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瑞克果然是個瘋神……”


    珍、米利亞和菲歐娜三人趕到頭骨港的時候,這裏已經是一片混亂。


    珍清晰的“看到”幾個燃燒著的黑色人影在前麵不遠處和什麽人激戰,還有一些則在迅速遠離——每一個人影體內都充斥著暴虐混亂的澎湃神力,在她的感知中明亮的就好像一顆顆黑色的太陽。


    “竟然如此肆無忌憚的賜予神力,隨隨便便的就將教徒提升為選民?”


    菲歐娜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就算是以她們神眷之女的天之驕子身份,不久前在輝煌神殿降臨的黎明女神化身也隻是將她們引入聖光,向三人傳達了輝煌之主的意誌——找到迷霧女士附身的女孩凱羅,阻止謊言女神的複蘇。


    可是現在看來,暗日似乎正在將自己神力種子進行大減價式的批發派送!


    他想做什麽?


    風暴肆虐的戰局中,起碼有三道黑色的能量矢同時擊中了四十七。


    飽含希瑞克威能的法術射線不僅引發了劇烈的爆炸,而且燃起熊熊大火——那火其實算不上熾熱灼烈,火焰的光芒也黯淡得好像隻是縷縷飛舞的蒸汽,但是卻以極迅猛的速度腐蝕掉它粘上的一切,而且死亡的火焰如同有意識似的避開場內的希瑞克教徒,連他們的衣角都沒碰到一點兒。


    “讚美我主!”一個看到自己攻擊效果的教徒欣喜若狂。無比地力量讓他信心無比膨脹——這樣的威力足以讓他在深流城,不。在整個大陸都能橫行無忌!


    撕破了燃燒霧氣的暴雨重擊打在他周身的神力護盾上,每一道撞擊護盾並爆炸的針刺樣流光其實都是一枚拖曳著尾焰的微型火箭彈。


    不僅是他,所有負責留下來阻敵的希瑞克教徒都在這場流瀉的毀滅之雨中搖搖欲墜。


    正麵承接了主要炮火的希瑞克教徒身上地防護在吸收了超出極限的打擊後終於崩潰,下一個瞬間便被勁矢般的飛彈擊穿了身體,在衝擊力的作用下往後猛地一仰,隨即膨脹、爆炸、融化——再一次提醒其他人,希瑞克的“恩賜”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幸好這樣的攻擊並不是無休無止。屹立在廢墟中的恐怖黑影單手擎著風格粗獷地巨大武器,粗看上去就像某種由那些瘋狂沉迷於煉金術的儒製造的連發弩炮變體,長長的炮管前端赤紅灼熱的噴口正對著餘下的希瑞克教徒們。好像第三隻散發著深淵紅火的眼睛。


    “這麽快就沒子彈了?”四十七端詳著手中說不上肩扛式還是手提式的機關槍或者速射炮,對這個根據歐沙利文地魔法槍“阿特拉斯”為核心所構裝出來的殺戮凶器還不是特別滿意——要知道,他已經打定主意要用這個好好教訓一下竟敢搶白他的小白臉伯爵好久了!


    一聲狂暴地咆哮震撼了整個頭骨港。


    周身環繞著黑火的希瑞克牧師高舉雙手,大聲呼喊——他的聲音伴隨著如雷的咆哮聲回響著,甚至連頭骨港下麵支流交錯的水域都擊蕩起不安地漣漪。


    洞窟內的黑暗愈發濃烈了,呼嘯的震蕩衝進頭骨港中每一個人地腦子,已經轉移了住處的老因克柱著拐杖三步兩步湊到隻有一條縫的窗前窺視,然後猛然往後退了兩步。高聳的灰色眉骨下小小的黃眼睛凶光四射:“瘋了!真他媽瘋了!”


    他在屋子裏轉了兩圈,無視此處避難所岩壁的厚度足有十幾尺:“我得離開這裏!媽的,‘毒牙’給我帶來的都是些什麽!他倒是跑得快,把人送來就溜了!”


