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環顧四周,人還未走完呢。幸虧阿德醒目,提前開了靜音震動。不然的話,要是一接,這可是自投羅網了。阿德點了一下鎖屏鍵,然後匆匆往廁所裏走。前看後看,總算沒人了。阿德掩上門,坐在了馬桶上,接了電話:喂!你在哪兒?!你早不打晚不打,這時打!


    衛民說:我回大陸了。就在市裏麵。阿德驚曰:靠,你是怎麽回來的?!衛民說:秋爺有門路,在馬來國他有大哥罩。世雲的死,馬來大哥會幫秋爺查清楚。阿德說:你沒事兒就好,天神,你知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衛民說:你說。阿德說:剛剛我們這兒開了個公審大會。


    衛民那邊沉默了下,說:是不是對我栽贓誣陷來了。還有,那範仕健、何旭也湊合來了吧?阿德說:你還真他媽料事如神。你怎麽想的?反正我覺得這事兒淨不對。怎的何旭跟範仕健這倆渣子來我們這兒攙和來了?你想,當初共產黨開一大的時候,情況也艱難。他們—


    還不是玩了金蟬脫殼,去了船上開?這次我們受了這麽大的打擊,說不定還得改朝換代呢。可何旭一來,你是怎麽想到,要栽贓誣陷你的?衛民說:我剛剛到澳門的時候,不知道你有沒有去澳門,我是去了,當時我差點兒死在澳門了。他們個個以為我是內奸,可我不是。


    你想想,要是沒有內奸,能把我往死裏整嗎?我這下是徹徹底底明白一道理了,槍打出頭鳥,樹大招風。呸。阿德聽後,曰:你跟我說過了,你初到澳門那會兒,秋爺可是真的沒有心軟呢!你的頭還真硬,把玻璃缸給撞碎了。衛民曰:我何止頭硬?!我命硬哩!


    正當阿德還蹲在廁所裏頭,跟衛民竊竊私語的時候,咚咚咚咚的拍門聲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阿德的耳朵裏頭。喂!阿德,你在裏麵,對不?!我找死你了,天!快開門。阿德說:阿珂來找我了,保持聯絡。對了,你現在在哪兒呢?衛民曰:賓館。阿德說:靠。


    衛民曰:怎的?阿德說:陳銘堅知道這事兒了沒?衛民說:我剛給他打電話,然後就打給你了。阿德說:那好,我就放心了。阿德還未說完,又是咚咚咚咚的拍門聲,阿珂曰:我知道你在裏邊兒!快開門呀,我都瞅見你鞋子哩!你還想蒙我呀。阿德曰:衛民我先掛了。


    屙屎,你不給呀!?


    阿珂說:你屙那麽久?!阿德說:快了!說罷,阿德裝出一抽褲子狀,然後故意吐了一口氣,從廁所裏出來。阿珂立馬用肥壯的身子撞開了阿德,然後他解下褲子,對著廁所胡亂濺出尿水,曰:真爽呐。阿德曰:惡心。你這麽火急火燎找我幹嘛?!阿珂說:找你砍人。


    阿德曰:砍人?!你腦子沒生鏽吧?!這兒是什麽時候了?!衛民生死未卜,你這時候要砍人?!你該不會是為了什麽兒女私情吧?!阿珂說:兒女私情,我私你媽x!你以為我就沒有大局觀啦?!我這麽告訴你,現在廟街飛黃騰達,成了一塊肥肉,光光是衛民的功勞?!


    阿德說:不然呢?!阿珂說:屁!衛民是智者,諸葛亮!我才是劉備,曉得不?!我不光光是劉備,劉備除了會哭啥都不會!我還智勇雙全呢!我是馬超、趙雲、關公、張飛!阿德說:靠,你說正經!淨扯廢話!阿珂說:我收到料,聽說今晚一點這樣,何旭要去洗浴中心。


    阿德說:然後呢?阿珂說:你還問我然後?!當然是做他母親呀!擺明了,就這倆傻x在咱們市鬥不過咱們,然後才去馬來國搞我們!我們不去幹他,難道我們坐以待斃嗎?!阿德說:你這不就成了張飛嗎?太無腦了。阿珂說:我不管了,今晚我就做趙子龍,七進七出!


    說罷,阿珂還真德行,敢說敢做!這一夜,快把整個城市給轟動了。因為在這頭,甭管阿珂這次到底是成了張飛,還是趙雲,他今晚可真勇,雖然有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勇。但至少衛民料不到,阿珂還真敢做。衛民呢?他回來了,他在哪兒呢?對,賓館。就在奀仔賓館。


    他獨自一人,心如亂麻。龔春秋已不在他身旁,唯有一台電腦、一台手機、一盒香煙、一瓶二鍋頭陪伴著他。他吃過了燒鵝飯,帶一碗雞蛋湯後,就獨自開了電腦,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報紙新聞,媒體網絡,在本市裏頭,佟世雲是上了頭條了。警察也開始對廟街做整頓。


    看著新聞,衛民覺得頭條對自己好像沒什麽用,因為這是給大眾看的。他自個兒就已經成了“**對象。”然後衛民看著手機的好友圈,個個都想找他茬兒。一下子,他似乎就成了項羽,任憑你力拔山兮氣蓋世,你四麵楚歌,還時不利兮騅不逝。他們又成了劉邦了!


