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民笑說,成。二人的關係,再一步走近。衛民這邊,已經開始想念更成熟的事兒了。但是阿珂,卻不一樣。他在江南區那兒,幾乎一個禮拜沒有歸家。他幹嘛呢?你說他成大器,不是;你說他在搞大工程,更不是。他在那兒做的,是擺造型。他成日,帶著一群兄弟過街。


    結果是,入了公安局兩次,一次是認為他非法結社;另外一次,是因為,他有滋事鬥毆的嫌疑,因為隨他過街的人,幾乎手裏都抄著家夥。你說是去工地,人家興許都不信。阿珂他像個無頭蒼蠅一般,不知方向,但是他十分想做大,他望著江南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嬰孩。


    這兒肯定不如市中心發達,但是比廟街稍好些。跟廟街一比,又少了幾分祥和的氣息。廟街那兒是**,它**在根子裏,閑言細語跟蒼蠅蚊子一樣騰飛,但是它不傷人,它傷心,所以那兒不窮不富,揾得三餐飽,時間一長出一個富人,那是廟街風格。這兒,則是浮躁了。


    阿珂為了坐這皇帝,要有模有樣的,他呢,特意地,去市中心那兒,買了一套叫範思哲的外套。這是一件休閑西裝,他穿上範思哲的外套,然後裏頭是間條紋的毛衣。他很胖,但是不臃腫,挺結識。他信了菲戈的話,說造型,真的很重要。所以多打扮,多在乎,多即豐富。


    於是,阿珂這日,特意地,穿了一條李維斯牌的牛仔褲,遛狗,在街上,左顧右盼,招人注意呢。就這樣,如他所願,逛了不久以後,果真地,引來了一群人。在他眼前的,那是誰呀?那是小登子。小登子同阿珂一般,已經神神化化了。但是他稍微理智一些,罵人還有詞。


    他同樣牽著一條狗,看起來仿佛是貴婦犬。他一上街,是踩著拖鞋的,地板有點兒濕滑,他的腳下已經粘上了些許泥巴,同樣的,他抽煙,髒兮兮得不行。他說:呀!難怪我一上街,這鼻炎就犯了!原來是聞到了蝌蚪呀,這蝌蚪是什麽狀的?精蟲!話畢,阿珂立馬上前去了。


    兩個人,仿佛兩條野狗,湊一塊兒。這一湊,像屎橛子召來蒼蠅蛆一般,兩旁瞬間占滿了人,人行道上瞬間擁擠成了一團。二人臉對臉,身體對身體不超三米。阿珂說:小登子你就一太監,你這嘴是屎做的。小登子說:做你媽!話畢,他抖抖貴婦犬,說:給人打招呼麽!


    貴婦犬的脖頸,給抖擻了幾下。小登子的臉上突然起了邪笑,這時,貴婦犬的屁股那兒,拉出了一泡屎,在街上一股惡臭味兒撲鼻而來。阿珂說:高,人不要臉皮,天下無敵!我明了!小登子說:這個,叫見麵禮!你明白嗎?!阿珂插腰,無奈,他的狗沒出息,直勾勾看。


    阿珂說:你就一條狗了。這時,小登子剛想爆發,令他意想不到的事兒就給發生了。隻見阿珂的狗,是一條狼狗,挺大隻。狼狗突然地,像餓虎一般,撲向了貴婦犬。狼狗從後邊兒,抱住了貴婦犬,然後一撮而就,將一根硬物,插入了貴婦犬的屁股那兒。然後便在鼓搗起來。


    阿珂一看,這狗真爭氣,原本怒氣要攻上腦袋了,這條狼狗好啊!能看家,現在還給自己爭了一口氣。小登子說:他媽的!野狗!這時,小登子打狗不看主任,抄起了一塊磚頭朝阿珂的狼狗甩去,阿珂的狼狗腿上,瞬間開了一道口子,說深不深說淺不淺,鮮血是直往外流。


    阿珂說:打狗你都不瞧主人?!二人剛想對峙的時候,突然,伴隨著狼狗的受傷,倒退了幾步,小登子那邊兒,瞬間圍多了一圈人。為什麽?因為小登子是土生土長的江南區人,而阿珂隻是外來客,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阿珂這邊兒,隻有廟街跟來的弟兄,一數,四十八。


    但是小登子那邊兒,快破百了。這時,阿珂的心腹,一個叫小雞的人,也畏畏縮縮的樣子,轉到了小登子那邊兒。他說:珂哥,現在這形勢,我還是識時務吧!話畢,阿珂那兒又少了幾人。阿珂很無奈,臉嗆得跟狗血一般紅,小登子現在有出息呀!男男女女都在他那兒了都。


    可是,正當阿珂,不知怎的圓場,說道歉不願,又沒有台階下的時候。阿珂想到了一個法子,他叫小弟,從口袋那兒,取出了一百塊,說,你去買一瓶可樂喝吧!小登子抓住了他的手,說,一百塊想收買我?!你自個兒屙泡屎再灌肚子裏,我給你兩張紅太陽!拉!快拉呀!


