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義篇三九最終審判說,世界末日之時,就是上帝對人世間進行最終審判|候,無罪者升入天堂,有罪者必將在地獄中不斷沉淪。也許這隻是一個預言,除了基督教徒之外恐怕沒幾個人相信。但在人世間,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最終審判都在不斷的發生。憑借著一個又一個的“法庭”,將無數的人引入天堂,或是打入地獄……


    2x11年7月6日。就是最終審判之日。當宇文鬆收到法庭送來的文書時,對著這個日期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


    “嗬……7月6日。上天還真是有趣,竟然將這一天當作最終審判日?……也好,這場案子也拖了將近半年了,是時候對他做一個了斷了。”


    接過錢達遞來的西裝,宇文鬆拿起律師徽章,鄭重的別在胸前,大步走出錢達的轎車,步向那迎接最終審判的法庭。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就好像看透所有的一切,像一個真正的神靈般看透一切的笑容!丹落楓的生死,似乎已經完全在這個男人的掌控之間!至於最終的結局將是哪一個,則要看那個孩子,在命運之前那最終的選擇了。


    法院內還是如以往一般的肅穆。休息室內,小雨毅然站在柳寧月的身旁,看著父親的眼神已經不再迷茫,反而充滿了警戒!就好像自己的父親是一個隨時隨地會爆炸的炸彈一般!見此。宇文鬆笑笑,緩步走向自己地女兒,微笑道——


    “臭丫頭,這些時間在柳阿姨家裏住的好嗎?你這丫頭還真是狠心,竟然真的就離家出走一個月連看也不回來看爸爸一次?”


    小雨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哼了一聲,縮在柳寧月背後,探出一個腦袋道:“我不會看一個為非作歹。幫著壞人的爸爸!”


    宇文鬆哈哈一笑,有些放心。他並不怕這丫頭對自己吼,愛憎分明總比虛與委蛇好多了。不過,他倒是怕這丫頭會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似的和自己友好的打招呼。看到這丫頭那麽精神,估計在柳寧月那裏也沒感到有多麽寂寞吧?


    放下心中大石後,宇文鬆轉頭望向一旁的丹落楓。一接觸到自己地眼神。這個孩子也像小雨一般充滿了敵意的望著自己。但和小雨不同,小雨的敵意非常單純,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一點都不做作,也沒有其他的東西在裏麵。而這個孩子的敵意中卻依然夾雜著一絲恨意。這一點,也讓宇文鬆微微搖了搖頭。


    “小子,看來,你仍然打算頑抗到底嘛?”宇文鬆似乎要伸手去摸丹落楓的頭,但是丹落楓又怎麽可能讓他摸?


    “別假惺惺了!宇文鬆,別假裝什麽職責。原本我還以為你是一個明白是非地大人。可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個貪財的人罷了!就像所有的大人一樣!”


    “嗬!小子,原來你還知道我明白是非啊?看來除了用怨恨看人之外。現在的你也懂得怎麽用客觀的眼光看待事物了?”宇文鬆拍了拍手,笑了一聲。轉過頭向休息室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真希望你能夠保持這種客觀的態度,然後用來承認你自己的‘罪’吧!哈哈哈哈。”


    望著宇文鬆漸漸離去的背影,丹落楓是咬牙切齒,恨不能噬其血、食其肉!小雨仍舊如剛才一般,用充滿敵意的目光注視著父親,小嘴鼓的高高地。把一張小臉氣的變成一隻圓圓地氣球!不過……相對於那兩個孩子,柳寧月的目光卻是無比地深沉……


    “宇文鬆。等一下。”忽然,柳寧月叫住正緩步離去的宇文鬆,冷冷道,“我想和你說句話,能不能找個沒人的地方,單獨聊聊?”


    宇文鬆一愣,任是這個把一切都掌握股掌間的“神”,也對柳寧月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有些疑惑。他想了想,笑道:“阿月?……有什麽事就在這裏說吧。我們現在的立場對立,如果讓你的委托人認為自己的辯護律師和對方有什麽‘不純潔交往’地話可就麻煩了喲~~~!”


