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無不死藥,仙路可登臨……仙人麵不識,遑遑逐長生……”一再追問聶衝天,他終於說出了煉妖壺的咒語,但從這幾句咒語中,要說找到破解煉妖壺的秘密,純屬無稽之談。


    果然,聶氏執掌的煉妖壺口訣,對於被吸納之後的欲界,不過就是“然並卵”的廢話。


    “提尿壺的,除了這幾句,就沒有了?”雲飛揚尋思一會,無解,瞪了一眼聶衝天。


    聶衝天心中不爽,但也不好發作。隻好嘀咕一句:“煉妖壺咒語僅此幾句,蘊涵博大精深的奧妙。”


    “嘶,不對,不對!”雲飛揚咀嚼起聶衝天說的咒語,“恨無不死藥,為何又說‘仙路可登臨’?”


    說到“不死藥”,道宗出身的儒士大夫袁術木便是行家,道宗之人,追求仙道,以煉製長生不老藥,當然不會陌生。


    袁術木喃喃地道:“或許在煉妖壺的奇異空間裏,存在修仙之道,隻要尋得不死藥,便可踏上仙路。而在奇異空間裏,人族與妖魔共處,難以見到仙者,或許皓首窮經一輩子,都難以達到長生不老。”


    “哈哈……高見!”雲飛揚對袁術木的解析,深感精辟,這番話大有茅塞頓開的感覺。


    袁術木謙虛得說:“我也隻是依照字麵意思,略有拙見,拋磚引玉。”


    “這可是金磚喲!”雲飛揚讚賞地說,“紫韻姑娘,時辰不早了,不如我們就此在天命醫館暫且歇息,明日一早,再做定論?”


    他仰望了一下天幕,早已是落霞餘暉,孤鶩齊飛。奇異時空裏,一切運轉基本與欲界相同,不同的是那一種氛圍。且稱之為“反噬力”。


    人族生存在重力之下的地球上,奇異時空裏存在著反噬力。


    所謂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重力作用下,誕生了人族。而反噬力作用下,妖魔應運而生。


    不過,在反噬力的奇異時空裏,卻是不乏靈氣。因此,靈得以生存,因為諸多妖魔都是邪靈附身,隻要是靈,都需要靈氣才能生存。


    紫韻點頭同意,雲飛揚掃了一眼天命醫館,又看了一眼袁術木,“咳咳,那個大夫,我們暫且寄居在你的天命醫館,你不會介意吧?”


    袁術木從天旋地轉之後,就一直密切注意著雲飛揚,這位少年,眉清目秀,言語之間略微透出幾分桀驁不馴,但是總是能夠較好的拿捏尺度。讓人既感到敬畏,又感到親切。


    如此器宇軒昂的少年,別說他主動提出住在袁術木的天命醫館,就算是請求,袁術木也都十萬個願意。


    畢竟,袁術木在欲界還是頗有名氣,但不是真名。而是“儒士大夫”的名號,那可價值不菲。


    懸壺濟世,救死扶傷,是一位遠近著名的“神醫”。雖然定下了怪癖的“醫不過三”的規矩,但這每天規定的醫三位病人,基本上可以說“死人可以醫活,病人可以醫痊愈”。


    不管是什麽疑難雜症,從來沒有失手過。


    另外,袁術木每天衣著儒服長袍,總是一副和顏悅色的麵孔,也就多了幾分平易近人。過客羈旅,都喜好結交,像雲飛揚這樣的少年,他早已萌生結交之心。


    等雲飛揚說完,他立即展顏笑著說道:“如蒙不棄,求之不得。”


    “哈哈,你客氣了。在下雲飛揚,閣下是……?”


    不待袁術木回答,紫韻從旁道:“叫五哥就行。”


    雲飛揚本來也知道紫韻稱呼袁術木為“五哥”,但是他可不願意那麽將就。


    “不過五哥能夠演繹北鬥天罡陣,這陣法是千百年前道宗的獨門絕技,莫非五哥與道宗有些淵源?”紫韻似乎想起了袁術木布下的北鬥天罡陣。


    本來袁術木的意思是自己布下北鬥天罡陣,抵禦聶衝天、上官錦等一幹名門正派之士,讓紫韻藏匿在密室之中。


    而他一人孤身迎戰聶衝天、上官錦等追捕者,以北鬥天罡陣的威力,要想攻破,也是不易。


    可誰知,聶衝天、上官錦都不是省油的燈,甚至其修為都遠在袁術木之上,才得以輕而易舉地將北鬥天罡陣破了,最後交上了手。


    紫韻在密室之中行走一陣,總覺得心悸不安,生怕袁術木搭上一條無辜性命。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決定從密室裏出來,剛好趕在袁術木命懸一線之際,這才出手相救,將袁術木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與袁術木相處時間雖短,但是對於袁術木俠肝義膽的豪邁之情,的確令紫韻心受感觸。萍水相逢,便能舍棄性命讓她周全,這等胸襟氣度,絕非一般人能夠做到。


