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清平與鍾昭遠同時出手,兩道森寒劍光從不同方位分別刺向劉皓南的麵門胸腹要害,一個迅疾如電,一個凝重如山,卻是同樣的殺意厚重、聲威迫人。(.棉、花‘糖’小‘說’)()(..首發)


    劉皓南因譚峭之死心神俱亂,怔在當場,但七曜真元的敏銳識覺仍在,當他感覺到那兩股攝人的劍意撲麵而來,下意識的將身子向後一折,同時腳下一滑連退數步,讓那劍鋒緊緊貼著自己的臉麵橫削過去。


    樂清平身形輕靈,一劍刺空後仍借勢向前,飛身淩空反轉,落在劉皓南身後三尺之處,又舉劍刺向他的背心。


    鍾昭遠也仗劍急攻,與樂清平一前一後,對劉皓南形成夾擊之勢。


    劉皓南心神一清,料想眾人定是誤將自己認作了害死譚峭的凶手,一邊揮舞手中折扇卸開兩人連綿不絕的劍勢,一邊解釋道:“害死譚真人的不是我!”


    “惡賊!譚真人臨死前親口指認,你還敢說不是你?”鍾昭遠聞言更怒,咬牙揮劍疾刺劉皓南的麵門,攻勢更加迅猛淩厲武靈天下最新章節。


    劉皓南也想不通,譚真人死前看著自己的表情為何如此奇怪?好像真的認為是自己動手殺了他一般,難道……難道有人扮作自己的模樣,出手偷襲譚峭,令他重傷致死嗎?


    要知道,西北角竹林與眾人所在的花廳相距不遠,譚峭與自己分開之後,應該很快便回到了花廳,卻因何在竹林中逗留不去,以致為賊人所趁呢?


    也許……是因為譚峭為劉皓南療傷後,自身也受創頗重,需在竹林中運氣調息恢複功力,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假扮成自己偷襲暗算了他!


    劉皓南想到此處神色一凜,暗忖: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凶手定然還在金穀園之中藏匿著,不曾走遠!


    劉皓南知道自己再沒時間與這些人纏夾不清,他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才有機會查明凶手的來路,當即暗凝全身真氣匯集在折扇之上,猛的敲擊在鍾昭遠的沉重劍身上,以硬碰硬迫使對方連退數步,隨即轉身迎上樂清平的青色長劍,將他也震得退了開去。[.超多好看小說]800</strong>


    他身形一縱掠上了竹林的頂梢,向著北麵圍牆處飛身疾退,口中清聲道:“待我找到真正的凶手,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樂清平和鍾昭遠自是緊追不舍,龍樹早有防備,飛身而上攔住了劉皓南的去路,冷聲喝道:“惡賊休想逃走!”


    龍樹方才在旁仔細觀戰,心裏暗歎這身為薩滿教教主的神秘青年本領非凡,他不僅內力深厚,用折扇禦敵的招數亦是詭詐多變,難以測度,今見樂清平和鍾昭遠聯手都困不住他,隻得放下身段加入戰圈,擺出以眾敵寡的態勢。


    其實劉皓南最趁手的兵器是曳影劍,但這次來河東並沒有帶在身上,隻能靠一把隨手使用的折扇禦敵,攻擊自己的三人又都是中原武林數一數二的高手,他的處境可謂極其不利。


    好在他擁有著七曜真元的神奇預測能力,兼之功力深厚,氣息綿長不絕,總能從三人密不透風的圍攻威壓中尋到一絲薄弱之處,加以痛擊,破壞對方的聯手之勢,從而為自己搏得一線生機。


    禪杖揮灑、劍氣縱橫,黃綠相間的竹葉在四人帶起的勁風中紛亂起舞,令圍觀之人無法張目直視。


    孟定邦一直全神貫注地盯著劉皓南的舉動,見他在三大高手的圍攻之下仍能從容輾轉,不落下風,心中大為驚訝,脫口道:“想不到時隔多年,他竟有了一身如此驚人的武功,實是難得!”