    (又是一個不好笑的笑話……宇文鬆地行為怎麽越來越像中年大叔了?汗,算了……把鏡頭還給柳寧月。)


    柳寧月緩緩搖了搖頭,並沒對宇文鬆的這種玩笑有一絲一毫的動搖。那雙眼睛中依舊透著冰冷,視線中依然散發著奪人心魄的魔力!


    “宇文鬆,我是認真的。請你……和我來一下。有些事情,我要告訴你。”


    宇文鬆稍稍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那兩個孩子的眼神,又看看柳寧月,低頭沉思過後,默默點了點頭。


    “柳阿姨……?”小雨拉了拉柳寧月的衣服,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安。


    望著小雨,柳寧月臉上的冰冷立刻被溫柔所融化。她輕輕摸了摸小雨的頭發,笑著安慰了一句:“放心吧,沒事的。阿姨隻不過要和你爸爸討論一些案子的問題罷了,不會出事的……宇文鬆,我們可以走了嗎?”


    宇文鬆聳聳肩,帶頭往休息室外走去。對於柳寧月的這個請求他可謂完全沒有料到,所以,他也開始有了一些興趣。


    兩人一前一後,步伐不緊不慢的在法院中行走。如果讓外人看來,這兩人就像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偶然間在同一條道路上行走一樣,氣氛和和睦睦,一點也不緊張。但他們兩人早已知道,接下來所要揭開的秘密,恐怕會影響某個人的一生!


    “好了,你想說什麽?”宇文鬆的腳步在一條僻靜的走廊上停止移動。這裏沒有一個人,非常滿足“私下談話”的條件。


    柳寧月望著宇文鬆,默默點了點頭。隨後,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出了一個讓宇文鬆怎麽也想不到的請求!


    “宇文鬆,我希望,你能夠放棄這場訴訟。投降認輸。”


    對於柳寧月的這個請求,宇文鬆可真的是一下子沒回過神來!他愣在那裏,張


    訝半響,忽然撲哧一笑,道:“哎呀呀,怎麽了?我律師怎麽會說出這種話?看著自己就快輸了,就跑來哀求對方的辯護律師嗎?阿月,你未免也太對不起自己這個‘不敗女皇’的稱號了吧?”


    宇文鬆的反應並沒有出乎柳寧月的意料,她輕輕搖了搖頭,繼續冷淡、並執著的說道:“宇文鬆,我並不是為了自己的稱號。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你說的話……你說的沒錯,律師和法律,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勝訴就能解決的。爺爺贏了訴訟,但卻為自己親手毀了另一個家庭而懊悔至今。我為了一己之恨,將怨毒全發泄到一個和當初事件完全無關的孩子身上。冷靜下來以後我才能夠細想,如果我故意輸了這場官司,那丹落楓會變成什麽樣子?我會不會為自己親手毀了一個孩子……讓這個世上再多一條充滿怨毒的靈魂而後悔?……我不敢去想。既然不想後悔,那我就不能輸掉這場官司。不是說我放棄對孫家的仇恨,但我不能讓自己的仇恨去滋養另一段仇恨。曾經的我……就是被仇恨所滋養起來的。我不希望,這個世界上再多一個‘柳寧月’。”


    “嗬……所以,你就來求我?”


    “不……宇文鬆,我並不是來求你,而是來和你商量。”柳寧月頓了頓,似乎猶豫了一下後,繼續道,“事實上。這段時間以來我找到了一些東西。一些,絕對可以逆轉這次訴訟地東西。”


    “你還真自信!看來你可以去修改中國憲法了!”


    “宇文鬆,我不是在開玩笑!”柳寧月的語氣似乎顯得有些激動。甚至於……竟然有一些焦急?還有一些擔憂?……擔憂?她在為誰擔憂?在這世上,還有那個人可以讓她露出如此傷心、如此不舍的神情?


