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回程東吉。當陳銘堅的妻子,受了淩辱,光著身子光著腳丫踩在木地板上時,冰涼涼的寒意從腳心上升到了心髒。她無比後悔,望著四周,黑漆漆的,不像是一處小屋子,倒像是一處地獄。程東吉侮辱她時,她暈了過去,給上了麻藥,當時,是絲毫沒有記憶,可如今。


    她卻能,用肌膚,去感受到,去回憶著,程東吉曾經啃過哪兒抓過哪兒欺負過她哪兒。她恐懼,恐懼沒用,就啜泣,啜泣還是無用,隻有絕望。她欲死不成,欲逃更不稱。他去了哪兒?!若是,陳銘堅知這事,他還會要自己?!程東吉可不是傻子綁自個兒玩,他定會威脅!


    她想對了。程東吉在街上,時刻戴著一頂鴨舌帽,壓著他的眸子和他的臉頰。人們分不清他是好人是壞人,而他的腰杆子,在倆顆腎髒前,正塞著倆把手槍,左右開弓。他終於發現,原來,自由是不受權力所束縛。這樣多好?!誰能認出自己,誰又能控製自己?!他很自豪。


    到了目的地,那是一處酒店,規模不大,但不小。這等地,不容易引起懷疑。他環顧四周,瞅瞅,有倆保鏢,在跟前晃悠。程東吉尋出手機,又插上一張新買的太空卡,打出去,警察是查不出的。他等候著嘟嘟嘟的聲兒,又一邊兒,歎著礦泉水,坐一草坪上,看著路人行走。


    他邊兒吐痰,邊兒等待。一顆碩大的黃梁樹,分開的樹枝樹葉正擋著從酒店朝下看的視線。他很安全,望著來來回回的警車,不免感慨萬千,說:嗬,要當年,我也是馳騁沙場,抓賊如麻的好警察。我沒跟歹徒搏命過?!大案要案特案我沒偵破過?!我他媽還是落到這下場!


    終於,電話接過,說:你上來吧,三零三號房,國民密碼。說罷,他壓了一下鴨舌帽的舌頭,挺直腰杆,踩著一雙軍靴上前,昂首挺胸十分高傲的樣兒。一入去,人們問,你吃飯不?他說,給我包“黃金葉”吧。他抽煙,上去,來到了頂樓,一條長廊映入眼簾鋪著長紅地氈。


    他左顧右盼,倒沒發現303號房,但是他入廁所轉角時,突然發現一個箭牌,上頭指著303。他過去,發覺果真有一個電梯狀的入口門。國民密碼,一二三,他清楚得很。戳入,這兒的確安了一個很隱蔽的電梯,在入廁所的轉角處。說是電梯,更像是機關。原來還有樓。


    上去後,映入眼簾的,是一道鐵柵門。他敲門,然後,發覺門未鎖。一入去,他的腦袋,給一杆槍口抵著,還是裝了消音器的。他眼簾,是一張圓桌,那兒坐著一人,黃貴英。他咧嘴一笑,五年未見,現在他專門朝高風亮節的目標駛去,特修邊幅,搞得自個兒像個大明星。


    黃貴英仍記得他,程東吉同五年前不大一樣,蓄起了小胡子。他說:你好。話一出,他拍手,說:五年未見,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是不是,想尋我,要跟我談條件?程東吉點頭。而這時,黃貴英瞟了一個眼神,給倆保鏢。這倆保鏢,像是聽話的家犬,準備要給程東吉搜身。


    沒想到,程東吉卻宛如一條給束縛著的狼犬,誰要是抓他,他便來了一處獅子抖頭。且說衛民。衛民他受不了,好比看到了無比耀眼的黃金,正在召喚著自己享用。這兒果真是一個王國,他開始詫異,也開始慢慢地解除了心中的疑慮。為什麽程老板可以幹他任意想幹的事?


    這就是答案,他有背景,有存貨兒,有膽識。這比財產,比繼承,要牛多少?!但是,一杆槍,對準他的腦袋。當程老板的倆片厚嘴唇一張開露出倆排金燦燦的牙齒時,說出一席話,叫衛民由腳底一直涼到了腦袋上,程老板說:大文豪,不對,我的小警察,咱倆商量個事兒?!


    衛民驚愕的神情望著程老板不免驚慌失措,但是你說要逃跑在倆大塊佬狠角色的槍杆子底下,那是天方夜譚。這倆人,一人,先是一槍托,砸衛民的脖頸上,他渾身無力,躺在了一處裝滿了海洛因的蛇皮袋裏,他想使勁兒,使不出,程老板望著他狼狽的模樣在哈哈大笑哩。


    衛民望著他倆,雖然使不出勁兒,脖頸受了一槍托,但是,他仍然露出倆隻驚愕的眸子。眸子上,是一麵鏡子,仿佛在寫字,他默認給程老板知,他果真是警方的人。另外,程老板就好比一個淘氣的流氓,揭開了衛民的褲子,將衛民的尺寸衛民的盡量給度量得一清二楚哩。


    在陰沉沉,黑暗暗的地兒。程老板尋出手電來,說:大文豪,你知不知,我是怎知,你是公安的?我告你答案,成不?這時,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眼前,除了手電照射外,別無光線。但是,這時卻走出了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衛民昏沉沉的腦袋,在竭力睜開眼皮,他仔細瞅。


    他驚歎:端木欣!他話一出,將一口濃痰,給咳了出來。程老板說:是,是她。嗬,你也早料到了,要不然,你也沒那麽長命。我長話短說,我今兒尋你來,是因為,你的身份。這些年,你沒有死,是因為,你在公安局有一份檔案,有一席之地。我想告訴你的是,幫我忙。


    這個忙,說難不難,說易不易。但我希望,你聽清楚。別混淆我的意思。我想讓,公安局,替我運毒品。將這些毒品,從咱們市,一直運到出境處。因為,我能囤積到這個數量,這是三代金三角的心血,才能做到。嗬,在中國,沒有,比讓警察幫我運毒,更容易出境的法子!