    孟定國聽他語氣中有稱讚之意,低聲提醒道:“大哥,別忘了那人是害死譚真人的凶手,咱們就算不上前幫忙,也不能說他的好話……”


    “你也聽見了,他說害死真人的另有其人!我信他!譚真人當年對他極好,他怎會害死自己的恩人?”孟定邦不假思索的說道。


    “定邦大哥,你與他不過數麵之緣,為何這麽相信他所說的話?”楊宗保也在靜靜觀戰,聽到此處若有所思地問道。


    孟定邦拍著胸脯說道:“我老孟不是信他,是信四將軍的眼光,四將軍當年曾對我說過,這孩子雖是麵帶戾氣,心裏卻極是良善,要我好好護著他!我相信四將軍不會看錯他!”在他的心中,四將軍楊延朗雖已“離世”多年,他卻永遠記得四將軍說過的每一句話。


    說道楊延朗,三人一時沉默無語,繼續觀戰。


    此時穆桂英手中提劍飛身而至,見了譚峭的屍體頓時麵色大變,失聲叫道:“譚真人!”撲到譚峭麵前,瞬間淚盈雙目。她早知此處要有變故發生,卻沒料到喪生殞命的竟會是恩師陳希夷的生前摯友譚峭。


    就在一炷香之前,眾人正在花廳中靜坐等待,忽見李元昊帶著一名隨從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口中叫道:“子淩大哥,我姐姐出事了!”


    金子淩聞言大為緊張,忙起身問道:“月映不是清早便跟著我姐進城了麽?她出了什麽事?”


    “跟隨她們的侍從方才帶傷逃回,說有人將她們捉走了相思入骨,總裁的心尖前妻!”李元昊眼中含淚,焦急地說道。


    金子淩心頭劇震,轉身便往門外走去,道:“快帶我去見他!”


    李元昊忙跟了上去,叫道:“子淩大哥跟我來!”


    穆桂英冷眼旁觀,察覺到了李元昊眼底的一絲狡黠,想起自己在銀州城與他的約定,便知他定是不懷好意,急忙也跟了出去。


    兩人走到左側遊廊僻靜之處,李元昊忽然慘叫一聲,直挺挺地向前栽倒在地,金子淩急叫:“元昊,你怎麽了?”湊上前去扳起李元昊的身子查看,卻沒提防那隨從忽然出手,從背後戳中了他的風府穴,致其昏迷軟倒在地。


    李元昊卻在此時一骨碌爬了起來,麵上帶著得意的笑容,睨視著金子淩冷聲道:“金大掌櫃,你終於中了我的招了,哈哈!”


    “李元昊,你要做什麽?”穆桂英一直遠遠的跟著三人,見狀不由吃驚,縱身飛撲過來。


    那名隨從反應極快,立即將金子淩的身子提了起來,退到李元昊身後,看他的身形麵貌正是黨項第一高手李衝。當日他曾在渡口與穆桂英有過一戰,若非劉皓南暗中出手相助,這黃河水路盟主的位子興許便被李衝奪去了。


    李元昊見了穆桂英麵色微變,隨即換上一臉無辜笑容,問道:“穆大小姐,你偷偷跟著我們做什麽?”


    穆桂英唯恐金子淩性命有差,拔劍在手正色道:“李元昊,你不可傷了金子淩的性命,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我為什麽不能殺他?穆大小姐難道忘記在銀州城的約定了麽?”李元昊詫異問道。其實他早已看出穆桂英無心與自己合作,卻偏偏做出茫然不知、大惑不解之狀,讓穆桂英進退兩難。


    穆桂英定了定神,解釋道:“我當然沒忘了當時的約定,但是現在要動金子淩,還不是時候!”她還沒摸清楚李元昊搞出這些事端的真正意圖,更不知他身後是否有大頭領李繼遷暗中撐腰,因此還不想與他撕破臉皮。


    李元昊自然也懷著同樣的心思,不想與穆桂英正麵為敵,便正色道:“放心,我留著他還有大用。”接著神秘一笑,道,“穆大小姐還是快回去看好戲吧,遲了隻怕看不到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穆桂英見他神色有異,心裏便是一沉,心中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去了便知。”李元昊揚了揚下巴,示意李衝將昏迷的金子淩帶走,兩人迅速消失在遊廊的盡頭。


    穆桂英滿腹狐疑,回頭直奔花廳而去,又循著眾人足跡追到竹林,見到了眼前一幕,自是心內悲慟,無法抑製。


    鍾昭遠回頭見了穆桂英,立時精神一振,叫道:“桂英,快來助我們拿下這惡賊,譚真人就是他害死的!”


    穆桂英聽鍾昭遠如此說,立刻明白過來,譚峭之死是李元昊早就預料到的,不用說這定是他的離間之計,目的便是陷害劉皓南,令他陷於眾矢之的,成為中原武林的公敵!


    他們之間究竟有何恩怨,又或是出於什麽樣的利益驅使,才令李元昊如此處心積慮地要置劉皓南於死地呢?


    雖然穆桂英目前還想不到,但她能夠確定,這必定與河東的安危有關,與黨項經略中原的陰謀有關,與宋遼之間的勢力消漲有關。


    猶豫片刻後,穆桂英應了一聲拔劍加入戰圈,將劍鋒指向了麵前的劉皓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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