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經衛民的話點醒,貌似,又不願替衛民幹口x那勾當了。一扭頭,說:自己穿褲子!不知你說什麽。衛民覺得她排斥罷,見她坐著,亦不語。她瞅著,那孩子發愣,出了神。衛民問:介不介意,在房間裏抽煙?她不搖頭,也不點頭,倒像是默認。然後,衛民,不客氣。


    他甩出火機來,一想事,手就想對女人使色一般,爬到口袋內,尋出煙來,吞雲吐霧。但是,說抽多,也不是很多。女人坐著,覺得坐久了不爽,朝著牆壁那蹭蹭背,興許是背脊癢的緣故吧。但是,煙一燃起,孩子的啼哭卻沒了。他說:我之前聽說,何旭有個老婆,孩子。


    想不到,卻是真的。她依舊不語,在那不懂幹嘛,拿個刷子一直刷著自己的腿足。衛民像是一個半瘋之人,在那喃喃自語,說:當初,何旭挺牛x的,我今兒來,是想尋尋你,看你是什麽光景。按理說,何旭當初幹了很多壞事,跟一隻螃蟹一樣,但有一點,卻是十分好的。


    她一抬頭,覺得,他人稱讚自己男人,那心兒,是美滋滋的。她一扭頭,莞爾一笑,十分迷人,曰:什麽?衛民尋來一個垃圾簍,啐一口口水,又開了一瓶礦泉水,曰:沒見過生花柳,也沒見傳什麽桃色新聞。再壞的是,都幹了,真心沒聽過,欠了哪個女人的債,這是真。


    她一低頭,瞅瞅自己,曰:你幹嘛來尋我?一不嫖,二不打。衛民曰:這就是你的人生價值嗎?她說:別同我談理想了。衛民曰:按理說,何旭,不像是一個沒有留後路的人。我今日來尋你,我發覺,你跟我一個朋友好像,說,更像是我朋友的女友。或者,像我現在女友。


    她又抬頭,曰:你女朋友懷孕了?衛民曰:我不知,但是想懷孕,隻是遲早的事。又不缺錢生孩子,隻是想不想上保險套罷了。她說:哎,果真,天下男人,沒一個想上保險套。衛民曰:沒,我想問問你罷。你的賬戶,沒理由,連一處屋子都買不到,何旭的資金都在那兒。


    她說:是吧,我媽也勸我,說,你掙了,你撿到一個活棺材,棺材裏全都是銀紙,一折騰,少說有五百萬。你以為,老媽子,不看新聞嗎?!雖然,我不建議,你去跟流氓惡霸,但是,人家給了你錢,你替人家生個孩子罷了。隻要弄到托兒所,或者,自己養也成。早點嫁人罷!


    但是,我就想嫁給何旭。沒想到,何旭,恁快就死了。衛民說:你知道,何旭為什麽死嗎?她說:不知道,也懶得知道了。無非,是得罪人,給人殺死的;要麽,是做太絕,非死不可了。他就這樣,我也不說,說也說不動。衛民曰:當初,何旭,幹掉了我女友,跟我的阿大。


    她怔了一下,先是吃驚,然後,又閉合了嘴。因為,這等事,發生在何旭身上,是沒什麽不妥的。何旭生來,要跟鮮血打交道,不是別人紮他血管,則是他放人家血。然後,衛民曰:我這次來,我是有一種預感,我感覺,人的預感,有時候挺準的,好像,能看見,自己快死。


    她說:你想說什麽?衛民曰:我在想,我還能折騰多久。其實,我今年不大,才二十歲。但是,我過去,參過軍,打過偵察兵,開過機槍,殺過幾百人。所以,我對生死,看得較透。這估計,是我比較成熟的標致。如果不介意的說,我曾經,砍斷過,何旭的四根手指頭下來。


    她說:何旭的手指頭,就是你砍的嗎?衛民曰:是,當初,在馬來國,淨是那天,他捅死我阿大。我沒理由,不去咬他一口。但是,他回到了大陸,而不久,我女友,也死了。我在想,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他說:我認為,你有錢,有了孩子,要麽買房,然後安居樂業。


    要麽,你持著百萬,移民。然後,去別的地方生活,再去不回。除了倆法子,我倒沒想到,你自己租了一個包廂,然後,幹回了低檔的勾當。外頭,個個都說你,跟日本演員一樣。過好日子的方式,有好多種,可是,你卻偏偏選了這種。他說的,句句屬實,叫她難以回答了。


    她說:我還想他。我直到,今天仍幻想。當初,我是喝酒,陪酒喝到胃穿孔,一個月才掙那麽千把塊錢。除了生活費以外,節衣縮食,才能買件把十來塊的衣物。我怕呀,怕成了娼妓。後來,不知,是不是,上天要戲耍我,我愈排斥的事,它愈發生在我的身上,叫我難受!


    然後,他就來了,領我走,給我當個打字員。說是打字員,是他不願拍拖,說,大好年華,拍什麽拖。你願不願意陪我,給你工資,給你零花,給你房屋,陪我睡吧,不是說,幹一二次,泄泄火。我隻是,想,哎,我想娶你!他頭一回,便說出這席話,我以為他在開玩笑呢!


    想想,他說出的,是實話。後來,他的確待我很好,而且未見過,他有別的女人。但是,他死了以後,我以為,他在同我開玩笑。直到,我去送葬,我才發覺,他真的死了。啥都沒好留下,一個孩子,三套房子,其實租兩套出去,夠我過上較好的日子了,但我在等待呢呀?!


