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電話,陳銘堅的心兒在撲騰地跳。他原本,心平氣和的,剛剛做了一場激烈的心理鬥爭。如今,這通電話是一塊石子,將陳銘堅平靜的湖麵給弄得激蕩又快風起雲湧。陳銘堅說:我要聽聲兒。那頭說:我讓你,瞅圖像吧。陳銘堅的手足開始發抖,腳底兒開始發涼並冒著汗。


    連接到了視頻後,映入陳銘堅眼簾的,果真是婦人。他老婆受盡了委屈,嘴裏給塞著一塊白布,裏頭卡著倆熟雞蛋,叫她講不出話來。她一絲不掛,光著倆隻乳鴿似的**撲騰地跳。她的樣子,頂奇怪,倆手給綁著再由一根棍子叉著,倆腿亦是。她像是一隻睡犬,絕望趴著。


    程東吉的手,捏著她的屁股肉團兒,說:你知,這是怎回事了吧?!話畢,他一巴掌,啪嗒下去,婦人又唯有啜泣。陳銘堅瞅到這一幕,不免心寒,然後將視頻給關掉,受不住,爾後繼續撥號兒。他對程東吉說:程東吉,你甭亂來,我告你,我要留一條命。你說,你條件。


    程東吉咧嘴一笑,用鼻孔先出氣,然後說:你覺著,我能沒有亂來嗎?我說我沒有亂來,你信不信?!媽的,今兒同我講這科!陳銘堅本想怒氣大發,可是,他的後頭,是周監。周監正咧嘴,瞅著他。周監會看人,看人臉色,臉色若不對,他能覺察,然後決策。這就是他。


    陳銘堅頓時明了,原來,周監像一尊彌勒佛。平時,不動肝火,看起來耷拉著臉蛋兒。但是,他倆隻眼睛,是狼的珠子,白日裏不見端倪。一到了黑暗處,能將獵物,看的一清二楚。興許,小四兒就是這般,露出了自個兒的痛楚,給周監一戳而入。想想,亦對。他說:你開。


    你是要錢,還是要跑?五年前,黃貴英能跑,拜你所賜。而當時,你甚至還不是一個正科級的國家幹部,我作為公安局的一局之長,倘若想放你走,也是輕而易舉的吧。程東吉笑了,他說:陳銘堅,我勸你,甭同我計較,你計較不來。我如今,就同你說三件事兒,你聽清楚。


    第一,我讓你,在一個禮拜後的今兒,晚上,到出境口那兒,從我們市,到雲南那處,在那兒,進行貨車的車輛檢查。之後,你們會檢查出,咱們市,自建國以來,數量最多的毒品。我讓你立一功,但是你將會遇到許許多多的悍匪。他們不要命,不要錢,他們的信仰是槍杆。


    第二,遇見悍匪,你下令,必須擊斃。所有悍匪,一個不能留。為什麽呢?作為警察,毋須多說了罷?!你們將毒品,存放在公安局裏。直到,我的下一任命令部署。第三,明日七點鍾,我要你,帶著周監,來到奀仔河。我有事兒,要同他講。另外,千萬,不要攜帶槍支。


    想見你老婆不?想見你朝夕相處的老婆不?!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我說一,你就是一;我說二,你就是二。甭耍心眼兒,你的花招,在**逗女人是挺管用。薑,還是老的辣。最後,我奉勸你一句,陳銘堅,我是好人。你甭用法律的眼光,是世俗的眼光來看我,知道?!


    我想出去兒,逃亡,再過上富裕的日子,都是輕而易舉的,毋須跟你這個新官上任的牛人交代。話畢,陳銘堅掛斷了電話。他想尋公安局的人,追蹤下地址。可是想想,程東吉是幹嘛的,是搞刑偵的麽。所以,十有**,這出電話,撥來的,使的是太空卡。故,他放棄了。


    他深呼吸,沉住氣。即使,聽到了令人垂頭喪氣的消息,這人還得昂首挺胸。要不然,後頭的人,看不起你。他一回頭,周監好像又占了上風,這等表情。陳銘堅對他微笑,他看得出,陳銘堅無敵意。他竊喜,看來,黃貴英等人,門路還是極多的。一個電話就將局長搞定。


    他不得不佩服,通訊的快捷。而陳銘堅,決意,單槍匹馬,要會會程東吉。當他出去時,他見到了熟悉的臉孔。是,單偉峰。怪了,單偉峰,看了陳銘堅一眼,爾後離去,手裏啃著一個玉米棒。陳銘堅同他在一個部門待過,破獲過不少案子,故,二人交情不錯。但口不動。


    徐秘書,先是看了單偉峰一眼,爾後,他回頭一瞅陳銘堅。說:喲,陳主任,真巧。陳銘堅問:真巧?啥意思?!徐秘書給陳銘堅遞來一杯普洱茶,說:這是,單主任的文件呀。說是調職,其實哩,是想內退啦。陳銘堅驚歎:內退?!這是怎麽一出事?!單主任幹的好好!


