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聽了,悚然動容,歎道:“這等命案,我還是頭次聽說。[]是非黑白,在殺戮麵前,也都不經用了。”農七又灌了一口酒,對爺爺說:“大仙呀,您一定要看看,我們村裏是不是怨氣太重了。村裏本來好好的,這些年,搬走不少人家,越來越冷清了。”爺爺皺了一下眉頭,這麽大的案子,也不知能不能拿的下。讓他先把我們帶到趙家看看。


    農七點下頭,先走了一個彎,來到一塊空地前,雜草叢生,裏麵都有著殘缺的牆垣,不少木頭,被燒得漆黑,散落在地上,上麵布滿藤蔓。農七指著那說:“這就是趙雄家,十幾年前,一場大火,把這燒的精光,也沒人敢過來救火。”走完後,又把帶著我們走了二百米遠,有二間瓦房挨著,也不知多少年沒人走動了,在殘風中搖擺。往裏麵一看。雖然是白天,也黑漆漆的,不見光亮。不用猜了,這肯定是二個弟弟的家。


    爺爺推開一間房屋:“吱”的一聲,門被打開了。木梁上掛滿蜘蛛網,裏麵擺著四方桌,幾條板凳倒在地上。推開側門一看,灶房上還擺著鍋,鏽跡斑斑,整一個死屋。老農在這逗留一番,心中害怕,先走了出去,在路邊等著。爺爺打量一番後,也出了了,老農疑惑的問爺爺:“大仙呀。問你個事,你說按照常理,死人的是這。應該這鬧鬼差不多呀,這麽這不鬧鬼,反而老潘家祖屋鬧鬼。”爺爺回答道:“誰說這裏不鬧鬼。”我當時聽了,嚇得毛骨悚然,回頭把一看,孤零零的二座荒屋印在我眼中,似乎有一雙眼睛,躲在黑暗裏,偷偷注視著我一般。


    農七聽了,更害怕了,匆忙帶著爺爺回到家中。到了晚上八點左右,天漸漸黑了。爺爺整頓一番,就帶著我出發了,朝潘家祖屋走去。那天我記得很清楚,是沒有月色的,路上也沒行人。隻有村裏的狗瘋狂的叫聲,劃破整個黑夜。爺爺帶著我走了二裏路左右,來到潘家祖屋麵前。門前少人跡罕至,雜草都長半米高了,隱約有一條小路,通往屋子。爺爺打著手電筒,扒開前麵雜草,在前麵帶路。我心驚膽寒的跟在後麵,叢裏傳來不少蛐蛐的叫聲,總算有點生機。


    來到大門前事,天已經黑了。借著燈光,一條破鎖在門上晃動。爺爺輕輕一推,鐵索斷裂,門被打開了。[]裏麵散發著陣陣腐朽的氣味,空蕩蕩的,沒有東西。隻有不少殘布,掛著堂屋裏。陰風灌了進來,輕輕擺動。我打了個激靈,手直冒冷汗,緊緊拉住爺爺,生怕走丟了。


    爺爺眉目緊鎖,打開箱子,拿出一麵八卦鏡,放在手電筒前麵,經過反射,屋中出現一麵八卦光亮圖案,能看到的東西,總算多了點。爺爺帶著我,小心的走上樓梯,樓梯是由木頭做成的,也不知過了多少年,發出“哢哢”刺耳的響聲,仿佛隨時都會崩塌一樣。也不知走了多久,總算來到樓上。一塊殘部把路口擋著,爺爺猛的一扯,急轉燈光,往裏麵照去。


    “喵!”一聲尖銳的叫聲,刺進我骨子裏,我嚇得心都差點跳了出來。咽著口水,往前麵望去。隻見一隻黑貓從屋裏閃過,跳在窗口,回頭向我們望來。幽深的瞳孔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詭異的亮光,似乎暗示著我們什麽。屹立一會,從窗口跳了下去。


    “黑貓一出,百鬼齊哀。”爺爺喊了一句,打開木箱,拿出幾根蠟燭,窗口點了一根,樓梯口點了一根。其餘的四根,按照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擺了起來。等爺爺弄完後,我才盯著房屋中央,駭得半天何不攏嘴。隻見那四根蠟燭中間,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堆枯骨,疊在一起。空蕩蕩的眼眶,正朝我這邊望來。我嚇得大叫,跳了起來,一不小心,把樓梯口的蠟燭踩到了。爺爺連忙過來,把蠟燭扶了起來,對我說:“記住,窗口和樓梯口的蠟燭滅了,我們就出不去了。你給好好守著。”爺爺當時也不憐惜我,把這麽艱巨的任務交給我。我愣愣的點下頭,心想窗口風大,先把那護著吧。於是跑到窗口旁邊,用手把燭火護住。爺爺找了根線,把手電筒和八卦鏡固定在屋頂上,整具枯骨被四方燭圍著,八卦光罩著。


