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處別的不多,男丁特別多,所以啊女孩一方麵是寶,物以稀為貴麽!然後呢,在我少時,我爹特別爛賭,輸了一口約莫十萬元。你知,在農村,十萬元意味著啥?!這可是我阿公同奶奶一齊留下來的銀紙呀!就這樣,村口的人,日日來逼債,我爹後來還不清債務哩!


    他本想,死了算毬!後來,一日,他同我娘道了別,我娘給嚇壞了,連身份證都不要了,立馬離開,帶上了兩百塊錢同行李包,因為啊我爹後來幹了一個壯舉!他啥都不要了,怒摔了很多玩意兒。連屋內留了約莫一百年的瓷器,都要摔得破碎。他尋死,十萬元是還不起了。


    他尋了一瓶農藥來,搖了搖,往喉嚨裏直灌!我歸家後嚇壞了,立馬打電話尋醫生來。醫生來了以後搖著他,怕他死去,然後來到了鎮上的醫院後,本想給他洗胃。但是,不知怎的,他是個睡著了還是給嚇到怕了,因為啊灌農藥以前,他吃了很多酒水,想一死了之後來暈厥。


    他醒來後,發覺自己好端端的,原來啊是吃了假農藥哩!他說:我能活著,真看清了你們這群畜生!他這席話,是罵人的。專門罵我娘,又罵了他的賭友。他覺著,賭友們討債時,尋他要填命;我娘仍在時,他覺著,日日都想逃!他說:逃個毬哩?!你嫌棄,嫌棄我沒錢!?


    我這勸是勸不聽了。往後嗎,你可不知,當初趙思慧可是我們村兒裏頭,所有的女孩裏邊兒,至大的。因為啊,她當初已經約莫二十歲。我記得,恰恰好,是十八歲那年。村裏的,約莫倆百多個女孩,無一不崇拜。她爹有出息,雖然,長年累月才歸家一次,但都帶香港貨。


    她跟我要好,是因為,她年輕時,恰好是**,讀不好書。我從小便想做教員,所以啊我天天念書給她聽,教她認漢字,當半個教員。她覺得,我稍有敷衍,粗心,立馬要打我屁股。我想著,當初挺歡樂,她說,當初這輩子最看得起的,是學有所成的,這叫好命啊。


    但是,我跟她二人玩得好歸好,你知嗎?在農村裏,興許中年人同你講原則。我記著,有一日,我從趙思慧那處,歸家了以後。我發覺,我爹死性不改。我一歸到,倆六十多歲的老漢,在那處同我爹投骰子,說:賭大小!原本,跟普通的劃拳飲酒一樣,輸家喝杯酒便了事。


    可後來,三人覺得並未過癮,便掏出人名幣來賭博。賭著,你知的,爛賭的人,十賭九輸。我爹後來又輸了五十塊,當初五十塊可不同現在的五十塊。倆老漢是謀私好的,說:咋辦吧?!我一歸家,倆老漢打赤膊,又單單穿著條內褲,打赤腳,一副圖謀不軌的樣子,我有點兒怕。


    這時,我爹給了他倆一個眼神,曰:這是我女兒。倆老漢立馬瞪大眼珠子,我記得當年我才十三歲,啥都不知,還給這二人倒茶水。因為啊,這是我娘生前做的活兒,她走了,屋內的家務我得承擔一半。後來,這倆老漢,一人揪著我的手,一人抓著我的小腿兒。他們力大。


    我掙脫不開,叫呀,喊呀,我爹熟視無睹。我怕呀!怕了就哭呀!哭了,一旁的村民卻無動於衷呀!你不知,當初我有多害怕。因為這倆老漢,可不是甚好人,他們把我弄傷了床,捆著腿足,又捆著倆手,我怕了,我以為必死無疑了!我爹還吐出:用完了給我用!我生的!


    我恨死我爹了,我才是真正想自殺的人呀!那倆老漢在我身上**,直到今兒我都忌諱。但是,當時趙思慧突然破門而入,這仨人驚呆了。她說:你們這群畜生!才十三歲你們都肯下手?!老漢說:他媽的!別以為我不知你,在村裏你可是聲名狼藉!你爹有錢你就牛逼啦?!


    趙思慧不語,他們仨,繼續糟踐我。我頭一回見到男人的x,可是那陣子。趙思慧一咬牙,眼淚水一出,曰:你們幹我不好麽!我年紀不比她大?!她有**麽?!仨一聽,興奮了,立馬放下我手。老漢說:你剛剛罵我甚?!罵我畜生是罷?!我告你,我不是畜生你可聽好!


    老漢點煙,吐一口痰水到床底下,說:我告你,這世道,是有借有還。她爹,欠錢了,所以啊我要幹她女兒。你知嗎?!五十塊,我一個月的生活費!我可以幹多少女人?!嗬,你罵我,我便讓你常常啥叫代價?!往後的事兒,我記不清,因為我不敢睜眼看,我隻記慘叫。


    趙思慧當年才十八歲呀,後來經人家瘋言瘋語的,說:人家當初是雛兒,給仨傻x給糟踐了!在那以後,我便沒有見過趙思慧,是我年少時,至後一次見她。待我,高考了以後,看著招生指南,說,這處地兒好呀!考師範好!不少同學又跟我誌同道合,我才來到這處地兒。


    可沒想到,在公車站那處,我卻見到了趙思慧。我本不認識她,都過了十來年,怎的認?可是,她卻記得我呀!一清二楚。她居然已經成了這處地兒的企業家,你說有錢肯定有錢。我尋不到工作時,是她幫我尋的;我若要吃飯,是到她屋內吃;我起初沒有工資,她扶持我。


