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7-26


    她隻隱約地想起了幾句,就那幾句她都覺得荒唐極了,沒準她還說了剛可笑荒唐的話,心裏怎麽也放心不下裏。(.)


    林夏看著江在铖等著他的回答,江在铖隻是笑得詭異,不答,反問:“說了什麽?”


    林夏一陣無語,這個家夥居然和她打太極,說了什麽他不最清楚嗎?居然裝。那罷了,林夏幹脆無視,說:“不管說了什麽,江在铖,你忘了吧,就當我病糊塗了,這幾天多謝你的照顧,以後不用了。”


    這話說的瀟灑,確實是林夏的風格――沒心沒肺。


    偏偏這種林夏式風格最讓江在铖惱怒,倔強的女人,隻會逞能,江在铖看得就來火氣,一陣氣悶:“要是有以後看我還管你。”頓了頓,還是問出口,“那天林誌誠對你做了什麽?”


    江在铖篤定肯定是林誌誠做了什麽,林夏才會那樣,隻是林夏燒糊塗了,說話顛三倒四,也沒個明白。這下人清醒了,江在铖知道她不可能會說,但是卻還是忍不住問了。


    果然,江在铖料得很準,林夏就是隻烏龜,最會逃避退縮,她居然輕描淡寫地裝作什麽事情也沒有,隻用三個字打發江在铖:“沒什麽?”


    沒什麽?當他江在铖是白癡?口是心非的女人。


    江在铖不止不休,偏偏不罷休:“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和你母親有什麽關係,還是……林初對你做了什麽?林誌誠不相信你什麽?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才恨他們?”


    林夏眼神一冷,滿臉的戒備,盯著江在铖問:“那天我到底說了什麽?你還知道些什麽?”


    果然,她還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她並不想江在铖知道這些事情,確切的說林夏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都覺得可笑的事情何必讓別人來當做話柄笑話來看。(.)她甚至害怕別人知道。


    依照江在铖的反應,江在铖知道一些,但是知道的並不完整。


    林夏怔怔看著江在铖,等著他回答。


    江在铖忽而笑得詭異,恢複了平時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你在害怕?知道嗎?那天晚上你就是這樣的表情,害怕,無望,我沒想到你還有那樣的表情,林夏,你瞞了些什麽,我要全部知道。”


    這個女人的一切,江在铖都想知道,而且也必須知道,他的世界從來容不得稀裏糊塗,更容不得林夏的隱瞞。他一定要知道,這個女人所有好的,壞的,一切!


    隻是江在铖怎麽沒有問自己一句:為什麽想知道?


    江在铖灼灼的眼神看著林夏,似乎要看到她眼底裏去,不漏過一絲一毫她可能出現的情緒。林夏卻轉開眼,淡淡哂笑出聲,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這好像和你都沒有關係吧,如若你真的想知道,你可以去林初,我相信她會言無不盡的,隻是,我奉勸一句,林初是個很出色的演員,永遠不要太相信她,當然你也可以不用相信我。”


    江在铖,如果你懷疑的話,一定會去問林初,林初說了的話,你一定會去證實,但是證實不了,那懷疑便消除不了,如何,林初終是在你心裏要裂出一條縫來。


    攻心為上啊,林夏一番話,似無意,卻有意,將江在铖的心思捉摸的透徹。


    江在铖,終歸你的眼睛不如林夏,她比你狠,比你懂的人心,尤其是林初的心。


    江在铖沒有說話,不知道想些什麽,一雙眼很沉很黑,就像漩渦一般,要將人生生吸進去才罷休一般。久久看著林夏,才開口:“就算你不說,難道我就沒有辦法知道?林誌誠做得滴水不漏,我一樣有辦法讓該開口的人開口。”


    他之前便查過,但是林誌誠動了手腳,根本就無從下手,這一次無論什麽代價,他都要弄個清清楚楚,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藏了些什麽。


    看著江在铖勢在必得的樣子,林夏不閃不躲,隻是冷笑:“如果我說,林初虛偽了七年,我代替她受了七年的罪,你信嗎?”