    “說來慚愧,鄙人正是道宗第一百代嫡傳弟子,因為修仙悟道,衝破生命限度,獲得永生之體。”袁術木毫不避諱地說道。


    “永生之體?”紫韻在天機峰聽過天機尊者說過關於人族尋仙悟道,最後飛升入仙,獲得永生的。但那也隻是聽聞,從未親見。


    沒想到,袁術木兼備長生不老的永生之體,讓雲飛揚以及聶衝天、上官錦等人都是感到詫異。


    “如此說來,稱呼您為‘五哥’還是有輩分之缺。您是前輩了!”紫韻笑著道。


    “聽說,道宗已經在千百年前都已經覆滅,那你豈不是有千百年歲數了?”雲飛揚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位儒士大夫有上千年的歲數。


    但不相信都沒有理由,既然是修仙悟道,一旦有所突破,位列仙班,也並不是不可能。


    修仙之道,在於天賦以及契機,並不是每個凡人都可悟道入仙。


    “鄙人今年虛歲剛好一千!”袁術木淡然地說道。


    雲飛揚詫異不小,難道他真的是修仙者?古代許多修仙之人,都是道士,他們為了追求永生,餐風露宿,辟穀修煉,甚至是輔以丹藥。


    “拜見前輩!”他不得不被折服,修仙,一個詞湧上他的腦海。不過,對於他來說,劍修才是令他踏上巔峰的主旋律。


    在紫韻告訴他,需要靈氣才得以保持人形的時候,他就已經徹底的意識到了靈氣之下,劍修的重要性。


    如果能夠不斷修煉,按照劍修套路,起於“優雅之劍”承影劍,然後是“無雙之劍”純鈞劍、“勇絕之劍”魚腸劍、“雌雄雙劍”幹將莫邪劍、“高潔之劍”龍淵劍、“威道之劍”太阿劍、“帝道之劍”赤霄劍、“仁道之劍”湛瀘劍、“聖道之劍”軒轅夏禹劍。


    “哈哈,後生可畏,吾衰矣。”孰料,袁術木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倚老賣老,“屋內詳聊!”


    說著,他攤開手,做出引進雲飛揚、紫韻的恭迎姿態,略微瞥了一眼聶衝天、上官錦等人,與雲飛揚、紫韻進了天命醫館。


    聶衝天、上官錦臉麵上掛不住,也不好跟著走進天命醫館,打量了一下周圍環境,看到遠處有一處客棧,隻好夾著尾巴走向那搖擺旗幟的客棧。


    進入天命醫館,分主客坐下,袁術木早已命人備好茶水,送了上來。


    那位“胖大海”走進來,看見雲飛揚、紫韻,嘟噥一句:“真是活見鬼!”


    雲飛揚嘿嘿一笑,喊了一聲:“胖大海!”


    “胖大海”沮喪著臉,滿臉肥肉,眼睛都幾乎陷在了肥肉裏,“胖你大爺,你那隻眼睛看見我胖了!”


    “休得無禮!”袁術木立即阻止道,轉而介紹,“吳通,這位是雲飛揚少俠,紫韻姑娘,你見過的。”


    “吳通,無所不通,好名字!”雲飛揚笑道。


    “胖大海”吳通無奈,隻好假意抱拳施禮,畢竟礙於袁術木的情麵,不好拂了袁術木之意,然後在一側略偏的座位上,坐下。


    “前輩,對於煉妖壺奇異空間,不知您有何看法?”坐定之後,雲飛揚直奔主題,詢問道。


    “是呀,前輩既然是道宗後裔,定然是見多識廣。”紫韻也是附和道。


    袁術木並沒有雲飛揚、紫韻所想的那樣高深,不過是悟道修仙,獲得了永生之體。對於煉妖壺的奇異時空,的確知之甚少。


    “不瞞二位,奇異時空,鄙人也是初次見聞。但古籍有記載,反噬力能夠吞噬進入奇異時空生靈的魂魄,最後控製生靈,逐漸注入妖魔邪力,從而徹底的奴役生靈。意思說,就是人族。”他隻好如實相告。


    雲飛揚沉吟道:“反噬力,我們得盡快商討出對策,一旦壺中仙搶先一步,發出反噬力,控製了那些名門正派,我們又將麵臨強敵。”


    “劍靈,你有什麽想法?”紫韻問。


    “仙!”雲飛揚隻說了一個字。


    “仙?”紫韻、袁術木異口同聲反問道。


    “對,修仙,恨無不死藥,仙路可登臨。我想,其中一定蘊涵了更為高深的奧秘,或許在奇異時空裏,修仙之法,便可克製壺中仙。另外,還有一樣神兵,也是壺中仙的克星。”


    “龍吟劍?”紫韻盯著倚靠在雲飛揚一側的承影劍,眼前一亮,若有所悟,“龍吟劍是人族軒轅氏以及後裔承載千萬年曆史的神兵,說不準可攻克煉妖壺。”


    “咳咳,我鄭重地自我介紹一下,我來自異時空,人族進化千萬年後,那裏有日新月異的高科技,我的魂魄與龍吟劍之靈融合,隻要不斷修煉,提升修為,才能化靈為人!”


