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四下打量一番,驚呼道:“老爺爺不見了。(.)”剛才被打暈的守林老人,身體不見蹤影。道長淡然不驚,道:“死掉的不會活著,活著的不會死掉。明天再說。”醫生有些擔憂:“明天就能出去?”道長哈哈一笑,道:“陣是死的,人是活的。想出去,自然能出去。它要是敢困老道,老道就把這幾座破墳挖了,大不了一起死!”我們幾個聽了,啞口無言。


    道長拿著手電筒,往灰燼旁一照,摸了摸地上鮮血,臉沉了下來:“喚魂術。”醫生見道長臉色凝重,連忙問道:“什麽是喚魂術?”道長歎了口氣,道:“這不是畜生的血,是人血。燒的也不是冥錢,是妖道。”我低頭一看,果真,地上的殘缺的冥錢上麵,畫的不是冥皇,而是無數個身形別扭的人影,張牙舞爪,纏在一起。


    “啊!”林間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我和肖壘害怕,靠在道長身旁,道長把我們交給醫生,道:“來,你看著他們,我過去看看。”醫生猶豫不決,道:“這可不行,有人在追殺我。還是您帶著好點。”道長沉吟一會,看到地下二個洞,道:“來,你們二個跳進去,把死眼堵上。天亮我還沒回來,就往日出方向走,不要回頭!”我和肖壘麵麵相覷,還沒來得及說話,道長已經把我們提了起來,塞進洞中,鋪上竹葉,往慘叫聲那邊追過去。


    道長摸黑走了百餘米,前麵似乎有個影子,於是拿出火硝棍,點燃照亮。隻見二根竹竿傾斜,係著一個繩子,下麵吊著一個人。吹著腦袋,披頭散發,發出低沉的呻吟:“救我,救我!”道長折斷一根竹條,走到它身邊,猛的一抽,喝道:“抬頭看看。”


    “啊!”它慘叫一聲,抬起頭來,卻被淩亂的頭發遮住,隻能看到慘白的眼珠,一絲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喘氣道:“好疼。”道長大怒,拿出竹條,又把它猛抽一頓,每抽一下,它就慘叫一聲。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渾身滴著血。


    我和肖壘被塞在洞裏,大氣都不敢出。醫生把手電筒熄了,靠在一旁,等了許久,醫生望著道長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怎麽還沒動靜。”這時林間的另一頭,又傳來慘叫聲。醫生猶豫一會,沒有過去。沒過多久,慘叫聲越來越淒厲,直鑽人心裏,醫生再也坐不住了,把地板拍了拍,對我們道:“我去看看。出了任何事,都不要出來。”說完撐著竹竿,一瘸一拐的,往另一頭走去。走了一會,耳中叫聲逐漸清晰,於是打開手電筒,往右邊照去,隻見一個老人滿頭大汗,躺在地上。一根竹簽插穿他的腳掌,鮮血直流。


    醫生心中警惕,問道:“您是?”老人見到有人來了,大喜過望,回答道:“我是這守林的。剛才從這經過,三個小孩跑了出來。正準備帶他們回去,突然被打暈了。醒來後,三個小孩也不見了。於是出去報警,不小心踩到竹簽了。”醫生聽了,連忙走了過去,握著老人腳掌,準備把竹簽抽出來。老人見他低著頭,嘴角閃過一絲笑容,抓起一旁尖尖的竹條,緩緩往他後背心插去。


    “沙沙”林間突然傳來腳步聲,一柱光亮往這邊照來。醫生心中警覺,連忙閃在一旁:“碰”的一聲槍響,打在守林老人胸前,血液四漸,老人腦袋一歪,就此而亡。接著一個人影衝了過來,借著燈光一看,原來是一個二十五六的年輕人,臉色陰鷙。看見醫生躺在地上,不由冷笑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好看的小說)”醫生暗歎一口氣,閉目待死,年輕人把槍口對準他,正要扣動扳機,突然一旁大喊大叫,燈光亂射,一個圓臉漢子握著手電筒,跑了過來,神情驚恐,上氣不接下氣:“二弟,糟了。”