    她那樣怔怔地看著他,第一次,林夏在江在铖的眼裏看到了閃躲,然而他卻又那樣堅決地說:“不信。”


    江在铖,明明你懷疑了……明明已經動搖了……


    這就足夠了……


    林夏淺笑:“那我勸你不用去調查,因為你心裏已經有結論了。”


    與嘴上所說的相悖的結論,所以,足夠了。


    隻是,那個結論,江在铖所論為的又是不一樣的。


    人都是有很多麵的,有時候,你自己看到的卻不如旁人看到的自己真實。


    他看著她,輕輕喚了一句:“林夏――”


    似乎有什麽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又隻是沉默。


    他想說什麽呢?江在铖其實自己都不知道,似乎隻是想這樣喚一句,亦或者真有些他說不出口的話,不能說的話。


    江在铖不懂自己,林夏卻懂了,因為自始至終,站在局外的,都是林夏,所以,她有確鑿的證據旁觀者清。


    林夏隻是靜靜地聽著,聽著那一聲‘林夏’,江在铖總是這樣叫她,叫了無數遍,可是卻是第一次覺得她自己的名字原來也可以這樣繾綣,讓她有些昏沉與恍惚,她卻迫使自己清醒,清醒到想起了那天夜裏,有個聲音在耳邊夢囈一般的呢喃,說了什麽呢?


    哦,那些不真實的話?


    “小夏。”


    “傻瓜,誰說你沒人要了。”


    …………


    是誰說的呢?是不是他?還是在做夢,她覺得她恍惚了,就連現在也不清醒,所以她才會開口問:“林夏?那天我睡著了,可是我好像聽到有人喊我小夏。是你嗎?江在铖?還是?”


    隻是做夢……


    問到後麵那樣小心翼翼,似乎害怕他說不是。甚至有些不敢問出口,她竟開始討厭那是夢了,這麽美麗的夢,她居然會討厭,為什麽呢?


    江在铖沒有立刻回答,他沉吟了很久,才輕輕問:“你知道你上一句是什麽嗎?”


    原來不是夢裏,可是上一句?還有上一句嗎?她不記得了,那時候她不清醒,很多話她都不記得了,唯獨記得了這一句小夏。


    上一句她說了什麽?江在铖才會喊她小夏。


    “那我說了什麽?”她覺得她不該問出口的,但是她還是問了,沒有想過,就那樣理所當然地問出口了,似乎本應該如此一般。


    江在铖沉默,甚至不看林夏。


    他應該不想說吧,那就這樣吧,至少林夏知道了那不是夢,這就夠了,甚至她有些不想知道上一句是什麽?萬一……


    所以還是不知道的好。


    可是當林夏以為江在铖不會說的時候,過了很久,卻聽到江在铖輕柔好聽的嗓音,說了一句林夏並不覺得是好聽的話,他說:“你說――”頓了一下,林夏側耳,他才繼續:“我不是初初,是沒人要的小夏。”


    我不是初初,是沒人要的小夏……林夏垂眸,蹙著眉頭:這是我說的嗎?那時候她一定燒得厲害,這樣不要自尊,這樣脆弱的話,隻要她有一點理智,便一定不會說的,隻要她還能有一點正常思緒,絕對不會的,這一句完全拋離了她堅守那麽多年的堅強與隱忍,她的驕傲,她唯一也是最珍貴的東西,就憑著這一句話就足以支離破碎了。所以那時候她一定不清醒,一定沒有思維,一定是這樣的、林夏隻能這樣解釋了。


    可是,如果她沒有一點理智,沒有一點思緒,如何牢牢記住了那一句‘小夏’呢?或許她沒有她自己想得那樣堅定吧,還或許在某個人麵前,那些所謂的自尊也好,堅強也好,隻會化作濃濃的哀愁與脆弱,也隻是某個人罷了,林夏不會去細究那某個人的,甚至她心底裏徹底忽略掉了,所以,她隻是笑著驗收她的成果:“江在铖,你不會愛上我了吧?”


    為什麽要這樣問呢?理智告訴她自己,現在還早了,這樣隻會打草驚蛇而已,隻會讓江在铖牢牢防備自己,但是她居然這麽想知道結果,因為那句‘我不是初初,我是沒人要的小夏’,江在铖回答一句‘小夏’有兩重意思。


    到底是你是有人要的小夏?還是沒有人要的小夏呢?前者的話,那林夏贏了,因為那個人就是江在铖,到底她是否已經贏了呢?


    她那樣想知道,如果真的江在铖愛上她了該有多好啊,那樣林初會傷心死的,那樣多好啊……


    那樣小夏就不會沒人要了……林夏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她隻是盯著他,等著江在铖的回答,甚至她敢確定,江在铖不會說愛上了她,不管出於哪個角度,那個驕傲的男人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管這個遊戲她有沒有贏,他都不會說的,可是林夏卻倔強地一直等他回答。


    等了很久,因為很久,他也隻是看著她而已,什麽也不說,良久,才很輕很慢地吐出一個字:“你――”便不了了之了。


    這應該是預料中的結果不是嗎?甚至比預料更好,至少江在铖沒有直接否認。可是林夏卻還不滿足,她繼續咄咄逼人一般地不依不撓,甚至帶了幾分幸災樂禍:“怎麽?被我說中了?那林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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