    紫韻、袁術木聽得一愣一驚,明顯聽不懂雲飛揚在說什麽。但都是聽得入神,幸而,紫韻、袁術木都結下仙緣,魂魄與劍靈相融合,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不過,修仙之道,無奇不有。


    自古以來,修仙悟道,千奇百怪,練氣煉丹,應該說是主潮流。尤其是道家修仙,皆是以修煉參悟天機為主。


    其他像以酒入道的酒仙、以劍入道的劍仙、以書入道的書仙,因為修煉之法千差萬別。可萬法歸宗,縱然是南轅北轍,終會殊途同歸。


    從雲飛揚的一番話,足以看出,他要是踏上修仙之路,就要以劍入道,不斷修煉劍法,最後是否飛升入仙,看他天賦及造化了。


    “天機尊者在天機峰說過,若能勘破龍吟劍,會進入聖道之劍——軒轅夏禹劍。上古時代,部族群落盤踞各方,人族祖先軒轅氏打敗各部落酋長,一統中原。尤其是在最後時刻,大戰蚩尤,更是耗費了不少人財物力。其中功不可沒的就是這把軒轅夏禹劍。”紫韻進一步說。


    “如果劍靈……”紫韻本是繼續稱雲飛揚為“劍靈“,但他已經自報家門,也就立即改口,“子羽能夠勘破劍道,進入聖道之劍的境界,莫說煉妖壺,就算上古十大神兵,都有肯能擊敗。”


    袁術木凝思半晌,“上古十大神兵?”


    雲飛揚兩世為人,前世生活在喧囂的現代都市,今生穿越活到了一個雲譎波詭的時空,對於華夏昔日風光曆史,自然熟知,也早有了解過上古十大神兵。但此時他更想聽一聽紫韻的陳述,也就保持了沉默,專心聆聽。


    “天機尊者神兵譜上,排名第一,東皇鍾;排名第二,盤古斧;第三,煉妖壺;第四,伏羲琴;第五,昊天塔;第六,神農鼎;第七,崆峒印;第八,昆侖鏡;第九,女媧石;第十、射日弓。”


    紫韻如數家珍,將這神兵譜上的上古神兵道出一二。雲飛揚聞言,對於這些名字一點也不陌生,但隻是看過書籍上有關記載,並沒有真正地見識過。


    “紫韻姑娘,你有見識過上古神兵嗎?除了伏羲琴、煉妖壺。”雲飛揚問道。


    紫韻搖了搖頭,微微一歎,“並沒有,據古籍記載,上古時代之後,神兵都是隕落欲界。被有勢力的家族氏係執掌,譬如:聶氏執掌的煉妖壺,而天機尊者說過,一旦出現其一,便可逐漸將其餘的神兵引出來。我從天機峰出來之後,便引出了聶氏的煉妖壺。”


    想著有幸目睹這上古神兵的神奇,雲飛揚不覺內心稍有幾許驚喜。不過,眼下被煉妖壺的奇異空間吸納,不知如何走出困境。


    袁術木尋思之際,幽幽地道:“天機尊者的神兵譜上,並沒有龍吟劍。這是為何?”


    “曾經,我也問過天機尊者,為何沒有將龍吟劍排入神兵譜?”紫韻若有所憶地說,“因為龍吟劍糅合了成千上萬年劍之精髓,並非獨一無二的神兵。可以說,龍吟劍是人族最為智慧、最為傳神的一把神兵。”


    “也對,也隻有劍才能稱之為‘百兵之君’。”袁術木點頭道,“子羽既然機緣巧合之下,獲得龍吟劍,並且魂魄與劍靈相融合。勤加修煉,假以時日,定能踏上修仙之巔峰。”


    紫韻讚同,“對,百兵之君,唯劍獨尊。若能以劍入仙,將人族魂魄與上古龍吟劍之靈融合,仙道便可傲視群雄。”


    雲飛揚笑而不語,但心中自有乾坤。其實,不必紫韻、袁術木二人多言,他自從知道自己魂魄與劍靈相融,或者說,他穿越成為了劍靈。這一條路注定是不平凡的。


    或許,如同夢境一樣。他“滅情緣,入劍修”最後進入了聖道之劍——軒轅夏禹劍。但是,紫韻是不會知道,當他逐漸入劍修之際,也是他與她情緣漸逝之時。


    依照目前的情形,尚未達到夢境般纏綿悱惻,“……為君舞天下,一笑泯恩仇。今生長相伴,輪回永念君……”這句話如猶在耳,難道這就是他雲飛揚的命運?


