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民說:“你怎麽知道是趙思慧要收購?”衛民聽了以後,心裏邊多多少少是有些震撼。原來趙思慧的來頭還真不小,居然還是省城級別的人大代表。陳銘堅立馬湊上前去傾聽一番,因為他知道,其實關於淩冰琪的死,諸多以前還未查清呢。這可怎計?


    “哎!我說,哥們兒,你們真不識趣!我雖然是一灘爛泥,坑蒙拐騙,一輩子扶不上牆,估計就這麽碌碌無為吧!可我常在金子旁,哪能不發光呀?我何止知道是趙思慧呀,我還跟趙思慧碰過麵呢!說不定人家記著我是司機小四兒都說不準呀?!”


    衛民和陳銘堅這會兒徹底明白了,這小四兒可真是實打實的人精,去哪兒都討人喜歡。而小四兒更招人喜歡的地兒在於,他雖不算是英俊瀟灑,可五官端正、一米七五,版頭端正,即使牽出去當是朋友都不丟人。“那小四兒,成。你除了欠瘸老大以外,你還欠誰錢嗎?”


    衛民問出了這麽一個問題,小四兒卻不理不睬,說:“喲,這會兒知道我好,心疼啦?剛剛打我那會兒,你是怎麽下的狠手呀!”衛民突然覺得一陣好笑,他和陳銘堅對了一個眼神,陳銘堅即刻抽出了小四兒叼在嘴裏的九五至尊煙,立馬丟到了垃圾桶裏頭,然後取出槍!


    小四兒臉一沉,立馬驚慌失措:“呀!大哥!我知錯了!大哥!”陳銘堅說:“哼!這叫‘抗拒從嚴’。你知道我是誰不?!”小四兒說:“不知道啊大哥!子彈不長眼啊!待會兒我說沒就沒了!跟殺了一隻野雞野鴨沒什麽區別啊!我還想活命呀大哥!”


    陳銘堅說:“知錯啦?”小四兒說:“當然!當然!我曆來都是配合警民工作的良好市民!”陳銘堅說:“嘁,就你那些齷齪事兒,隨隨便便說出去,都能判你坐上一兩年!你還是別瞎撲騰!你知道我是誰不?”小四兒瞅著陳銘堅這老練的身手,心裏邊兒有底了。


    小四兒說:“知道!知道!哦!不!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陳銘堅說:“哼!硬槍杆子裏頭兒出政治!你倒還真是學會明哲保身。果然不愧是和老周混的,嘿嘿。”小四兒說:“你想讓我幹啥,我就得幹啥!您是老板,我是奴才哩!”


    陳銘堅說:“這樣吧,願不願意做我們的針眼?也就是線人。”小四兒說:“線人?你要我幹啥?舉報貪汙?還是要監視犯人啊?”衛民突然笑了出來:“幹,你說的那些都和你這職業沒關係,少來金蟬脫殼了。”小四兒焉了下來,“那你們想知道什麽?”


    衛民說:“誰犯了什麽,我們就想知道什麽。注意,是“犯”,聽清楚沒?”小四兒說:“您這麽說太含糊,我一粗人聽不明白。”衛民說:“成成。你太精了,我就不跟你磨嘴皮子兒了。反正呢,以後你想聯係我們,就打你那個‘小’手機。明白沒?”


    小四兒一臉如夢中醒的感覺,然後大汗淋漓,說:“你們到底在哪兒找到我手機的啊?我印象中可是落在領導車裏邊啊!周監會不會知道這事兒了啊?媽的,死了死了死了。怎麽辦呀?!”衛民說:“算你好彩,還未有那麽糟。不過呢,事兒的原委就不說了,省得你多心。”


    小四兒說:“你愈不說,我就愈怕呀!等下飯碗保不齊,死了死了!”衛民說:“得了,你回家伺候老婆。交‘公糧’吧。打的的錢,我就不給你了。明天你還得上班呢。”說完,小四兒迷迷糊糊,被解開了手銬,然後叼著一根九五至尊煙,自個兒下了樓梯。


    他的心裏邊還七上八下的,雖說自個兒不是沒玩過槍,但是後麵蹦一槍上來,腦門噴血,就白白死了!不值得呀,可他走了許久,發覺沒動靜,原來天已經光了。小四兒看了看手表,現在是六點多鍾,他如果回家還能躺上一兩個小時,湊合著眯眯眼,八點鍾去接領導吧。


    想到這兒,小四突然醒覺了一番。呀!原來如此,他回老家的時候,一定是替自己開領導車的人給撿到了手機!小四兒想到這兒,好像屁股尾巴被戳了一下,屙屎不出的感覺,又像是屁股眼子兒被塞了一棍子!可小四兒心想,周監沒有發覺,那就是大吉利是,不幸萬幸了。


    不一會兒,小四兒也沒了睡意,立馬趁著緊張勁兒,去附近一家茶樓躺上一會兒,沏茶沏茶當醒神。如今衛民,心裏邊也是沒個底兒。因為端木欣剛剛結婚後,衛民的上司是誰,也是撲朔迷離的事兒。衛民的身份也好曖昧,他既不是警察,也不是線人。