    “該死!巴洛炎魔!”菲歐娜握緊巨劍,怒不可遏的盯著那個從一片扭曲陰暗、而且隱隱透出紅光的虛空縫隙中步出的汙穢怪物——巴洛炎魔抖動了兩下壯碩的身子,張開巨大且包裹在濃煙中的雙翼,這個過程中細碎的火焰一直好像從它身上蛻掉的暗紅色鱗片一樣飛濺出來,把這個手持火焰大劍的恐怖存在籠罩在噩夢般的黑煙和烈火中。


    “凡人!因何呼喚我!你們擁有足以平息一名深淵炎魔怒氣的供奉麽?”


    巴洛炎魔怒吼著。聲音好像從深淵傳來,聽上去就如同彼此碾壓的燒灼煤炭發出的吱嘎怪響。它猛揮了一下巨劍,大劍像沒有形態似的拉長彎曲。變成至少有五個頭的火焰長鞭抽在岩壁上,發出一連串響亮的爆炸聲。


    即便是召喚其來主物質界的希瑞克牧師們也不由自主的後退,本能的對這種在無底深淵中也是最可怕和最邪惡的一類惡魔感到畏懼,同時也是因為不得不躲避它身邊那正在逐漸擴散的高熱火焰。


    “我以永恒暗日之名與你締結契約!”渾身被濃烈黑暗神力保護著的希瑞克牧師顯然有了和巴洛炎魔叫板的資本:“深淵的主宰者!消滅我主的敵人,你便將得到合理的報酬——”


    巴洛炎魔突然扭頭盯著三個聖武士的方向。那邊傳來的秩序與善良的聖光對它來說簡直就是紮進眼睛裏的一根刺——管它什麽契約和報酬。折磨、踐踏、**那些信仰正義,崇尚公正與憐憫的靈魂才是最大的快樂!


    巴洛炎魔猛然張開雙翼。煙霧與烈火像節日的禮花一樣轟然炸開,下一刻它那醜陋而又讓人畏怖的龐大軀體已經出現在米利亞她們身前。當看到居然是三個眉清目秀的女孩時。巴洛炎魔興奮得身周火焰都在轟鳴,如此甜美的玩物,居然還帶著善神眷顧的氣息——


    “真是一頓不錯的宵夜!”它大笑著,硫磺的熱風從汙穢發黃的交錯利齒間噴出:“可以讓我慢慢吃很久!”


    四十七很失望。他舉起手上的奇異槍炮對準巴洛炎魔地後背,扣動扳機後卻隻是發出金屬機括的旋轉撞擊聲和一陣滾燙的蒸汽呼嘯。


    看樣子要麽確實是沒子彈了。要麽是冷卻時間還沒過。


    希瑞克教徒們看來是打定主意要決一死戰了,在他們高亢變調的呼喊聲中,神力再次扭曲空間的界限,又一個燃燒中的恐怖影子開始逐漸現形。


    “戰友啊戰友,親愛的弟兄……”如果不是架在四十七右臂上的槍械正在開始進行新一輪的


    形而並沒有一點要收回地意思的話,這種台詞或許會一點。


    “不要和這些人浪費時間了!”摩利爾漂浮在半空,在各種不同性質的魔法護罩下把自己保護的妥妥帖帖:“我們去追歐沙利文!這裏是主物質界,晨光騎士團的神眷騎士還不至於連兩頭並非完美狀態的巴洛炎魔都應付不了!”


    歐沙利文再一次延續了見到摩利爾和四十七就跑的優良傳統,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魔力水晶來把他們拋到深海裏去了——摩利爾也沒有讓他從自己的心靈圖影中消失掉。


    “歐沙利文。”四十七想了想:“你說地沒錯。我已經對這個總是死不了的小白臉兒由衷的感到厭煩了。”


    巴洛炎魔咆哮著大步上前。一劍砍在聖武士珍的聖光護罩上。白色的光焰和深淵邪火發生了劇烈的反應——秩序和混亂,善良與邪惡,它們在撞擊間相互泯滅,重新歸為最初的原始能量。