    命途,運勢。


    他更喜歡運勢,因為運勢是可變的,能夠人為的篡改運勢。多少穿越者的命運,不都是由此篡改天命。


    悲觀者,悲天憐人;樂觀者,笑傲江湖。


    命許今生入劍靈,運走劍修篡天命。


    寥寥今朝紅顏醉,焚天煮海證天道。


    夜幕降臨,星鬥璀璨,蔚藍碧空,萬裏無雲。


    清風如歌,靜謐如斯,今時今夜,一洗鉛華。


    一襲青衫長劍,碧落長亭闌幹,風吹拂,衣袍飄然。一輪皓月當空,月華灑落青山樓外樓。


    “唉!”少年一聲輕歎,探手握向劍柄,“哐啷”劍氣如虹,抖落一道劍花,星光一閃,淩空人影婆娑,淡藍色的劍芒縈繞。


    “……劍起靈,入劍修,一斬前世緣……”一道劍瀾霸道落下,劃開長約兩丈的寒芒,“轟轟……”氣流翻滾,卷帙浩繁。


    “……情緣滅,劍靈聚,魂魄九天……”旋轉身影,旱地擊飛,劍尖點落,飛升入蒼穹,月影之下,早已不見了劍刃,隻見劃開空氣的劍芒。


    “叮咚、叮咚……”


    “劍兮劍兮,如聞我音。天地合,琴劍瀟瀟堪絕壁!”悅耳動聽的甜美聲音入耳,悠揚的琴聲四起,天命醫館,屋簷之上,一襲羽衣翩然,青蔥白玉蘭花指,撫琴環抱如仙子。


    輕舞霓裳映天月,琴鳴劍吟天地合。


    劍影驟然落下,如傍晚歸雁,少年輕盈落在了屋簷上,站在了白色羽衣的落塵仙子一旁。


    “紫韻姑娘,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嗬嗬!”嫣然一笑,群芳失色,紫韻的美貌,美妙絕倫,早已是世間罕有佳人,櫻桃朱唇,瓜子臉蛋,香腮如雪,柳眉杏目,足以令天下男人為之傾倒。


    “子羽,不介意,叫我‘紫韻’就好。”美女之命,豈敢不從。雲飛揚劍歸鞘,微微抱拳,“謹遵美女之命!”


    “夜不入眠,卻是披衣舞劍?有心事?”紫韻玉手拍在伏羲琴上,停止了彈奏,微歪斜過頭,美眸看向雲飛揚,尋聲問道。


    雲飛揚欣然一笑,“心事談不上,初入欲界,我有些擔心,自己是否真的能夠修仙入道。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空裏,向來都是強者為尊。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夠變得強大。”


    “強者為尊,弱肉強食,嗬嗬,說得一點都沒錯。”紫韻感慨地說,“盡管我們被吸納進入了煉妖壺中的奇異時空,暫時能夠安穩幾天。一旦被壺中仙等妖魔發現龍吟劍,將是另一番血雨腥風。”


    “這才是我擔心的,我害怕不夠強大,”雲飛揚雙目炯炯有神,盯著紫韻,兩雙眼睛注視著,一股暖流湧入了各自的心湖,皆是緩緩移開,“你又沒有了靈力,要是遇上強敵,我該如何保護你?”


    一句話,說得紫韻差點落下了淚珠,多少年了,她離開天機峰已經十年了。


    自從龍吟劍重現天下,她便成為了公敵。無論是名門正派,還是邪魔外道,為了搶奪龍吟劍,不擇手段,殺戮不斷。


    這份來自雲飛揚的所謂“保護”竟是點燃了她作為一名女子的脆弱,進入煉妖壺的奇異時空之前,她手中的伏羲琴是致命的殺人武器。


    十年,死在她手底下,正邪高手,已經太多太多。而如今,殘存的一小部分靈力,彈奏伏羲琴,不過就是奏樂助興,根本不會再有一點殺傷力。


    如果真有強敵圍堵攔截,她真的需要保護。他真的會舍命保護自己嗎?


    “不過,紫韻,你放心,真要遇上了仇敵,哪怕我性命丟了,也一定會保護你的!”雲飛揚仰望著星空,月亮旁邊的星鬥,特別明亮,“好像月亮一旁最閃亮的星星,我會陪在你身邊。”


    紫韻眼中閃爍著晶瑩的珍珠,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欣慰笑道:“子羽,謝謝你!”


    “謝我什麽,雖然我不知道天機尊者是什麽人,他為什麽要把龍吟劍托付與你。但在天峰之上,你拚命為了保護我,我謝謝你才是。”雲飛揚這番話不假,天峰一戰,紫韻單槍匹馬,鏖戰聶衝天、上官錦等三界一流的高手,那絕對是以犧牲性命在戰鬥。


    如今,紫韻靈力喪失大部分,而雲飛揚擁有了靈氣,能夠從劍靈化為人形,當然理所應當地保護紫韻。


    “天機尊者不想龍吟劍落入奸惡之人手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紫韻將自己在天機峰,與天機尊者如何相識,天機尊者如何將龍吟劍交付於她的往事說了一遍。


