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9-09


    此刻正被雲天兩大長老爭論是生還是死的朱雀宿主晏子軒處境卻十分玄妙。(.好看的小說)


    隨著那赫連容一聲令下,她身前同屋頂上的弓箭手齊刷刷將繃緊的弓弦一鬆,漫天的箭雨朝著晏子軒飛射而來,訓練有素的弓箭手立馬後退一步,便有新的弓箭手上前。眼看著馬上就要成為刺蝟的自己,晏子軒急得滿身冷汗卻是無法動彈半步。背部愈來愈烈的灼燒讓她感覺自己的後背像是著火一般,讓她有種骨肉被一點點融化的錯覺,而腳卻不由她控製了。


    “半路掉鏈子也不至於這麽杯具吧!”千鈞一發時刻,像被強力膠水粘在地上不動的晏子軒哀嚎一聲,努力做著該死的思想準備著變成人形箭靶,而這時,她想像感受到什麽一般抬起頭,狠狠盯著前方的晏夢雪,見她一如既往的淡定閑散,心中十分不甘,“若非穿了長樂這麽個狀況百出的身體,我才不會怕你!若今日不死,我晏子軒就跟你死磕上了……”


    隻是,除她之外在小巷中的別人看到她周遭的情形眼珠子卻差點掉了下來。


    那梳著麻花長辮的白裙少女站在原地,一張本是絕色的容顏上神色猙獰,像是在掙紮什麽,一雙駭人的血色瞳眸緊緊看著對麵的白衣女子,朱唇一張一闔不知道在說什麽,像是拔地而起一般,白裙少女的四周忽然狂風大作,疾速流動的氣流範圍漸漸擴大,逼仄的小巷兩側的牆一點點被碾碎成粉末,而站立在屋頂上的弓箭手心下大駭,紛紛向後退去,但那詭異的狂放像是有一雙無形的眼睛一般,向那些人奔逃的方向分出支流追去。


    而此刻本是要上前保護晏子軒的顧凡和晏子歌非但被那狂風逼得近不得半步,反而還被掃得一步步往後退去,顧凡執意上前,那狂風毫不留情將他揚起的衣擺碾碎成粉末,晏子歌看得心驚膽戰,見那射向軒軒的箭雨此刻已經消失不見全都化作了粉末,根本沒有傷到她分毫,既心安又心驚的他忙伸手將像是瘋了一樣往前闖的顧凡用勁扯了回來。[]


    從未被人提著後襟的顧凡就這樣被晏子歌強行帶著飛身而起,迅速離開了小巷,飛上稍遠處未被波及到的屋頂。


    “子歌,你!”顧凡大怒,立馬甩開晏子歌的手。


    晏子歌似乎知道些什麽,手再次扯住他的衣裳,道:“冷靜點顧凡!你去了也是添亂!”而當他看到顧凡惡狠狠的目光時,他忍不住一愣,隻好解釋道:“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顧凡,就算咱們都上,跟那些箭的下場一樣根本無法靠近軒軒一步,說不定還會化成血肉粉末白白丟掉性命。”


    眼見一向把晏子軒的命看得比自己還重的子歌這般反應,顧凡終於冷靜下來,他回頭,看著處在狂風中心的晏子軒依然在原地站著,但她兩周的牆壁卻是一點點坍塌破碎最後消失得不見蹤影,而那些四處奔逃的弓箭手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在一點點往後扯著,一時小巷四周滿是驚懼的哀嚎和哭喊。


    “這是怎麽回事!”赫連容從未見過眼前這般詭異的場景,聽著上麵的那些哀嚎和哭喊,秀眉終於皺起,看著那個血色妖瞳的少女,有些心悸得問著身前沉默不語的晏夢雪。


    “無事,你帶著弓箭手速速撤退,別在這礙事。”晏夢雪瞟了眼身前不住的往後退縮的弓箭手,冷冷道。


    聽出晏夢雪話中的輕蔑,赫連容雖是怒極卻也不敢說什麽,隻能命令身前的弓箭手們速速撤退,她想著先前司被兩個陌生人帶走,奔向東南方向,心道為了討好晏夢雪她是絕對不能讓司逃出去的!


