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媃皺著秀眉,聲音莞爾輕柔,不悅地說道:“我不要保鏢。我討厭保鏢——”


    她豈會不知道父親的心思。父親冠冕堂皇的說給自己找了一個保鏢,實則不僅僅是保護自己的安全,還是安插在自己身邊監視的眼線。這也意味著她今後的生活變的拘謹沒有自己的私人空間,所以----她討厭。非常的討厭。


    舒振嶽看了一眼薑寅又看了一眼紀妍,唯獨苦笑。這是女兒的心病所致啊,所以對外界的一切事物都有著強烈的抵觸。可是,一切事情都可以順從著她。但這一次為了自己女兒的安全,舒振嶽覺得自己必須要下狠心了。


    “你必須得答應。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舒振嶽一本正色,然後鄭重的對著薑寅說道:“小寅,媃兒以後的安全問題就交給你了。”


    “就衝著我拿著這兩份工錢,我絕對不會讓她少掉一根寒毛。”薑寅一拍玻璃茶幾保證道。隨之那張玻璃茶幾被他的重力拍的嗡嗡作響。


    然後,他沾滿血跡腫起的下嘴唇也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舒振嶽一愣,道:“小寅,你這嘴巴是怎麽回事?”


    “剛剛我到外麵散步,突然一條發了瘋的母狗朝我撲來,她凶狠的咬住了我的嘴唇。我瞧她是一條畜生,便也不跟她計較。怎知道這條瘋母狗越咬越狠越咬越狠——”薑寅嘟囔著嘴巴,編了一個非常動人的故事。說完之後還不忘瞟了一眼旁邊衣衫不整的紀大警官。


    “你罵誰是母狗?”紀妍捏緊著拳頭,關節‘喀咯喀咯’的作響。


    “紀大警官。我這是生動形象的比喻。比喻你不懂嗎?”薑寅說話之時牙齒時不時的碰觸到嘴唇的傷口,痛的他說話之時也顯得小心翼翼。這瘋女人還真是狠啊。


    把人比喻成狗。這他媽也叫比喻?


    紀妍咬緊牙關,將身軀撇過一旁索性不去理會。[]眼不見為淨。打又打不過他,罵又罵不過他。索性隱忍待發。


    舒振嶽發現這對冤家鬥的太狠了。一不留神恐怕將自己這別墅拆了都有可能吧?


    他沉著臉,指著薑寅說道:“媃兒,給你介紹一下。他叫薑寅,是我給你新找的貼身保鏢。”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舒媃雙手捂著耳朵,不停的搖頭。


    對自己頗有自信的薑寅同學見舒大小姐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這讓他原本受傷的心更受打擊了。從舒振嶽口中他已經知道了眼前這位舒大小姐單名一個媃字。媃,媃眉。人如其名。他凝望著舒媃說道:“舒大小姐——”


    可是,這位舒大小姐似乎不好伺候。容不得他將話說完對方就已經斯歇底裏的叫罵道:“你滾。”


    “可是-----我已經收了你爸支付的酬勞費用了。”薑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舒媃抬起頭直視薑寅,白皙的俏臉帶著一絲淚微的憔悴,眼裏流露出一絲厭惡之色。此刻的薑寅在她眼裏完完全全成了一個趨炎附勢的小人。


    薑寅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將錢退還給舒董?可是就怕舒董不願意啊。而且從小老師就教導我們做人不能背信棄義,我既然都答應了舒董,那我就要履行自己的承諾啊。要不然我豈不是成了背信棄義的小人了?”


    “我以自己的特長和優勢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工作原本想著混口飯吃-----可是舒大小姐您實在太不近人情了居然將我拒之門外。哎。你們這些有錢人是不懂窮人的苦啊。你們衣食無憂,可是我們吃不飽穿不暖——”


    “你是舒董的千金,對你來說拒絕我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可是你知道嗎?這代表著社會上即將會多出一個苦逼的無業遊民。(.)”


    直到薑寅一口氣將一大堆道理話統統說完,舒媃的美眸之中才隱約的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變化。


    紀妍很討厭這個可惡的家夥,但是她不得承認對方的口才很好。就算是自己也差點被他這一番話說得頗有同情和心軟。


    “看來自己沒找錯人啊。這小子要論身手有身手要論才智有才智。”舒振嶽眼睛發亮的看了一眼薑寅,心裏感覺美滋滋的。然後他轉頭看向自己女兒等待著她做出決定。


    薑寅佯裝出一副可憐痛苦的模樣,繼續說道:“如果舒大小姐非得拒絕我的話,那我也隻能辜負對舒董的承諾了。”


    然後,他便轉身欲要向著客廳的大門外走去。


    “等等,你站住。”舒媃在後麵叫喊住了他。


    薑寅轉身,表情肅穆,大義凜然的冷笑道:“舒大小姐,如果你抱著心裏愧疚想要給我一筆補償費來打發我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告訴你,我是一個有原則有骨氣的人,寧可失業後在街頭餓死也不要這嗟來之食。”