    大概意思是,天機尊者觀天象,星有異動。恐天下有變,而且封印在天機峰的龍吟劍越來越受到邪念之氣的侵擾,蠢蠢欲動。


    為了防止龍吟劍被邪氣入侵,隻好讓紫韻帶走龍吟劍,去尋找靈氣充沛之源,確保龍吟劍不受邪氣侵染。


    夜風涼,凝秋霜。露寒衾,古劍仙琴。


    颼颼地吹拂著屋簷上的雲飛揚和紫韻,“如今,功德圓滿,你也不必在掛懷了。”雲飛揚聽完紫韻的講述,寬慰地道。


    “嗬嗬,為時尚早。你可知,承影劍的劍氣指數僅有7。在強者為尊的時空,高手如雲,那是遠遠不夠的。”紫韻昔日在天機峰,天機尊者將武器路數都是傾囊相授。


    她對於劍法劍氣,也是略知一二。尤其是龍吟劍,知曉更是頗多。


    龍吟劍,曆史長河中諸多龍吟劍的總稱,但基於古代十大龍吟劍而來。而要想開啟龍吟劍奧妙,隻有不斷劍修,突破劍氣指數。


    承影劍,優雅之劍,劍氣指數7。


    純鈞劍,無雙之劍,劍氣指數7.5。


    魚腸劍,勇絕之劍,劍氣指數8。


    幹將莫邪劍,摯情之劍,劍氣指數8.5。


    七星龍淵劍,高潔之劍,劍氣指數8.8。


    太阿劍,威道之劍,劍氣指數9.3。


    赤霄劍,帝道之劍,劍氣指數9.7。


    湛瀘劍,仁道之劍,劍氣指數10。


    軒轅夏禹劍,聖道之劍,劍氣指數無窮大。


    雲飛揚默然點頭,軒轅夏禹劍劍氣指數無窮大,這一點太有誘惑力了。前世的夢想:仗劍天下,一壺酒,青衫一襲,快意恩仇,那是何等的逍遙!


    如今夢想成真,他懷疑過,這是不是夢境?會不會在不經意間,被“肥婆”主管驚醒?扼殺別人的夢想是可恥的,把別人從夢境驚醒等於慢性自殺。


    大千世界,三千道法。


    雲飛揚自幼便喜歡劍,青衫磊落俠客行,仁骨丹心俏美人。三尺青鋒闖天涯,夕陽西下惹風華。


    翌日,旭日東升,天命醫館從夜幕中蘇醒,一切如同昨夜的夢,都醒來了。


    “公子,今天是否依舊開診?”吳通早早地便去詢問袁術木,“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民眾……”


    袁術木手持一本扉頁有些殘敗的古卷,專心致誌,遨遊在書海中,聽見吳通的問話,抬起頭,沉吟道:“我們被吸納進入了奇異時空,我的靈力盡失,醫術雖然並未受到影響,但是診脈醫治深受影響,從今日起,暫且拒診。”


    “是,公子,我這就去支開他們。”吳通跟隨袁術木已經多年,得益於袁術木的仙丹妙藥,倒也獲得了長生不老的機體。


    對於袁術木的心思,哪怕袁術木一個眼神,他都能夠洞悉一二。


    曾經,無論袁術木遇到什麽不愉快的事,都未曾見過他拒絕出診。因為醫者,最為神聖的天職,就是救死扶傷。如果都不出診,便是有違醫德。


    這次,公子隻怕是遇到的事是前所未有的。當然,或多或少,他也知道了不少關於煉妖壺被開啟,欲界被吸納進入了奇異時空。


    既然是袁術木開了口,他隻好走出天命醫館門外,將那些等候著就診的民眾遣散。


    “嘎吱!”


    天命醫館緊閉的大門打開,吳通肥胖的身軀出現在了門外等待著急的民眾,原本沸沸揚揚的場麵,瞬間變得鴉雀無聲了。


    隻有幾聲壓低得像是從地底下傳出來的耳語,咿呀呀地說著。


    “袁大夫出來了,他一定治得了我們的病!”


    “是呀,袁大夫神醫在世,他有辦法控製這場瘟疫的。”


    “隻希望這次活菩薩袁大夫能夠出手相助!”


    ……


    吳通掃了圈,隻見在天命醫館門外的場地上,橫七豎八地擺放著各種病得奄奄一息的民眾。而這些躺在擔架上的病人,無一例外的都是眼眶黑魆魆的一圈,鼻翼都是棗紅色。手腳有些瘡,甚至有些化膿糜爛一片。


    精明地吳通,深深凹陷在眼眶深處的眼睛,眨巴幾下,心下嘀咕:“這……是什麽情況?難道發生瘟疫了?”


    但是,公子已經吩咐了,今天拒診。他絕對不敢違拗袁術木之命,眉峰微沉,咳了幾聲,揚聲喊道:“諸位鄉親,公子身體不舒服,今天閉門拒診。”


    說完,他便轉身朝著屋內走去。


    話音一落,頓時又是一片嘩然。


    “袁大夫病了?他不能病,我們等著他醫治我們的瘟疫呢!”


    “就是,沒有袁大夫,我們就死定了。”


    “你讓袁大夫出來吧,他不會見死不救的!”


    ……


    七嘴八舌,在門外吵雜不休。吳通沒轍,隻好轉過身,準備進屋不予以理會。


    其中一名彪形大漢箭步上前,粗壯的手抓住門框,低沉的聲音,陰鷙的目光,對吳通嗬斥道:“死胖子,你是見死不救麽?”


    吳通心裏一顫,退後兩步,他這一身贅肉,除了肥膘就再也沒有一點用處了。他腦袋瓜比較好使,可這彪形大漢突如其來,有點兒防不勝防。


    遲疑半晌,他吞咽了一下唾液,打量著彪形大漢,咧嘴嘿嘿笑道:“黑虎,你這是做什麽?”


