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整個人對著房梁呆,一會哭,一會笑的,害得手底下的家人,一個個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大人這是怎麽了?一會哭一會笑,一會又摔東西,一會又罵人……”一個小丫忍不住小聲地問旁邊的管家。


    “不知道啊,大人從宮裏回來就這個樣子了。”管家低聲說道。


    男女戀愛當,就算一方多麽想要離開另外一方,可是心裏還是存有一種依依不舍之情的,如今卻被另外一方一腳猛地踹開了,這種感情叫什麽來著?對,叫怨婦情節。如今許攸就有這種情節了。


    而眼巴巴盼著許攸能夠救回侄兒的許嫂,遠遠地看到許攸這個樣子,當下都不敢靠近了。她靜靜地看著許攸這個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就許家上下猜測許攸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時候,街上已經有了答案。原來街上傳言,說許攸貪汙受賄,收受曹操和劉備的賄賂,東窗事,已經被袁紹免去了尚書令之職,許攸的兩個侄兒也因為克扣軍糧、貪汙軍餉、受賄等十多項罪行,被判死刑。


    聽到這個消息,許嫂子,腦子嗡地一聲,炸了起來,當下大叫一聲,暈過去了。


    “夫人,老夫人……老夫人,你這是怎麽了?快來人啊……”丫環們看到許嫂子暈倒地上,趕緊跑過去,抱了起來,可是任憑他們怎麽喚,都喚不醒許嫂。


    眼見事態嚴重,管家當下顧不上了什麽了,他當下跑到了許攸的麵前,驚恐萬分地說道:“老爺,你快來看啊,老夫人她,暈死過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本來還呆呆傻傻的許攸,當下馬上站起身來說道:“你說什麽?我嫂子怎麽了?”


    “老夫人,她聽到大人你被免職,兩個小少爺被問斬的事情,當下暈過去了。”管家《網》道。


    該死的……


    “嫂子!”許攸當下趕緊跑回內屋去看許嫂了。


    任憑自己怎麽喚嫂夫人,嫂夫人都醒不過來,這可著急壞了許攸了,他當下一把抓住大夫的衣領,生氣地質問道:“我嫂子,她到底怎麽了?”


    “許……許家主,許老夫人她受到的刺激太大了,這才昏迷的。短時間內,隻怕是很難蘇醒過來的。不過,不會有生命危險的,還請許……許家主放心。”可憐的大夫一時間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許攸,若是平日裏見到許攸會稱呼他為許令君,可是今日若是這樣稱呼他,那就是赤u裸的諷刺了,還好他腦子轉得快,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稱呼。


    其實這個大夫想錯了,如今許攸腦子裏都是記掛這嫂子的安全,哪裏還有什麽心情去留意別人對自己的稱呼呢?


    聽到嫂子沒有事情,許攸當下鬆了一口氣,他說道:“那便有勞大夫開藥方了。”


    親自服侍嫂子吃了藥之後,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了。看著天空那輪月勾一樣的明月,許攸歎氣了。他說道:“袁紹,袁紹,汝待我何其薄也!”


    他又想到,如今自己冀州已經是人皆知的笑柄了,若是繼續留鄴城,也不過是給袁紹這個無能之輩陪葬。


    “袁本初,你不是說我私通曹操和劉備嗎?那我便真的私通他們了。”許攸想到這裏,他當下馬上回到了內堂。


    奮筆寫下一封書信,然後找來心腹,吩咐了一番,那個心腹將信縫入衣服,便抱拳離開了。


    正道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就許攸為袁紹的絕情,而感到悲痛萬分的時候,鄴城外的曹操和郭嘉兩個人卻得知許攸的遭遇後,哈哈大笑。


    “奉孝,你這計可真是毒的。那許攸,就算不反,也被你用這計逼反了。”曹操看到郭嘉一臉得意的笑容,忍不住讚許地說道。自己身邊這個軍師祭酒,陰人的本事,那可是越來越讓人喜歡了。


    “主公,如今我們第一步雖然成功了,可是還有第二步計劃,這可是至關重要的。以嘉對許攸這個人的了解。上一次主公,將許攸綁去見劉備,並且將他亂棍打出,他定然會認為主公生性涼薄,這一次絕不會來降主公的。因此我們還需謀劃一翻,讓許攸除了主公這條路之外,無路可走才行。”郭嘉當下笑著看向曹操說道。


    曹操當下說道:“奉孝,你就放心!以你布置好的陷阱,那許攸就算明知道是陷阱,還是要往下跳的,你又擔心什麽?”