    說完之後他就不動聲色的觀察對方的表情變化。果然,舒媃那張原本雪白的俏臉瞬間變得煞白慘淡。顯然,全被他猜中了。


    而舒媃的一係列表情變化也都被薑寅捕捉在眼裏。厭惡歧視、同情愧疚、認可期待。


    這是薑寅在崆峒山之時研究領悟出來的攻心術。掌握人的性格把握人的心理攻破人的防線。為了學這門攻心術,他可是翻閱了道子觀裏的全部道書和現代文學心理學資料。師傅曾經告訴他,人心叵測。於是,他便每天無事讀心專心用心,了解人性。最後還真讓他有所領悟。不過這類攻心術也隻能用於不懂心理學的普通人,如果碰到一個心理學大師的話恐怕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短暫的停滯讓舒媃的臉色瞬間恢複了正常,她平靜柔聲說道:“我答應你做我的保鏢。”


    薑寅的嘴角微微浮現出一抹淺淡的笑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預料之中。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回房了。”舒媃平淡的說道。


    舒振嶽微微點頭,表示默許。既然女兒已經答應了讓薑寅做她保鏢,那他也就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


    舒媃將放在一側的畫板捧在胸前,然後向著樓梯的位置走去。


    “小寅啊。你跟我來書房一下,我有話跟你說。”舒振嶽站了身,然後又對紀妍說道。“小紀,你先在這裏適應一下環境。”


    “好的。舒先生。”紀妍點頭道。在這幢碩大的私人別墅領域裏,舒振嶽還是相對安全的。況且有薑寅這個混蛋陪著他,紀妍還是很放心的。即便她很討厭那個對自己抓胸的混蛋,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身手很是了得。


    書房。寬敞卻極其整潔。一張架。邊上還有提供休息的沙發,沙發旁邊又是一張條形的玻璃茶幾。茶幾上工整的擺放著潔淨的茶具。


    顯然,舒振嶽經常會來到書房喝茶。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耳根清靜,不怕有人打擾,倒是一個看書愜意享受的好地方。


    薑寅走到窗口,將窗簾拉開,眺望著不遠處的西湖美景,不禁開口讚道:“這裏的環境真好。”


    “如果你喜歡,可以常住下。”舒振嶽坐在了沙發上將腿架了起來,身軀後仰傾斜靠著,雙臂伸直放在沙發靠背上。“以後你要保護媃兒的安全,如果來來去去的話恐怕不方便,倒不妨在這裏住下。反正這裏的房間多的是。平常這麽大的房子也就我和媃兒還有幾名傭人居住,倒是顯得有幾分空寂——”


    “也好。”薑寅考慮了下,答應道。不過他必須先跟大姐打聲招呼,免得她擔心。


    薑寅來到書架前,看著整齊擺放的書籍。當看到一本叫《心理學與讀心術》的書籍時,不禁讓他微微一愣。心道,舒振嶽還對心理學有所研究?


    不過隨即便釋然,混商場的人哪個不是人精一樣的人物?就如同在政治場上打拚的人一樣,可謂是步步驚心,一不留神恐怕就會被人算計拖下台。所以,豈會對心理學無所研究?


    出於好奇,薑寅將書拿了下來,捧在手心翻看了起來。逐漸的,他發現書裏所說的讀心與自己所掌握的攻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以人的五官、肢體、性格等來參透人的心理——


    舒振嶽對薑寅的無禮也絲毫不在意,笑著說道:“媃兒的個性很倔強,如果換做我恐怕沒辦法說服她讓你做她的保鏢。我雖然平日裏閑著無事也會看一些心理學的書籍,但始終卻是打不開她心裏掙紮隱藏多年的心結。”


    “我知道。她有心病。”


    “你都猜到了。”舒振嶽苦笑。他原本就打算將實情說出來的,卻沒沒料到對方已經全部猜測到了。


    薑寅將架原來的位置,說道:“或許是因為某件事情對她刺激太大,導致她對外界的一切因素都產生抵觸。而且,她對你的態度似乎很冷淡。我想,這件事情應該跟你有關吧。”


    “你猜的一點兒也沒錯。”舒振嶽輕歎一口氣。他掏出煙盒抽出一支煙叼在嘴上點燃,然後遞給薑寅。“來一支?”


    “我不抽煙。”薑寅搖頭拒絕。


    於是,舒振嶽又將煙塞回了煙盒,將煙盒直接甩在茶幾上。他的眼裏流露出繼續緬懷和向往,嗓子沙啞地說道:“媃兒七歲那年失去了母親也就是我的妻子,主要原因歸咎於我。當初我的事業剛剛起步,將所有的資金投入了一個大項目,項目運行後是不允許撤資的,而這個時候我的妻子突發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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