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魷瞅準機會揮舞著柔軟而龐大的觸手徑直撲奔神智不清的白鯊。這一爪是朝著眼睛方向襲來的如果真能擊中白鯊就會失去所有的攻擊力淪為一尾廢魚。可惜巨魷在進攻的當中一直對身後心有餘悸動作一慢出手就偏了些即使如此它觸手上尖利的吸盤也給白鯊光滑的脊背上扯出十幾道血紅血紅的裂口來痛的白鯊到處亂竄。


    巨魷顯然低估了白鯊的戰力過為輕率地給予鯊魚“非致命”的一擊這一擊沒有了結傷魚的性命反而激起它剩餘的鬥誌集中了最後的一點兒氣力與之死磕。在醫道上這叫做回光返照。


    白鯊見到自己的夥伴被燕叔擊斃甚感憤怒掉頭就要攻擊鐵船。得意的巨魷哪能輕易答應一個縮身就橫在了白鯊麵前一場惡戰爆在即。燕叔見狀連忙帶我回到船艙吩咐含炯和獨孤璞趕快取出木槳偷偷插入到水中伺機逃跑——他擔心魷鯊一會兒殺紅了眼把鐵船撞翻。


    除了燕叔之外其他人都沒出過海。船老板一死這掌舵的任務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燕叔身上。燕叔簡單地給我們分了工:我負責在桅杆上的瞭望台上觀察外麵的情況、燕叔和含炯一左一右等待號令準備劃槳。一切安排就緒燕叔操控輪盤轉舵我爬上瞭望台開始指揮方向。


    說實話我對燕叔的分工是既怕又愛:桅杆是全船的最高點一旦鐵船再次被撞瞭望台的搖晃幅度是最大的被甩下去的可能很大;但同時奇景總在險處好奇心又驅遣我盡快目睹魷鯊大戰的奇觀。我手搭涼棚向身下觀瞧不遠處的戰鬥已經悄無聲息地開始了兩隻猛獸你來我往的試探著誰都沒敢真正攻擊。我知道二虎相鬥必有一傷試探隻是暫時的。於是我趁它們佯攻的間隙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環顧一圈兒之後我現在西南角離這十裏多遠地方有一小塊兒突起的地麵長寬大概都有二裏左右上麵有海鳥來來去去綠意分外盎然。除此之外島上還有幾棵大樹雖然數量不多但高度卻可稱參天估計是受了海鳥分辨滋養的緣故。於是我伸手一指西南邊方向燕叔在掌舵室裏心領神會撥轉舵盤鐵船朝小島開去。


    尋到了小島之後我的所有精力又轉回到魷鯊爭鬥上邊。經過一番試探之後它倆已經不再生澀全都放開了手腳全力攻擊對方。鯊魚主要靠撞靠咬靠它衝擊的巨大力度;巨魷主要靠躲抽個冷子把鞭子似的觸手抽到鯊魚的背上鞭子每每起落鯊魚的身體上都多出一道血紅的口子。巨魷仗著變向靈活在強壯的鯊魚麵前沒有吃到什麽虧反而占了不少便宜。


    獨孤璞和含炯配合著燕叔轉舵奮力搖槳小船借著風勢搖搖晃晃奔向了小島駛去。再看那邊兒戰鬥已經升級:鯊魚攻擊不到對手愈戰愈火突然暴怒起來穿行的度加快了不隻一個檔次。混亂之中它果然有所斬獲尖利的巨齒咬斷了魷魚的一隻觸手。魷魚吃了悶虧見形勢不妙就想逃走。白鯊橫在麵前不肯讓路巨魷虛晃一爪掉頭就朝相反的方向逃去。而這方向正是我們行船的目的地——小島。


    翻回頭再說我們。小船行的雖快但也敵不過巨魷和白鯊的遊行度漸漸地魚與船之間的距離被拉得越來越近。我看在眼裏急在心中朝下邊大喊要含炯他們加快度一定要搶在巨魷和白鯊之前抵岸登陸。含炯和獨孤璞拚上了吃奶的力氣坐在槳台上狂搖也沒有什麽效果。我見形勢危急也沒心思呆在桅杆上繼續看熱鬧便雙手抓住桅杆雙腳一夾從頂上順了下來。[.超多好看小說]下到甲板上我換下了疲憊的獨孤璞與含炯力搖槳。盡管我們拚了命的劃行可距離仍然在不斷拉近。好在巨魷為了躲避攻擊常常不走直線引得白鯊也緊隨其後緩解了船上的險情。


    當小船勉強靠岸的同時後邊的魷鯊也緊隨而至。我們顧不得其他紛紛從船上快步上岸。燕叔不愧是老江湖什麽時候都把安全放在第一位危急時刻臨走還不忘拎上裝有子彈的小盒兒除了梭子之外他又取了一根繩子上岸把船栓在樹上使之不能被巨浪衝走。巨魷在後邊被白鯊追趕慌不擇路一見鐵船橫在前頭也躲閃不及便下意識地把剩下的五六隻爪子全都搭到了船上吸盤一吸身子一提像毛蟲似的拱上了船。白鯊當然不肯答應在後邊死命地撞擊鐵船小船被鯊魚撞得搖搖欲墜剩下的最後幾隻鵪鶉隨著籠子一股腦全都墜入海中。白鯊見狀暫時放掉了巨魷對鐵籠連撞帶咬少頃鐵籠被撕碎白鯊吞食掉不少鵪鶉。