    彪形大漢叫黑虎,是天命醫館一帶頗有名氣的遊俠。所謂遊俠,平日裏鋤強扶弱,打抱不平,倒也沒有什麽正當生意。因為出入鄉裏,深得百姓愛戴。


    百姓一旦受到什麽擺平不了的事情,遊俠起到雪中送炭的作用。比如,這次鄉裏遭遇了百姓眼中的“瘟疫”。


    方圓十裏,僅有天命醫館能夠提供就診醫治。而且如此瘟疫,短短一夜之間,已經是傳染較為嚴重。


    所以,今天一大早,鄉裏百姓便是群湧而來求醫。


    “死胖子,你瞎啊!難道你沒看到父老鄉親都遭受了瘟疫?等著袁大夫診治麽?”黑虎不依不饒地惡狠狠地瞪著吳通。


    “我家公子身體有恙,今天不出診……”吳通沒轍,隻好重複說道。


    黑虎掄起拳頭,對著吳通,“少廢話,袁大夫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這個節骨眼上生病,你讓開,我進去找他理論。”


    吳通見勢,霸住門口,死活不讓,瞳孔放大,眼珠子死死瞪著黑虎。


    “哎,死胖子,你皮癢找抽?”黑虎一拳照著吳通臉頰砸去,“快給我讓開!”


    說著又是拉扯拽著吳通,想要把他肥胖的身軀扭出來。


    不過,吳通一身肉坨坨,這時候可謂是起到了絕妙的用處。黑虎雖然力大無窮,但是想要把胖墩墩的吳通推開,著實不易。


    兩人便是扭打起來,一邊扭打一邊嘴裏爭吵著,“你想進去,除非踏著我的屍體!”


    “哼,死胖子,老子今天不撕碎你一身肥膘,我黑虎誓不為人!”兩人都是靠著蠻力在扭打。


    “住手!”一聲大喝,袁術木從屋內疾步走了出來,一張白淨臉皮,眼神中流露出了幾許黯淡,“吳通,這是幹什麽?”


    吳通、黑虎鬆開了手,愣住,看著袁術木。


    接著,雲飛揚、紫韻緊隨著走了出來,看見天命醫館外,彌漫著一股陰黑氣息,紫韻柳眉緊蹙,一閃身,率先奔到了百姓之中。


    她小心翼翼地彎腰,探手摸向那些躺在擔架上的病者,不由得花容失色。


    雲飛揚跟在紫韻身後,見她臉色難看,知是情況不妙,匆忙問道:“紫韻,怎麽了?”


    袁術木也已經彎腰在查看患者病情,不待紫韻說話,他已經凝重萬分地道:“這不是瘟疫,一定不是瘟疫!”


    紫韻“嗯”了一聲,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妖魔祭”,雲飛揚雲裏霧裏,並不是很明白什麽叫做“妖魔祭”。


    “對,妖魔祭!”袁術木肯定地道,“妖魔祭是一種蠱毒,患者瞳孔漆黑,鼻子棗紅,開始手腳出現輕度糜爛,而後全身潰爛。一旦蔓延至全身潰爛,必定全身爆裂而亡!”


    “亡者魂魄,祭奠妖魔,因此稱之為‘妖魔祭’。這是蠱毒中的極品,早已失傳千年以上,沒想到在奇異時空,竟是殘留著這種歹毒的蠱毒。”紫韻接過袁術木的話,進一步陳述。


    “如此說來,這妖魔祭是專為攝取人之魂魄?”雲飛揚心中一凜,對於這樣歹毒的蠱毒,的確是令人發指。


    千古以來,追名逐利,百姓是無辜的。但永遠都是受害最為深遠的。


    “妖魔祭,攝魂魄,聚邪靈,傲九天!”紫韻說道,“這等邪惡蠱毒,在奇異時空,能讓我想到的,隻有一個……”


    “壺中仙?”雲飛揚疑惑地道。


    紫韻點頭,“人族軒轅氏,擊敗壺中仙,並將其封印在煉妖壺。讓壺中仙困在自己的武器中,這遠比奪了對方的兵器,然後一箭穿心更是殘忍。千百年來,壺中仙心中的怨念,將會暴增!”


    “你的意思是說,妖魔祭是壺中仙用以控製奇異時空的魔咒?”雲飛揚追問道。


    袁術木插嘴道:“不管是否,至少說明,壺中仙已經開始采取了行動。一出招,便是最為歹毒的‘妖魔祭”。我們真不知接下來該如何對抗壺中仙!”