    爺爺打開木箱,翻出墨盒,扯出一根線,沾上墨汁,在地上彈了半天,很快彈出一具棺材的線框,意思是送他入土。還有一層意思,畫地為牢,不讓他跑出來。隨後拿出一個乾坤袋,握著木鏟,一塊一塊的,把骨頭鏟進袋中。


    “注意點,快來了。”爺爺回頭看了我一眼,見我隻注視著他,就警告我一聲。我連忙點了點頭,回過神來。往窗戶外望去,卻也沒什麽動靜,就是靜靜的,駭的要命。(.好看的小說)正當爺爺把屍骨收了一大半時,一陣陰風突然吹了過來。寒氣逼人,我連忙用手護住,可惜無絲毫用處,手中蠟燭漸漸熄滅。不由緊張叫出來:“熄了,熄了!”爺爺加快動作,對我道:“墨尺。”


    我這才想起,懷裏還藏著道長的寶貝,趕緊拿了出來,在窗戶邊亂揮。爺爺眉頭一皺,喝道:“燒了!”我這才回過神來,跑到爺爺身邊,蹲在地上,把墨尺放在燭火上。還沒點燃,窗子哢嚓一響,又一陣暗風吹了過來。四方燭全部被吹滅,隻剩下樓梯口的蠟燭了。頭頂上的八卦燈也被風吹的擺動,不住亂晃。我心都踢到嗓子邊了,少了四方燭和八卦陣,拿什麽鎮住這具枯骨。


    “吱。”一聲撕裂的響聲,爺爺手中的乾坤袋裂開一個口子,一塊骨頭掉了出來。爺爺趕忙拿出墨線,把乾坤袋纏住,對我道:“看著幹嘛?還不去護著蠟燭。”我拚命點頭,跑到樓梯口,拿出墨尺,在上麵燒了起來。心中不住念道:“菩薩保佑,道長保佑...燃啦!燃啦。”


    沒過多久,墨尺上閃過一絲火光,逐漸燒燃,此時蠟燭也被吹滅了。見我點燃墨尺,陰風越來越大,把窗戶吹得“嘩啦啦”直響,屋裏的殘布也四處亂飛。我拚命護著手中的墨尺,不過這麽大的風,也沒吹熄它,反而越燒越旺。我這才知道陰風吹不滅它,於是舉著墨尺,望著上麵閃閃發亮的火焰,大呼小叫:“爺爺,寶貝,寶貝。”


    爺爺此時已經把屍骨裝進乾坤袋,看到我活蹦亂跳,莞爾一笑。然後把工具都裝了起來,準備收工。我們剛走到樓梯口,爺爺眼角一亮,二樓旁邊,還有一個側門,心中一警覺,沉聲道:“不對。”於是打著電筒,走到側門旁,把門拉開。


    “哐當!”一聲,又一具僵硬的屍體,迎麵倒了下來,直挺挺的趴在地上,一陣塵土飛過。


    我當時反正麻木了,盯著的望著地上屍體。衣服已經腐爛,就不少殘部粘在上麵。也不知死去多久,估計樓頂氣候幹爽,屍體脫水,風幹後,硬邦邦的。爺爺打量一眼後,打著手電筒,走進側門。我看了地上屍體一眼,一陣雞皮疙瘩,趕緊跟了過去。耳中似乎傳來輕微的響動,於是舉著墨尺,往樓梯口照去。木梯旁一片寂靜,也許是我疑神疑鬼了。就沒理那,走進側門。


    爺爺再次拿出八卦鏡,放在手電筒前,照亮這個房間。裏麵卻沒有窗戶,地上狼藉一片,堆滿不知名的屍骨,再看一眼,我頭皮都發麻了,整個暗房,密不透風,陰氣深深,簡直就是煉獄。爺爺把四周照了一遍,對我說:“你看出什麽來了沒?”我搖了搖頭,沒被嚇死就算不錯了,還指望我看出什麽名堂來。


    爺爺把光燈照在牆壁上,臉色凝重,我順著光燈看去。隻見木牆上有不少淩亂痕跡,仿佛被爪子刨過一樣。爺爺照了一會,又把燈光轉向別處。隻見整個小屋,所有的角落,都有著抓痕。我看了一臉疑惑,搖頭表示不懂。爺爺為了教我,把門關上,燈光對著門,隻見門上一片幹淨,卻沒有抓痕,爺爺道:“知道門外的那個人,是怎麽死的麽?”