    她待我真是忒好啦!日日催我結婚,你知嗎?!我才二十四歲,虛歲。她已經四十多啦,我倒希望她早日結婚。寧願不要孩子,她的資金可以領養呀。衛民聽完以後,詢問,你知她做什麽工作麽?!鄭思文搖搖頭,說,對人家私事不幹預,別人願意說她才聽若不然是不問。


    衛民的腦袋,思量起了當初人體模特的事,這可是第一印象,深深烙印在自己的腦袋裏。她是好人嗎?抑或是壞人?!衛民想想,愈想愈頭痛,然後吸完了一支煙,親吻了她一口,曰:睡吧!於是,這日便過去。鄭思文的心裏,現兒甚都不想,想著淨是這倆的牽掛罷了!


    看著表,最後一刹那,是淩晨的四點鍾。其實,人已經明白一個道理才對,睡得愈晚,意味著,翌日,精神愈少。但是,卻有人,偏偏在夜晚內行動。他先是,尋了一輛的士,約好,偏偏在淩晨三點鍾,等待。他出屋後,拿著手電、螺絲刀、匕首、同一把扳手,仿佛要裝修。


    但是,他去的地兒,確實個山旮旯。這處地兒雜草叢生,他撥開一處處荊棘。然後,翻過了一小座山。最後,他看到的,是個小村莊。他扶著山,慢慢下去,這處地兒已經沒有了野狗。所以,他可以放心地,一口咬著手電兒,便下到村子。他不知,這處地兒,有無他想要。


    但是,他很毅然,一點兒都不猶豫。說下去,就下去。現在是春季,到處下雨,下的是蒙蒙細雨。山泥,滑得不行,跟抹了一灘生油沒啥兩樣。但是他不怕,一直手,要麽扶樹,滿山的速生桉,叫他隨便扶著,很容易便滑了下去。他尋出手機一瞅,很好,手機信號是滿格。


    他下去以後,穿好的解放鞋已經滿是淤泥。他覺得有點兒髒,但是這處空氣很好。他扶著一顆鬆樹,朝著前頭走。早早,仿佛已經有人起身,他千萬別讓村民們發覺才好!他要尋著的,可是一處橋,橋的名字很簡單,便倆字兒,銅鑼橋。這橋說寬不寬,說窄不窄,恰恰好。


    他尋到了以後,本好奇,怎的,這村跟村之間,隔著一條河都要建橋麽?!但是,幾個村民下來的時候,他一閉氣,從橋下,遊到了河中央。一個村民見狀,將鬥笠給取下,吐著一句村話,呀!恁早,便有恁大的鯰魚呀?!但是,他仿佛沒有釣魚的念頭,繼而往前走去兒。


    在河邊兒,他沒有見到鴨子,聽說鴨子都丟到了化糞池裏吃蛆兒,吃糞,吃動物的屍體。他不知,但是,在河內,他的念想愈來愈貼切。看來,這條河,果真很清澈啊!他一邊兒遊,一直朝地底下遊。果然,這條河,比他想象的,要深上不少,但,當他閉氣,遊到河底之際。


    他一睜開眼,覺得澀澀的,但是眼前的一幕卻看得一清二楚。這是一個怪獸!他本嚇壞了,因為這是一個龐然大物,這是一條碩大的鯰魚!他不知,這個世上,竟有恁大的鯰魚,這是電視裏才有的光景呀!?他想,對,愈來愈接近了。他鼓起勇氣,希望這條鯰魚是一條死鯰魚。


    終於,他上前去,摸著鯰魚的胡須,略帶幾分驚恐。他的眼睛愈來愈澀,須抓緊時間,將鯰魚的肚子給剖開!時間不多了,他取出匕首,在水底下,果真是很難使勁兒!他好容易才剖開了絲絲,但是,倒像是一把鎖匙,開啟了一把鎖子。鯰魚的肚子,竟而給破得開了一半!


    鯰魚一分為二,他用一手拖著,然後這時才驚醒!這條鯰魚,內髒已經給掏空,隻剩下徒有其表的外殼,裏頭卻是十分驚悚的畫麵!因為,這是一個碩大的塑料袋,他今兒見到了活了約莫三十年來,至大的一條鯰魚,同一個塑料袋!而塑料袋裏的,你知是甚嗎?!人民幣!


    塑料袋包裹著人民幣,在鯰魚的肚子裏,仿佛初生的嬰兒一般,很大,四四方方,裝的真好!怪不得,鯰魚的肚子,可以沉重得支撐著它不浮起。他一直瞅著,好容易才尋出了手機,在水底下,哢嚓一聲,他已經聽不到,照相。他的手機,同樣用塑料袋好好包裹,他憋不住。


    幸虧,在警校的時候,他專門練過閉氣。整個過程,花了約莫七分鍾。能維持他生命的,可不是揚起,而是一根竹簽,通風的,含在嘴裏,弄在水上。這時,他上來,渾身濕透,他將雨衣好好收拾,放到了一個大袋子裏。他現在,須歸家才好。要不然,出來忒久了,遲到!


    他謊稱,跟妻子說,他去釣魚啊。所以,大半夜的才出去。終於,他離去了。拿著一個大袋子,渾身濕漉漉的。他在市場,買了一斤羅非魚。最後歸家,發覺家是十分溫暖的。他將手機放到沙發上,老婆恰好醒覺,她說:回來啦?!浩清,有收獲嗎?!這男人,是常浩清。


    他說:有啊,你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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