    柳寧月捏緊了拳頭,吞了口唾沫,聲音竟然會變得如此顫抖?


    “宇文鬆……不是我自信,而是我真的找到了一些東西……如果可能的話,我真的不想將這份證據拿出來。因為一旦我拿出來。你的律師生涯很可能就會完全毀了!你……知不知道?”


    宇文鬆的律師生涯會被毀滅?柳寧月地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她為什麽會如此相信,自己手中的證據能夠毀掉宇文鬆的律師資格?


    但是……當宇文鬆聽到這些話之後,原本在他臉上浮現的嬉笑緩緩轉於無形。他扶著走廊上的窗台,望向外麵的花園……即使是在如此莊嚴地法院之內,那些花朵仍舊如此綻放,如此嬌媚。一點也不為自己所處之地,而有絲毫的拘束……


    “是嗎……原來,你還是查到了那件事。嗬嗬,原本我還以為,能夠逃過這一劫的呢。”


    宇文鬆的目光中映著一朵絢麗綻放的百合,鼻中仿佛已經聞到了它的清香,淡淡的笑意,繼續浮現在他的臉上……


    “宇文鬆,現在還不遲!隻要接下來的法庭你不再如此不辨是非,我就絕對不會拿出那份證據!關於你失去的那十五萬訴訟費。我也可以……”


    “你不用說了。”宇文鬆伸手止住了柳寧月地話,他依舊笑著。無怨無悔的笑著……


    “我是不會放棄地。阿月,謝謝你的關心。但有些東西……卻是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地。”


    “為什麽……?你是想打破我的不敗記錄嗎?如果是的話,等下一次我可以去接一個像錢達這種人的案子,讓你打敗我!”


    “不敗紀錄?打破那種東西對我壓根就沒有任何用處。”


    “那是為什麽?宇文鬆,今次你甚至不惜動用這種手段都要贏得訴訟,究竟是為什麽?那個錢達根本不值得你用自己的律師生涯來當作賭注!”


    宇文鬆笑笑,長歎一聲,緩步離開這條走廊。一邊走,一個聲音。緩緩進入柳寧月的耳中,回蕩……


    “法律。究竟是什麽?嗬嗬……這個問題,也許我永遠也想不明白呢。但是呢~~~我就是受不了那個丫頭的懇求。咳……誰叫我那麽倒黴,偏偏成為那丫頭的父親呢?哈哈哈……”


    走廊上,依舊靜悄悄……窗外地鳥語花香依舊如此的燦爛。陽光普照,為這個世界帶來無限地溫暖。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諧,毫無芥蒂,就好像整個世界都在為這片和平而歌唱!歡慶今日這個美麗的世界……


    宇文鬆的嘴角帶著一絲苦笑,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在將來幾個小時內的命運。他也知道,柳寧月極有可能拿出那份證據來打擊自己。那是一份毀滅性的證據,雖然這場訴訟能夠進行到現在,很大程度上都是靠了“它”。但“它”同時也是一把雙刃劍,能夠殺敵,同樣的,也能夠毀了自己……


    法庭大門緩緩推開,早已準備好的舞台就在眼前!熙熙攘攘的旁聽席上,一見自己進入就閃爍起的無數閃光燈,無數的話筒遞到自己嘴邊,要求回答“幫助一個惡棍打壓一個孩子到底有何感想”的問題。遠處,莊嚴的審判席上,坐著三位即將做出判決的法官。望向自己的目光盡皆充滿了鄙夷和蔑視。女兒坐在被告席的助手席上,依舊對自己抱持著數不清的敵意……


    有人站在自己這邊嗎?有。錢達。但是自己也清楚,錢達並非站在自己這邊,而是站在“他自己”這邊。自己,隻不過是被他利用來贏得訴訟的工具罷了。自己到底會變得如何,他又如何會在乎?


    “看來,今天的我,還真是孤軍奮戰啊……”


    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宇文鬆捏了捏胸口的律師徽章,換上一副高傲而自信的笑容,緩步走進法庭!去取得,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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