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黑,我叫大夥來,不是純粹來給我湊人數或者搞個場子啥的。咱們,是為了紀念這倆後生。對我來說是後生麽,可對你們來說是大呀。古人都講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麽?!說罷,龔春秋從桌子上,取出了五個杯子,上頭分別斟滿了啤酒,然後拿起了約十根香點燃。


    點燃後,插在了這倆人的相跟前。衛民在底下瞅著,每張桌子上都會備有了香。人們瞅著龔春秋,然後開始學他的做法,隻聽到啪啪的打火機點燃聲,整個屋內馬上彌漫著一股接一股的濃煙。龔春秋道:起來,拜拜吧。龔春秋轉身,對著倆,開始,一鞠躬,二鞠躬,三...


    整整四四十六次後,人們才掐滅了香。這衛民的兩隻眼睛快給熏得模糊了。不過衛民的大腿那兒好像有螞蟻爬,癢癢酥酥的,他這下才覺察道,有人撥電話來了。衛民找了個理由,推脫了左右,立馬急匆匆奔到衛生間那兒,他環顧四周,這兒無人,打電話來這兒的老友。


    衛民一劃屏接電話,道:你這會兒打來作甚?!陳銘堅道:作甚?!你知道你們在哪兒吃飯嗎?!在市政府旁,萬一你們個個拿刀拿槍往市政府那兒衝進去,這是要起義嘍!衛民曰:你傻啊!這群羊羔子,其實就閑得毬癢沒x日,然後小打小鬧罷了!陳銘堅道:這我不管!


    可你得知道呀,我是警察呀!我甭管他們有什麽意圖,過界了我要他們命都行呀!衛民聽這話後,淡然了不少。他對陳銘堅說:今黑來你是想幹啥來了?陳銘堅說:維護治安,還有,我告你一事兒。現兒距離那四個富豪失蹤,已經快一個禮拜了。我懷疑,他們要撕票嘍你信?


    衛民說:撕票?你為啥這麽覺得?陳銘堅說:不知道,直覺麽。你之前不是專門跟我搞刑偵麽?過了一段時間不見,登報失蹤人口,然後要考慮到破案率,這案子波及金融太大,政府都給我們下壓了。但是我不明白,我總不能拿著三癩子嚴刑逼供麽?對了,我和你說一事。


    衛民問:啥事兒?陳銘堅說:你還記得常浩清麽?衛民說:記得啊。他水平恁高!先前還隨我一塊兒。現在在監獄局麽?!陳銘堅道:最近,我們市的公安大學搞了一演講,說是講犯罪的。常浩清走形式,去聽聽。你猜猜,遇著誰了?衛民問:誰?陳銘堅說:黃貴英。


    衛民一驚,黃貴英?!陳銘堅道:他在那兒還不稀奇。因為他是富豪麽?所以上層建築的事兒,他參與是不奇怪啦。可是呢,你猜猜,他說了啥?他居然能解釋出,為啥人會犯罪,為什麽會起義,能用心理學的角度分析。我懷疑這個人,應該是有兩把刷子,至少不愚昧了。


    衛民說:你意思是,這次四大富豪給沒了。你要歸咎到黃貴英那兒去?他現在可是本市四大惡人呐。陳銘堅道:孫中山不說過麽?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他是商人啊,現在咱們市的商業雜誌,報紙上,都說了,他和陳旭那地兒簽約了,他現在是除陳旭以外最大的股東了麽!


    衛民道:哥,我得喊你一聲哥。這種案子,波及太大了。就像掃黃,你要掃完整個城市的服務業,整頓下。這波及資金多大?算了,我沒資格說這事兒。但是我覺得,要從他們那兒開刀,不是我這種在小混混那兒稱霸可以搞定的。就跟輕量級,重量級一樣。我還是嫩橛子。


    陳銘堅道:我發現你越來越有覺悟了。但我覺得,今黑不會太寧靜。對了,我到了,到你們那兒樓下。衛民道:你們在那兒幹嘛?!陳銘堅道:我要上去了。衛民道:上去?!陳銘堅沒給衛民扯話的機會,於是這鋪天蓋地的腳步聲,從底下傳了上來。警察們湧上了飯局那。


    衛民出了去,神情有點兒慌張。果然,陳銘堅、辜耀輝、程東吉、單偉峰等人全都在那兒。他們帶著約二十人的警力,衝了上來。他們的腰間全都配槍,槍柄露出來十分顯眼。防彈衣、警帽、皮鞋,都非常顯眼。這下在台下的混混們,顯然有點兒緊張。因為他們以為警察抓人。


    龔春秋可能認得辜耀輝,也許他們在二十年前有過一麵之緣。龔春秋的年紀,又比辜耀輝稍大一點兒。但這次,是真真正正的警匪對碰。龔春秋瞅著這辜耀輝,他臉色沒有變,辜耀輝同樣沒變。但是這時,突然變得很安靜,要是一隻蒼蠅一隻蚊子一隻地龍飛進來都能覺察。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呢?且說,別處的事兒。在這針鋒對麥芒的時候。同一個時間段內,在本市的附近村落,村民隻覺一陣惡臭,然後掀開了村頭那兒一片泥濘地,一聲尖叫聲,在三更半夜,像開關一般,整條村落的燈光全都亮了起來。憑的,就一句話:村口死人啦!哇!