    衛民認為他瘋了,他說的話,他吐出的字。他每一個都懂,但是湊一塊兒,他就聽不懂了。衛民冷笑,說:程老板,你說的字兒,我每個都認得。雖然,我上學少。但是,你說的話,全湊一塊兒,我就覺得,你是個瘋子。你想法極好,但你何以不說,尋警察替你燒殺**掠?!


    警察是維護社會治安的軍隊,怎的在你的金牙縫兒裏就成了你為非作歹的刀子來著?!當程東吉發覺這倆身強力壯的保鏢正抓著自己的胳膊準備搜身時,他立馬從一隻溫順的綿羊瞬間騰成了一隻獅子,他一個反擒拿將一保鏢的手腕兒給砸到了牆壁上然後槍子脫落在了地上。


    另外一名保鏢見狀怒吼:媽了!剛想甩槍托砸程東吉的腦袋上,但是程東吉臉一紅氣不喘一貓腰躲開了這一記之後一低頭抵著人家的腹部再伸腳一個過肩摔!這人給摔倒了,就不到倆秒鍾!站著的保鏢手腕依舊疼得不行因為給砸到了脈搏上疼是疼完一隻手臂的於是他吃虧。


    程東吉不費吹灰之力一使勁兒將拳頭砸他腹部上,就這樣他一個幹掉了倆比他高比他壯的人,憑的就是六個字:不畏懼,不怕死。但是黃貴英卻也不傻,他一見狀望著程東吉這般勇猛的身手,而且正打在興頭上,你說過來給自己一拳頭都是有的!黃貴英不傻立馬拔出噴子。


    這杆噴子可以讓程東吉的身子出現仨個拳頭大的窟窿,冒血不止。程東吉說:黃老板,我今兒來,是跟你談判,並無打鬥的意思。但是,請您尊重我,因為我由始至終,甭管,我是一個好人,亦是一個壞人,但是,我都是一名人民警察。黃貴英冷笑,說:人民警察?!嗬!


    程東吉說:我來給你說說,我今兒來,尋你。是為什麽。黃貴英說:好,你說。程東吉說:黃老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最近,你們的底子,仿佛,是要給人撬了吧?!我們公安局的事兒,你知道的,一清二楚,這離不開我的協助。我是黑警,我一開始,就是黑警,你知道?


    如果沒有我,當年,你不可能,從上百個武警的包圍中逃脫。而我想給你瞅瞅,這是什麽玩意。程東吉尋出手機來,他竟然,將吳鎮長私藏的銀紙,以及程氏企業的吸毒視頻,一一給揪住。黃老板頓時覺得這人可不是傻愣愣隻會武功的警察,他說:你是怎的得來?!你想?!


    程東吉說:很簡單,我們現在,唯一的法子,是合作。你知不?!現在,你是一個罪犯,是一個十惡不赦,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隻要,你的身份給曝光,殺人誅心,你的勾當給暴露出去,五年前的景況,又將重演。黃貴英說:那好,你告訴我,你想做什麽?你要啥條件?!


    程東吉說:我想做的,是將你們,囤積下來的毒品,全部給收繳了。然後,再履行正義的職責,將毒販,一一給抓捕。你看看,這樣好不?!黃貴英怒道:你他媽為什麽不說直接把我給殺了?!黃貴英的噴子又對準了程東吉的胸口,但是程東吉卻沒有一絲一毫地恐懼心態。


    程東吉說:那黃老板,你告訴我,什麽工具,給你運毒,你最放心?裝甲車?坦克?戰鬥機?嗬,你再牛x的裝備,再法律武器麵前,都是炮灰,不堪一擊。但是,咱們這些年,是怎的活下來了?!你沒有眼線,你敢做這等缺德事?!沒有針眼,你敢尋這些來危害群眾嗎?!


    黃貴英說:程東吉我警告你,我現在殺你是很容易的!你再胡言亂語,不講重點,再諷刺,我殺了你,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失!程東吉說:但是我能讓這些毒品,輕而易舉地替你運輸出去,再交給你需要的人,你是不是,想過境?!據我所知,這麽多的毒品在本市並不熱賣。


    我就是警察,行情的事兒,你覺得我不知?!黃貴英這時覺得,這人有趣了。他冥冥之中,感覺到,這人的不怕死,極有可能,是效忠自己的。他活不下去,他唯一可以投奔的,可以寄托的,可以讓他得到夢幻日子的人,隻有黃貴英自己。他不免,在這場毛遂自薦的博弈中。


    占了先機。程東吉,就是毛遂;毛遂,就是程東吉。程東吉說:嗬,我辛辛苦苦,打拚這麽多年,為什麽?!我就想,讓黑白兩道,穩定下來。沒有月亮,單有日頭,能曬死人;單有月亮,沒有日頭。就是人吃人!我才是好人!我才是為大局著想的人!陳銘堅,他算個毬!


    沒想到,還是將我給拋棄,嗬!所以,黃老板,能讓這些毒品,順利運出的,隻有用我的法子,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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