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8-25


    七年前的誰是誰非,他本不想再提及,畢竟是結痂的傷口,但是卻地不夠他心疼那個女孩的委屈而已。(.)


    懸於鋼絲的一顆心重重砸下,她卻麵不改色,真正闡述了一個戲子的深沉:“她對你說的?你相信了?你怎麽能相信她的話呢,奕然,你不該懷疑我的,二十一年第一次你不相信我。”她說得簡而直接,似乎理所當然一般,坦蕩地連眼裏也沒有絲毫動蕩。隻是在不能為人見的地方還存著另一番不能為人言的話:林夏,你憑什麽奪去我的東西……心底藏了嫉恨,越藏得深,越膨脹得快。


    程奕然不說話,辨不清喜怒,那雙永遠溫潤如水的眸子原來也是有這樣僵冷的時候,嘴角似乎還有似是而非的笑意,不知是在嘲諷,還是在惋惜:不是二十一年來,是十八年來,從那個決然轉身的背影刺痛程奕然眼球之時,他便恍然做完了十八便的夢。


    七年前,她亦是如此說著,指控著,再一次愈發深刻了,程奕然卻隻是冷笑:“我終於知道為什麽你那麽適合當演員了。”


    林夏的言語他深信不疑,也就同時推翻了林初所有的欲蓋彌彰。


    果然演得逼真,如果是三年前,他一定深信不疑。林初演了很多很多戲,可是沒有一部有這般逼真坦蕩。


    一句話,林初所有到嘴的否認辯解都卡在了喉間,沒辦法說出一個字。誰會相信一個戲子的申訴,更何況原本就是在演戲。


    她還能說什麽,除了自嘲,除了心中翻湧著滾燙的恨意,漸進爬上眼眸,她卸去了戲子的妝容,笑得依舊坦蕩,因為她從來不後悔。


    她沉默,亦是默認,程奕然十八年的信任轟然倒塌,有種悲涼自心底出來,覆上溫潤的臉龐,帶出幾分冷意,他站起身,隻留了四個最淡漠疏離的字:“好自為之。”轉身便走了。


    他深信十八年的女孩,原來當了那麽就的戲子,他不知該笑人心似海,還是自己愚不可及。


    她沒有看程奕然的背影,自顧端起那杯早已冷卻的咖啡,一飲而盡,嘴裏盡是苦澀,她冷笑看著窗外的淺陽。


    好自為之……他居然用了這個字,難道男人都是這樣,上一秒溫存,下一秒便狠狠將人推進冰寒。


    十一月的天真冷啊……


    一聲呢喃淡淡:“好自為之?”


    會的,因為她要看那個人好自為之呢。


    最近上海娛樂界又一次沸沸揚揚了,張啟吉新戲被迫停拍,女二臨時換人,之前所拍都作廢,張啟吉曆史上第一次一部戲中途換人並且停拍,業界都知道張啟吉導演向來說一不二,而且固執己見,尤其對自己的作品從來都容不得任何差錯,這一次居然出了這樣前所未見的例外麻煩,業內便猜測到底是什麽人能支使張啟吉導演,這女一號是林初,華娛力作,雨後投資你,背後有多少不為人知人人伸長了腦袋像嗅出點蛛絲馬跡,隻是沒幾個有膽量到老虎身上拔毛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些沸沸揚揚的消息,黎墨也甚是好奇,纏著林夏套消息,林夏每次都是笑得奸邪,隻說:“佛曰,不可言。”弄得每次黎墨都大罵小人當道。


    林夏當然知道這都是江在铖做的手腳,心裏很不是滋味,江在铖居然和她玩起了文字戰術,確實像林夏所說得‘不能動程菁’,好,江在铖沒動她,可是他雪藏她,還不是死路一條,居然讓他鑽了空子,浪費了林夏寶貴的一件事,為此,這幾天林夏都十分的不爽。