    “怎麽了?”二弟很少見到大哥這種神態。大哥靜下心來,沉聲道:“我們出不去了。”二弟正要答話,醫生趁著這個機會,插嘴道:“這是一個八卦陣,除非我帶路,不然你們都得死在這。”二弟冷笑一聲,對準醫生,就是一槍。大哥連忙把他手臂推開,子彈打在地上。大哥急道:“先別殺他,他說得是真的。剛才我在林子裏轉了一個小時,就是出不去,路全部墓碑擋住了。”


    醫生死裏逃生,連忙接嘴道:“我說過了,這是八卦陣。林中央有四座墳墓,東南西北方向。林外圍也有四座....”隨後把剛才從道長那聽來的東西,又重複了一遍。二弟想了一番,把槍收了回來。扶起醫生,把搶對準他腰間,冷道:“帶路,要是出不去,就嘣了你。”醫生被他們二個挾持著,緩緩往東麵走去。


    我和肖壘被被塞在洞中,動彈不得,許久後,傳來肖壘的聲音:“天憐,你怎麽樣了,我好難受。”我也憋得難受,輕聲道:“小聲點,忍著。等天亮。”話還沒說完,上麵突然傳來傳來一陣光亮,接著傳來一個老太太的聲音:“來來來,萍兒,這有二個小娃,快點喊他們出來玩。”我和肖壘陡然聽到聲音,嚇得大氣不敢出,把頭縮了回去。原來是一個老太婆,提著油燈,牽著一個小女孩過來了。


    “你們躲在這幹嘛?出來陪我玩呀。”萍兒扒開我頭上竹葉,好奇的盯著我。我嚇得魂飛魄散,不敢抬頭,恐慌道:“不去不去,你去玩。”萍兒見我不肯出來,又跑到肖壘那邊,把洞口扒開,叫道:“你呢?出來啊。”老太太也在一旁勸道:“都出來吧!我送你們回家。”肖壘經不住誘惑,正要爬出來,我聽到聲響,急道:“肖壘,別出去,別出去。”肖壘聽到我警告,躲在裏麵,一動不敢動。


    “哇...奶奶,他們不喜歡我。”萍兒突然大哭起來,老奶奶勸道:“別哭了,別哭了。去,多叫幾聲哥哥,他們就會出來了。”萍兒擦幹眼淚,又跑到我這邊,不住哀求:“好哥哥,你出來呀,出來呀。”我聽她哭的悲切,忍不住就要爬出來,心中一急,罵道:“醜八怪,愛哭佬,誰陪你玩呀。去去去!”萍兒聽了,哭得更悲切了。這時上麵突然傳來道長的怒吼:“天憐,你怎麽把她弄哭了。還不滾出來!”老奶奶連忙打圓場:“沒事沒事,小孩子嘛。”


    我聽見道長的聲音,心中大喜,連忙要爬出來,肖壘在那邊警告我:“天憐,別出去呀。”我心中一驚,又蹲了進去,不由問道:“道長爺爺,你房裏有多少經書呀。”道長眉頭一皺,道:“你又在調皮是不!,我哪知道!不多不少,千百本吧。”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道長書房裏,可是一本經書都沒的呀。後來無論他們二個怎麽叫喚,我們都不出聲了。


    不知過了多久,老太婆終於怒了,冷道:“好心當做驢肝肺,我們走。”說完牽著萍兒,和道長消失在林中,耳旁又想起小女孩的聲音:“哥哥,我走啦”。一陣陰風吹過,不少殘葉飄了過來,落到我們頭上,我回想起小女孩悲切的哭聲,不是滋味,小聲道:“肖壘,你沒事吧。”肖壘聲音略帶哭腔:“我...我尿急。”


    醫生被二兄弟挾持著,往東麵走去,遠遠的看見林中燃著篝火,於是走了過去,二個人影蹲在墓碑旁,抖著身子,在一旁烤火,不住交談:“瘋婆娘得手沒?洞被塞住了,都要飛了!”“沒事沒事,他們出不去的。”


