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關於血戰的情節有很多地方都借鑒和抄襲了索斯的《法師故事》,在此表示誠摯的歉意和感謝!


    天色如焚。


    冰冷的水流在這裏變的平緩,當然這僅僅是相對於無邊無際的在位麵之間的虛空中奔流的冥河主幹而言——有人說冥河無始無終,從永恒流向永恒,也有人說冥河是一個圍繞了天堂、地獄、以及其他所有世界的環狀帶,但是不管怎麽樣,沒人能了解冥河的全部,即使是神。


    冥河衝刷著這個破碎的地方,支流縱橫的灘塗上彌漫著有毒的霧氣,那些荒蕪的陸地並不固定,在永不停歇的水流之間消失,顯露,改變形狀,沒有固定流向的風中傳來硫磺和血腥的氣味,偶爾會看見一兩個像人或者不像人的生物在遠方徘徊,但是下一瞬間就無影無蹤。


    一支小隊伍沿著冥河的一條支流行進。他們大約有十來個人,小心翼翼的躲開看起來危險的地帶——實際上他們隻是在碰運氣而已,在河水和淤泥間艱難前行。


    小惡魔皮皮遊蕩在隊伍的最前端,利用自己的蝙蝠翅膀在空中飛舞,細長的綠色手腳時不時作些毫無意義的動作,而末尾呈三角形的尾巴垂蕩著無意識的來回擺動,長著小小尖角的腦袋緊張的左右顧看,觀察環境——不光是防備四周可能出現的威脅和身後已經越來越暴躁和不耐煩的同伴們,更要提防變幻莫測的冥河,他們正是因為一場莫名其妙的潮湧才漂流到這個陌生的荒涼地帶,而且損失了船,萬幸的是沒被水流卷得太遠,進入冥河深處——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恐怕除了在無邊無際的河水裏泡死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選擇了。


    皮皮不是這個被冥河割離的支離破碎的位麵的土著,像他這樣的低級惡魔通常的命運都是依附在深淵裏那些更強力的惡魔手下當探子,或者被邪惡的施法者召喚到主物質界充當魔寵,由於其陰險狡猾的天性,這些職業都很適合皮皮,可以說得心應手,他也很希望自己能幹這個,而不是倒黴的在血戰中作偵察兵,更糟糕的是居然被幾個冒冒失失闖進深淵又冒冒失失打算離開的主物質界巴佬抓住當向導——天,他們知道深淵有多麽遼闊嗎!


    “你這個狡詐的小混蛋!”


    皮皮背上傳來一陣劇痛——把它打了個趔趄,在空中翻滾了半圈,他撲騰著向前飛去,不過很快被拴在脖子上的鎖鏈拉了回來。


    “停下!停下!”皮皮惱怒的尖叫著,發出的是一種吱吱的非常低沉難聽的聲音,好像灼熱的煤炭裹夾在一起滾動,他躲開身後又一次打擊:“為什麽又打皮皮!”


    “呼……因為我已經受夠了你的胡亂指引!”


    那是個身材魁梧的牛頭怪,肌肉賁起,**的上身上長滿了毛發和疙疙瘩瘩的肉瘤——甚至能起到天然護甲的作用。


    他揮舞著巨大的鏈枷,幸好剛才他還保持了一絲理智,使用的是鏈枷的柄部,否則皮皮現在已經變成一團肉醬了。


    “強壯的瓦萊先生……”


    即使是在如此荒蕪和恐怖的環境中,這個聲音仍然如此甘美和**。她使用的似乎是和皮皮同一種語言,但是那些音節在她的口中卻變得稍微有些沙啞,但是更多的是慵懶——就好像一個最受寵愛的妃子一絲不掛的躺在臥榻上呼喚她的王臨幸一樣。


    牛頭怪搖晃了一下腦袋,似乎被這聲音弄得有些迷糊。


    “停止你的魅惑!”隊伍中一個黑袍的法師頓了一下法杖,杖端吐出一道細小的閃電打在聲音的主人身上——


    雖然隻是最簡單的一個閃電射線,但是好像讓她經受了莫大的痛苦。


    她撲倒在泥水中,曲線玲瓏的肢體不住顫抖。


    這個樣子引起了隊伍一陣小小的**,旅行者們的目光幾乎全被那具無力的美麗軀體吸引了,他們近乎迷戀的看著她覆蓋著鱗片的四肢,光滑的脊背,黑發中冒出來的彎曲雙角,遮掩間不時泄漏的春光……


    “好了!”黑袍法師的聲音好像一記響鍾,震醒了已經有些魂不守舍的同伴:“不要心急!這個魅魔隨便我們怎麽處置都行,但是現在我們主要的目的是找到個傳送門離開這裏!”


