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衛民接過電話的時候幾乎像從高樓大廈掉入了懸崖穀底一般,他瞅著眼前的三癩子,三癩子本應是該驚慌失措罪惡連連的心態,現在卻成了無比的淡然。他打開了電視,時而欣賞牆壁上的唐伯虎字畫,嘴裏始終咀嚼著服務員端上來的美味佳肴,衛民知道,這人,不簡單。


    三癩子打開了電視,這兒恰好有一台創維的液晶電視,上頭是直播本市的夜間新聞。衛民仔細盯著眼前的美女主持人,聽著美女主持人的一字一頓。主持人曰:下麵來播報一則緊急新聞,在剛剛三個小時以前,我市發生了四起連環綁架案,而綁匪的目標非常明確,他們...


    衛民忽而覺得頭腦一昏,看不清眼前的東南西北了。他的觸覺隻能感觸到火鍋的香味兒,還有這處地兒的無邊安靜。天呀,陳銘堅剛剛跟衛民說了什麽呢?!正是新聞上的內容呀!


    本市的幾名富豪商人,均在同一日,被綁架了!這綁架的時間,貌似還預定好了一般,同時!


    陳銘堅剛剛是對衛民這般說的,剛剛我查了下,這幾名富豪商人,他們是本市裏頭重點栽培的。甭管是外來旅遊,還是市內的建築,包括各種規劃建設,要是少了這幾人,咱們市至少給崩了一角一樣。我查了下,這幾名商人,是剛剛入股何旭公司的人,你知道啥意思了吧?


    衛民的腦海還在晃蕩著這些言語的時候,哎!哎!三癩子拿著筷子尾巴戳了衛民的臂膀下,然後拿著一個陶瓷碗跟一對筷子,遞給了衛民。三癩子說:吃呀!咋不吃了呢?!原來,三癩子趁剛剛衛民發愣的時候,已經給衛民調好了醬醋蘸料了。上頭灑滿了蔥花、辣椒、蒜泥。


    三癩子說:你在想啥哩?!你納悶啥,跟哥說說。哥走南闖北,靠的是一手一腳,一頭一腦!甭管是給姑娘解惆悵,還是給哥們兒解x癢。哥都有一手!衛民坐下,額頭直冒汗豆,但他還是很從容,因為衛民經曆倒也不少麽。他坐下後,先飲下口酒,然後夾了塊牛肉入口。


    三癩子問:好吃吧?衛民說:嗯。這時,三癩子的手機響了,衛民仔細看了下,打電話來的叫做大嘴巴。三癩子接過電話,口中蹦出了一堆閩南語,衛民是聽個一頭霧水的了。但衛民剛剛之所以發愣、傻了,是因為陳銘堅道出了幾句:我們被耍了,還有,有人暗中幫他。


    警察最後追捕到的信號,是前往三癩子磚廠的方向。正是那個方向,然後跟丟。衛民剛剛目睹的兩輛夏利轎車,上頭就十有**是那幾位富豪了。要是衛民跟了上去麽,那情形可真是大不一樣了呀!衛民懊惱著,可這懊惱有用個屁呀!他唯有一口一口咀嚼食物,口快軟了。


    當衛民知道三癩子在市中心放話說要砸何旭公司但是卻聲東擊西綁架了幾個富豪,還能泰然自若地和衛民吃飯的時候,衛民知道這人是個什麽角兒了。衛民夾了一條生菜,蘸蘸醬,放入了口中。三癩子的臉色上,打電話的時候是滿臉通紅的,但有時帶怒氣,有時很高興。


    談了約五分鍾,三癩子掛斷了電話,愈加高興了。他立馬除下了所有衣物,連打底的背心都給除掉,直接打赤膊對著衛民。三癩子打赤膊後,曰:來!飲!說罷,給衛民倒了酒水,自個兒又盛滿了,但飲下去後,想想,不對,好像還少了什麽吧?然後他又拿起了手機通話。


    衛民解不開他的弦外之音,他覺得自個兒離這三癩子是愈來愈遠了。他們隻能扯些題外話,他對三癩子說:三哥,怎麽想承包荔枝園哩?三癩子說:荔枝,是好東西呀!新鮮的,跟女人奶一樣,不過吃多了,容易熱氣,就上火的意思,你明白吧?衛民說:明白,你說。


    三癩子說:承包荔枝園麽,在這兒是隻賺不虧的,不過我想做罐頭,賣到北方去。但現在嘛,交通那麽發達,雖然不懂那邊啥情況,不過這個念頭不大現實。我倒是想弄個葡萄莊,做做葡萄酒也好。你想想,還有,還有鬆樹!現在咱們這邊兒農村,滿山速生桉哩!土地壞!