    醫生幾個走進一看,原來是二個漢子,一胖一瘦,穿著棉衣,似乎很冷的樣子。二弟見他們夏天穿這麽多,氣氛詭異無比,把手槍從醫生背後拿出來,藏在衣袖裏,偷偷指著他們。大哥把他手按住了,對醫生道:“別理他們,帶路。”醫生卻遲遲不肯動身,他隻聽過道長幾句話,哪會走什麽八卦陣。萬一走不出去,就橫死此地了。不過醫生不知道,死眼已經被我和肖壘堵住了,隻要順著走,是可以走出竹林的。


    二弟見醫生不動,冷道:“再不走,就殺了你。”醫生想了一下,出去也是死,不出去也是死,索性往前走去。瘦子見他們要出去了,不由叫道:“你們不冷嗎?要不來烤烤火?”二弟盯了他一眼,押著醫生往前走去,剛走二步,一陣陰風吹了過來。三個人仿佛掉在冰窟窿裏,冷的直哆嗦。


    胖子把火燒得旺了點,朝他們招手:“來來來,過快烤火。天怪冷的,好像要下雪了。”二弟心中警覺,不肯動,大哥手都凍僵了,跑了過去,在一旁烤了起來,回頭對二弟道:“二弟,先暖暖手吧!好冷。”二弟此時也扛不住了,小聲對醫生道:“記得,別耍花樣!”


    “要下雪啦!下雪啦。六月飄香,冤情大呀。”瘦子一邊念著,一旁往火堆裏加木材。二個兄弟,越聽越冷。醫生也是冰寒入骨,還是克製著。“噗”大哥再也忍不住,猛的把手伸進火焰中,不住叫道:“好冷,好冷。”二弟情緒被大哥帶動,也把手伸進火中。醫生咬著牙,死命顫抖。


    “轟”的一聲,火苗突然把二兄弟手掌燒然,竄到他們身子上,二個火球在林中左右搖擺,發出致命的慘叫。瘦子和胖子蹲在火堆旁,不住搖頭歎息:“下雪啦!要死人啦。”醫生一聲不吭,悄悄往後退去,猛的轉身,拄著拐杖,打開手電筒,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又碰到一座墳墓,墳墓前,有一堆篝火,一胖一瘦的二個人,蹲在地上,地上念道:“下雪啦!逃不出去啦!”醫生頭冒冷汗,喘著粗氣,往反方向跑去。再跑了幾步,陡然一停,望著前方。隻見二根竹竿,掛著一件破衣服,在風中搖擺。醫生再也堅持不住,頹然坐了下來,耳中突然傳來鼾聲。仔細一聽,居然是道長的,大喜過望,跌跌撞撞的,爬了過去。燈光下,隻見道長躺在地上睡覺,身邊放在一根竹條。於是連忙把道長喚醒:“道長,道長!”


    道長睜開眼睛一看,嚷道:“跑什麽跑,活的不耐煩,準備累死呀。”醫生卻沒道長這般淡然,急道:“二個孩子還在那呢!”道長滿不在乎:“孩子心如日月,它們也敢動?”醫生連忙道:“道長自然是不怕那些東西,但追殺我的有三個人,死了二個。還有一個,還是小心為妙!”道長得知,才知道林中還有人。連忙跳了起來,往林中趕來,把洞口扒開,我和肖壘卻還在那。於是把我們提了出來,躺在地上,又開始睡覺起來。沒過多久,醫生也趕了過來,見我們安然無恙,靠在墓碑上靜養。也不知過了多久,遠遠傳來雞打鳴的聲音,天漸漸亮了。道長聽我們把事情經過說完,帶著我們在林中轉了一圈,中央四座墳墓旁,有一個油燈。再走不遠,地上有一件衣服,一雙鞋子。鞋子上插著竹簽,醫生見了,臉色陡白,道:“昨...昨晚的人...”道長沒答話,帶著我們往日出的方向走去,林子盡頭,有一座墓碑,下麵一堆灰燼,早已熄滅。旁邊躺在二具屍身,被燒成焦炭。我和肖壘連忙躲在道長身邊,醫生見了,也是不住歎氣。道長沉思一會,道:“此八卦陣被人破了,有八個鬼魂,小鬼,勾魂鬼,慘死鬼,索命鬼都出來了,還有最大的一個鬼,卻沒出現。”我和肖壘聽了,麵麵相覷,臉色慘白。道長沒說話了,迎著日出方向,帶著我們走出竹林,一行人來到小路上。