    “米利亞!你去跟著紅袍女法師!”珍抵擋住炎魔的火焰劍後,與菲歐娜一起揚手射出耀目欲盲地聖光,使得巴洛炎魔舉起巨大的爪子掩麵後退,同時爆出悶雷般的怒吼——她舉劍而立,周身絢麗地銀色火焰擴散流溢。最後在升騰間逐漸分成兩路。一路隨著她的腳步在地上畫出繁複奇異的法陣,另一路則上升到她的背部,竟然幻化出一對潔白的光翼。巴洛炎魔揮鞭猛擊,幾十尺長地的火焰鞭鋒掃過,如同在半空中打了一個霹靂,但是卻無法將珍拖出聖光法陣的範圍。於是兩隻炎魔雙雙飛到空中,準備用天生地類法術能力取得優勢。


    “是啊,米利亞姐姐!去完成輝煌之主的諭示!這裏有我和珍姐姐就可以了!”菲歐娜將手中的巨劍揮出一道潔白的光幕。阻擋了兩隻巴洛炎魔雨點般灑落的火焰:“輝煌的日光下容不得你們這些邪惡生物的存在,滾回深淵去!”


    米利亞猶豫了一下,隨後跑向四十七和摩利爾離開的方向。


    一個加諸了“聖力”、“變巨術”、“刀刃障蔽”等一係列法術的希瑞克刺客好像一道黑色的雷霆劃破洞窟間黯淡的空氣撲向紅袍女法師。隨即湮沒在以定序術施放的連發火球引起的劇烈爆炸中。


    摩利爾的法術燒焦了一切,連腳下冰冷的海水都開始沸騰。


    “如果你們的神真的打算要庇佑你,他就應該給你配發防火防彈防輻射的動力裝甲!”四十七挑著這家夥從肆虐的熱風中走出來,希瑞克教徒那已經被燒得不成*人形的殘骸竟然好像刺刀上的青蛙一樣被穿在,或者幹脆就是裹在了四十七右臂大炮一樣的槍管上。


    而隨著組成巨型長槍的齒軸零件的重構研磨。這把恐懼的巨大武器同時形成了絞肉機一般的效果。冷酷的機械轟鳴中,焦糊的血肉不斷被填進槍身的縫隙——四十七像發現了什麽似的把它端起來:“有意思。”


    “你逃不掉的,歐沙利文!”摩利爾落在四十七身邊。她揚起手,澎湃的法術能量在指間流轉:“還是你要繼續這種無意義的抵抗?”


    洞窟深處的陰影悸動了一下,好像突然被抽去一層最黑最暗的本質似的。


    兩個人影慢慢走了出來——前麵的人就是歐沙利文。


    “我是應該讚歎你的勇氣,還是讚歎你的愚蠢?”他身後的黑角嘶嘶的冷笑,同時把染著黑指甲的手指放到鮮紅的嘴唇中間:“區區凡人,竟敢妄圖對抗永恒暗日,插手神明之間的戰爭?”


    他的眼睛現在也和歐沙利文差不多,變成了一種介於深淵和星雲之間的模糊狀態。黑地懾人心魄。如果這能作為標誌的話,那麽看來他們兩人是接收希瑞克神力的儀式中得益最多了。不過麵對已經進入戰鬥狀態,渾身上下每一處都散發著毀滅氣息的重裝型四十七來說,此時搬出謀殺之神來實在是有點因為膽怯而虛張聲勢的味道。


    “這不公平。”出乎別人意料,歐沙利文竟然選擇了這樣一句開場白:“你全副武裝,堅不可摧,比一整支配備了阿古斯最新式構裝兵器的軍隊還要有威力。而我隻是個失去了一切的流亡貴族……等等,我能感覺到,你這把大槍也是以我的‘阿特拉斯’為核心的吧?”


    “別自作多情了。我叫它‘塞拉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地,你要學會適應。”四十七拉了一下槍栓,鏗鏘的金屬撞擊聲讓黑角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仿佛從中聽到了死神的獰笑:“貴族還有**權呢!”


    “摩利爾小姐,不得不說……我們很有緣份。”歐沙利文停止和四十七談論人是否生而平等的問題,用一對全黑的眸子看向摩利爾:“但是我以為我們之間的誤會都已經煙消冰釋了……你為什麽又要如此咄咄逼人呢?”