    現在,國家不是推出新政策麽?!延遲五年退休呀!他現在來一出申請調職?!徐秘書的眼神透露著幾分無奈,說:呀,單主任,有自個兒的生活啦。你不知嗎?他曾是你師兄哩,按輩分說。他調職了,日子一樣過得好呀。他準備,要到畜牧局那兒,去將往下的五年過好。


    陳銘堅不解,說:他是咋想的?!徐秘書說:哎喲,陳主任。你們這等政治之間的事兒,我是壓根不知。但是哩,單主任,平日裏,做的不錯呀,工齡長。故,退休後,他的日子,不會差呀。政府不一樣發好幾千給他吧,他年紀大了,不是?所以麽,他累了,覺著休息好。


    陳銘堅說:現兒是非常時期!徐秘書說:單主任,他有個女兒,今年剛剛出嫁。說,要嫁到北京,是獨生女兒,嫁的郎君是好郎君,家裏可在北京地區的國貿公司持有較大的股份呀!好比買了好幾套房子,待在屋內,收屋租都能數錢數到手軟。他沒有惦記啦,其實,是該退。


    陳銘堅歎了一口氣,但是,他覺著,這單偉峰,在現在這時機退,不單單,是沒了後顧之憂恁簡單罷?!他決意,要跟單偉峰,好好談談,才是正解。且說,衛民罷。實際上,衛民同丁敏之間來了一出博弈,跟下象棋一般,耍明局。衛民待她好,她提出了一大堆扯淡理由。


    她說,得替她買雙高踭鞋,她才肯說。衛民一揚手,扯出了幾張百元大鈔,給阿珂,說,買吧。爾後,一歸來,又說,她要吃牛扒,四分熟。衛民須得使刀叉切好,送她嘴裏。她要送白蘭地,要送咖啡,咖啡是現磨的咖啡豆,要哥倫比亞,不準要速溶,她的嘴巴無比之刁。


    終於,花了約莫四個鍾頭,阿珂說:你信不信我再給你批鬥一輪!?她說:你來呀,你個混球!你來呀!你個傻x!衛民歎氣,抽了一口煙,說:丁敏,我說,我會履行責任,麻煩你說,好嗎?我知,你扯謊話,我也沒法子。你說實話,我是樂意的。但是,主權全在你那。


    憑的是,咱倆的道義;咱倆的交情,你說對嗎?!丁敏說:道義?!交情?!我二十歲那年,你同我講,我信!今兒,我可是快四十大幾的女人了,人老珠黃的,連個大胖小子都無,要撥小麻雀兒都得去花鳥市場!我損失恁大,誰來賠償我的青春!那成,你答應我一事兒麽?!


    衛民吐出一口煙,略顯無奈,說:你說,你開條件。我這人,喜歡同人講條件。丁敏說:成,我把話兒一說,我甭管這江湖上的事兒怎的變動。我是髒了,我是垃圾,我放街邊兒都無人認領!但你得負全責,我知,你都有可能撒謊,可是,你也得賭上,我會撒謊的幾率麽!


    衛民說:咱倆說到這份兒上,甭在強調那些你我都知的話了。丁敏說:那好啊,我要你,同我一塊兒,結婚。成不?!我說,待你,完成你的江湖事,咱倆,結婚。你才二十出頭,毛未長齊,你麽,我欺負定了!我要你命苦,伺候我這半老徐娘,日不出胎兒的垃圾下半生!


    你願意?!衛民將一口煙,吸入肺部,仿佛,在刻意地掩蓋著自己要跳動的心髒,他說:丁敏,你這點好,放古代,你是烈女。一山不容二虎,烈女不嫁二夫。可是,你要這麽說,我將你的痰水,都給咽下了肚子裏。這是誠意麽?!若你這麽說,你開的條件,我感覺吧。


    我沒有法子不答應,是嗎?你說結婚,是嗎?那好,你看的上我,你要罷!丁敏怔怔地看著他,他不簡單,他竟然,能對答如流。而且,麵不改色。這話,丁敏同黃貴英講過,同洋人講過,同三癩子講過,他們都覺著,她是神經病。她清醒得很,她又是故意的,故意耍賤。


    她知,愈是死皮賴臉,他人就愈反感,愈拒絕。但是,衛民卻順著她的意兒,好比明知,她一拳頭過去,又給別人躲閃的機會,那別人定會再掄她一拳頭。終於,衛民果真,成了她日日夜夜所追逐的對象。他真狠心,為了她的話語,將痰水給咽下去。放以往,他得是特務。


    他得是地下黨。且說,黃貴英。當黃貴英來到了打靶場時,淩衛東好幾日未幹男女之事。他的精神,比夜夜縱欲之時,要好上了幾分。他一甩槍,能將一個空的可樂罐給打到天上,然後再一甩,一直接著打,直到可樂罐兒一分為二,給打得破碎,黃貴英才鼓掌,好!真好!


    淩衛東說:我要的玩意兒呢?!他之前,給黃貴英,開了條件。他知,黃貴英不缺錢,不缺人。他說;在這兒。淩衛東目視著他,左輪槍可一直對準他的胸口那兒。黃貴英尋出一個塑料袋兒,拿出了幾本證件來。頭一本,是巴拿馬共和國的護照,而另外一份,則是身份證。


    淩衛東的名字,給印到了巴拿馬那處。淩衛東接過,又親又吻。一堆整齊的洋文兒,他看得懂。淩衛東說:不成,除了這玩意兒,露露的那份,我還得要!黃貴英說:我的爺爺,你當,我是移民局的官兒?!我能把你的戶口,硬生生地偽造出來再花了好多道程序才移去那處。


    你看看,這字兒,這蓋章兒,要是假的,我腦袋開花!淩衛東瞅著他,他不像是吹牛之人。於是,他放下槍,黃貴英才舒適了幾分。但是,他的背後,卻又是數十名弟兄正不知疲倦地練習著槍法,隨時可以將他打成篩子。黃貴英說:我今兒來,是想告訴你,咱們不去搶銀行。


    淩衛東說:那要幹嘛?!黃貴英說:殺人,殺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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