    隨便怎麽處置都行——這個承諾好像掛在驢子前頭的蘿卜,引誘著這批人繼續跋涉。


    皮皮不屑的撇了撇嘴,他見過那個被這幫巴佬以為奇貨可居的美人兒的真麵目,那是一具七尺高,有著巨大蝙蝠翅膀,閃爍著邪惡光芒眼睛的雕像一樣的身體……不過現在也好,或許這個魅魔能把這個巴佬冒險團徹底搞亂,自己也許能趁機逃脫……


    一天漫無目的的跋涉之後——雖然這個地方根本沒有晝夜之分,隻是永恒的潮氣和深紅色一成不變的天空,但是人體的生物鍾仍然提醒他們,必須休息了。


    黑袍法師用魔法搭起一個帳篷,鑽進去陷入冥想,牛頭怪瓦萊手腕上鎖著皮皮,坐在帳篷邊上守衛和休息……


    其他的冒險者也三三兩兩的躺下了,盡可能的離那個魅魔遠些。


    皮皮沒有睡覺。他雖然是個低級的誇塞小惡魔,但是相當聰明。


    那個魅魔也注意到皮皮的目光。


    她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樣子中混合著調皮和難以言喻的魅力。


    隨後她悄悄的伏下,用手枕著下巴,迷離的目光看向一個戰士的後背,她的眼神異常陶醉,就好像情竇初開的少女在偷偷的掀開窗簾觀察心目中的英雄一樣。


    很快那個戰士就輾轉反側起來。


    “住手!你們這群蠢貨!”


    法師掀開帳篷咆哮著走出來的時候,隻來得及製止牛頭怪揮舞著鏈枷加入站團。


    法師在隊伍中的地位明顯很高,大部分人很快就停止了撕扯和叫嚷,除了最開始的兩個。


    那個戰士已經和另一個同伴滾打在一起,完全沒有什麽章法,甚至已經開始互相撕咬,半個身子幾乎都浸到河水中,平時沾一下就會覺得冰冷刺骨直透靈魂的河水仿佛現在已經什麽都不是了。


    法師氣惱的站在那裏,無可奈何。整場騷亂的始造俑者無辜的蜷縮著,似乎已經陷入沉睡,但是法師知道,如果自己再晚出來一會兒,場麵絕對會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戰士把頭從河水中抬起來,嘴裏叼著一大塊對手的血肉,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撕下來的。失敗者在下麵拚命撲騰,濺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你這個卑鄙狡猾的塔那厘賤種!”


    法師沒去試圖分開那兩個家夥,他們已經灌了一肚子有毒的冥河水,要知道,隻要在冥河裏浸泡的時間過長或者喝了一點兒,就算不被河水凍死也會發生可怕的記憶丟失和紊亂,就算從魅惑狀態中恢複過來也活不了多久了,於是他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魅魔身上。


    法師揮動法杖念出咒語——裝睡的魅魔立刻尖叫起來,痛苦的蜷縮身體,這次應該不是裝的,因為她細致白嫩的皮膚下麵好像有無數小蛇在蠕動,想要鑽出皮膚,而她的身體也似乎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揉捏變形——


    “求求你停下!”魅魔動聽的聲音也因為痛苦在變調:“誰來救救我!”


    冒險者們圍成一個半圈兒沉默的注視著,畏懼於法師強大的力量和沉迷在觀賞美麗女體被虐的快感中。


    良久法師終於停止了法術,他陰沉著臉:“如果再讓我發現一次你使用魅惑能力勾引我的人,我絕對會把你變成最醜陋的怯魔!我發誓!別再考驗我的耐心了!”


    在無底深淵誓言從來起不了什麽作用——


    皮皮不屑的想。


    事件平息後,隊伍減員到九個。


    黑袍的法師,牛頭怪,小惡魔皮皮,魅魔,還有五個裝備精良的冒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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