    我心中陡然一亮,驚呼道:“鬼撞牆!”爺爺點了點頭,道:“俗話叫‘鬼撞牆’,也稱‘鬼宮’。那個人,就是在這裏轉死的。”我聽了嚇得寒氣直冒,這丁點大的地方,居然找不到出口,把他困死。木牆上的抓痕,估計是他用手刨出來的,也不知臨死前受了多少折磨。我害怕的緊,見門被爺爺合上了,不由緊張道:“現...現在門關了。我們還能出去麽。”


    “他們困不住我。”爺爺走到門前,輕輕一推,居然不動。爺爺臉色一變,疑惑不解,猛的一使勁,把門推開。門“嘩啦”一聲倒了,破碎的木板散落在地上。爺爺看了地上一眼,臉色大變,剛那具屍體,居然不見了。我也嚇得不清,喃喃自語:“跑...跑了。”爺爺沉下心,打著八卦燈,往四周照去。隻見二樓陰氣深深,不見絲毫動靜。再往樓梯口一照,也是沒動靜。我心中警覺,餘光下,似乎一個影子消失在上方,不由大呼:“樓上,樓上。”


    爺爺趕緊把手中乾坤袋放在地上,提著八卦燈追了上去,我舉著墨尺,慌慌張張的跟在後麵。馬上,就到樓頂陽台入口了,爺爺站在門口,卻不鑽出去。環顧一周,牆角有一個拖把。於是小心拿起拖把,猛的伸了門口。“碰”的一聲,燈光照耀下,一陣寒光閃過,拖把被砍成二截。爺爺趁著這個機會,握著木頭,飛速鑽出門口,往旁邊一望,一個影子正躲在旁邊,手中握著一把寒刀。爺爺掄起木棒一揮,打在它的手腕上,寒刀掉落在地上。我這時已經溜到陽台上,舉著墨尺,看著麵前的一幕,嚇得渾身發抖。


    隻見麵前立著一個怪物,腦袋披著長毛,足足拖到地上。身上掛著破爛布匹,半弓著身子,揣著粗氣,駭人的眼神,閃爍著綠色幽光,嘴巴滴著口水,喘著粗氣。它身後則躺著一具屍體,顯然是它把屍體偷上來的。


    它被爺爺打掉砍刀,驚怒異常,怪叫一聲,撲了過來,把爺爺撲在地上,長大嘴巴,就往爺爺脖子間咬去。爺爺連忙用手握著它腦袋,僵持了好一會。我剛開始沒反應過來,明白過來時,一下哭了。大呼小叫,撲在怪物身上,拚命捶它。我力氣小,打上去沒絲毫反應,不由越打越急,陡然記起道長的交代:“你要是見到什麽糊塗東西,就用這個砸它。”


    於是靜下心,握著手中的墨尺,把它身上的毛發點燃。很快,火光遍及它全身,它發出淒厲的慘叫,放開了爺爺,朝我撲過來。我心中一慌,連忙朝後跑去,跑了幾步,就撞到陽台欄杆上。回頭一看,一團火球正朝我撲過來,連忙閃在一旁。它收不住身,把木欄撞斷,從三樓掉了下去。在地上滾了幾圈,隨後一動不動。我心驚膽寒,趴在欄杆邊,往下望去。火勢燒的正往,把整個祖屋都照亮了,周圍是陰沉的雜草,在陰風中搖擺。燒了不久,就漸漸熄滅。


    我長舒一口氣,這是爺爺已經爬了起來,走到我身邊,把四周打量一番,又打開電筒,把門口的屍身照了一遍,隨後陷入沉思。我心有餘悸,往樓下望去,卻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不由問爺爺:“剛才那是什麽怪物。”


    爺爺歎了口氣,道:“不是怪物,是個女人。”我聽了半天何不攏嘴巴,這明明就是一隻妖怪,怎麽會是個女人。不由回想起她剛才的尖叫,確實有些女人的感覺,隻不過太尖銳點。爺爺屹立一會,來到樓梯口前,打量著地上屍骨,又把一旁的砍刀撿起來,對我道:“知道他是誰麽?”我隱約猜出點什麽來了,疑惑道:“是...是趙亮?”


    爺爺點下頭,對我道:“我沒猜錯的話,他就是趙亮。剛才的女人,應該是他母親。這把砍刀,就是當年凶器。”我聽到這,事情似乎有點眉目了,不過還是有不少疑惑,就詢問爺爺。爺爺隻是告訴我,過幾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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