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4-13


    見三人一臉的好奇,晏子軒用手揉了揉臉,嘟喃道:“我不是愁那個,我愁的是……過幾日要去皇宮中參加宮宴。”


    三人越發不解了:“宮宴?這有什麽好愁的?”


    自從知曉晏子軒是長樂郡主,是四王爺之女後,別人並沒有覺得有什麽,本來肖容若先前還是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的,再次見到大病初愈的晏子軒更是回回行大禮,言語間也滿是敬語。端木瞳和蘭卿幾人本就是江湖人士,也不太講究這些,但這畢竟是在京城腳下,便也學著那肖容若有樣學樣。最後晏子軒被那一套套禮節搞得頭大,怒吼道:以後在醉仙樓她不是什麽長樂郡主,僅僅是醉仙樓的主人蘇小簡而已,各位還是免禮了!


    晏子軒無力得抹了把臉,沒什麽精神道:“是啊是啊,就是去參加那個什麽宮宴,聽說很隆重很盛大的一次宴會……”


    端木瞳隨手一甩,白色的布便安安穩穩搭在了架子上,隨後坐在了那凳子上,問道:“那有什麽問題嗎?”


    晏子軒很是鄙視得看了她一眼,才道:“宮宴啊,那又不是什麽普通的宴會,因為穿……失憶的緣故,我這幾天天天忙著學宮廷禮儀,差點累死了。更何況,那皇宮可不是什麽善地,反正啊,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次宮宴絕對會有事發生的,並且還和我有關!”


    蘭卿見少女一臉的嚴肅,有些想笑:“這麽玄乎?”


    肖容若見少女的眼下還帶著幾分青色,想必這幾天真給累壞了,“那禮儀很難學嗎?這麽辛苦……”


    晏子軒搖了搖頭:“學倒是不難學,我隻是心理壓力有點太大了,哈哈,其實這跟以前考試……跟參加考核一樣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就是太緊張了。”更何況,她明明就不是真的長樂,倘若是真的失憶還好,但她不是啊,萬一到時候一言一行不慎,露了什麽馬腳,她就完了。[]


    竟是因為這個!端木瞳扯扯嘴角,道:“別光想著壞結果啊,這樣下去的話就算你做得再好也可能因為太過緊張而搞糟了……”


    蘭卿無甚表情的臉也帶了幾分笑意,道:“恩,瞳說得很對。我們也知道你曾經腦袋曾受過傷,還失了憶,很多事忘了個幹幹淨淨……所以,就算你無法避免出現了不當之處,想必應該是會被理解的。”


    而代理掌櫃肖容若也發話了:“既然覺得做不好,那就趕緊回去學吧,這幾日也不必再來酒樓幫忙了。”


    ……


    就這樣,三人各自說了些話,將晏子軒說得一愣一愣,到最後隻好無奈得擺手,決定回府繼續奮鬥宮廷禮儀課去了。


    端木瞳看著少女的背影即將踏出門外,突然想起了什麽,喊道:“等等,小簡。”隨即跑了過去,拉住晏子軒的胳膊問道:“那個人你們找出來了嗎?”


    晏子軒一臉的茫然,回頭看她:“什麽那個人?”


    端木瞳臉色一整,嚴肅許多,道:“自然是給你下蠱的那個人啊,以前你的身上被下了飼魂蠱。這麽重要的是,難道你們沒有去查嗎?”


    晏子軒臉上的表情也換做了凝重:“你是說,那幾日你給我解毒,就是在給我解蠱?”


    端木瞳點點頭。


    晏子軒垂下了頭,不知在想什麽,過了好一會才低低道:“瞳,我能這樣猜測麽,你的意思是那個飼魂蠱是王府裏的人給我下的?”


    端木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道:“差不離啦,不出所料就應該是王府裏的人,更甚者,很可能是你身邊的親近的人……也說不定。因為這飼魂蠱並不是一直待在你的身體裏的,隔著一段時日它就必須出來,而那段它離開的日子你就會變得昏昏沉沉,似是失了魂丟了魄般,然後被人利用那蠱蟲來操縱……”說完最後一句,端木瞳小心地看了眼晏子軒,卻是見她一臉的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


    ――――――――――――――――


    同時刻,離京都的百裏之外,五輛馬車組成的簡易車隊在向著京都方向而來。


    剛外麵響起幾句人聲,馬車簾便被掀起,車廂中進來一個紫衫中年男子。


    紫衣男子的容貌極為俊挺,臉上的線條很是硬朗,濃眉似筆,眼神堅毅中帶著幾分深沉的憂鬱,連年的征戰生涯練就了一身的鐵骨風姿。很引人注目的便是男子左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從眉下延至耳根處,這道疤痕很容易讓看到的人想象當時該是怎樣危急的情況,若是再險幾分,興許這半個頭顱都沒了。


    晏夢雪自是也想到了當時的畫麵,饒是她一向定力驚人,也忍不住一陣後怕和懊悔,若不是為了救自己,父親的那張臉也許久不會變成這樣了。而這全是由自己的衝動莽撞造成的,她一直無法釋懷。而日後不管尋了多少珍藥,也沒法消了那道疤痕,它永遠地留在了男人的臉上。


    晏晟在馬車裏尋了個位置坐下,抬眼便見自己的女兒又看著他的臉在發呆,臉上的表情絕對算不上是好看,堅毅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道:“雪兒,趕了幾天的路,累了嗎?”