    衛民聽著,眼前又模糊了,不知是困的,還是緊張的,還是絕望的。不過三癩子吹噓完了自個兒後,他又下了一著棋,咚咚咚的聲響,從門外那兒傳來了。衛民兩眼轉到了那兒,從門內跨入的是一雙小腳,小腿那兒是裹得修長的襪褲。當衛民瞅見這臉蛋的時候,他慌了。


    入來的不是它人,是丁敏,對,先前衛民的小情人。她和先前沒什麽兩樣,隻是冬天到了穿的多了些。她臉色極好,手裏提著一大袋子,進來後就大大咧咧說話了,三哥哎!我來啦。三癩子說:喲,我要的東西呢?你拿來吧!丁敏入來後,揭開了外套,折疊後隨處丟沙發上。


    衛民看著她,她卻沒有瞅衛民一眼。這讓衛民倒是增添了幾分失落,不過沒什麽,不睬便不睬吧。三癩子說:喲!這麽個玩意兒,恁大!你從哪兒要來的呀?!貴得緊吧?!丁敏說:圖個新鮮麽?最近財到啦,生活水平高了,接觸的人麽,也就高了,不是以前的市井混混啦。


    這話,貌似是學給衛民聽的。這時,衛民的手機響起了,是嗡嗡嗡的震動,從他大腿那兒直接傳到了褲襠裏,他顫抖了下,不過沒太大動作,要不然,他們發覺了那就麻煩了。衛民不敢接,還是聽他們說什麽吧。隻見丁敏從袋子裏取出了一個盒子,她揭開了蓋子後—


    衛民驚了!這是一條驢鞭,約二十公分。這條驢鞭,是剛剛閹掉的,還充著血,高高豎起可能還帶著溫熱。三癩子說:我在市場那兒買的,不是小麻雀,就是小田雞,你瞧瞧,這是啥?這是老虎哩!敏姐呀,我太謝你了。你是咋做到咧?!丁敏噗哧一笑,也不看看我誰呀?!


    丁敏說,這驢鞭呀,閹掉是要功夫的。這麽著麽,公驢跟男人呀,沒什麽區別。我當時教人牽了一頭母驢來,在這頭公驢麵前晃悠晃悠,跟男人看日本片兒似的,然後就找人拿刀子哢嚓一下!天神,這驢快趴下了,但這驢鞭新鮮呀!是硬的。你是要來泡酒?還是做菜來著?


    三癩子說:我要浸酒,還有紅棗枸杞,金櫻子酒這些,你通通給我拿上了吧?丁敏說:呀!你還信不過我敏姐?我告你喲,三癩子,甭管洋人的那些東西呀,像什麽護膚品呀,賣到十萬百萬,還是說威爾剛麽,這些都是糊弄人的大把在。這些是什麽,瞧瞧,老祖宗留下的哩!


    三癩子說:怪不得你三姐氣色恁好!我要是發財了,我就請你吃飯!丁敏說:少來,我還稀罕你那點兒錢嘛?!你一鄉巴佬請我吃飯,外頭多少老板請我吃飯我都沒搭理哩!你以為敏姐我時間多多呀?!還有喔。說罷,丁敏從袋子裏,又取出了一個盒子,上頭也是條驢鞭。


    衛民驚了,因為丁敏取出後,對衛民笑笑說:你呀!剛剛我入來,你都不睬人家!非要我主動呀!怪不得你沒女朋友呢,男人要主動嘛?!衛民先是一怔,然後說:哪裏,我剛剛懵了嘛。你變漂亮了。丁敏說:少來!這驢鞭,多出的,是條好驢,沒什麽病症,你拿去吧。


    衛民說:我大把好呀,那處地兒!丁敏說:切,槍打出頭鳥!你小心點嘛!小屁孩。衛民其實不大明白,為何今晚三癩子,要請丁敏來,然後還要了這麽多壯陽的東西。但衛民知道,他口袋裏的電話,已經響了約三四回。每每想一回,他的腦海裏頭,就像西瓜炸開一樣淩亂。


    衛民寒暄了幾句,他有點兒頭暈,這空調開得好大,但衛民沒除衣服渾身已經濕透了。真是桑拿呀!衛民感慨,他一邊吃香喝辣,一邊擦拭額頭上的汗豆,這心裏惦記的東西,是太多太多了。過了片刻,衛民寒暄得差不多了,丁敏和三癩子聊得也入了佳境,他想該出去了。


    衛民穿上鞋子後,沒有片刻猶豫,徑直前往廁所那兒。他打開了窗戶,這濕涼的寒風撲哧而來,他才減輕了幾分熱意。他拿出了手機,原來打電話來的,是陳銘堅。陳銘堅已經打了六個未接來電,衛民快急死了,不過他現在恰好,衛民剛剛拔出手機,他又撥打來了電話。


    衛民接過電話,道:喂!陳銘堅說:我懂了。我懂三癩子的意圖了。衛民說:三癩子?他有什麽意圖?陳銘堅說:這事兒絕對是三癩子幹的,沒別人,手法太像了。但我沒想到,他真來一出聲東擊西。他這次來,是要吞何旭了。衛民說:吞何旭?他幹嘛要吞何旭呢?吞法?


    陳銘堅說:我告你,衛民。如果我們警察每天出動一百個警力,專門去抓何旭的犯罪團夥,抓得隻剩下十個了,何旭的力量,還是很大麽。因為他現在有權力了,天天跟市政府那批人吃飯,你以為多少沒點水平?他還有個軍師呢。可三癩子不同,他要硬生生掐死何旭的活口。


    衛民說:怎麽掐?陳銘堅說:被綁架的那群富豪,全是何旭企業,也就是之前,蔣天武企業的股東。他們四個,是除現在的何旭以外,占有股票最大的,也是投資最多的股東。他們要是出了問題,跟揭掉何旭的軟肋沒什麽差。但三癩子我覺得他也有水平,他避開了眼線。


    正當衛民還在撥電話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腰部一癢,好像爬了蚊蟲一樣,然後忽然一揪!衛民驚道:哎呀!手機掉了。他的心,懸到了喉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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