    話畢,阿珂這頭的人,穿得是花裏胡俏的,但是吼出的話,跟吼秦腔一樣大聲,有力。說:你拉呀!拉屎呀!吃呀!拉呀!拉!拉!拉!拉!阿珂這時,難做了。他的臉蛋愈來愈紅,跟狗血有得一拚。可是,這人做事,太絕了,那就會相反。突然,一陣格達格達的聲兒響起。


    那是,木拖鞋的聲兒。一個身高一米五的老頭,弓著腰,從人群那兒穿過。他說:拉拉拉!拉屁哩拉!你拉稀不帶紙吧你!這老頭,雖然矮,但是十分敦實。他的相貌和身材,都同小登子有得一拚。他來到這兒,看著兩方對峙的人,說:你們要造反哩?!還是想幹毬哩?!


    這時,小登子的小弟說,哎,老大爺,您幹啥來了?!幹毬?!你知道這人是誰不?!他腳小登子兒,我們叫他登爺!老頭子氣得臉都紅了,跟阿珂有得一拚。老頭子一氣,仿佛取了阿珂的氣,阿珂的臉蛋給消退了不少。小登子這時怒了,拍了幾個哥們的腦門,臉氣紅了。


    小登子說:散場散場!回家歎茶去!剛剛那哥們兒說,不對呀?!咱們不是來壯栽的麽?小登子說:壯栽?這話我聽不懂,你壯陽去吧!這人是我爹,有點禮貌成不?!散吧!小登子解散了人,阿珂也識趣,將人散開。小登子說:今日算你好彩!以後就沒這等好事了精蟲!


    自從小登子發揮了充沛的想象力後,阿珂因為名字,幾乎是生搬硬套一樣,人們叫他精蟲,要麽叫他精水,反正這外號都是跟輸精管有關的。這是小登子的風格,同樣地,這也是江南區的風格。阿珂在這兒,雖不如廟街那兒順風順水,但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在哪兒都一樣的。


    不過,阿珂有個朋友,叫做阿肥。阿肥同阿珂年紀相仿,一直走在阿珂背後。阿珂有肉吃,他就有肉皮吃;阿珂有菜心吃,阿肥就有菜葉吃。二人玩得,那是一個好。有時候他們倆的關係,比衛民同阿珂的關係,要好上幾分。阿肥這天,跑回了廟街,阿珂吩咐他辦點事兒去。


    阿肥之前在上網的時候,身份證居然給別人偷了。現在補辦。補辦好了以後,因為他是外地戶口,阿珂想把他遷到本事來。這一拖,快拖了十年。阿珂不缺錢,阿肥當然也不缺錢。阿肥置了一套經濟適用房。房產證下來,意味著,戶口本兒也下來。他跟阿珂在統一戰線上。


    可是今日,阿肥卻有了別的想法。阿珂曾經同他講過,衛民真是愈來愈不在乎,這廟街的走向了。更不在乎別人欺負廟街了。衛民隻會擺架子,沒出息。為了女人死去活來。阿肥說:呀!女人不都是下賤的麽?!阿珂說:你要是這麽說出去,你就一徹徹底底的傻x了你懂嗎?


    阿肥問,那女人是什麽東西?阿珂說:女人是商品。你看看多少富豪明星,四五十歲男人老狗討一個十七八歲的模特?隻要你有錢,你就有真愛。這女人想要多少有多少,想要多好有多好。阿肥說:那我現在不是有錢拉?!阿珂說:所以說,想巴結你的女人還來不及哩!


    阿肥現兒,提著五百塊錢現金。朝阿珂所憤怒的地兒走去,那是張大口死的位置。那是賓館。阿肥上去,屁顛屁顛兒的。他同張大口一般,雖然平時沒有出息,但是交襠那兒的火氣十足,成日不是想幹x就是想泡妞兒,所以他倆的本市,糊弄糊弄女人還成,幹大事容易虛。


    阿肥上去,敲門。少女一開,驚訝,呀!是你呀?!他認得阿肥,阿肥在廟街多少有點兒名氣。阿肥說:你認得我麽?!少女說:你是肥少吧?阿肥聽到別人叫他少爺,這褲襠跟氣球一樣上升,好不癢癢。阿肥說:是的呀!少女說:來麽,我伺候你。可是日後你好好待我!


    阿肥說:我就是圖你這嫩橛子來的!阿珂現兒不知多氣你,因為呀,你把人給整死了!把人的精氣給吸幹了!少女說:你們就扯淡吧,我是吸金,但是你們一個兩個來這兒都是窮鬼,我要吸,也得吸財主的。阿肥說:少廢話!都說女人是商品,我看呀,女人就是荷包才對拉!


    話畢,二人掩門,從天光鼓搗到了天黑。少女年紀小,可是他在外,誰不圖個倚靠呢?阿肥靠在他身上,好似一頭豬。他伸出舌頭來,將少女的臉蛋塗得都是臭臭的口水。可是,阿肥有銀子,他靠著腰部用力,將少女的x幹出了鮮血來。自此,少女的心兒隨了他,就這樣。


    他們倆,算是情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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