    死亡麵前,鮮有人還將忠誠放在心頭,那一刻的念頭除了“活下去”便是“活下去”,看著同伴們慘叫著屍骨無存化作漫天血雨,那些弓箭手皆是往後逃去,而赫連容身後的甲兵侍衛除了幾個死忠,也一點點往後退去所剩無幾。赫連容看著手下狼狽逃竄的模樣,而晏夢雪身後的黑衣侍衛一個個卻是紋絲不動,本是溫柔美麗的雙眸裏閃過一絲陰狠,等了結完這事,這些丟人現眼的廢物一個都不能留!那些慶幸逃過一命的雲城侍衛,根本不知道不久等待他們的是比眼前還恐怖的血刑煉獄。


    瞥見赫連容猙獰的神色,晏夢雪冷哼了聲,心道這麽多年都未曾長進一分,當初她真是看錯人了。隨後,她對身後一名戴著半張麵具的男子擺擺手,吩咐道:“你帶著他們後退,將四周的居民都疏散開,死守著這裏不要讓一個閑雜人等進來,若是有人好奇打聽什麽,私下處理掉一個都不能留。”


    一向對晏夢雪命令毫不猶豫執行的麵具男子此刻卻是帶了幾分猶豫,鮮少開口的他抿了抿薄唇,聲音沙啞,擔心道:“將軍……”


    晏夢雪卻是抬頭看了眼顧凡所在的方向,冷聲道:“怎麽,對我的命令有質疑?”


    麵具男子隻能低頭,回道:“不敢”他回身將身後的黑衣衛分成四隊,將晏夢雪的命令傳達下去,飛身而起的黑衣衛背後一團熱烈的火焰圖騰赫然醒目。麵具男子目光移向顧凡所在的方向停留片刻,隨後也離開了小巷。


    晏夢雪麵對眼看就是波及到她身前的瘋狂氣流,不進反退,優美的唇勾起,神色帶了幾分愉悅道:“我還是頭一回見識這傳說中的鳳凰心決,不知道跟這天羅心法相比較誰勝誰負!”


    “喲,竟然還是個美人?”處在暴風中心的血瞳少女忽然開口,聲音渾不似先前那般清脆爽朗,反是帶著幾分冰冷高傲。那雙血色妖瞳緊緊盯著不遠處的白衣女子,神色帶了幾分好奇,讓那張本是木然的臉多了一絲生動,不過見那白衣女子一步步向自己走來時,血瞳裏流露出幾分傲然和憐憫,“竟然還是個不怕死的美人,若是死了多可惜!”


    雖然這般想,血瞳少女卻是沒有大意,能在弱肉強食的鳳凰林存活下來一直到找到新的宿主,她朱雀可不是個眼高手低的蠢貨,至於這個“蠢貨”,血瞳少女立馬將這個詞安到了宿主的頭上,“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弱小的家夥擁有比我還強大的神魂力量,但這丫頭的個性我倒是喜歡的很,看在你是宿主的麵子上,我就意思意思吧,哈哈。”而在鳳凰林還在為朱雀是活著帶回來還是直接在外麵弄死而糾結的暮煙和白鳳一點都沒有料到,被她們視為廢柴的朱雀根本就是為了逃開回鳳凰林為老怪物們打雜賣力的命運而一直在長樂的身體裏休眠,若非最近宿主的神魂動蕩得厲害將她吵醒,她興許會一直偷懶睡下去啊。


    似是感覺到空氣裏的不對勁兒,朱雀迅速回神,待看到眼前的情形時她卻忍不住疑惑出聲:“咦?”


