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兩人送去幹洗的衣服都送來了酒店。千溪換上她的小裙子,偷偷溜進徐即墨的房間,一下撲上床。


    徐即墨幽幽地醒轉,隻見他家小女朋友跨坐在被麵上,用一隻手擋著他的下半張臉,活力無限地衝他眨眼睛:“有沒有覺得每天被女朋友叫醒很幸福呀?”


    “嗯。”是很幸福。如果是那種溫柔親吻式的喚醒,不是這種寵物狗式的壓醒的話。


    千溪很失望地收回手,一臉鄙棄:“騙人。”


    他睡眼朦朧地笑:“哪聽出來的?”


    “都不用聽。”她撲在他胸前,怨念地畫圈圈,“你自己說的,眼睛不會騙人。”


    他眼睛睜開了一些,身體好像也一起蘇醒了,伸手把她攬得更近一點,閑閑地問:“你知道你坐在哪裏嗎?”


    “……”被他這麽一問,好像有了一點點……感覺。


    能不能再給她一次機會,換溫柔的那種叫醒方式啊……


    她雙頰酡紅地往後蹭呀蹭……沒能離開幾公分,就被他按住了。


    眼睛離他好近好近,都能看清他下巴上新生出來的青茬。


    “生日快樂,徐即墨。”氣氛□□靜了,她想來想去,居然隻想到這句話能說,“本來想要進門第二句跟你說的。昨天我神誌不清醒,忘記這件重要的事了。”


    “沒關係,卡片上有。”


    蛋糕附贈的卡片,城陽他們翻開來看見,還陰陽怪氣地給他念了好幾遍。


    “那不一樣。”千溪小朋友一臉原則不可逾越的表情,嚴肅地說,“送你生日禮物補償,怎麽樣?”


    “嗯?”看了看她的兩隻手,明明是空手來的。


    千溪神秘地眯了眯眼睛,突然起身,挺了挺胸:“不想拆你的生日禮物嗎?”


    他這才注意到,她昨天穿的那條蕾絲小裙子,胸口有一個綢帶做的蝴蝶結,很像禮物包裝盒的材質。


    小朋友什麽時候這麽色氣了……


    徐即墨看了她幾秒,微微一低頭,輕而易舉,舌尖就夠到了她垂下來的蝴蝶結帶子,眼睛始終關注著她的表情,慢慢地卷舌,勾回來,咬住。


    小朋友果然惱羞成怒了:“你還真想拆啊!”她用枕頭砸了他一下,忿忿地說,“還以為你是什麽正人君子呢。昨天跟我說的那些話,原來都是假的。”


    他側著臉,心情愉悅地用臉頰抵擋她的羞憤:“昨天說了太多話。你指哪一段?”


    “就是,奉子……咳,的那一段啊。”她故意把關鍵詞糊過去,顯見得也很不好意思提這個。


    “沒有騙你。”


    他側頭在她手腕上親了一口:“這件事對我來說是一種目的,不是手段。”


    手腕的皮膚被他下巴上的青茬紮著,癢癢的……心尖上也是,好癢……像過了電一樣。她吞吞吐吐:“什麽叫……一種……目的……”


    他黯聲說:“就是,可以被許進生日願望的那一類。”


    沒等他許完願,他的生日禮物就掙紮著,溜走了……


    調戲他完全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這一天,徐即墨還在難得的休假中,但千溪卻是要上班的。


    徐即墨把她送去秦筱公司,收獲員工們許多驚奇的目光。


    ——那不是他們爭取了很久也沒能拿下的那位大神嗎?


    ——不是說超高冷嗎……為什麽會被小姑娘從額頭到下巴親一遍!


    ——等等,這個小姑娘好像是……她們的老板之一?!


    至於秦筱,則早已經習慣“她費盡心機沒能拿下的vip資源是她家閨蜜兼合夥人的家屬”這種殘酷的事實。她的關注點在於:“怎麽穿成這樣來上班?故意來秀恩愛嗎?”


    千溪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運動服,吐了吐舌頭:“說來話長……”


    其實也就是昨晚毀了一件外套,裙子勉勉強強能穿,但是早上徐即墨擔心她初冬的天氣穿裙子上班會著涼,於是把她拎回了基地換衣服。結果發現她當初留在基地的衣服全是夏裝,而基地裏她唯一能穿的可以禦寒的衣服,是他們的隊服。


    kg的隊服是以舒適為主的運動裝材質,兩人穿上之後走在一起,像一對大學生情侶。


    徐即墨完全無視外人的存在,幫她整理了一下衣領,說:“去吧,我看著你進去。”


    千溪忍不住一步三回頭,連八個小時上班時間的分離都不想有,想在辦公室裏隨時隨刻能看到他……徐即墨目送著她,依舊是清清淡淡的一張臉,看不出表情來,可是從她的方向看去,他眼裏的光都是柔和的。


    連秦筱都看不下去了:熱戀期的小情侶果真每個動作每個眼神都在秀恩愛……她在這裏全程圍觀簡直是自作孽!


