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直到相機存儲卡塞滿,又刪掉幾張覺得不滿意的照片,由依才有些不舍地讓張賁送她回中海音樂學院的學生公寓,她是包下了整間公寓的,還有一個曰本東京過來的仆人,是個歐巴桑。


    成天笑嗬嗬的,不過做的南瓜餅味道還是可以的,據說是剛到中國,照著中國南瓜餅現學的。


    有點甜,不過依然很好吃就是了。


    “那麽,我也該告辭了。”


    張賁站起身來,衝中島美智子點點頭。


    美婦此時穿著一身紫色白花和服,雙手交叉垂在身前,挽著發髻,鞠躬微笑行禮,眼神中不無感激:“小張君,真的……真的真的很感激你。我……身為母親,已經很久沒有……沒有看到我的女兒,由依子這樣的開心,這樣的高興。她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我真的很感激……”


    “不用謝我。其實……由依也是我的妹妹。如果您不介意我這樣說的話。”


    張賁眼神複雜地說道。


    他和侯龍濤的際遇,真的是有點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感覺,有些人,你和他明明一起長大,可是將來卻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而有些人,三句話就能交心,四海之內皆兄弟,能稱兄道弟的未必是朋友,但是朋友一定可以稱兄道弟。


    侯龍濤的妹妹侯由依,就是他張賁的妹妹,這是不會改變的!


    “完全不會在意。由依子拜托給您,是我的幸運。您滿足了一個母親的小小需求,讓我看到了女兒的微笑,燦爛的微笑……”


    美智子的眼眶含著淚花,張賁點點頭:“慚愧。那麽……真的告辭了。請留步吧。”


    直到消失在了視線中,美智子才揩幹了眼淚,回到房間中,坐在床頭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正抱著那隻龍貓公仔,呢喃著熟睡,臉上帶著微笑。


    第二天一早,上完兩節專業英語課,準備回宿舍休息一會兒的張賁突然被人攔了下來。


    兩個光頭彪形大漢,一個相熟的青年,還有一個高深莫測的中年人。


    “好久不見。”黃四郎開口打著招呼。


    周圍的同學都是離的遠遠的,眼瞧著這些人,都不像是好招惹的家夥,那兩個光頭大漢則是朝著張賁善意地點點頭,顯而易見的,封城大戰的表現,人形怪物的大戰,若還不心悅誠服,那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查我?”


    張賁將書本捏在手裏,看著黃四郎,目光頓時不善起來。


    黃四郎也沒想到張賁的脾氣會硬到這種程度,隻好咧嘴說道:“你不會天真地以為各家都是傻瓜,連查你的動作都沒有吧。”


    張賁沒有回複,顯然是默認了。


    “找個地方坐下說?”


    黃四郎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張賁點點頭。並沒有拒絕。


    見張賁同意,雖然黃四郎表麵依然平靜,實際上內心卻是鬆了一口氣,這小子絕對是不能夠駕馭驅使的人,反正他也沒想過要降服這頭猛虎,這種人,沒收到軍隊裏去禍害外國人,卻流竄在一所大學中,讓黃四郎真的是有些驚詫。


    但是黃四郎還感到慶幸的是,幸虧夏真真那個小婊子一直在他的地盤上玩耍,所以他能了解的多一些,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這既是夏真真的運氣撿到寶,又何嚐不是他黃四郎有這個機會?


    幾人找了個小教室坐下,在角落裏兩人對麵而坐。


    “什麽事兒?”張賁問道。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黃四郎嚴肅道,“我想請你幫我打幾場。”


    “理由呢?”張賁問道,“你肯來找我,必然是覺得很有把握。”


    黃四郎點點頭:“聰明。和聰敏人說話就不用太累。”


    “你隻要出手幫我,我可以救夏真真這……全家。”他那小婊子三個字,終究還是硬生生地留在了嘴裏,臉憋的有點走形。


    “什麽意思?”張賁皺著眉頭。


    黃四郎微微驚訝,不由得目光轉向中年人,佩服他的觀察細微,連夏真真沒有和張賁說實話都觀察到了。


    “據我所知,夏真真現在家裏遭遇危機,而她沒有告訴你。上次封城大戰,她想賺一大筆錢去救他老爹夏桂農還有老媽田少芬,不過她那幾千萬,杯水車薪罷了。”