    初冬的第一場雨來得毫無預兆……林夏站在臨江門口,仰著頭蹙眉看著細密的雨滴,等了十分鍾,路過了六個人,兩人不認識,兩人沒帶傘,剩餘兩人撐了一把勉強擋雨的小傘,歎了口氣:原來這麽多人都沒有帶傘的習慣啊……


    看了看天,這種小雨通常連綿,應該短時間不會停,算了,當做雨中漫步好了,這朦朦細雨,不會將人淋得狼狽,也算便有一番滋味,想到此,林夏便款款走進雨裏,步子不疾不徐,可還沒走幾步,連衣服都沒潮,便看見一輛惹車子,甚是熟悉,不用懷疑,車牌號六個8,這樣的車牌號,上海怕除了江在铖也沒第二人敢用地如此張狂。


    太陽打西邊出來,不對,今天沒出太陽。江在铖居然來臨江,是來接自己的?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千古頭一遭啊,或者是路過,林夏兩番一想,還是後者可能像高一些,念及此,她立刻轉身,想來個擦肩而過,畢竟從他們兩開誠布公之後,就沒有好好麵對過,好吧,原諒林夏的怯懦吧,主要是她還沒有想好對策。


    可是天不從人願,林夏才剛轉身,步子都來不及邁開,某人聲音不大,但足夠讓林夏渾身一震的一喊:“林夏。”


    這聲音怎麽有幾分慍怒,幾分氣急敗壞的感覺。林夏隻得悻悻轉身,再訕訕一笑,若無其事地打招呼:“真巧啊。”


    江在铖笑得威脅,眉眼一挑:“巧?”一個字,帶著潺潺的尾音,讓人心肝跳了跳,繼而言簡意賅,恢複一貫的冰冷:“我來接你。”看著林夏濕答答的碎發,還有蒙了水汽的睫毛,江在铖莫名其妙就覺得礙眼:這個蠢女人,沒有車,還總不帶傘。聲音一提,毫不溫柔地命令:“上車。”


    林夏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弄得有些懵然,這廝莫不是受了林初的氣到這來撒氣的,真是莫名其妙,挑著眉,站著不動。


    江在铖臉色一沉:“上車。”林夏當做沒有看見,沒有聽見。江在铖一張俊臉醬紫,語調卻忽然悠悠,“臨江的娛樂主播還沒有走吧。”


    額……赤果果的威脅,不過好像是,娛樂版塊的林文漪真是個難纏的角色,這報道早就打到自己和江在铖身上,是在難推脫。林夏投鼠忌器,鼠是江在铖,器是林文漪。雖然有些覺得自己沒有骨氣與決心,但還是乖乖進了車裏。[.超多好看小說]


    車裏很暖,十一月的天,下了點雨,吹起了點風,一番比較林夏還是絕對劃算的。


    車裏開了空調,林夏駕輕就熟地找了車裏的備用毛巾擦拭了一番,被冷風吹久了的臉頰被暖氣烘得緋紅緋紅的,她一邊擦頭發一邊笑著說:“難得啊,居然來接我,有些受寵若驚。”


    江在铖明明知道林夏是在故意打趣客套,還故意麵不改色地曲解:“你是在埋怨我冷落你了?”那話說得和真的一樣,將林夏刻畫成了十足的深宮怨婦。


    林夏擦頭發的手一頓,臉上敷衍的笑,收回,轉過去,淡淡說:“你看沒看最近的報道,說我們分手了。寫得我都信以為真了,我的新歡,你的舊愛一應盡全呢。”


    她的新歡就是一個背影,也就林夏知道那是程奕然的背影,江在铖的舊愛她就不認識了,好像是一個新加坡的模特,還真是遠啊。


    不得不佩服記者捕風捉影的本事,真讓人防不勝防。也不知道那個新加坡的模特到底是什麽時候的舊愛,他不是十六歲就喜歡林初嗎?居然還有舊愛,男人啊,真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林夏莫名覺得不舒服。


    “新加坡的模特?”某人似乎有透視眼一般,一語揭露了林夏所思所想。


    林夏險些被自己口水嗆到,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麽神啊,心裏九曲十八彎,麵上依舊平靜無痕:“沒有林初漂亮。”


