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沒有一兒要停的意思。龍嘯開車走在路上,不覺間倒感到內心不太安穩,他隨即給陳昆侖打了個電話。陳昆侖接通後吞吞吐吐,龍嘯感覺有事,忙急著問發生了什麽事。


    陳昆侖最後被問得急了,哭著道:“二皮他,他死了……”


    龍嘯聽到這個消息,手機從手上滑落下來,同時車子一個急轉,偏離了正道。龍嘯慌忙回過神,來個急刹車,還好,還好,沒有像一般的劇情那樣撞樹上或者撞石欄杆。他停下車,思緒很亂地搖了搖頭,以前與二皮相處的一段段情景在他的腦子裏像放電影一樣一一過了一遍。


    待自己的情緒稍稍穩定後,他又給陳昆侖打去電話:“昆侖,二皮先別動,等我到了!”


    陳昆侖答應了下來。龍嘯長舒了一口氣,將車子開到公路上,抹了一把臉,又繼續向狂野酒吧開去。


    到了地方,陳昆侖等人正在門口神情沮喪又悲傷地等著龍嘯。


    龍嘯下了車,看到眾人等他,他簡單向大家打了個招呼,便急忙進了裏屋去看二皮最後一麵。


    看著躺在木床上的兄弟,龍嘯的心裏又一次想起了林媚兒給他的講過的那個敢死傭兵團。龍嘯低下頭去,默默地流下一串心疼的淚水。


    陳昆侖等人進來,龍嘯衝著他們吼道:“你們為什麽不給我嚴重?不是就傷了皮嗎?這人怎麽沒氣了?!”


    著,他上前一步,拎住了陳昆侖的衣領。陳昆侖也不動彈,站在那裏,任由龍嘯衝著自己發怒。


    龍嘯朝著陳昆侖先是一頓拳打腳踢,然後道:“你們都有罪!我也有罪啊!二皮兄弟他死了!”


    著,龍嘯跪在了地上。


    陳昆侖等人慌忙上前去扶他。結果龍嘯一下子將大家全部推倒,並對著大家吼道:“你們都是凶手啊!你們看著自己的兄弟……”


    他一邊著,一邊搖著頭,他心裏始終不相信二皮已經死了。


    “老大,你別難過了。當下還是想想我們這些活著的人應該怎麽對付青龍幫才是啊!”陳昆侖見龍嘯一直哭,於是有些膽怯地向其提了這麽個建議。


    龍嘯一聽,方停止哭泣,並扭過頭看了看那十幾個年輕人。他發現其中有幾個是陌生的麵孔。於是對陳昆侖道:“他們幾個是什麽進來的?我怎麽沒見過?是不是青龍幫的臥底,來害我的二皮兄弟?”


    陳昆侖連忙解釋道:“老大,他們不是。他們是我同村的,我把他們帶出來的。前段時間的事,忘了告訴你了!”


    龍嘯看了看陳昆侖,又看了看那幾個一臉稚氣的年輕人。他不自然地笑了笑:“又來幾個跑江湖,嫌命長的!”


    陳昆侖等人聽了,心裏都很不舒服。


    龍嘯將二皮哭了一通,感覺心裏好受些,隨即對陳昆侖道:“你明天去買一口上好的棺木,我要為二皮送行!”


    陳昆侖連忙道:“老大,這樣一來,我們就是公開要與他青龍幫對著幹了。”


    龍嘯聽了陳昆侖這話,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氣地道:“怎麽,你害怕了?”


    陳昆侖嗬嗬笑了笑:“老大,你也是看不起我啊!我昆侖跟著你,什麽時候過怕字。隻要你龍老大一句話,我昆侖肯定願意第一個衝上陣去。”


    龍嘯看著陳昆侖那張堅毅的臉,用力地了頭,道:“好了,有這句話就行!”


    其他人用一雙雙滿是期待的眼神看著龍嘯,他望了望大家,然後用一種很無奈的語氣對大家道:“今天因為二皮的死,我想以後可能會出現更多的事情。所以我龍嘯在這裏想給大家一下,為了你們的安全,最好大家都回老家吧!狂野酒吧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的修整。”


    那十幾個年輕人見此情景,立刻站正身子,衝著龍嘯道:“我們都願意跟著老大你,誰都不願意離開。大家都願意與酒吧與老大共生死,共存亡!”


    龍嘯聽了他們的話,眼睛頓時濕潤,他雙手抱拳,向著大家,拱手道:“我龍嘯在這裏感謝大家了!”


    著,他將身子深深彎下去,給那十幾個青年鞠了一躬。


    大家慌忙上前,衝著龍嘯道:“老大發話吧,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你讓我們怎麽做,我們都聽你的。”


    “對,老大你就發話吧!”站在一邊的陳昆侖也開口附和著。


    龍嘯看著大家,兩眼含著淚花,道:“既然如此,好,我龍嘯就收下你們,從此我們的命運連在一起。隻有我龍嘯有吃的,就絕不會虧待大家。眼下,有二皮的死可以看出,大家急需要鍛煉好體魄,具有一定的防身技能。我打算在接下來的半年時間內訓練你們,以使大家能自保。隻有你們做到了自保,我們的酒吧,我們的切身利益才能得以保護。”


    大家一聽龍嘯這番話,一陣響應。


    龍嘯看著大家勁頭十足的樣子,又接著道:“這樣,我們等明天葬了二皮以後就開始訓練。在訓練期間,我希望大家能夠認真一,最好能嚴格按照我的套路去訓練,不要老想著偷懶,不然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你自己!”