    摩利爾不知道在此刻的歐沙利文眼中她是個什麽模樣,因為女法師甚至能從此刻地歐沙利文眼中窺到一絲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風景:混亂,殺戮。荒蕪,永無止境,用世界上所有哀痛與瘋狂混成的尖銳號叫——那是希瑞克的黑暗國度。


    “告訴我凱羅在哪兒。”摩利爾謹慎的以四十七的身體遮蔽自己,任何一名被賦予了神力的選民都是不可輕忽的:“我說過,永恒暗日和迷霧女士之間地爭鬥我無意插手。我隻是想保證我的朋友凱羅不會因此而受到傷害……既然你現在已經是希瑞克的寵兒了,那麽歐沙利文伯爵,我們各退一步,怎麽樣?你幫我找到凱羅。隻要我確定你們要做地事情不會對她造成傷害,我會協助你們……至於暗日希瑞克是不是要抓迷霧女士當新娘,我才不會關心呢。”


    “固執無知的凡人!”黑角尖叫著說道:“你以為一個凡人能在充當了神靈複蘇的載體後還能留下什麽?同化。吞噬,永恒、徹底的毀滅!就算你遊遍冥河也找不到她一點靈魂的碎片!你地愚蠢選擇不僅讓你觸怒了永恒暗日,同時也不受迷霧婊子的歡喜!”


    “黑角!”歐沙利文試圖製止黑角的譏諷,但是為時已晚。


    摩利爾地聲音冷的像冰:“固


    是女人的專利。而所謂選擇……沒錯,對於我等凡做的一切選擇都無非是讓自己安心而已。”


    然後女法師便發動了進攻。


    由“高等解除魔法”釋放的破魔力場在大法師塑形掌控的精密操縱下以一個扇形向歐沙利文和黑角衝去,而且並沒有特意避開四十七——不管讓他整天活蹦亂跳的能量來源是什麽,都肯定不是“解除魔法”能驅散得了的。


    比破魔力場威脅更大的是四十七槍口中噴出來的毀滅。甚至可能比許多攻擊魔法威脅都要大。被活生生填進槍膛作為彈藥的肉體化成大團的燃燒血漿,帶著不可遏止的饑渴衝向敵人,撕碎他們的身體,炸裂他們的靈魂,將他們熔成同樣一團骨肉內髒全都不可辨別的血泥。


    被強行剝去神術防禦的兩個希瑞克選民絕不敢用神賜之軀來試驗這發血漿炮的威力,就像再強大的法師也不會傻到去硬抗山崩一樣。


    希瑞克的神力改變了他們的身體結構,讓兩人像揮動手臂一樣自如的變換形態。歐沙利文與黑角在黑暗的洞窟中化成一大團更黯更濃的黑霧,分散開來躲避迫在眉睫的災難。


    血漿火球引發的爆炸足以讓任何旁觀者驚愕,甚至連飄緲不定的霧氣都無法完全幸免。


    混濁紊亂的氣流在巨大的洞窟中激蕩,形成兩股旋風束縛了正處於消散中的黑霧。歐沙利文和黑角一左一右同時現身,看起來似乎都完好無損。


    “阻止你的鋼鐵男孩,摩利爾,”歐沙利文手上出現了一把仿佛純粹是由陰影凝成的長劍,又好像並非實體。而是一道撕裂空間所形成地縫隙:“他的魯莽會毀了他的,就像當年在雨城一樣。”


    黑角沒說什麽,而是向前攤開雙手——一瞬間,他的黑袍無限的向外擴散,牧師本人似乎也變成了一個不停向外吹著寒風的大洞。


    灰燼集聚成披甲的骷髏,空氣孕育出扭曲的鬼魅。不死的怪物在這陣寒風中紛紛現身,睜開它們暗淡地眼睛向摩利爾和四十七湧去。


    “是嗎?你要是能把老辛格召喚出來我還會考慮考慮更換戰術。”四十七舉起槍譏諷道。


    搶在四十七之前,女法師用一團噝噝作響,翻滾不休的濃霧對抗。


    黑角召喚出來的亡靈群被這團濃霧一口吞噬。連聲慘叫都沒有就重歸虛無,比四十七一個個的幹掉還要輕鬆省事。


    歐沙利文忽隱忽現,同時出現在七八個不同的位置,最後消失於無形。摩利爾施放的魔法護身掌不為任何幻象和隱形能力所動,忠實的變換位置,攔在他和摩利爾之間——陰影劍削掉了魔掌除拇指之外的所有手指,然後接下來,歐沙利文也不得不承接了四十七地臂炮大槍中噴出的。龍息一般灼熱沸騰的爆炸火焰。


