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用社裏邊兒,這倆光頭可算是配合默契了。甭管是新來的朱立宗,還是秉承著拆遷辦的三虎子,他們倆可算是難爭高下。不過朱立宗應當是山大王般的土匪,在鎮街上已經停靠好了不少摩托車,農民們也帶好了鏟子、鐵鍬、鋤頭等等,似乎隨時要打架似的。


    這個朱立宗,也許是三虎子的眼中釘罷?不過三虎子的演技,也算是入木三分。這不,辜耀輝就覺得,三虎子之所以能這麽輕而易舉的組織人拆遷,他也決計是個人精。不然這個“艱巨”的任務,也不會這麽容易落在他手上。


    三虎子比起純土匪朱立宗,看起來倒是斯斯文文了不少。雖然同樣是理著寸頭、身強體壯,看起來像雙胞胎似的。三虎子拍拍朱立宗的肩膀,說:“喲!朱哥!咱們好久不見哩!”沒想到,朱立宗瞅著三虎子,臉色更紅了,比起剛剛辦公人員的逼債,朱立宗愈發生氣。


    朱立宗推了他一把,道:“幹!你還敢來?謔!你這沒良心的!搞拆遷辦!你牛x呀你呀?!”沒想到,三虎子是臉不紅、氣不喘,明明知道眼前這人是釘子戶,可還是氣定神閑,道:“呀!怎麽能這麽說哩?咱們也是按規矩辦事兒,是嘛?”朱立宗瞅著,理也要的差不多了,於是—


    “這事兒沒完!我告訴你們!要麽給賠償,給到合襯去!要麽,就別想竣工!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朱立宗喝完後,立馬一個轉身,揚身而去。朱立宗剛剛可是動了真格,這個成日舞刀弄槍之人,真的敢在自個兒的胸口劃了一道口子,信用社地上全是鮮血。


    辦公人員說:“哎惹!真不知撞了哪門鬼。今兒個撞見了一掃把星,哎。”這不,朱立宗剛剛出去那會兒,還在街上吆喝來吆喝去的,街上的人們還紛紛跟朱立宗附和著,反正大抵就是跟他一齊泄憤。


    “你們瞅瞅這是什麽道理?它拆遷就拆遷唄!賠償呐?我們一年到頭下來交的稅比在**鼓搗的數字兒都多!怎麽不見賠償來啦?!你看看我,我才是大好人!我是正兒八經的商人,都拆到我們村了,還有理不?!幹!”


    這堆話,猶如一堆無頭蒼蠅一樣,叫人厭煩。不過辜耀輝同魏政委也算是明白事理兒的人,他們這次來,可不是聽他們爭拗一堆破事兒的。要是真的政府有令開發到這兒來,要拆遷也是早晚的事兒,至於賠償商議,也是他們管不來的事兒。


    所以他們這次來,目標也算是明確,不至於說多管閑事兒。說完,魏政委和辜耀輝二人,回到了飯店裏頭,先治治肚餓。可正當魏政委他們準備狼吞虎咽,節省時間下來的時候,忽然,不速之客三虎子,就來到了他們這兒。


    三虎子獨個兒來到了這,要拚個桌,辜耀輝他們總不能拒絕吧?沒轍,三虎子就這麽坐了下來,嘻嘻哈哈,還點了一瓶牛欄山二鍋頭,還有一疊梅菜扣肉,準備要和魏政委暢聊一番呢。魏政委笑笑,說三虎子,你拚桌我沒意見,可要是聽你嘮嗑吹牛,咱們時間可不多。


    沒料到,三虎子說:“呀,魏政委,咱們不都是給國家辦事兒嘛?瞧瞧您,您可是大名鼎鼎的監獄局局長呢!嘻嘻,維持治安呀、改造犯人還得靠您。我呢,爛人一個,隻能搞搞裝修,做做苦力,把咱們城市建設得更美好些!那樣,老百姓吃好穿好,我就安心啦。”


    三虎子這句話,可真是話裏有話。魏政委在監獄裏邊待著沒有三十年,少說有二十載。三虎子這話,其實就暗示他“棄暗投明”。雖然平時他自個兒依仗著三癩子,吃喝嫖賭打打鬧鬧無惡不作,可如今組織了一批建設隊,還真有本事兒。


    辜政委說:“哦,是嗎?嗬嗬,那也好。我們不會錯怪一個好人,也不會偏袒一個壞人。”三虎子說:“那是!就應該嚴格執法!”魏政委一言不發,自個兒吧唧飯,碰碰白酒,這三虎子真是鍋裏的老鼠屎,叫人吞咽不下。


    三虎子問:“哎,領導們呀,你們大駕光臨來這兒,可不是為了‘治治’我們這些拆遷辦的吧?貌似我們這兒跟監獄局沒什麽關係呀!如果我們真的犯法強拆,也應該是警察來才對呀?你們來這兒是...”這話,倒是把二人給難住了。


    辜耀輝不聲好氣:“我們來這兒,是打探民情的,足夠了吧?我們體貼老百姓,來這兒瞅瞅。看看他們對拆遷有什麽看法。”三虎子說:“喲!你們真是偉大,連記者活都給包攬了!也是,現在的記者,為了博眼球,啥都不寫了。對了,你們想不想知道,朱立宗是咋樣的人?”