    道長放開肖壘,讓他先回去,望旁邊一看,發現醫生神情緊張,不住環顧四周,不由問道:“他們為什麽追殺你?”醫生猶豫一會,道:“跟一具屍體有關,人多耳雜,回道觀再說吧。”道長往四處一看,確實有不少菜農挑戰蔬菜往集市趕去。我聽醫生說起屍體,陡然聯想到那具女屍,正要說話,見醫生警惕,也就沒吭聲了。


    走了幾步,路邊突然傳來摩托車的聲音,醫生連忙回頭一看,隻見一個人帶著頭盔,騎著摩托車,不緊不慢的朝這邊開過來。醫生見到摩托車,二話不說,扒開人群就往前跑,道長來不及叫喚,摩托車已經開了過來,車上的人,從懷裏掏出一把槍,指著醫生背影。道長連忙喝道:“蛇行!”醫生聽到警告,陡然轉了個彎:“碰”的一聲,子彈打在房屋上,醫生忍著劇痛,消失在人群中。


    車上的人,回頭看了道長一眼,道長不甘示弱,朝他翹胡須。那個人沒理道長,開著摩托車繼續追了上去。我見醫生叔叔逃了,心中不是滋味。雖然隻認識一天,醫生對我可好了。道長把我放開,讓我先會道觀,自己則找二個“活眼”的下落。我走在路上,不知什麽時候,把手插進口袋,摸出一張紙條,於是好奇的打開一看:“二十二歲,南方水鄉人士。奇毒,一屍二命,體內殘留精斑。勢大,追殺,助之。”字跡鮮紅,潦草不堪,顯然是用鮮血寫的。我想了一會,估計是醫生塞給我的,於是小心放著,帶回道觀中。


    道長一路打聽,詢問當地百姓,這段時間,有沒有人抱著石柱路過。打聽許久,才從一個老伯那得知,一個月前,有個年輕人開著貨車,拖了一根石柱,往西麵走了。道長估計他住處離這不遠,順著西方,一路追查下去。來到一間平房前,停住腳步。這間平房,遠離其他居民點,孤立在路旁,門前也長滿不少雜草,顯然常年沒人居住。蹊蹺的是,門前有不少痕跡,仿佛剛有人走動。於是小聲來到門前,隻見門被木栓關著,於是找根細木條,把門栓扒開,走了進去。隻見房內一片冷清,塵埃滿地,留著不少淩亂的腳印。


    “道長,你進錯門了。”樓梯旁,突然傳來一道陰沉的身影。道長眼神犀利,往旁邊望去,隻見一人披著大衣,躲在陰暗處,隻有二粒眼珠,散著幽光。道長哈哈大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老道從不走錯門!”樓梯口傳來一聲陰笑:“道長道行深,別功虧一簣。”道長沉喝一聲,探出手掌,往他身上抓去:“鬼鬼祟祟,滾出來!”身影卻是一晃,往樓梯上奔去,道長正要追上去,一旁卻傳來嗡嗡的聲音,於是望後麵望去,隻見下麵有一條走道,連著地下室。道長提起精神,小心走了下去,隻見地下室陰氣深深,地上一片狼藉。一張破桌上,擺著守林老人的屍體,桌子上流滿鮮血,下麵一個碗接著,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馬豪被綁在柱子上,嘴巴塞著布條,不住掙紮,見道長來了,眼中欣喜無限。