    他還有一份檔案,留在警察局裏頭呢。端木欣轉了文職,但也還是自己的上司,可許久,他也不見端木欣聯係自個兒。衛民現在心裏邊隻有一件大事兒,可還沒有來得及和陳銘堅說上個頭,卻已經感覺定了下來。不管咋樣,衛民隻有一股腦兒削尖往裏邊擠吧。


    想前想後,薯條哥和陳銘堅都在沙發上眯了眼。他提了一罐百威,然後離開了糧食局公寓,直奔廟街飯店。衛民回到廟街飯店的時候,手上的機械表已經指到了七點多鍾,他步行了一個多公裏。廟街飯店已經開張,鍾思璿瞅見衛民後,滿心歡喜的樣子,立馬湊了上前。


    鍾思璿說:“呀,昨晚你去哪兒啦?怎也找不見你。”衛民扯謊:“我去跟阿珂喝酒了。”鍾思璿兩手扶在衛民的肩膀上,果然是一股啤酒味兒。但和阿珂,鍾思璿有點兒懷疑,然後揚起嘴角微笑:“你不是不喜歡阿珂嘛?還和人家喝酒呀?”衛民這會兒,瞪大了血紅眼。


    原來鍾思璿還真是體貼備至,連自個兒喜歡誰不喜歡誰,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衛民也決計沒和她說過。不過不管怎樣,衛民想睡上一覺,似乎睡慣了這邊的床,嗅慣了鍾思璿身上的味道,久而久之就產生了依賴。衛民說:“我去睡會兒哈。”鍾思璿微笑點頭,繼續整理桌椅。


    不一會兒,衛民推開了門,然後解下衣服倒頭大睡,剛剛在薯條哥那兒他已經洗過了。但正當衛民想借著酒意躺下來的時候,忽然,又是“卟卟—”的腳步聲,擾得衛民難以安眠。衛民知道,這決計是不速之客阿珂,因為鍾思璿纖細的小腳是沒發出那麽大動靜的。


    衛民懶得起床,於是接著裝睡,蓋上了香氣撲鼻的被子,下邊兒都硬得翹了上來。門沒有反鎖上,阿珂擰開後,即刻甩下兩隻拖鞋,去搖衛民的身子。“衛民呀,大事不妙啦!”衛民不理他,自個兒繼續倒頭大睡。沒想到阿珂窮追不舍,說:“你睜眼看看呀!”


    衛民說:“幹嘛?!困呀,我一夜沒睡了。你看我眼睛,全是血絲。”阿珂拿出了自個兒的手機,衛民以為似乎他又被羞辱了一回,上了黃色網站。可當衛民睜開眼睛的時候,幾乎是鯉魚打挺給站了起來。隻見阿珂的手機屏幕上,是一家休閑吧的鋪麵照。


    休閑吧規模頗大,上邊標著四個大字,是金燦燦的招牌:“旭日東升”。而旭日東升的門口前,正站著的是何旭,讓衛民十分苦惱之人。衛民之所以要以“鯉魚打挺”的姿態翻身起來,是因為這家酒吧,實打實就開在了鍾思璿飯店的斜對麵。


    這叫什麽意思?這意味著原本在江南區摸爬打滾的何旭,居然往廟街裏邊劃了自己的一塊地盤,然後還插上了旗幟。廟街的鋪麵租金並不高,因為它屬於舊城區,但是離市中心也挺近的。衛民大抵是知道怎麽一回事兒了,出謀劃策的一定是範仕健。


    阿珂說:“你說,這該怎麽辦?”衛民說:“不虛,沒驚過。”衛民說是這麽說,但何旭居然能過關斬將,來到廟街這邊兒插旗,多多少少是有本事的。即便他咋呼的水平,遠比他的水平要高,可衛民又怎麽能不提防?阿珂這會兒的臉色還是鐵青,他說:“給你看樣東西”。


    衛民問:“什麽東西?”阿珂從他的三星手機裏邊,點了微信的朋友圈,然後衛民分明的看到了何旭的頭像,就是一個燙著深黃色蘑菇雲、戴著墨鏡的傻帽。但讓衛民意料不到的是,何旭,居然拍下了鍾思璿經營的廟街飯店,然後下邊還寫了一串字。


    何旭他在微信上說:什麽叫傻帽?就是一個愛穿破鞋的人,去穿他媽的破鞋。這就是傻帽!你看看,全中國一年產多少隻鞋子?什麽鞋子不穿,偏偏穿破鞋!你說,這是不是傻帽?!你們要是穿破鞋,穿破衣裳,睡破床,你們就滾蛋!別跟我何旭混!我何旭要穿新鞋!


    衛民盯著阿珂的手機,臉色突然也沉重了下來。沒想到阿珂說:“我早和你說了吧?紅顏禍水!他還真說對!你看我們多慘!我就上了黃網,你就穿了...”衛民心裏邊的火藥桶,似乎掉入了一顆火星,然後瞬間炸開了。可閱世豐富的衛民,還是沉住了氣,他說—


    “你他媽別說風涼話!咱們半斤八兩!你也好不到哪兒去!這事兒沒完!今晚端掉他們!”說完,衛民下了逐客令,心裏邊直冒火!何旭,其實你就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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