    人們憑著好奇,有的提著手電筒,有的提著應急燈,紛紛踩著拖鞋踩著泥濘地兒飛奔到村口那兒。拿起鏟子剖開土地後,人們嚇呆了,兩隻朝天的腳正對著村民們,腐臭味兒愈來愈重,人們把胃裏的髒東西紅的白的綠的葷的素的全都給噴了出來,就在一旁的泥土地兒那去。


    不一會兒,滴嘟滴嘟的警車聲,來了。技術部也隨即而來,因為雖然村民不懂得這皮鞋上的洋文是哪個國家什麽牌子的,但是把街上的人給叫來後這街上的人忽然說出了一句:呀!這是他娘x的阿瑪尼嘞!村民問:啥是阿瑪尼呀?!街上人說:就是一雙鞋要你一年精水的!


    村民們道:呀!沒精水還怎麽幹活呀!這不就是白骨精吸陽氣?!街上人說:對呀!村民道:死了死了,哪個沒良心的埋這兒。咱們這兒是速生桉最少的了,現在鬆鬆土,剛想種鬆樹什麽的,沒想到來了這麽一著。當技術部好不容易冒著惡臭味兒掀開了土以後他們發覺—


    天呐!這是人嗎?!咹?!這具屍體,真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一說,可這下是見尾巴不見頭了。因為這人是沒了頭,這頭已經給敲得稀巴爛了,隻剩下一堆泥石頭,另外一邊手也給敲碎了,肩膀那兒是一塊血淋淋的肉,白森森的骨頭突了出來,上頭有蛆蟲來來回回鑽去。


    這頭,啥都沒了。但是還有點兒組織,它不是給削去,也不是給收藏了。而是,被敲碎了,敲得快融化了。另外一隻手,憑借著技術部,挖了快半個鍾頭,在蚊蟲縈繞的那兒滿頭大汗地艱苦奮鬥,才找了出來。天,這隻手,也被砸得不成樣子了。它是怎麽死的呢?很難講。


    你可以說是高空墜落,然後渾身骨骼給斷了。但是他的足部腿部腰部卻沒什麽傷害呀;你也可以說,有東西砸下來,然後他死了。可難不成被東西砸了還不會跑麽?!是冰雹還是別物?技術部也不好說。但是憑著這人的穿衣打扮來看,這個人的收入很高,高得不成樣子了。


    他的皮膚很好,有長年累月吹空調的習慣。從腿部來看,他的小腿那兒起了些許老年斑,約莫在四五十歲左右,而且比較嫻熟的刑事技術部門經驗豐富,察覺出這人患有風濕病,所以他長年累月地去進行足療,足底的皮膚,要比一般人好,至少繭子是幾乎沒有的,所以說。


    這人,絕不窮。回到了公安局後,技術部選擇了從失蹤人口dna那兒開始匹配,當電腦劃過一個又一個有錢人的dna後,最終落實了一個答案下來。這人姓劉,劉備的劉。是一個富豪,之前是何旭公司那兒占有較大股份的一個股東。自從上次失蹤案來了以後,無消息。


    現在他重新入了人們的視線,他的淡然沒有挽救他自己,人們圖的不是綁架,而是滅口。在當晚的六個小時後,警察在街上碰見了一孩子,他沒穿衣服,一隻手已經給掰斷,他有點兒傻,但是看起來很嬌貴。當警察發現他後,立馬送入了醫院,住最好的病房吃最好的藥。


    他恢複直覺後,哇哇哇地大哭起來,他母親摟著他,道:你爹死了。他看了母親一眼,然後交襠那兒的牛牛一軟,噴出了童子尿,然後帶著眼淚一塊兒流,又是哇哇哇的哭聲要響徹雲霄。警察對他特別照顧,因為他極有可能是目擊證人,劉老板的死對於商界政界都是震驚。


    而六個小時以前的衛民陳銘堅等人決不知道,他是怎麽死的。也沒有人清楚,他為什麽會死。他兒子興許清楚,但是在當時,衛民瞅著他們,一頭霧水。當時警察紛紛到場,守著門口。範仕健起身道:警察老總,現在我們在做法,麻煩你們可不可以給個麵子,善始善終。


    辜耀輝沒客氣,他對範仕健說:哥們兒,我今黑來,現在已經半夜三更了。我來這兒不是來騷擾你們做法。我隻是覺得你們在市政府旁做,有可能擾民。你們明白嗎?小哥。範仕健說:擾民嗎?我們並沒有吵。你看看下頭,井然有序。我們來這兒吃飯消費,帶動經濟發展。


    辜耀輝說:那販毒,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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