    衛民曰:等什麽?!她說:唔,我在等。像何旭這般的,領我走。衛民曰:可是,你覺得你日子過得好嗎?她說:不好,在自賤。自賤,是不值得同情的。衛民曰:那你還做?她說:可是我覺得,除了這樣以外,我真不願,去相親。興許,等寶寶大了,我會改變主意也好呀!


    衛民想想,歎了口氣。他講八百塊錢逐一留下,盡管,女人的生活已經過得好好。要比衛民,瀟灑好多。隻是,他失望。說失望,也不失望。何旭的妻子,對他,沒有恨意。何旭兒子肥嘟嘟的,皮膚黑黝黝的,一截手臂,猶如一截蓮藕似。叫人想摸摸,倆人都不肥,但是!


    兒子,卻肥的,跟一陀螺轉兒似的。衛民這次來,未有遺憾。他覺得,他今生,最大的愧疚,目前來瞅,是把何旭給幹掉了吧?可他想起,何旭的麵容。臉瘦瘦的,長長的,身子骨又特別結實,人高高大大,好比一處陰霾,籠罩在他腦袋上。他若是不幹掉何旭,那他就完。


    這好比,鬥雞。放到雞籠裏,二者的命運,給決定了。但是,他這次來,卻聽出了她的心事。興許,她很愛他吧!但是,衛民在嗖嗖涼風中,一看表,天,已經是半夜的倆點鍾。現在已然不是冬季,但是,樹木沙沙地響,卻叫他,十分難受。那是給涼的,他在想,別感冒。


    歸到屋後,令他未想到的,是一張熟悉嘴臉,映入他的眼簾。他好久,未在屋內,瞅到女人。他回廟街屋住,分別配了二三把鑰匙。有時,自己健忘,會將一串鑰匙,掛在阿珂奶奶的廚房那處,然後自己去取。要麽,直接朝阿珂奶奶尋。另外,則是放到,樓下的雜貨店內。


    一開門,衛民發覺,連臥室的地板,都得拖得一幹二淨。這是鄭思文呀!她很勤快,紮著馬尾辮。這又與,平常的披頭散發不同,倆隻小巧的耳朵給露出來,他未瞅過。他突然想上前,親吻她耳朵。她將拖把,給浸到了水桶內,一處處汙水,給盛滿了水桶。她說:回來啦?!


    衛民的神情,讀不通她的心思。她笑笑,曰:我今黑到你家住好嗎?她微笑著,鑰匙已經掛在她牛仔褲的皮帶扣上,說:如果你不介意,我做你的女朋友,好嗎?!衛民不語,似笑非笑,有點無奈,又有點歡喜。這種感覺,又熟悉,又陌生,以前有過,現在又有新的女孩。


    鄭思文將髒兮兮的水桶,給倒到廁所內,然後又開水,淋著倆隻腳丫。腳板處,已經沾滿了灰塵。衛民從背後,果真摟著她的腰部,曰:你喜歡我哪點呢?她說:我啊,那你喜歡我哪點?衛民曰:你是我見過,比較,意思是,沒恁多怪脾氣的姑娘。可能,你定性早的緣故?!


    她說:你是我見過為數不多,年紀比我小,又讓我踏實的小夥子。衛民一摸胡茬,已經三日未剃,曰:好久沒有人叫我小夥子了。人們可不在乎你的年紀,在乎你的價值多點。她說:是呀,可我真的比你大。衛民說:我可高你好多公分。衛民熄燈,洗了個澡,先熄上一樓燈。


    然後,連臥室的燈,都給熄滅。衛民的屋內,多出了一個女人。他望著天花板,夜深,睡不著。明日,可是大日子來到,他想,如果滕衛民,是條漢子,那麽,明日他會見到滕衛民。但是,衛民料不到,菲戈耍了一出把戲。菲戈曰:你見過這人嗎?阿德瞅著一張照片,納悶。


    菲戈正坐在辦公室內,嘴裏一直吧砸著白蘭地,滿臉愜意。這張圖片,可是一個打赤膊的運動員,十分矯健。阿德曰:這人是誰?!菲戈曰:這人啊,打黑拳的,以往。不過,他不是中國人,他的國籍,貌似是,尼日利亞。你看看,膘肥體壯的,不過,這人是個中國人哩。


    阿德曰:尼日利亞?!他說:是,前幾年,聽說他們那村子,給民兵掃蕩,後來女人都給抓去,成了一個罐子。那群民兵一有需求,揭開褲子,朝著罐子裏便日。他力量大,有槍,逃到美國。後來,不知怎的,落了一個案底,居然,逃來逃去,逃到這處,遇著了滕衛民!


    阿德驚歎,你怎知?!菲戈曰:你知我的地位罷?!想查個人,不是難事。瞅瞅,廣州黑人便不少,本來都是逃難的,一來到這處,發覺是天堂,肆無忌憚的,經常跟公安對著幹。阿德曰:他打黑拳,有水平嗎?!菲戈曰:有個球哩!打興奮劑的,我告你,打拳的,都打。


    阿德驚訝,我未打過!他說:你講道義,別人可不講。你想想,他明日,一定會打針。你有法子治他嗎?阿德曰:無。菲戈曰:我有法子治治。阿德曰:你該不會放瀉藥罷?!他說:沒,隻是,把他興奮劑的含量,給整沒了罷。我風度翩翩,認識一個菲律賓女孩,他說合襯。


    當晚,拳王,在賓館內,倆手,撫著菲律賓女孩的大腿。他用蹩腳的中國話說:你好美。她說:你好厲害。這夜,很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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