    黑色霧氣再度流溢,不同的是這次它們在大片的燃燒。


    黑角厲吼著消失,然後出現,揮起同樣好像一團陰影組成的鏈枷向摩利爾紮落。四十七橫過餘焰未消的臂炮將女法師保護在懷裏,鏈枷在鋼鐵槍身上撞得粉碎,黑角則在迸濺的火花中挨了不下二十枚魔法飛彈,斷線風箏般飛退。


    四十七瞄準了他,但是眼睛閃爍了一下。沒有射擊。


    黑角身上有不下一打地傷口正在噴血。雖然女法師的魔法飛彈異乎尋常的鋒銳,幾乎好像劍刺刀砍一樣,不過這還算不了什麽。他想。神力正在他體內循環,湧向被摩利爾地魔法飛彈撕開的地方幫助其愈合,隻要片刻——


    一記凶猛的劈砍從後麵襲來,從肩膀直到腰際。黑角尖叫起來,幾乎被分屍的巨大痛苦讓他渾身顫抖。而且突襲者的斬擊帶著不可言說地莊嚴堅定,混沌的神力居然在這一擊下瘋狂的紊亂起來,它們瘋狂逃竄。讓黑角地傷口再次裂開,似乎成了躲避父親巴掌的小孩子,這簡直是一個讓人無法理解的謬論。


    剛剛趕到的米利亞反轉長劍。平凡樸實的長劍上除了刻在劍身上的一排銘文之外沒有任何精致華美的裝飾,甚至連聖力的光華都是若有若無的。


    這柄劍上有著安東的教誨,安東的意誌。米利亞的猶豫在抽出它的同時消失了,連從背後偷襲這種以前她死也不會做的事都覺得沒什麽了——


    信念,手段,對此不管還有多少疑慮,但是總不能什麽也不做。她高擎長劍,準備斬下黑角的頭顱。


    隨風而來的黑霧帶走了黑角,在洞窟的一角重新塑形。


    從霧中出現的歐沙利文仍然連衣服都沒破,隻不過臉色更加蒼白,拄著陰影劍大口喘息,是人都能看出來他的完好無損隻不過是假象而已。


    “你要是不來搗亂,我就能像天行者炸死星一樣讓這個人妖了賬。”


    四十七對米利亞說道。


    摩利爾瞥了他們一眼,然後轉向歐沙利文和黑角。


    現在她已經占據絕對上風:“怎麽,還是不肯告訴我凱羅的下落麽?”


    歐沙利文苦笑。雖然預料到了這對煞星的實力,但是沒想到他們竟然能把自己逼得這麽慘。一次次窮追不舍的沉重打擊,讓他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逃也逃不掉,打又打不過,難道真的要……


    “永恒暗日會給你們永恒的折磨!”身邊的黑角卻還在怒罵:“不知死活的婊子!”


    四十七垂下臂炮,讓它開始伸縮變形:“幹掉它們算了,小紅帽的事再想辦法……”


    摩利爾的目光突然收縮起來。她製止了四十七,仿佛在尋找什麽,又好像在傾聽什麽。


    吹進洞窟的風漸漸猛烈起來。


    嗚嗚的風聲越來越大,這下連歐沙利文和黑角都變了臉色,眼中的黑暗也不安的翻騰起來。


    一個甜甜的女孩聲音從細微到清晰,隨著風聲一起在洞窟中盤旋回蕩,滲進每個人的耳膜:“哎呀呀……摩利爾姐姐,想找到我,怎麽能寄希望於這些居然去信奉一個瘋子的笨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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