    聽到曹操這話,郭嘉笑了笑,然後說道:“主公,尚未攻破鄴城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主公,莫要小瞧了劉備帳下的眾武才好啊。”


    其實許攸派心腹剛剛出門,就被人現了,而且現的人還不隻是一個,而是兩個。其一個是郭圖派來的人,郭圖知道許攸這脾氣,如今受了那麽大的冤枉,定然不會就此幹休,一定會派人去通知曹操或者劉備,準備和曹操或者劉備裏外勾結,裏應外合,做出背主的事情。


    那個人看到那個心腹急匆匆的跑了,當下馬上急匆匆地跟過去。而另外一個人卻繼續蟄伏這屋頂之上,繼續守候。


    這個守候的人是誰?他正是曹操派去的人。這個人是誰?


    正是來投靠曹操沒有多久的郭淮,由於郭淮輕功果然,武藝卓越,很被曹操喜歡,當下曹操就想任命郭淮為副將,可是郭淮卻非要又一個小兵,一步一步做到將軍這個位置。他這種決心很受曹操的讚許。


    當許攸算定那個心腹已經走了大約半個時辰了,他又找來另外一個心腹,吩咐了那個心腹幾句後,讓他秘密地拿信從後門出去。


    又過了半個時辰,他又叫來了另外一個心腹,吩咐了幾句,讓他秘密地讓他拿信出去。


    待這個心腹走了之後,大約半個時辰,他換上了夜行衣,悄悄地來到了自己後院的池塘邊。早建府之前,他就偷偷地讓人將這池塘是與外麵的護城河鑿通相連到一起,他當下潛入水,鳧水遊了出去。


    當他剛剛遊護城河上爬上來,身上還是**的,就有一把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他當下大吃一驚,然後舉起手來,連聲說道:“小人……小人本是城裏的姓……本外麵做生意,因為老母病重,想要回城……還請壯士高抬貴手,放過小人……”


    “許大人,你害怕什麽?”


    聽到別人稱呼自己許大人,許攸當下是心驚,他猛地回頭,看到一個陌生的青年的臉,不由說道:“你是何人?”


    “嘿嘿,我是何人,大人很快就知道了。還請大人,跟卑職走一趟!卑職帶大人去見我家主公!”這個人嬉笑地說道。


    “曹營!你是曹阿瞞的人?”當許攸被帶到一個軍營外,看到軍營上空飄著的旗幟上的那個大大的曹字的時候,他當下大吃一驚地看向那個青年人說道。


    “正是。還請進!我家主公和軍師已經裏麵久候大人了。”青年人說著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該死的,自己還想去劉備的軍營呢,卻沒想到,竟然被曹阿瞞的人給抓了,這曹阿瞞的人怎麽猜得到自己會出現護城河邊的?


    不過既然被他的人抓住了,那麽自己也隻有和他合作這一條路了。那曹孟德雖然是涼薄之人,可是他畢竟是自己的故人,應該不會讓自己太難看的。


    想到這裏,許攸正了正色,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其實他此刻整不整裏衣服都是一樣的,因為他的衣服是**的,而且頭也亂的很,一點風也沒有。


    卻說郭嘉料定今夜,許攸必然而來,當下便和曹操兩個人軍營裏下棋,等著許攸的到來。當曹操聽到左右來報,說許攸被郭淮帶來的消息後,當下看向郭嘉說道:“奉孝果然是料事如神,竟然料到那許攸會親自前來此處。”


    郭嘉當下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主公,快去接待你這位傲慢的故人!這次我們能夠快速地攻破鄴城,拿到鄴城裏,數以萬計的屯糧,就全靠此人了!”


    “奉孝不與操一同去?”曹操看向郭嘉問道。


    “許攸此人好麵子,主公還須給足他麵子方可。嘉就不去了。這些事情,隻能由主公去做。”郭嘉笑著說道。他的笑容仿佛再說,我若是場,你也不好表演你籠絡人心的拿手好戲啊!


    “子遠,子遠……你從鄴城而來,必然有教於操!快進來,快進來……”曹操說著當下走過去,一把將許攸的手拉了過來,樣子十分的親密,就仿佛許攸是他親爹一般的客氣。他這個樣子,一時間,讓袁紹那邊受了委屈的許攸,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暖。


    “主公!”青年人抱拳說道,“許大人請到,卑職告辭了。”


    曹操當下朝青年人點頭,示意他可以下去了。他當下親自將許攸請進了軍帳。


    許攸進了軍營之後,才現曹操剛才迎接自己的時候,竟然的打赤腳的,他心是感動,袁紹對自己從來沒有那麽禮遇過。


    “孟德啊,攸本初那邊,言不聽,計不從,反被其猜忌,如今知其必敗,特來相投,不知道孟德可否收容?”許攸當下故意說道。


    “操,一直虛席以待子遠你的到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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