    “車到山前必有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見招拆招,前輩,你看,這蠱毒能不能有藥醫治?”雲飛揚向來樂觀豁達,盡管麵臨如此棘手之事,他能夠保持足夠的冷靜與鎮定。


    事實上,遇事最好的辦法就是冷靜,保持清醒頭腦,趁著應對。


    袁術木微微一歎,“若是平時,煉出幾味丹藥,讓百姓們服下,倒也能夠克製得住他們毒性的蔓延。如今,我……”


    看著袁術木左右為難的樣子,雲飛揚劍眉揚起,拍著胸脯說:“前輩,若是有什麽難處,需要用得著晚輩的,盡管吩咐。”


    袁術木喜出望外,抱拳道:“子羽,能有你這番俠骨柔腸,我替百姓們先謝謝你的大恩大德了。”


    “前輩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煉藥丹,藥草都是天然,雖是不易采摘,但終歸都能夠獲得。一般功力,煉出來的丹藥,效果就大打折扣了。唯有以靈氣作為藥引,煉製出來打丹藥,效果大大增加……”


    不等袁術木說完,雲飛揚已經明白了百分之九十。原來,袁術木想要煉製藥丹,喪失了靈氣,無法煉製出藥效倍增的藥丹。


    也就是,他需要雲飛揚以靈氣作引,煉製藥丹。


    目前,形勢十萬火急,刻不容緩。雲飛揚毫不猶豫,立即應承道:“區區靈氣,能夠煉製藥丹,救得了這些中了妖魔祭蠱毒的百姓,我可以!”


    紫韻沉吟片刻,微微翕動朱唇,而後卻是斬釘截鐵地說:“不行,子羽不能夠獻出靈氣。”


    袁術木怔了一下,沒有言語。雲飛揚也是傻愣著,盯著紫韻。


    “子羽缺少靈氣,便會回歸到龍吟劍之中的劍靈。而我們將要麵臨的是修為成千上萬年的壺中仙,三界之中所謂的名門正派,別說都喪失了武力。就算是每個人身懷絕技,也不會出手相助的。甚至他們還會趁機搶奪龍吟劍,我們到時腹背受敵,是根本對付不了的。”紫韻將自己所憂慮說了出來。


    袁術木張著的嘴許久沒有合攏,轉動著一雙明亮而幽深的眼珠子,勉強露出了笑容,“如果……缺少靈氣,煉藥丹救活百姓的概率微乎其微……”


    “用我的,我還有一些靈力,應該足夠你煉藥丹的引子。”紫韻打斷袁術木的話,說話的態度異常堅決。


    雲飛揚急忙阻止道:“不行,要是你一點靈力都耗盡,隻怕……”


    “什麽都不用說了,就這麽決定了!”紫韻的話鋒更是斬釘截鐵,沒有一絲一毫地回旋。


    雲飛揚不明就裏,但也不好繼續爭執。心中有幾分黯淡與憂慮,紫韻本身就沒有多少靈力了。若是煉藥丹消耗一些,定然所剩無幾。


    不過,他必須保存實力,一方麵要對付奇異時空的壺中仙,另一方麵要隨時防止突發事變。在這個詭異的時空裏,危險無處不在。


    看似風平浪靜,或者說,僅僅發生了妖魔祭。這也說明,敵方已經開始行動了。


    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靜觀其變。


    這是雲飛揚的招數,曾經,他看過太極,太極的路數就是以柔克剛,以靜製動。先動之人,必先暴露弱點,弱點暴露,後發製人,一擊必中。


    當然,在某種條件下,先發製人也是上上之策。目前,敵暗我明,宜靜不宜動。


    有一點令雲飛揚想不明白,紫韻為什麽要搶著用自己的靈力輔助袁術木煉藥丹?不排除她想要保護龍吟劍、間接地保護自己。可就算基於這樣的想法,也不該是如此之急迫。


    難道紫韻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難言之隱?


    袁術木已經帶著紫韻進天命醫館,準備煉藥丹了。雲飛揚守候在醫館外,為預防壺中仙派來高手伏擊,隻好守在這些中了妖魔祭的百姓周圍。


    他一躍跳上了屋簷,環抱著龍吟劍,蹲坐在屋梁上,眼睛微微眯著,全神貫注,監視著周圍的環境。若稍有風吹草動,他一定會快速拔出承影劍,手起劍落。


    天命醫館煉製丹藥的房屋內,袁術木在藥架上,挑選了十多味藥草,紫韻盤膝而坐。房屋的中央,是一黑漆漆的煉丹鼎,可能成年累月袁術木煉丹的緣故,看起來黑不溜秋的。


    待袁術木配製好藥材,將藥材倒入煉丹鼎,他便與紫韻對麵而坐。低聲道:“紫韻姑娘,準備好了嗎?”


    經過一番周天運轉靈力,她將所有的靈氣凝聚在了丹田,微微吐出一絲涼氣,鼻息裏發出一聲“嗯”。


    “那我們開始吧!”袁術木駢指凝氣,低喝一聲:“起!”


