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發生的事情石堅一無所知,當然也就談不上什麽關心了,石堅現在關心的就是怎麽把這一大堆物品運回家。


    這一次,石堅的收獲很大,多到一次都運不回去,石堅冒著雨跑了兩天才把所有物資運送完。


    小萌和小威看到石堅回來十分高興,吃起肉來狼吞虎咽的,讓石堅很是納悶。按說猞猁很耐饑餓的,可以很長時間不吃飯,仍然身手敏捷地追捕獵物,可是看兩個小家夥的樣子好像都已經一年不吃不喝了似的。


    看著猞猁兄弟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石堅無可奈何地聳聳肩。現在石堅都懷疑自己把它們丟到叢林深處,兩隻本來也算高居食物鏈頂端的猞猁會不會活下去,沒有熟肉它們到底能不能吃飯?不過這也隻是想想,要是真的丟掉,石堅可舍不得,畢竟這是自己好不容易馴養的,就像自己的子女一樣。


    吃過飯,石堅就開始設計防禦設施。拿著筆在白樺皮上東描西畫的,好久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防禦設施石堅早就想布置了,可是沒有工具隻能是在心中想想。現在從車庫裏找到了這套組合工具基本上可以滿足建立防禦設施的要求了。


    不過在此之前,石堅還要加工一些工具才可以。


    首先就是鍬。與其說是鍬,還不如說是撮子才好。石堅先前砍倒的那棵白樺派上了用場,石堅先在樹上橫著用手鋸鋸下了十公分厚一層的木餅,然後再上麵放上燒紅的木炭,留出三麵沒有放。等到木餅被燒掉一層後,石堅把木炭挪下來,再把木餅上成炭的地方除去,這樣一個木製的撮子就形成了。


    “怎麽樣?哥聰明吧?”石堅問在一旁觀看的小萌,小萌也不知道石堅費勁弄這個有什麽用,看石堅停了下來,就轉身離開了。


    “沒知識,沒文化!”石堅氣得罵道,“告訴你,這可是哥自己想出來的,印地安人的獨木舟就是這麽做的!”


    可是小萌明顯對印地安人的興趣不如小威爪下的老鼠,就跑去一邊和小威戲弄那隻瑟瑟發抖的大老鼠。那隻悲催的老鼠本來見到小威就嚇得不行,暗歎自己出門不利,又見來了一隻,立刻雙眼一翻,暈死過去了。


    石堅看了看兩個小家夥玩得正高興,估計也不會過來了,就開始了另一樣工具的製作――扁擔。


    扁擔就好做多了,找一根粗細合適的長樹枝,中間拿刀削平便於肩扛,兩端刻出一個缺口,用來掛筐的繩子,不一會就做完了。


    筐有現成的,石堅沒事的時候照著畫下的圖樣自己編的,隻是外表過於那個醜陋,但是也不耽誤裝物。


    一切準備好了,石堅先拿尖鎬在營地的四周刨了一圈溝,刨出的土用木撮子鏟到筐裏,遠遠地扔掉。


    一連氣幹了七天,石堅才把這個防禦溝做好,兩米寬兩米深的一圈好像護城河一樣圍著整個營地,而且溝的下麵石堅還插上了密密的削尖了的木棍,一看就知道掉下去準沒好。


    石堅把小萌和小威叫到溝邊,也沒多說,當著它們的麵把一隻兔子給扔了下去。還好比較給力,沒有讓石堅落麵子,兔子一下插在尖木棍上,蹬了兩下腿就結束了自己短暫苦逼的一生。


    小萌嚇得直往後退,小威則不屑一顧地縱身一跳,輕鬆地跳了過去。小萌看小威跳過去了自己也奮力一跳,也穩穩地跳了過去。


    兩個小家夥在那邊對著石堅搖頭晃腦的,石堅也不生氣,又開始了下一步工作,嘴角帶著一絲冷笑,心道:“你們以為哥就這點本事嗎?哥的本事大了去了!”


    石堅在離溝一米遠的地方架上了一排的木架。都是用粗壯的樹枝成三角形綁成的,樹枝的頂頭也削得尖尖的,每排木架都用三根紅鬆杆在三個角處連接好。下端深深地插入地麵,十分牢固。


    “知道這叫什麽不?”石堅向小萌小威顯擺著,“拒馬!我看這回你們怎麽辦!”


    拒馬被石堅在溝內溝外都圍了一圈,林邊的紅鬆都快被他給砍光了。石堅估計這前後五米的距離一般的野獸也跳不過來,要真能跳過來的話也不會是餓極了的,所以對這套防禦很滿意。


    小萌小威看了看,也有點犯怵。不過它們體形嬌小又擅攀爬,完全可以從拒馬上爬過去,再跳過溝,再爬過另一圈拒馬。但也太麻煩了,就圍著石堅轉啊轉的,讓石堅想辦法出去。


    石堅當然得出去了,其實他在一圈拒馬處留了一個小缺口,側著身子才可以穿過,又在陷阱上架了一個木橋,這樣就可以順利通過了。


    看到石堅的演示後,兩個小家夥也樂此不彼地來回在兩邊穿梭,玩得不亦樂乎。


    做這個防禦工事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天氣也漸漸轉涼了。每天中午還比較熱,早晚都比較涼,到了夜間,石堅都不得不穿上抓絨衣,再把爐火燒得旺旺的才行。


    趁著沒有什麽事,石堅又砍了些紅鬆,貼著房子又圍上了一層,把房門也換成了木板,估計兩層牆體應該能抵禦嚴寒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石堅開始了過冬物資的準備。每天砍柴、設陷阱、采野果,忙得一塌糊塗。等到看見房前屋後都堆滿了木柴,簷底梁下掛滿了熏肉鹹魚,糧倉裏堆滿了榛子核桃和各種曬幹的果幹木耳,石堅才停了下來,而這時已經是十月中旬了。


    這天傍晚,呼嘯的北風卷著鵝毛的大雪洋洋灑灑飄然而至,向萬物宣示著小興安嶺嚴冬的到來。


    石堅和小萌小威圍坐在火爐邊,吃著噴香的烤肉,喝著溫熱的白酒,一邊聽著屋外寒風的咆哮,一邊說著話。


    “你們不知道,我原來冬天怎麽過的。”石堅對忙著低頭吃肉的小家夥們說道,“我那時候,出門都不穿羽絨服,一條絨褲過一冬。那時候,屋裏有暖氣,暖氣是什麽,你們不知道吧……”


    說著說著,石堅的聲音弱了下去,漸不可聞,石堅的心緒也飄向遙遠的從前。從小時候爸爸陪著他坐爬犁、打雪仗一直到與同學一起滑冰、踢雪地足球,從哈爾濱的冰雪大世界一直到亞布力滑雪場,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伸手可及卻怎麽也摸不到。


    石堅狠狠地喝掉杯中的酒,任那股辛辣在喉間翻滾,眼角在火光下閃著晶瑩的光芒。


    伸手拭去眼角的濕潤,石堅笑著對看著他的小萌和小威說道:“哥喝多了,哥今天高興。下雪了,喝還能喝酒吃肉烤著火,哥還活著!哥高興!”


    說完,石堅站起來,走到門邊,推開門,任那狂風夾著雪花吹進室內。


    石堅就站在風雪中,高聲唱著:


    “下雪啦,天晴了,


    下雪別忘穿棉襖。


    下雪啦,天晴了,


    天晴別忘戴草帽!


    戴草帽――”


    歌聲混在風雪中,漸漸傳遠,似乎微不可聞,又似乎清亮無比,在小興安嶺的群山中飄蕩著,久久不能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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