    黃四郎說出了一些隱情。


    張賁微微驚訝,沉思起來:原來她要那麽多錢,是為了救家裏。


    “詳細說說看。”張賁說道。


    黃四郎道:“如果是以前的田家,封城大戰又怎麽可能這樣兒戲讓一個外孫女去胡鬧?田家的好利來集團如果崩潰,連鎖反應之下,整個田家都可能垮掉,再想要東山再起,就很困難了。不過對於夏真真來說,她要麵對的麻煩可不止這些,她老爹夏桂農,可是拚著老命挪用銀行和下屬銀行的款子去救她老媽……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


    張賁點點頭,眼神中頗為驚訝,他並不知道表麵上毫無反應的夏真真,竟然其實已經是外強中幹。


    “她沒有告訴我。”


    張賁冷靜地說道。


    “隻要你幫我,田家好利來,夏真真的老爹夏桂農,我可以動用我所有能夠用到的關係和資金去挽救他們,勝負難說,但是起碼有五成勝算。”


    黃四郎擁有的資源其實和田家比起來都差得遠,但是他畢竟是黃氏的子弟,名頭在那裏,這些年坑蒙拐騙,確實綁架了不少人在他身上。


    “需要的錢很多?”張賁問了一個非常白癡的問題。


    黃四郎笑道:“夏真真沒有繼續來煩你,雖然我猜不到是什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你們兩個還想通過打拳攻擂來賺錢,那是遠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封城大戰,幾十路高手被你壓的喘不過氣來,你覺得你的賠率,會高到哪裏去?三興島那裏,你的賠率是一比一點零零五……”


    黃四郎的話讓張賁眉頭緊鎖,不錯,他剛才確實想到這個法子,但是現在也明白過來,自己不是生麵孔,至少在一些牛人眼中,他絕對是比牛人還要牛的家夥,這種人,找的到幾個抗衡?


    開什麽玩笑……


    一比一點零零五,就這個賠率,知道行情的,都是搶著壓他,封城大戰橫掃這樣的小道消息隻要傳出去,那絕對是讓人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張賁心中暗道:沒想到夏真這個敗家小娘們兒也挺硬氣的……


    之前夏真一副死乞白賴要跟他,一副非你不要,老娘纏上你的架勢,沒想到家裏頭已經出了這麽大的事情。


    好幾個億……


    張賁從二十萬到幾百萬如果說是挨過一個心理門檻的話,幾千萬真的是一個包袱,而現在卻是幾個億,那分明就是一座山。


    “我怎麽相信你的承諾?”張賁沒有問幹不幹的問題,而是關心黃四郎能不能說到做到。


    黃四郎竟然浮現出一個苦笑:“那我就再開門見山一點……其實,你幫我打幾場,隻要玩的漂亮,贏的爽快,我就能另立門戶,脫離黃家。我也是有野心的人,大家族的傾軋,實在是讓我有些倦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賁並不明白,但卻道:“算了。我也不想確認你的承諾到底有幾分真實。不過我答應幫你打,可以立個字據。不過你要先幫夏小姐度過難關。”


    “好說。”黃四郎直接從身上摸出一張紙,一支筆。


    兩人各自寫下了要求,互相看了看,也沒有保人,簽了字了事兒。


    “那麽,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兩人擊掌之後,這個契約就算是成了,雖然沒有保人,但是講的是信用。黃四郎的信用張賁是不信的,但是隻要看到黃四郎出力,過程如何,他不想去關心。


    他比較擔心的是夏真真在這個漩渦中,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三四千萬……杯水車薪。


    張賁有點同情這些大家族的人,稍有傾軋,就是萬劫不複,遠沒有小富人家來的安逸,來的舒服。


    黃四郎似乎不喜歡張賁這種略有同情的架勢,冷笑道:“我雖然覺得惡心,可過的並不累,不常有人說,與天奮鬥,其樂無窮嗎?”


