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民大吼一聲後,酒瓶的玻璃刺兒四濺開來,酒水咕嚕咕嚕地散在了地上,音樂聲也戛然而止了。衛民領著這夥人,他們看起來都是來頭不小。雖然他們赤手空拳,但是四肢健碩,總體而言,氣場還是非常非常強的。


    也就是這會兒,咯吱的一聲,門外停滿了摩托車,似乎何旭他們也是有備而來。何旭從門外走了進來,然後帶領了一批人,與衛民一塊兒對峙起來。何旭大吼一聲:“比人多是嗎?嚇!”顯然,何旭帶來的人,一下子又是衛民他們的人數的一倍。


    酒吧很大,把所有人都給容納了下來。兩邊來頭的人,都是目目相覬,一下子就成了針尖兒對麥芒。何旭站在了衛民的跟前,他們正在台球桌旁對峙,看起來要討價還價的樣子。衛民說:“你,來這兒插旗?”何旭拿起了一杯酒,故意用凶手撞了衛民的肩膀,然後冷笑。


    文程胯部向前,說:“你想幹嘛!?”何旭把衛民撞出了一些距離後,兩房的人都更衝了上前幾步,似乎要隨時開幹一樣。“我?我還想問你們幹嘛呢?!今兒個是你們來踩場!我呢?!什麽叫插旗?你話說清楚點,這塊地兒是你的嗎?是國家的!我現在是‘合法經營’!你看!”


    話音甫畢,何旭似乎早知道衛民會來“搗事兒”,他已經提前準備好了營業執照許可證,擺在衛民的眼前,說:“你別說話這麽牛逼,我隨時可以控告有黑社會性質的嫌疑!”衛民說:“誰有黑社會性質嫌疑?你也不看看,你自個兒現在做什麽?你心知肚明!”


    衛民一邊說,一邊兒拿指頭,戳了戳何旭的胸口。何旭的身子很強壯,他把身子給紋得是五顏六色,花花綠綠,什麽牛鬼蛇神都貼到了他的肌膚上。而何旭經衛民這麽一說,又是一陣冷笑,“我可是合法商人!正當經營!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什麽話在你嘴裏兒都變味!”


    其實衛民最近,也讓陳銘堅的針眼,四處兒調查了一番何旭的底子。原來何旭,之所以能迅速成名,他除了開曖昧餐飲業、辦黃網之外,還有一個地兒,就是給討債。他會在廟街、江南區、市區、報紙上等地兒登一些小廣告,專門給人討債。上邊是:“強人清債,三天保齊!”


    而衛民他的主要收入,和何旭這麽一比,又相形見絀。衛民的主要生意來源,是給三癩子的磚廠給入股後,分得到的一杯羹。其實說是入股,衛民能在一筆生意上占上二成都不錯,另外一處地兒,則是衛民通過佟世雲,搞鋪麵租恁,在鬧市給人家做奶茶、賣衣服,收利潤。


    所以何旭,他認為,吞掉衛民,建立旗幟,是沒什麽問題了。於是何旭,在開張那天,還特意請來了醒獅團,招搖一番。如今,他又搞了不少新花樣。衛民知道,要是在生意場上執拗,他完全處於下風,所以隻能說些兒女情長的事兒,“你微信上,是怎麽回事?”


    何旭聽了以後,二目放光,好似衛民中了他的陷阱似的,他立馬鼓動弟兄們哈哈大笑,他說:“你說微信?我發的那條?哈哈哈!搞破鞋嘛?!哈哈哈!”衛民聽完後,氣不打一處來,他正準備結婚呢,居然又遇上這種破事兒。而更可氣的是,何旭真不識抬舉。


    何旭為了詆毀衛民,他還刻意在微信、微博、qq空間、貼吧、博客上大肆寫了衛民搞破鞋兒的事。這讓衛民是惱怒不堪。在不久前,衛民之所以能迅速上位,主要原因是他給佟世雲解圍,而且救了鍾思璿一命,他活生生把鍾思璿攬入了懷中,給她保護傘。