    晏夢雪收回怔愣的視線,展顏露出一個笑容,似是春雪漸消,芳華頓先,而晏夢雪隻有在自己父親麵前才會露出這般輕鬆自在的笑容,她搖了搖頭:“沒有,每天都在馬車裏歇著,怎麽會累。”


    晏晟細細看了晏夢雪幾眼,此時她正端坐在馬車中,手持一卷書在靜讀,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烏絲被一根烏木簪子鬆鬆綰起。這般柔順的模樣,讓晏晟腦海裏閃過一個有些模糊的身影。


    這樣一看,二人還真是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那雙細長的丹鳳眼。隻是……晏晟搖了搖頭,不欲在想,倘若唐嫣有雪兒一般的堅強韌性,想來如今該能好好活著,跟隨他和女兒一同回京了。


    他們一家人,畢竟已經離開京都有六年了。


    晏晟歎了口氣,伸手撫了撫晏夢雪的頭,幽幽道:“雪兒怨為父嗎?你該是和那些京城的公主小姐們一般,生在富貴,養在深閨,被人細細嗬護長大,而不是……跟隨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出生入死,浴血沙場……”


    晏夢雪放下了手中的書卷,認真得看著晏晟道:“那背鷹山一戰父親替我擋了一刀,後悔了嗎?”


    晏晟臉上忽然出現一個自豪的神色,沉聲道:“保護你,那是為父該做的事。雪兒你是父親的驕傲,哪怕命舍了,父親也會永遠保你周全。隻是你,以後要多多注意保護自己才是,若是有一天……”


    晏夢雪並不想聽那接下來的話,因為她寧願相信,父親會陪她一輩子,便轉了個話題:“我知道了,父親,不過這次我們輕裝匆匆趕往京城,是為何事?”


    晏晟沉默了半刻,才道:“或許是因為兵權的事吧。”頓了頓又道:“月關國多年內亂才剛平息,卻是因為近來胡桑國的頻頻騷擾而又生恐慌,藍國一直持旁觀態度,這樣想來,該是月關向我們晏國求援了……皇上這次召集我們回京,該是為了解決此事。”


    再隔著一年,聽到月關國,晏夢雪還是愣了下,低聲道:“原來這次是胡桑搞的鬼……”


    晏夢雪忍不住想到了那雙璀璨的紫眸,那個小家夥估計還不知道吧?


    晏晟卻是並不在意這事,卻在低頭時,看到車廂的小幾上放著一個黑色盒子,猶豫問道:“你那……武功練得如何了?身體會有什麽不適的地方麽?”


    一股奇異的香氣從那黑色盒子中散發出來,但是除了晏夢雪,別人並不能聞到它。


    晏夢雪將那個黑色盒子打開來,露出了裏麵一顆珍珠般的圓東西,伸指將那個珍珠色的東西夾了出來,晏夢雪的聲音帶了幾分笑意,道:“那倒是沒有,不過前日我又精進了一層,但在練完功後,我的聲音瞬間還是沒法恢複過來。”


    這並不是一個和好的征兆,晏晟心沉了沉,“雪兒你能不能不練了……”


    晏夢雪見他的神色頗為凝重,不在意得說道:“沒那麽嚴重的,其實,父親不必擔心我的,而該擔憂一下自己了,不是麽?”


    細長的丹鳳眼中閃過一道異光,晏夢雪繼續道:“到了京城,父親你就能見到那個女人了……怎麽,沒有別的想法麽?”


    晏晟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但女兒並不如他的願,不再讓他逃避……


    “父親,我跟隨您在外躲了六年,也看著您痛苦了六年,既然放不下,那為何不……下決心把她給奪回來!”


    晏晟下意識反駁道:“不是的,雪兒……”


    晏夢雪的聲音倏爾變得低沉,不再如先前那般慵懶柔和,此刻磁性的聲音多了幾分難言的蠱惑和憂傷:“為什麽要否定,您最討厭紫色了不是嗎?可您這次回京帶的衣物裏全都是紫色!那個女人送給你的普通玉佩,你就一直帶在身邊……還要我說麽?父親……說您如何想她念她為她痛不欲生……還是說,等回京後,你能平靜地看著她依偎在別人的懷裏,享受幸福……”


    女子的聲音越發低沉,而晏晟的臉上卻愈來愈糾結,隱隱帶著幾分扭曲的猙獰。晏夢雪見他這般,終究是歎了口氣,沒法再繼續說下去,光說著那個女人的事就能把她冷靜鎮定的父親刺激成這般模樣……還真是諷刺。


    臉上淌著的幾滴汗水劃過下巴,晏晟似是沒有覺察到般,看著那擺動的車簾,聲音裏滿是壓抑:“月她已經嫁人了……”


    偏偏嫁的還是那個人,他的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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