    絕對的實話,那個女模特很黑。是在和林初不是一個檔次的。


    “你在自誇嗎?你這張臉,嗯?”那個‘嗯’微微上揚,拖得很長,像裙子的曳擺,掠過林夏的心處,微微的癢。


    林夏轉過臉去,假意看雨,不可置否,但笑不語。也就是她自認為自己這幅皮囊還是好看的。


    江在铖笑:“那是秦隨風的未婚妻。”江在铖沉默了一會兒,隻說了這一句,說完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


    林夏了然,笑得眉眼彎彎:原來那個模特就是讓秦隨風浪跡天涯四海為家的女孩啊,看起來很灑脫,倒和秦隨風相陪,長得也是很好的。


    額……剛才不是說與某某不在一個等次上嗎?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這會兒某女那海底針又變臉了,變成江在铖最討厭的那般真真假假,平平淡淡:“你不需要和我說這些,和我也不打算告訴你我的新歡一樣。”這話說得過於刻意,似乎在掩飾什麽。


    江在铖一瞬臉就變了,沉得難看,淳淳嗓音被這初冬的雨浸過一般冷:“你知不知你這幅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樣子很可惡嗎?”上一秒還言笑晏晏,下一秒就劃清界限。沒見過這樣可惡的女人。


    林夏看著某人一張俊臉紅紫參半,沒有來就心情好了:“那好,我不可惡。”我不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我一本正經……某人立馬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問:“你來有何高幹?”這下總該正經了吧。


    江在铖有些氣悶,這個女人總有辦法讓他毫無辦法,沉了半天才說:“雨後的周年慶典,你作為‘準老板娘’要參加。”


    江在铖語氣似乎有些陰鬱,林夏似乎聽出了一分深意,心裏不由得感覺這次慶典不簡單。也是江在铖什麽什麽簡單過。她坦然,問:“那趙墨林會去嗎?”應該會去吧,一般來說這種大公司的周年慶典都商機多多,趙墨林也算是上海城裏數一數二的‘暴發戶’了。


    阿嚏――正在華娛簽合約的趙墨林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心裏還暗罵了一句鬼天氣。堂堂一公司總裁更像‘暴發戶’,這天氣變得何時啊。


    林夏心裏尋思著,趙墨林那個暴發戶沒被邀請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畢竟前不久因為林初的事結下了梁子,江在铖那個心眼小的人,應該不會請他才是,不行,要是真如此,要像個辦法才是。


    林夏自顧想得入神,完全忽視了江在铖一臉陰沉,和這窗外、陰沉沉的天有幾分如出一轍。


    江在铖鼻子有些癢,想打噴嚏,根本不知道是某人在心裏罵了一句:小心眼。又沉了沉臉色,俊顏黑了好幾個度,幽邃眼潭微眯,一抹危險的弧度,冷冷問:“你就那麽想見他?”以雨後未來老板娘的身份出席,居然還昭思暮念著那個家夥。


    華娛的趙墨林總裁突然又是一個噴嚏,打得下麵一眾股東心髒抖了抖。暗暗埋怨這天氣無常,要是惹怒了這位乖張異常的老總,那可就沒有好日子過啊。


    任華娛某人惱怒陰翳,某些人戰戰兢兢,這路上車廂裏的兩人還是真真假假相互應付地熱火朝天。


    林夏果斷回答:“不是,他去了,林初自然要陪同。”林初去了,自然又有好戲唱了。既然不簡單的慶典,那林初怎麽能錯過呢。


    江在铖側目,悠悠問:“你又想打什麽注意。”


    隻要遇上林初,林夏從來沒有停下過算計,次下林夏一副小狐狸的深沉,似笑非笑的樣子江在铖篤定林夏心裏有九九。


    林夏坦蕩蕩地看回去,立即否認:“我什麽主意也沒有打。”頓了頓,笑得深意,清淩淩的嗓音幹脆如裂帛斷玉,看著江在铖,一字一字篤定,“江在铖是你在打主意,這次周年慶典,應該宴無好宴吧,藍烈已經很久沒有動靜了,如果你是他,不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嗎?所以你在計劃什麽吧?你明明都知道我的目的在你,你自信不會為我動搖,不會傷害林初,所以你當然要好好利用我一番,這次看來我是在劫難逃了。”