    衛民這會兒算是大怒了,他叫道:“我就想問問,你什麽意思?你三番四次搗鬼,多少有個原委吧?我們也算是素不相識...”正當衛民說出這席話的時候,忽然,一個熟悉的音色,在他的耳邊響起,先是一股啪啪的鼓掌聲,繼而,是一個熟悉的臉孔。


    映入衛民眼裏的他,還是老樣子。端莊、得體、有氣場。即便,他是和自個兒對立的。黑襯衫、黑西褲、黑皮鞋、白皮膚,這幾個顯耀的特征,即組成了這個不一般的人。沒錯,他就是範仕健,許久不見的“故友”。他說:“還記得我嗎?”


    衛民嗬嗬一笑,又何以不記得呢?之前,在破分屍案的衛豪婚禮上、他的酒吧上,有關廟街老四小四的混賬事兒,衛民始終是曆曆在目。範仕健這人,可真是人精,之前被衛民“陷害一回”後,居然還能保釋出來,在極快的時間內。


    狼狽為奸,其實無非即等於如虎添翼了。衛民忽然覺得手震,像是害怕,又像是膽顫。反正這會兒,局勢不是好樂觀的樣子。衛民說:“記得,你來這兒幹嘛?”沒想到,範仕健卻說了一句,讓廟街幫眾人惱火的話語來,範仕健說:“閑來無事,錢賺足了,來看狗吠。”


    顯然,這句話就是衝著廟街幫眾人去的。在這個酒吧裏邊,所有人都曉得,廟街幫裏邊兒有個特殊的外號,即叫廟街狗。說白了,即是說廟街幫裏邊兒的人,牙齒利,聲音大,別的本事兒是沒有的。瞧瞧,這個酒吧雖稱不上是富麗堂皇,可也算是規規模模,應有盡有。


    威士忌、龍舌蘭、伏特加、朗姆酒等等等等,在廟街這兒可是沒有的。擺明,他們要玩大,而且音響設施、桌麵台麵,光光裝潢來看,都要比廟街這邊兒高級一番。人們都願意來這兒瞅瞅,也未必打算在廟街這一帶的飯店,喝點兒什麽漓泉啤酒、青島啤酒,吃幾塊叉燒扣...


    所以說,廟街幫的人不是狗是啥?外頭兒來的,就是侵略者,是狼人呢!文程臉都氣紅了,額頭上青筋突起,道:“你罵誰呢你!”沒想到,範仕健咧嘴一笑,“沒事兒,誰動過我女人,我就說誰,說的就是那個幫!哈!”範仕健原來這會兒,是想報上次女友被鹹濕的一箭之仇。


    範仕健說:“來,別著急嘛。今兒個,可又不是鴻門宴,也不是項羽請劉邦,你們大家,吃好喝好哈。衛民大哥,咱們兒,也算是老相識了,對吧?”衛民說:“那又如何?”範仕健說:“來,請你喝酒來,接不?”說完,他立馬拿過一瓶伏特加,然後倒酒給了衛民。


    範仕健笑道:“來,喝吧!”說完,他把玻璃杯遞給了衛民,衛民暫時還想不出範仕健想玩什麽花樣,剛想伸手去接,然後,忽然,“哐當—”一聲,又一個玻璃杯掉在地上給碎了。“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一般狗的爪,都比較短。”範仕健,不緊不慢地說出這句話。


    這會兒,裏邊極速升溫。插旗就不說了,居然還說廟街幫是狗,範仕健今兒個,真的要跟何旭等人,來個狼狽為奸。這會兒,何旭幫的人全都哈哈大笑,範仕健可真是夠絕,罵人決不吐髒字兒,還用伏特加來澆衛民的腳指頭。


    “哈哈哈...”


    “一群傻狗!”


    “你們罵誰你們!操!”