    “那是[***]說的。”張賁輕蔑地看著他,讓黃四郎臉一紅,頗為尷尬。


    兩人各自約定好了時間,時間就定在了臘月初八,那時候費德羅的達芙妮號就會離開中海市,前往澳門,隨後轉道公海,進行賭博。


    目前全世界比較流行的血腥賭博,澳門賭場其實還沒有正經地涉獵,隻是偶爾玩兩把。


    目前來說,以拉斯維加斯的老牌賭場玩血腥賭博比較成熟,從監獄拳賽到生存遊戲,再到複古戰,肉搏戰,種類繁多,並且有一萬一千多個全球專用信道觀看,涉及到五千多個頂級富豪的暴力趣味。


    而俄羅斯的一些金融寡頭,則是對人獸鬥和鬥狗比較感興趣,雖然也比較刺激,但遠沒有美國鬼畜玩的恐怖。


    至於歐洲老牌鬼畜,那更是表麵衣冠楚楚,內裏鮮血淋淋,意大利的賭場甚至在一九九四年開辦過複古角鬥賽。


    一頭饑餓的非洲雄獅和一個強壯的南亞平寧武士的角鬥。


    當然人們期待的勇士倒在了饑餓的雄獅嘴下,被撕裂成了肉末……


    比賽地點,則是在摩洛哥,當然摩洛哥的王室否認了這一點,但是不可否認,那場比賽如果說沒有摩洛哥王室的默許,絕對不會發生。


    “這些是你要對戰之人的資料。對你會有幫助的。”


    黃四郎將一隻優盤遞給了張賁。


    張賁接過來之後問道:“這是要和國外的人打?”


    黃四郎一愣:“你怎麽知道的?”


    “你身後這位應該早就看穿我的路數了吧。國內有多少流派,我還是比較清楚的,要給我的,除非是國外的,否則不會專門給我看吧。”


    中年人點點頭,朝著張賁微笑道:“你說的不錯,確實是國外的,而且論實力的話,我隻能說很強。”


    張賁表示同意,笑道:“你要是請了泰森過來,我也沒有勝的把握啊。”


    血高防厚,真要是泰森的話,你打他他都未必在乎,而他隻要打你一下……


    不過若論絕對力量的話,張賁就算差泰森一些,也最多就是二十三公斤上下。


    如果泰森學了搏擊,殺傷力絕對還要提高一倍多,這也幸虧他隻是在拳擊台上縱橫,但也得承認,泰森是個天才,練長拳的話,也絕對是一代宗師。


    雖然是玩笑話,但中年人還是提醒道:“不可小覷。”


    張賁點點頭:“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我從不小瞧了對手。”


    黃四郎站起身:“那麽就說好了,臘月初八,那時候你也差不多寒假了,時間剛剛好。”


    離臘月初八還有兩個月,這期間,確實留給黃四郎足夠的時間去折騰,到底如何讓夏、田兩家起死回生,那是他的事情。


    不過當下黃四郎卻耽擱不得,既然談妥了,那麽就是要忍著割心頭肉一刀,正兒八經的花錢。


    但他卻是極為自信的,費德羅對血腥暴力複古角鬥的渴望,已經非常明顯了,對人心的揣摩,雖然他未必比那些老手強悍,可也不會太差勁。


    費德羅帶著那些高手,無非也是想要找刺激,一如俄羅斯寡頭和中東石油巨頭那般。


    等到黃四郎一行人走了之後,張賁卻是吸了一口氣,掏出手機,找到夏真就想打過去,但是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撥打這個電話。


    “這小娘們兒到底腦子裏在想些什麽東西。”


    罵了一句,將手機收好,抄起課本回宿舍,他準備好好研究一下,這優盤裏,到底裝的是些什麽東西。


    國外高手是非常多的,因為國家環境的原因,國外高手的自由度非常高,實戰的機會遠遠超過國內。


    國內一流高手基本上在九十年代末期,可以說是斷代了。


    一是因為國家環境的變化,嚴打頻繁,甚至有過對牆露鳥被槍斃的事情。二是精兵簡政,不少人被放回家裏,有些人無所事事,最終吃了槍子。


    因此相對於國內的流派,張賁對國外的一些高手,反而更加期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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