    等到電梯門合上,那兩人終於徹底離體完成,秦筱才敢看千溪那雙依依不舍的眼睛:“這麽如膠似漆,就沒有想過勸他破戒簽約嗎?那樣你可就能經常看見他了喲。”


    “不行……他認真起來連我都可以不要,誰敢勸他破戒嘛。”


    秦筱看著她用一臉甜蜜的表情說出這種喪權辱國的話,覺得有必要把她從熱戀期的蜜罐裏拯救出來:“不是我說,你在家也太沒地位了吧?”


    誰知道她笑容燦爛地回答她:“對啊。遊戲才是他家大老婆,我隻是他家小老婆。小老婆沒有發言權嚶嚶嚶……嗷!幹嘛打我……”


    秦筱忍不住敲了下她的額頭:“我不僅想打你,還想把你踹下電梯呢。徐即墨給你吃了什麽藥?你幫我問問他買的是哪個牌子的*湯,江浙滬以外地區包不包郵。”


    千溪依然笑嘻嘻地裝傻充愣。


    才沒有被灌*湯呢。隻不過是他明確不想涉及的領域,她不想介入,以免他顧忌著她的麵子,左右為難。


    秦筱被她這堅定的立場給折服了,歎氣道:“別隻顧著傻笑。我有正事要跟你講。”


    她走進辦公室,抽出一份文件給千溪,十指交叉:“家屬不舍得賣,表姐舍不舍得?之前說她是懷孕息影,現在孩子都滿月了,也差不多快到複出的時候了。我們的主機遊戲這一塊作為競技類遊戲的補充,下個月就要開始造勢宣傳,你手頭的資源也該舍得貢獻出來了吧?”


    千溪苦著臉:“我現在去跟表姐談通告的事,我姐夫會殺了我的……”


    “那考慮一下賣家屬?”


    “不成不成!”她一口回絕,連忙把那份合同抱在懷裏,“賣表姐就賣表姐啦,我這就回去跟她商量!”


    說著就逃也似的跑出了辦公室。


    她攥著手裏的那份合同,事不宜遲,拿起手機跟她家表姐的幕後經紀人——她的表姐夫約見麵時間。姐夫周霆深剛剛喜得千金不久,變得出奇地好商量,跟她約了下午茶時段。


    但是一涉及到表姐的通告問題,他就不好商量了。


    會館裏,周霆深放下一杯清茶,明確表示:“不行。”


    千溪撲閃著她真誠的大眼睛:“姐夫,你聽我說。表姐她這麽熱愛演藝事業,複出之後說不定又去趟沙漠滾泥坑了呢,還不如來我們這。”她唰地掏出合同,自帶“噔噔噔噔”的背景音效,說,“我們這兒,足不出戶!不吃力不費勁!直播喝水月入千萬!”


    她使出了一身傳銷本領,最後實在沒法了,搖著他的胳膊賣可憐:“姐夫……你可憐可憐我啊。我的靈魂被邪惡的父母囚禁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可以飛向廣闊的天地……現在就差一個表姐這樣的仙女來助我一臂之力了。”


    周霆深在這樣的攻勢之下,居然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講人話。”


    “咳。”千溪坐正了一點,換了個柔緩的頻率搖胳膊,“姐夫……你考慮一下嘛?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可是自己家親表妹的終身事業,你不給點投資意思一下也就算了,不能連個代言人都不給人家嘛。”


    “投資?”周霆深一抬眸,涼聲道:“要多少錢?”


    “才不是要錢呢!”千溪就差哭給他看了,“姐夫,就借你家夫人用一下嘛?就一個晚上,真的,嚴格控製時間!”


    她滔滔不絕地說著,完全沒留意到旁邊幾桌的客人正用異樣的眼光打量他們倆。


    高檔餐廳裏,一個氣場凜然的成年男子冷冷問一個學生妹打扮的小姑娘“要多少錢”,被都市肥皂劇荼毒的吃瓜群眾目光裏至少有十萬字狗血劇本。


    周霆深也察覺到了那些目光,不動聲色把胳膊收回來:“坐好了說話。”


    “嘖嘖嘖……姐夫你有點驚弓之鳥哦?”她斜著眼賊笑。


    他皺著眉,用眼神盯好她不老實的手:“你姐最近產後抑鬱症,老懷疑我要去找小姑娘。”


    千溪切了聲:“我又不是外人,我可是她家親親表妹。”


    “表妹更不行。沒聽說過姐夫和小姨子的故事嗎?你姐倫理片拍多了,滿腦子都是這種劇本。”


    千溪惶恐得都結巴了:“我……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就她這樣,心智水平跟十六七歲小姑娘似的,還“有家室”。


    周霆深朗聲笑,在桌上把玩著一隻打火機,戴著銀色戒指的無名指輕輕敲了兩下:“這樣。合同先拿過來,願不願意是你表姐的事。我這邊不會給你阻力。”


    “沒問題!”隻要過了魔王姐夫這道坎,她家表姐最疼她了,一定會同意的!


    她高興地又想撲上去,被周霆深殘忍地撣開了。


    “離遠點兒。你這麽愛撲人你家室知道嗎?”


    “……”千溪怯生生地縮回來,“他……當然知道啊……”


    某人深有體會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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