    這會兒,兩撥人目目相覬,似乎隨時要大幹一場。這兒已經不是今晚的第一回了,之所以遲遲不肯開幹,是因為這兒的攝像頭,非常多!似乎,就是為了監視衛民他們的一舉一動,隨時上報給警察。


    衛民這會兒,也受不住了,他已經被三番四次的羞辱,如今臉色紅得緊。“是男人嗎?是男人就打架,懂?!”範仕健繼而又哈哈大笑,可令衛民更加沒想到的是,今晚這個酒吧裏邊,確實擺好了鴻門宴。衛民,決計是要上當了。忽然,衛民始料未及的事兒,發生了—


    隻見,從人群中,立馬走出一個警察。這個警察衛民從未見過,即使和陳銘堅曾經在警局裏邊兒出出入入,倒也沒見過這個警察。警察的臉,長得方方正正,一臉浩然正氣的樣子,而身強體壯的身子,瞬間讓這群本來已經熱血沸騰兼心靈**的混混,瞬間疲軟了下來。


    警察說:“先生,我懷疑你,有恐嚇的傾向。麻煩你,收緊嘴,雖然我們這兒言論自由,可總得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明白嗎?” 衛民雖然不知道,這個警察是誰。但是很明顯,這個警察,官銜是不小的。而且今晚,範仕健已經料到可能會有事兒發生,所以早叫好了。


    的確,數以百計的摩托車、電動車、龜車都停靠在酒吧門口,能沒有事兒嗎?衛民知道,這個警察,決計不好惹。他或許見過,但是印象不深。敗了,今夜敗了。玩陰的敗了,玩明的也敗了。他不敢想象,這場沒有硝煙,卻帶著酒香的戰爭,何以告終,又怎麽上互聯網。


    酒吧裏邊兒的美女們,衣著光線,身材撩人,卻一個個鄙視著廟街幫眼神向衛民拋來。衛民,他知道,這會兒就是衝動的懲罰。可衛民和他們不一樣,他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於是,他做出了一個,讓後來廟街幫的人都津津樂道的舉動。


    衛民抑揚頓挫地說:“警官,我明白,如果要配合調查的話,我會盡力協助。但,我想,我出錢,調一杯酒,應該不犯法吧?”警察沒有回答,示意應允,隻要衛民沒有大動作。衛民是氣憤異常,臉紅氣喘了已經,可是他還是非常醒覺,他知道,千萬不能慌!


    於是,他在酒吧桌前,調出了一杯血腥瑪麗,讓人們看得是瞠目結舌。衛民對著範仕健說:“我請你喝。”範仕健知道,說不定衛民,也會玩剛剛的把戲。於是範仕健說:“是嗎?那就放桌上。”


    衛民笑笑,立馬拿出了zippo火機,點燃了酒,血腥瑪麗瞬間點燃起了美麗的火光!讓人們看的是目瞪口呆。衛民,把所有的氣,都憋成了一句話,道:“這事兒,沒完。”說完,衛民撥動了一下血腥瑪麗,忽然—


    “嗖—”的一聲,血腥瑪麗瞬間摔在了地上!然後著起了火!就這麽,一瞬間。這杯血腥瑪麗,在眾目睽睽之下,摔破了。玻璃四濺、酒水橫飛;酒精與火焰一起四散,在地麵兒上著起了不大的火。可人們還是被驚呆了,因為衛民敢說敢做!從摔下,到著火,沒有“危險”,不至於燒掉酒吧。可那聲音,又是無比的清脆,叫人覺得那玻璃刺兒,仿佛是刀子一樣直戳心髒。


    任憑何旭他們再牛逼,可這杯子掉下來,還是覺得心寒,因為那是噪音。原本還嘻嘻哈哈、滿臉蔑容的他們,也靜了。雖然,隻是一杯酒。衛民還附上了酒錢,他很清楚,整整兩百塊,他還多給了,意思是,不用找了!


    衛民頭也不回,就往酒吧門口前走,他把這杯酒給撒潑,點燃的意思是—


    你在這兒插旗,別以為我沒有火氣!


    警察,沒有追上。衛民,輸人不輸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最強特種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莫老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莫老旦並收藏最強特種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