    巨魷借著這個機會以鐵船為跳板竟然登上岸來。包括燕叔在內所有人都沒料到這個深海巨物竟然有直立行走的能力麵對著眼前這個一丈多高眼睛比柚子大的怪物眾人全都被嚇傻了呆立在原處嘴張得老大癡癡地抬頭望著。巨魷慘白又略帶紫色斑點兒的身體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瘮人的紫光它的眼珠幾乎全都是黑色的眼仁並沒有一點兒眼白。它用剩下的六隻觸手支著地麵高大的身軀遮蔽了好大一塊兒陽光在海島上留下一個長長的影子。


    巨魷繼續用它大黑眼球死死盯著我們不敢上前燕叔的子彈曾經教訓過它。而那邊兒的白鯊剛剛吃光了落水的鵪鶉精神得到了恢複又開始對著鐵船撒氣。鐵船是我們在茫茫大海活命的保證在第一隻鯊魚的攻擊下已經被撞得搖搖欲墜如果繼續放任不管如果被鯊魚撞沉了我們就有在葬身孤島的危險。燕叔見情況危急便打定主意開始行動:他趁巨魷不注意的時候猛然捅了我屁股一下我心領神會立即一個撤身拽著含炯就向北麵逃去。巨魷的注意被我吸引到北麵無暇估計燕叔燕叔抓住這個機會從腰中掏出了盒子炮把梭子頂進槍膛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巨魷。這一係列動作做的異常連貫還沒等魷魚反應過來燕叔左手輕推槍栓把模式切換為單點射右手讓子彈直射巨魷的雙眼。巨魷看到燕叔行動再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兩隻眼球全都被燕叔點爆深黑色的血水混著慘白的濃汁從巨魷的臉上流下巨魷尖叫了一聲用盡平生最後一點兒氣力對著印象中燕叔的方向就是一擊。燕叔縱身一躍輕鬆躲過了攻擊。但身邊的獨孤璞卻被魚爪刮到了腰巨大的力量撕破了獨孤璞前胸的衣服把它甩出去三丈多遠。伴著最後一擊巨魷臉上的裂口被撕的越來越大血水和白油從傷口中噴湧而出不消片刻巨魷倒在岸邊絕氣身亡。


    燕叔連忙過去照看獨孤璞的傷情我和含炯見巨魷被斃也放心折回隊伍。獨孤璞的傷勢不輕整個前腔連同左側的胸口肌肉全都被觸手上的吸盤刮爛活活剜下一大塊兒肉來腰也被抽成了紫色好在氣息尚存暫無性命之憂。燕叔小心翼翼地把獨孤璞的頭抬起從懷中掏出一個藍色的小瓷瓶摘掉頂上的紅塞喂獨孤璞喝了一口。我在旁邊聞到了小瓶當中的氣息甚感熟悉。便問燕叔:“燕叔這藥的成分裏是不是含有人參?”燕叔點頭答道:“不錯這是一瓶‘靈芝人參露’是高價從關外收來的它可以減緩傷痛又能化解屍毒盜墓人在行動之前通常都帶一瓶在身上應急”。


    獨孤璞在服完參露之後麵色漸漸紅潤看樣子命是保住了隻需要靜靜調養便可恢複。眾人找了一個背陰處安頓獨孤璞暫且不表。再說燕叔在收拾掉巨魷之後給盒子炮重新換了一梭子子彈提著手槍來到鐵船旁邊。白鯊還不知巨魷已死仍在水中不住的撞船撒氣燕叔打開槍栓重新把點射換回三連射的狀態瞄準海裏的白鯊就勾下了扳機水花在子彈的頭頂狂舞下麵的白鯊受到驚嚇急下潛。可惜駁殼槍子彈的顆粒太小威力不足不能射穿魚背隻給與白鯊以輕微的擦傷盡管如此白鯊也不敢戀戰加上它之前活吞了不少鵪鶉肚子裏也有了底兒便晃著尾巴逃離了小島。


    燕叔見白鯊走遠便招呼我過來一起商討拽船上岸的策略。這鐵船不同於木船重有五六千斤登陸時又是上坡光靠我倆的力量是斷然不能把它拉上來的。但我們又不能把它放任在岸邊怕遭到其他魚類襲擊或者遇上大風浪把鐵船衝跑我們的性命就徹底交待掉。燕叔讓我守在船外自己回艙內取了所有的繩子把它們折成了八饋吩咐我把八條繩子栓到大樹的頂端。經過燕叔的一比劃我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原來他是想借大樹之力來完成拖拽。我帶著八條繩子爬上大樹將之逐一係於樹幹並割斷其多餘的部分使之緊緊崩住。待我下了大樹燕叔又從船中取出了一把大斧在向島的一側狠狠劈擊我與燕叔交替砍了一個時辰左右再看大樹的底部已然被我倆劈開一個楔形的創口燕叔見火候已到便把我遣開繞到大樹後麵騰空縱起飛身一腳踹在樹幹上。隨著大樹吱呀一聲轟然倒地鐵船被巨大的拉力拽上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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