    咋麽辦呢?!衛民焦躁不安,繼續喝酒吃肉,然後吸煙。他的桌子上還有一份牛排,七分熟,帶著點兒血腥味兒。衛民舟車勞頓,肚子快餓死了。好不容易才吃了點兒東西,現在又沸沸揚揚。一下子間,混混們全都成了“野牛”,見紅就跑。陳銘堅那邊也忙得焦頭爛額。


    因為他們想抓佟世雲,想懲治山雲幫,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了。此刻,衛民還在揪心重重,隻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讓自己別那麽勞累。叮咚,一聲門鈴聲,差點兒讓衛民的手給刀子劃破。他左手拿叉右手拿刀,看看如果是壞人的話,那直接把他放倒,不然就死定了。


    輕輕推開門,一雙熟悉的帆布鞋映入了衛民眼簾。陳銘堅,來了。衛民曰:天神,你太及時了。陳銘堅曰:這是怎麽一回事兒?!你知不知道這事兒給鬧大慌了?!中國人死在馬來國,你要是死在我們市還多好辦,可現在你是要勞民傷財呀!衛民曰:你以為我想啊?!幹。


    陳銘堅曰:你把事兒經過給我說一遍。衛民曰:早說好了,就在這兒,你自己看看。這是我最近一段時間,從接觸龔春秋以後,到現在回來,剛剛用賓館電腦給你敲好的。你自己好好看看吧,說不定萬一逮捕我了,你還可以拿這玩意兒贖我出來,放我一條生路。


    說罷,衛民從賓館的電腦主機拔出了一個讀卡器,上頭是一張8g的u盤,然後遞給了陳銘堅。陳銘堅曰:現在外麵的情況你知道嗎?隨隨便便打開網頁,感覺都是要通緝你的。你是知情人,加上你去馬來國之前,你在廟街已經名聲大噪了。你現在成了黑白兩道的紅人了。


    衛民曰:這是我他x的都不在乎。我現在但求一條生路。陳銘堅曰:難,難過上青天。衛民曰:那現在怎麽辦?陳銘堅曰:龔春秋呢?衛民曰:去台灣了。明天回香港。陳銘堅曰:去台灣?!去台灣做什麽?!衛民曰:這話我不好說,也說不準,佟世雲就給台灣人幹死的。


    陳銘堅曰:然後呢?他回香港作甚?衛民曰:龔春秋要“反攻”大陸了。陳銘堅曰:他要回來?衛民曰:對,他要回來了。陳銘堅曰:好家夥。他一回來,就是回光普照了,燃完最後的夕陽。衛民曰:你也不要搞得這麽神秘。反正我們這群人都是蒼蠅,外麵越肮髒越賺。


    陳銘堅曰:你牛。對了,我先走了。這次謝謝你了,這次的報告,對偵查工作是很有利的。衛民曰:我命硬。陳銘堅曰:但願如此。我先行一步。說罷,衛民望著陳銘堅遠走的背影,然後看著陳銘堅,他忽然自顧自念起詩歌來了,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


    下一句呢?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讀到這兒,衛民這個“楚霸王”就心燥了。這詩說的,是衛民縱使有扭轉乾坤的本領,你那千裏馬不肯幫你,你也就一廢物。可衛民的女人呢?這就是衛民的弱點了。萬一整一出霸王別姬,那衛民這下可不是得完蛋了?!


    天神,他在家裏還有個鍾思璿哩!已經買了結婚戒指,又給拍了婚紗照。這群混混們,萬一真的威脅到了衛民,衛民不光光吃了大虧。他們要是跟上頭兒“邀功”,衛民這下就跟跳樓一樣,死無全屍了。天神,他們可真是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的呀!於是,他像隻快馬一樣。


    飛了。


    連樓梯,都不怎麽走了。


    直接從賓館的二樓,拉著席夢思,就要像蜘蛛俠一樣,踩著賓館的霓虹燈,跳到了一樓。咚的一聲,人們紛紛瞅著衛民,給驚呆了。看著表,衛民快浪費了一整天的時間。現在是十點鍾,晚上的十點鍾。夜黑風高,這城市還是夜夜笙歌,燈紅酒綠。可衛民不是牽掛這兒!


    而是那處,舊不舊,新不新,又充滿危機的廟街呀!衛民從市中心,一路狂奔,連車子都不敢坐了。忽而,有一通電話打來了。這打電話而來的,不是他人,而是曹操!是說曹操曹操到的曹操!是心想事成出來的曹操哩!正是鍾思璿呀!該不會,剛想出霸王別姬出來!


    就給著了事兒吧?!


    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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