    道長連忙走過去,幫馬豪解開繩索,馬豪撲到道長懷裏,哇哇大哭起來。道長憐惜道:“走吧。”說完往一旁看了一眼,守林老人的脖子上,有一個傷口,已經死去多時。道長抱著馬豪,爬上樓梯,走上陽台,隻見陽台上係著一根繩子,下麵通往後山坡,那個人,早已逃之夭夭了。道長抱著馬豪,走出陰宅,問了幾句,才得知馬豪被那個人抓住後,被綁在這裏。沒過多久,那個人把守林老人的屍體也拖了進來,口中怪叫連連,做了一夜的鬼事,隨後把守林老人殺了。天亮之後,道長就追了過來,此人就逃了。


    道長把馬豪送回他家,馬豪家人聽了他經曆後,不信也得信了。沒過幾天,就舉家搬遷,離開小鎮。道長回道觀休息一天後,第二天找了不少資深老人,詢問當年林中八卦陣墳墓,到底是誰修的。打聽了半天,才得知,是鎮上一位懂方圓的老人修的。當年老人六十多了,時至今日,已經二十多年,估計早死了,活著也接近九十了。道長連忙順著地址,追查過去,來到鎮上一間瓦房前。


    四周要麽是樓房,要麽是平房,隻有這間瓦房格格不入,門前還堆著稻草,似乎懷念著舊時氣息。道長敲了一會沒,一個老人家把門打開,仔細一看,鶴發童顏,健朗的很,道長不由暗自讚歎。老頭見道長來了,嗬嗬笑道:“我早就料到了,進來吧。”


    道長走了進去,屋內雖然窄小,但井井有條,光線充足,道長坐下後,把竹林的事說了。老頭嗬嗬笑道:“這個陣,是我二十多年前擺下的,想不到還是被人他破了,天意,天意呀。”道長連忙問道:“不知裏麵有何因果,老道洗耳傾聽。”老頭侃侃而談,把當年的事情明了。原來竹林陣中的八座墳墓,是一家子。解放前,是地主人家。文革時期,一些人愚昧無知,不懂其中緣由,跟著一起鬧。牛鬼蛇神被鏟除不少,一些無辜的人,也被牽連。此戶人家,經曆文革,折騰死七口人。隻身下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本來妹妹不用死的,不過當時年幼,被家人關在門中,後來被餓死。哥哥被送往別處,逃過一劫。


    此案當年轟動一時,一些人心中有愧,就請到老頭,建了一個八卦陣,把冤魂鎮住,指望著八卦陣日月旋轉,衝淡這些怨氣。沒料到二十年後,還是被人破了。道長聽了,惋惜道:“世人多迷途,埋苦果。那個陣,估計是當年的哥哥破掉的。”老頭嗬嗬一笑,道:“老人家活的久,卻及不上道長,這個殘局,就由道長解開吧。”交談幾句後,道長心中掛念,於是告辭走人。


    當天晚上,老道提筆疾揮,在白紙上寫下幾段經文,趕到竹林中。林中央閃著火光,道長走近一看。黑夜中,一個人跪在四座墓碑前,不住哭泣,也不知哭了多久。道長走過去一看,墓碑中間的圓洞,不知何時被他補上了,二根圓柱插在裏麵。道長走到他側麵,仔細一看,此人麵容清秀,胡須邋遢,明亮的眼神中,淚珠悄然而下。他見道長來了,抬頭看了道長一眼:“道長,你來了。”


    道長歎了口氣,輕聲道:“可否隨之?”他搖了搖頭,道:“走不了,掙紮了二十年,無法看透,我對不起那位老人。道長,有請了。”說完握著小刀,插進胸口,倒斃而亡。陣陣晚風吹過,發出呼呼的聲響。不少殘葉被風卷過,在林中飛舞。道長拿出經文,準備開念,手中一滑,經文被風吹走,消失在夜中。道長歎了一口氣,消失在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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