    是啊,江在铖在等,林夏又何嚐不是在等,明明都心知肚明了,卻還是沒有喊停,他們都知道還差一步,差藍烈那步,這次慶典藍烈不會放過機會,江在铖也不會放過機會,那必有一番風雨。


    江在铖手一頓,眼潭很亮,怔怔看著林夏,似乎有一束光要照進她心裏生出漣漪一般。


    竟是絲毫不差,林夏的聰明總是超出江在铖的預知,那她明明知道宴無好宴,卻還是如此坦蕩無痕,到底她在想些什麽?江在铖一無所知,半響,他問:“你都算到了我的主意,那你為什麽還要繼續?確實,我在打你的注意,打藍烈的主意,聰明的女人從來不肯吃虧,那你又想得到些什麽?”他看著林夏,她彎彎眸光蕩漾清光,沒有絲毫雜質,隻是過分平靜而失了幾分靈動。


    從不吃虧又這般聰明的林夏,既然猜到了所以肯定也有她的算盤。而且絕對與林初有關,江在铖已經猜到了八九分了,見林夏不答,他還是忍不住問:“林初會去,你的目的又在我,林夏,聰明如你,應該知道這場遊戲你很吃虧。”明明已經箭在弦上,所有都安排好了,突然心裏似乎有什麽搖擺,他一遍一遍告誡自己:不會出事的,她隻是個幌子……


    其實江在铖還可以說得更直白的,比如:我很愛林初,隻愛林初,你林夏休想破壞,試探也是枉然我不會對你有一分一毫的心思……可是江在铖一句也沒說,嗶刺心知肚明了,還說的這樣隱諱。


    林夏笑:江在铖,你還是沒有直言拒絕啊……


    微微一笑,竟有幾分讓人失魂的絕美,她故意湊近,嗓音微帶蠱惑說:“我想賭一把,江在铖,你覺得我會輸嗎?”


    江在铖必是拿她當了幌子,那她就要毒上一賭,到底她真個幌子江在铖舍不舍得丟出去為林初涉險。江在铖的心藏得太深,不冒險怎麽能試探,贏了,便是江在铖的一顆心,輸了……輸了,大不了缺胳膊短腿。


    江在铖看著某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畢竟這也是他的計劃,可是卻還是生氣,生氣這個女人為了報仇,為了那幾乎沒有勝券的賭局讓自己涉險。他怎麽會贏,因為他自己從來沒打算讓林夏贏。


    忽然車停了,江在铖轉過身去,看著林夏的眼,不帶任何戲謔,直直逼視到她眼底:“林夏,是不是從來你隻想著報仇與輸贏。”甚至不惜讓自己陷入危險,不惜甘願被我利用,不惜成為眾矢之的,明明你都知道的,為什麽還如此固執己見……難道她真眼裏從來便隻有輸贏,隻有報仇?


    那麽還該有什麽呢?江在铖想要聽到什麽樣的答案呢?


    林夏不閃不躲地直視他,她笑得輕描淡寫:“不然呢?要不這樣,輸得就是我。”她又湊近幾分,江在铖有些猝不及防的錯愕,她卻笑得更加妖異,笑盈盈地半真半假地逼問,“江在铖,你真的沒有愛上我嗎?我自以為你早就自亂陣腳了呢?真的是我自作多情嗎?”就算這次隻是利用,難道你就沒有一分會方寸大亂……那便拭目以待好了。


    江在铖臉色一分一分紅,又一點一點白,他竟下意識地退,林夏這般猝不及防的話與動作,讓江在铖一時忘乎所以,怔然許久,林夏明晃晃的笑讓他突然驚醒,欲蓋彌彰一般頓了頓聲調:“你可真自信,而且自以為是,如果我說你輸了,你還要繼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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