    紫韻雙掌齊飛,吐出一道靈氣,淡藍色的氣息,灌注在煉丹鼎之中,在袁術木的指尖牽引之下,靈氣絲毫不差地落入了煉丹鼎。


    煉丹鼎在靈氣啟動之下,驟然之間,旋轉起來。先是緩緩地旋轉,伴隨著靈氣的不斷注入,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而且,黑漆漆的煉丹鼎逐漸地綻放出了明亮奪目的光彩,整個鼎爐最後變得晶瑩透明。旋轉著煉丹鼎懸浮在了空中,透過透明的煉丹鼎,看見鼎爐之中的藥材正一點點地融化。


    天命醫館外,連綿伸向遠處的青石板古道上,吹拂起一陣風沙。


    “駕……駕……駕……”


    長鞭揮舞,飛馬馳騁,翻飛的馬蹄踏著塵土,絕跡而來。


    一隊人馬,馬匹都是青鬃駿馬,人皆是灰白衣衫,為首的是一位絡腮大胡子漢子,腰間別著一柄厚背鋼刀,刀背厚有拳頭大小,刀刃卻是薄如白紙,明晃晃地分外刺眼。


    絡腮大胡子漢子後麵,一律是柳葉刀,一個個虎背熊腰,長得是格外精壯彪悍。


    雲飛揚目光炯然,緩緩地投向那一隊人馬飛奔而至,手慢慢地按向了劍柄。


    “馭……馭……馭……”


    勒緊韁繩,絡腮大胡子漢子的青鬃駿馬高高抬起了前蹄,然後穩穩地停在了那些躺在地上的百姓跟前,從他騎馬的架勢來看,明顯是訓練有素。


    因為這些馬飛奔起來,發出“噠噠”的馬蹄聲,但是停下來之時,所有的馬匹都輕聲地落地,生怕驚擾到了這些人一樣。


    “敢問袁大夫在家嗎?”絡腮大胡子漢子並沒有跳下馬來,而是坐在馬背上,對著站在天命醫館的吳通,抱拳問道。


    吳通略微遲疑,未語先笑,“嘿嘿,我家公子正有事忙著呢,不知寒月宮主有何吩咐?”


    “我家主人近來略感風寒,玉體有恙,特命在下前來請袁大夫前往診治。煩請通傳一聲!”絡腮大胡子漢子挺客氣地說。


    吳通嘟了嘟嘴,攤手示意天命醫館門口那些躺著等候治病的百姓,“你也看到了,這裏的百姓都遭遇了罕見的妖魔祭蠱毒,一時半會,我家公子還不能前往寒月宮,請知會你家主人,等我家公子將這些百姓救治好,立即前往寒月宮!”


    “放屁!”絡腮大胡子漢子臉上露出慍怒神色,“天下通,寒月宮。從來沒有人敢違拗寒月宮之命……”


    吳通顯然聽聞過寒月宮的傳聞,臉上一愕,又是堆滿笑容說道:“我家公子斷然不敢違拗寒月宮主,隻是……”


    絡腮大胡子漢子冷哼一聲,眼中暴露凶光,環掃了一圈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百姓,“這些賤命,本就該死!他們怎可與我家主人相提並論,既然是這些狗奴才妨礙了袁大夫為我家主人診治,休怪我殺了他們,以絕後患!”


    吳通頓時傻眼,連忙擺手道:“他們是無辜的!”


    “哼哼……還愣著幹什麽,殺!”一個“殺”如同寒冬裏的冰塊,在這本就黯然的生命垂危之下,竟是要手刃手無寸鐵的百姓。


    “太過分了,老子管你什麽鳥寒月宮還是太陽宮!”黑虎早氣得肺都快炸了,眼看那些灰白衣衫的漢子揮動柳葉刀,化作一道道明亮刺眼的弧線,斬向那些早驚嚇得兩腿篩糠的百姓,他雙拳上下掄起,卷起強勁的拳風,急掃過去。


    雲飛揚劍眉一沉,不是說在奇異時空裏,凡人都喪失靈力麽?但黑虎這樣的“遊俠”,不過就是天生一副蠻力,倒也沒有什麽靈力。


    那麽這些突如其來的寒月宮的人,又是何方神聖?為什麽說“天下通,寒月宮”?難道他們擁有齊天的本領?通行三界?


    “砰!”


    寒月宮飛馬來的漢子們,眼看有不知死活做出頭鳥的黑虎,都是刀光閃爍,紛紛斫砍上去。


    黑虎憑著一身蠻力,頂多躲避得幾招,不多時,被其中一名灰白衣衫的漢子一腳橫踢在了胸口,卷起一刀砍向他的脖子。


    他隻感覺眼前一黑,自知這一劫難躲過去了。幹脆閉上眼,等著冰冷的柳葉刀劃過自己的脖子。


    屋內,紫韻雙掌手心,不斷地將丹田內的靈力催動出來,灌注到懸浮旋轉的煉丹鼎之中。那些藥草經過一段時辰的煉製,已經將藥草的浮塵去掉,開始結丹成形。


    那一顆顆鴿子蛋大小的藥丹,透出絲絲的淡藍色光暈,等紫韻緩緩撤掉靈力,煉丹鼎逐漸由透明光亮變成漆黑色。


    但是在煉丹鼎之中,那些煉成的藥丹,都是煥發出晶瑩剔透的光芒,將整個煉丹鼎內映照得一片通明。


    紫韻收納氣息,將靈力導入丹田,靈氣已經幾乎消耗殆盡。如今要是遇上勁敵,那將是雪上加霜。她不由得心裏有些擔憂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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