    晏夢雪將一枚通體黝黑的珠子含在唇中,慢慢閉上眼睛,感受那凝靈珠散發出的冰寒之氣從她的咽喉處一點點化作冰流融入四肢百骸,若是此刻有人觸摸一下女子高挑修長的身體想必會駭然不已,同血瞳少女的熾烈灼熱相反,白衣女子像是極地的雪山嚴寒冰冷。


    待那冰寒一直沿著奇經八脈遊走一圈最後匯聚於腳底,白衣女子緩緩睜開了眼睛,露出一雙墨藍的瞳眸,而女子的白衣已經化作一身烏黑,像是燃燒無數小小的黑色火焰一般,在白衣女子的身上跳躍動蕩。


    血瞳少女周身的狂風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近乎虛幻的血紅火焰映在少女的背後,那形狀恍若兩道碩大無比的羽翼在緩緩扇動開闔,白皙的額頭一個精致的蛇形紅痣慢慢顯露,待那蛇尾的最後一點出現,血瞳少女背後的火焰忽然變得清晰起來。


    “竟然是金烏?”血瞳少女眼中露出一抹興奮,掩藏的好鬥本性一下子被激了出來,她仰首長鳴一聲,宛若笙簫。見那一團漆黑的火焰向自己撲來,血瞳少女臉上喜色更勝,她伸展雙臂猛地躍起迎上前去,那一瞬她身後的血色火焰恍若傲天的鳳鳥般展開到極致。


    目睹小巷中近乎神話般的情形,在聽到那道清遠的長嘯後,晏子歌震驚得張大了嘴巴,他忍不住戳了戳身側的顧凡,結巴道:“顧……顧凡……凡,你說我們是不是在做夢啊……”


    顧凡的神色卻是冷得可怕,他緊緊盯著那白裙少女背後的血色火焰形如一雙碩大的翅膀,心一點點被捏緊讓他無法呼吸,像是下一刻便會讓他窒息,他認得這是什麽。是他見過在子軒背後的那隻鳳凰圖騰!它居然蘇醒了!


    “凡兒,你看軒軒是不是很可愛啊,娘讓軒軒做你的妻子好不好啊?”一臉蒼白的素衣女子撫著床上昏睡的小孩,問著站在一旁的自己。


    那時的他根本不知娘親的臉如此蒼白是多麽不對勁,他將娘親說得“是因為太累了”的理由當了真,他歪頭看著床上躺著的小孩子,見娘親捏著小孩胖乎乎的臉問自己,不屑得撇開臉,嫌棄道:“我顧凡的妻子一定要傾城國色才行。”


    素衣女子噗嗤笑出了聲,柔聲歎道:“真是個傻孩子!傾城國色的那是禍水,你一天到晚跟著子歌那小子學了點什麽啊!”


    那時的他隻知道床上那個胖乎乎的小孩唯一的優點便是捏起來很軟乎,跟傾城國色定是扯不上半分關係的,見娘歎息,他隻好退一步:“就算不是傾城國色,那凡兒的妻子也要是同娘一樣賢良淑德的女子才行。”


    聽到他孩子氣的話,素衣女子笑了笑,卻是猛地捂住嘴巴,良久之後,女子鬆開手,去見那本是蒼白的唇不知沾染了什麽變成了朱紅,女子撫著他的頭,歎道:“凡兒要這麽想,管她是傾城絕色還是賢良淑德,哪怕她隻是一個潑皮無賴的野丫頭,凡兒要是喜歡就抓住她,不讓她逃開你的身邊一時一刻,知道嗎?”


    “娘很喜歡軒軒呢,要是她真是我的兒媳就好了,月兒那麽漂亮,這丫頭長大後定然也是個美人胚子,凡兒乖啊,替娘好好保護她,知道麽……”還是個稚童的他親眼目睹自己的娘親為了封印子軒後背的圖騰而殞命,直到臨死時還交代遺命讓他一生都要好好保護子軒,而這份遺命,將他命運的軌跡生生轉了個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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