    他剛完,陳昆侖又來了句:“大家都聽清楚了嗎?”


    十幾個年輕夥兒異口同聲道:“聽清楚了!”


    龍嘯看著大家,揮了揮手,示意大家解散,休息。他自己去了安放二皮的房間,陳昆侖在後麵悄悄跟上。


    龍嘯知道他在身後,於是道:“昆侖,想進來就進來吧,偷偷摸摸幹什麽?像個賊一樣!”


    陳昆侖聽到龍嘯這話,開開門,嗬嗬笑了笑,道:“老大,你當真要訓練那幫子嗎?”


    龍嘯認真地了頭,並用手指了指陳昆侖:“還有你啊。你這家夥也需要訓練,不然怎麽領好這一幫愣頭青似的青年們!”


    陳昆侖撓了撓頭,朝著龍嘯道:“老大,我跟你啊,這幫弟隻要訓練好了,絕對給你撐門麵。”


    龍嘯歪著頭看了看有些大話的陳昆侖:“你怎麽那麽有信心啊?莫非他們都是你的親戚?”


    陳昆侖不好意思地道:“實不相瞞,這些人那都是咱的鐵軍,鐵了心肯為咱賣命的人。”


    著,他湊近龍嘯的耳朵,低聲道:“他們大部分都是我的親戚!”


    龍嘯覺得陳昆侖這副模樣很搞笑,他不禁對其道:“這屋裏又沒什麽人,你幹嘛這麽心?除了我,好像活人就是你了。”


    陳昆侖聽了此言,嘿嘿笑了笑。


    誰承想,那躺在床上的二皮竟然呻吟了一聲,把陳昆侖嚇得一頓屁滾尿流,險些沒嚇白眼。而那龍嘯亦是一慫,然後慢慢站起身,與陳昆侖兩人互相壯著膽,走上前去,看了看二皮。陳昆侖用一種顫抖的聲音對其道:“我二皮兄弟,你既然走了,就不要再牽掛這塵世間的瑣事了。老大和我會幫你處理好的。你就安心去吧!現在老大就在我們身邊,要不讓他給你再交代幾句?”


    著,他給龍嘯讓了讓。龍嘯向前一步,他才突然想起來,剛才因為情緒波動太大,還沒有號一號二皮的脈象。於是他大步一誇,走到二皮的床前,輕輕捏住他的左手腕,然後瞪著眼對陳昆侖道:“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險些真正害死我的二皮兄弟。他還有脈象,快,快去叫醫生。”


    陳昆侖一聽,慌了神,連忙親自出去叫醫生。那十幾個青年一聽死人又活過來了,不禁嚇得兩腿發顫。


    而龍嘯則在屋裏將二皮扶起,並為其輕輕擦了一下傷口,對其低聲道:“二皮兄弟,我對不起你啊!”


    那二皮此時意識模糊,嘴唇微啟,並無聲響。龍嘯看著此種情景,心裏很不是滋味。他握著二皮的話,再也不出話來。


    這時,陳昆侖已經請了醫生過來。


    一個中年醫生,穿著樸素,舉止文明地走到龍嘯麵前。龍嘯連忙為其讓開路子,醫生走上前去,撥了撥二皮的眼皮,觀察了一下其生命跡象,然後拿出專用的醫用器材開始為其進行詳細的檢查,當確定無生命危險後,方為其開始打滴,並交代了龍嘯與陳昆侖幾句:“病人的身體極度虛弱,你們一定要注意為其補充營養,以使其盡快康複。”


    龍嘯連連謝過醫生,並將其送到門外,末了又了句:“還望醫生這陣子多來檢查,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那醫生有陳昆侖又開車送走。


    龍嘯慌忙又折回身來進屋看了看二皮。此時的二皮意識明顯清醒了很多,龍嘯拉住他的手,二皮慢慢睜開眼來,當他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人是龍嘯時,兩行淚水立刻流出眼眶。龍嘯慌忙為其擦掉,並安慰道:“二皮兄弟不哭。有我龍嘯在,任何人都不能再欺負你!”


    二皮帶著哭腔對龍嘯道:“老大,我對不起你。我沒用!”


    龍嘯慌忙道:“兄弟你這是哪裏話。我們哥幾個都是過命之交,有這份情在,還什麽其他的。你現在什麽都不要想,要盡快把身體養好,然後好跟我一起再戰風雲。”


    二皮不再言語,隻是任由淚水往外流淌。龍嘯不時地為其擦拭。


    稍後,陳昆侖回來,看到已經睜開眼的二皮,他悲喜交加,一臉複雜的表情,看著二皮道:“你個該死的二皮,你把人家都嚇死了。我們還以為你……”


    著,他一掩麵,坐到一邊像個女人一樣痛哭起來。龍嘯走過去將其扶起,笑著道:“好了,大家都別再傷心,難過了,大家都平安無事,這是最好的!昆侖,你先去休息吧!我先看著二皮,待會你來替我。”


    陳昆侖哭著了頭,然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二皮,他擦了一把淚水,慢慢走了出去。


    龍嘯看著此情此景,他竟突然覺得自己有這樣一幫好兄弟,即使沒有了一個女人也值得了!為了兄弟,一定要振作起來!


    他用力地握緊拳頭,同時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二皮,一個想法在心裏慢慢滋生出來,他希望這個想法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變成現實,那樣的話,他們就可以不再被那個青龍幫隨便欺負!


    龍嘯想到此,不禁將目光投向窗外的一片黑。他知道此時自己的前方就是眼前這片黑,一切都需要靠他自己去拚,去搶,去爭!


    本部來自看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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