    這會兒,魏政委飲下一口白酒後,突然對三虎子說的朱立宗,有了興趣。因為朱立宗剛剛說了一些話,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吹牛,他說了自個兒要爭取當人大代表。那朱立宗,可真是土匪翻身了。“是嗎?你說說看。”


    三虎子說:“嗐!你們別瞅著朱立宗牛x轟轟的,其實呀,朱立宗在裏邊兒也遭人恨。因為他橫呀!都說是土匪了,其實還真是黑社會,你們要為民除害呀!”魏政委說:“三虎子,你是變相想讓我們給你鏟除‘異己’吧?嗬!”


    沒想到,三虎子說:“不不不,其實很多事兒呀,我心裏邊明白。三虎子這人呀,還真做了一些不良的事兒。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和他爭拗不?因為搞拆遷辦的事兒。其實我不是強拆!是因為呀,朱立宗在裏邊兒玩起了‘種屋’的勾當,你們說,我能不強拆嗎?”


    魏政委聽著,如果三虎子的話沒有錯的話,那麽“種屋”,真是一種違法的行為。什麽是種屋?種屋就是一個地區要開發後,拆其房屋,給予相對賠償。這樣一來,有一些居心不良的分子,為了索取賠償,在街道通知後,立馬竣工起房,這個就叫“種屋賺錢”。必須強拆。


    辜耀輝說:“那朱立宗何以這麽‘橫’呢?”沒想到,這個三虎子雖然平時作惡多端,可這會兒他終於說了幾句重要的話,正是三虎子這句話,讓辜耀輝他們直轉方向。三虎子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話,似乎帶著點兒嫉妒,說:“哦,就是五年前,他揭發了一群村官。”


    這話,讓魏政委提起了精神。因為,是五年前。五年前是什麽時候?就是那起特大搶劫案、槍殺案發生的時候。五年前,為何,是五年前呢?魏政委問:“他怎麽揭發的?”三虎子說:“不知道,聽村民說,他帶著一群‘土匪們’,直接去鎮政府那兒抓人。”


    辜耀輝問:“抓人?”三虎子說:“不知道了,我還知道一件事兒。就是當初,不知道為什麽銅鑼村的幾個村官,突然很有錢,而且這個有錢還不行,一天要上萬上萬的花。三虎子好像看不慣,一直猛說什麽不給老百姓啊什麽的。嗐,後來他真是藝高人膽大。”


    辜耀輝說:“後來呢?”三虎子說:“隻能怪那群貪官太沒意識了,他們把贓款全都埋在了土地那兒,那會兒的朱立宗真是牛x,把貪官們藏的贓款全都撬了出來,在田地裏的、池塘裏的、廢屋裏邊兒的,反正湊合起來,都有上千萬。後來他報警了,三虎子就徹底火了。”


    魏政委點燃了一根香煙,道:“還真有這回事兒?”三虎子說:“不然他的擁躉有那麽多?我們搞拆遷的,也不用那麽困難了。嗐!你們自個兒掂量怎麽辦吧,有功有過你們賞罰分明,我先走了哈。”說完,三虎子拿著二鍋頭,還把扣肉打包,就要上工地了。


    魏政委說:“哎,三虎子,那是什麽時候的事兒呀?”三虎子說出了一個,讓他們震驚的時間,這個時間,正好是,搶劫案發生的一個月後。這事兒,很蹊蹺,這麽一拚湊起來。五年前的搶劫案剛剛發生。可後來警方不管查,也沒有查到失去的錢,到了哪兒。


    一個念頭,在他們的腦海裏泛起。會不會,那筆錢,真的,就像三虎子說,落到了這兒。會,嗎?這筆錢,直到今天,還成了懸案。如果這筆錢,真的是被朱立宗撬出來的贓款,那!這起案子,得改寫了。如果不是呢?那筆贓款,是搜刮而來的,那又何記?


    如今,這天兒已經變了色,似乎傾盆大雨就要來臨了。辜耀輝他們,可不能在鎮街上待太久,他們這次來的目的呢,是去鎮政府調查,正如三順的供詞一樣,那這事兒也麻煩。因為車子開走,不能代表那群劫匪上了車。


    原本還是一籌莫展的魏政委他們,這會兒他下了一個主意。他不知道村官的貪汙落網,會不會跟搶劫案有關係,可如今,他必須要找朱立宗談談。這起案子,決計沒有那麽簡單,不止止是搶劫、失竊罷了。這筆錢,落入誰的手上,這才是至關重要的。


    這筆錢,銀行估算,至少上億元。一億元,能做的事兒,太多了。而且這筆錢,還是五年前遭遇搶劫。


    那麽,如果說從一開始就是誤打誤撞的話,那如今,也不計較,再誤打誤撞一次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最強特種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莫老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莫老旦並收藏最強特種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