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


    成都城門剛打開。


    經過兩個多時辰的顛簸,劉禪與張鴛終於回到了成都。


    進城之後,劉禪沒有直接返回皇宮,他先去了皇宮後麵的小破院。


    破院還是原來的那個破院,沒有什麽特別的改變,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比二十多天前要幹淨一些。


    “張紹!”


    “張紹!”


    劉禪一進院子,就叫嚷起來,院子裏早起的幾個張家部曲,嚇得急忙跑過來,給劉禪行了個跪拜禮。


    “你們家公子呢?”劉禪隨口問來一句:“張紹不住這裏嗎?”


    劉禪本來有些生氣,臨走的時候他特別交代過張紹,在他回宮之前,讓張紹就住在這座破院裏。


    不過,劉禪的話音剛落。


    張紹就從一間房子裏跑了出來,頭發稀鬆蓬亂,衣衫不整的,像是還沒睡醒的樣子。


    “陛下!”


    張紹跑過來給劉禪行了個禮,一旁的張鴛瞪了張紹一眼,本想開口斥責弟弟不懂禮數,不過被劉禪的幾聲大笑給擋了回去。


    “行了,趕緊去穿上衣裳。”


    劉禪笑著說道,他這小舅子人不錯,若是武藝能趕上其兄張苞,將來一定能為複興漢室,建功立業。


    可惜。


    這小子雖然也挺刻苦的,隻是武藝方麵的天賦,沒有繼承張三爺,倒是文采方麵相對好一些。


    張紹回去穿衣,劉禪在院子裏來回溜達了一圈,天兒也逐漸大亮起來。


    “梓童,你先回宮吧!”


    劉禪讓張鴛先回皇宮,這地兒雖然張紹收拾得挺幹淨,但是畢竟不如皇宮。


    張鴛此時還有些困倦,大半夜就被劉禪弄起來,坐了兩個多時辰的馬車。


    張鴛走後,張家部曲又開始每天一練,四十多名部曲,在一位三十多歲的壯漢帶領下,開始練習兵器套路。


    還別說,還挺像那麽回事。


    部曲們,不時嘿嘿哈嘿。


    若是從小院外麵經過,一定以為這裏麵就是一座軍營。


    劉禪看了一會兒,把張紹叫到一邊隨口問道:“近日可有什麽異常?”


    張紹搖了搖頭:“回陛下,沒有什麽異常發生,也沒有誰來過這裏。”


    “哦!”劉禪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張紹這些日子演得還不錯。


    “對了!”劉禪突然有些期待的樣子:“秧苗長得怎麽樣?”


    算算日子,距離插小秧,現在也過了快一個月了。


    按照前世的記憶,插完小秧隻需一個月,就得開始插大秧,現在算算也差不多了。


    “回陛下!”張紹有些激動的樣子說道:“秧苗長勢非常好,差不多這麽高了,前天我剛去看過。”


    張紹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起來。


    按照張紹的比劃,秧苗差不多有十幾公分高,劉禪很滿意。


    張紹與劉禪在破院裏閑聊,皇宮內一個小太監跑進了後宮。


    “福總管!”


    “尚書大人求見陛下,正在宮外等候。”


    福安剛剛陪著皇後張鴛回到皇宮,正坐在屋子裏飲茶,聽到小太監的稟報,他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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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


    小太監走了,福安一臉輕鬆的朝外麵走去。


    不多大會兒功夫。


    福安就來到了宮門前,遠遠就看見在此等候的尚書陳震。


    陳震也看見了福安,等到福安走到跟前,陳震客氣道:“福總管,今日本官可否麵見陛下?”


    福安行了個禮,客氣道:“尚書大人說哪裏話,陛下正等著您呢。”


    “尚書大人,這邊請!”


    福安樂嗬嗬的朝宮外走著,讓陳震有些懵,追問道:“陛下現在何處?”


    “陛下一早就去訓練士卒去了!”


    福安笑著回答道,昨日的緊張早已煙消雲散。


    穿過宮城,繞過一條長長的甬道。


    陳震被福安領到了破院的門口,福安停下腳步,向陳震微微躬身:“尚書大人稍後,容奴婢進去稟報一聲。”


    陳震客氣的點點頭。


    福安邁著小碎步走進破院,破院裏的部曲正在操練,劉禪與張紹在一旁閑聊。


    “陛下!”


    福安走了過去,低聲說道:“尚書大人,到了。”


    “喲,來得夠快!”


    “張紹,你回避一下。”


    劉禪先讓張紹回避,才讓福安去傳尚書陳震。


    劉禪則悠閑的欣賞著部曲們操練。


    不大一會兒。


    福安領著陳震從外麵走了進來。


    “微臣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陳震向劉禪行了個禮。


    “陳愛卿,快快免禮!”


    “謝陛下!”


    簡單的客套之後,劉禪隨手一指那些正在操練的部曲,問陳震:“陳愛卿快來看看,看看朕這些日子,訓練的士卒如何?”


    此前劉禪與陳震並沒有多少交集,也就是年初陳震入朝時,在朝堂上見過幾麵。


    陳震六十多歲,做事謹慎。


    或許丞相諸葛亮就是因為這個,才讓他入朝擔任尚書一職吧。


    今天第一次靜距離單獨相處,劉禪也不知道該與這老頭,聊點什麽。


    倒不如,說說這些士卒。


    陳震看了看,向劉禪躬身道:“陛下天縱奇才,訓練的士卒個個勇猛。”


    呸!


    劉禪當然不相信這個。


    恭維的話,誰不會說。


    當然,陳震也不可能說,皇帝陛下您訓練的都是什麽玩意兒?


    看了一會兒士卒訓練,陳震也沒有說點有用的東西,他也有些尷尬。


    因為他本來也沒什麽要緊的事情找劉禪,隻是這幾日聽一些官員說,皇帝陛下可能不在皇宮。


    之前就已經發生過一次。


    他帶著皇後,還有諸葛喬大張旗鼓的出了成都。


    最後跑到了鄉下,還當著百姓的麵,親自下田去插秧。


    這與他了解的劉禪,似乎有些出入,如今又有官員懷疑皇帝不在皇宮。


    作為尚書,陳震這才想著以麵見皇帝為名,去證實一下,看看皇帝到底在不在皇宮。


    昨日求見時。


    皇帝的貼身太監福安,隻說皇帝因操勞訓練士卒,有些疲乏,正在休息為由,拒絕了陳震的麵君。


    今日不想還真的見到了皇帝。


    他還真的在這裏訓練士卒。


    如今見到了皇帝,陳震懸在心裏的石頭,也算落了地。


    這要是把皇帝弄丟了。


    等丞相諸葛亮回來,他們這些朝臣恐怕都得人頭落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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