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這時突然對徐思遠問道:“你如何看那龜元?”


    徐思遠想了想道:“那龜元心狠手辣,當然也不乏謀略,戰時勇猛,退時果決,也算一代梟雄。”


    通天微微點頭,通天示意徐思遠繼續說。


    可是好像也沒什麽可說的了,徐思遠頓了片刻才道:“龜元的做法弟子其實並不讚同,犧牲一族,成全一龜,弟子做不到也不願做到。”


    通天深深的看了徐思遠一眼,通天最後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一點其實你也可以學學。”


    “若隻餘青山,便隻剩寂繆,若無截教,沒了同門,弟子在這洪荒便猶如孤兒,孤身一人,哪怕是活著其實也沒甚意思。”徐思遠答道。


    徐思遠說完後,通天和徐思遠同時保持沉默,於是碧遊宮中一片沉寂。


    許久之後徐思遠才開口道:“龜元一走,那大江便沒了主人,如今也沒有誰爭得過我截教。弟子想讓無當聖母入大江,師尊意下如何?”


    無當聖母後世做過驪山之母,如今讓她去做大江之主也十分合適。


    通天興致似有些不高,通天微微點頭,接著通天開口道:“罷了,為師也有些乏了,你且先退下吧。”


    徐思遠行禮後轉身離開碧遊宮。


    通天看著徐思遠離去的背影道:“為師最強的便是那誅仙劍陣,為師已經將誅仙劍陣傳給了你,如今準聖巔峰也難殺你,你的未來當是一片坦途才對,隻是為師為你推演未來多次,為師看到的總是一片迷蒙。”


    “你這弟子身上到底吸引了多少大神通者的目光,又有多少人在暗中幹涉你徐思遠的命運。”那怕是聖人,但通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徐思遠身上落子。


    “為師其實不想你學那龜元的狠辣與無情,但為師卻願你徐思遠能學到龜元明哲保身的做法。”


    “但你怕終究做不到獨善其身!”


    “不是不能,而是不願!”


    以徐思遠氣運之隆,不出蓬萊,便不沾劫數。


    但徐思遠可能做到一直困守蓬萊?


    通天一聲長歎。


    通天看向截教的氣運金龍,九爪金龍已至巔峰,便是第十爪也隱隱有長出來的趨勢。


    但終究還差了一點,便如他通天離第三境聖人也還差了半步一樣。


    “我通天終究還是不夠強啊!”


    通天目光如劍,通天緩緩道:“無論如何,大劫之前,我通天一定要到聖人第三境!”


    ···


    徐思遠有些年頭沒回蓬萊了。


    如今得了閑暇,徐思遠自要回轉蓬萊看看。


    蓬萊島外有一獸,此獸有著白色的腦袋黑色的眼圈,便連身上的毛發也是黑白相間。


    這獸自然便是蚩尤的坐騎食鐵獸了。


    “來了?”徐思遠問道。


    食鐵獸微微點頭:“道長曾經說過會養我的。”


    徐思遠笑道:“.吃竹子也可以?”


    食鐵獸無比為難,想了很久食鐵獸才道:“偶爾吃點肉可以不?”


    徐思遠微微點頭:“不行,另外應該改個名才好,就叫你滾滾吧。”


    長的圓滾滾的叫滾滾正合適,徐思遠覺得自己這名取得實在是太好了。


    食鐵獸一臉嫌棄:“道長,你修為高強,但你取名的天賦實在是太差太差了。”


    食鐵獸有些糾結,許久之後似乎是下定了決心,食鐵獸開口道:“道長隻要不讓我叫滾滾,哪怕要我吃一輩子竹子我也認了。”


    徐思遠堅決不許:“隻能叫滾滾。”


    滾滾仰天長歎,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萌,真的很萌。


    徐思遠的心情都好了許多。


    徐思遠打開蓬萊的護島大陣,徐思遠帶著滾滾進入蓬萊:“以後便住在這裏吧。”


    滾滾在大陣外猶豫了下,不過最終還是進入島內。


    徐思遠突然問道:“是什麽讓你下定決心來我蓬萊的?”


    滾滾開口道:“我主人是巫族族長,我族人死後也被封為戰神,主人天下知名,眾生共敬。”


    “但其實我主人隻有道長你這麽一個朋友啊!”


    “主人死後我去了南方,南方苗族中仍有巫族血脈傳承,但終究不再是巫了!”


    滾滾歎道:“巫已不在了!”


    “所以我來找道長,如今洪荒也隻有道長你最像主人了。”


    ···


    禹落入大地之上後沒有急著治水,禹反思自己父親治水的經驗,曾在蒲阪城中禹便在徐思遠的指導後思考著如何治水。


    如今再結合他父親失敗的教訓,禹終有所得。


    禹改革治水方法,以疏導河川為主,利用水向低處流的自然趨勢,疏通河流山脈。


    治水期間,禹翻山越嶺,淌河過川,拿著測量儀器工具,從西向東,一路測度地形的高低,規劃水道。他帶領治水的民工,走遍各地逢山開山,遇窪築堤,以疏通水道,引洪水入海。


    禹立家時已經成婚,禹治水一共十三年。


    十三年中禹從家門口路過三次。


    禹知道妻子懷孕,禹聽到過自己兒子發出的第一聲泣哭,禹也曾聽自己兒子長大後呼喚他母親的名字。


    已會叫母,可會喚父?


    他禹也想聽他的兒子叫他一聲父親啊。


    隻是人族處境艱難,身負天下之望,多耽擱一下便是無數的人命。


    禹隻得在心中道:兒已可喚母,但他可知他父親之名。


    一門之隔,三過家門,終不得見!


    對自己的兒子,禹的心中有深深的內疚與虧欠。


    不過禹的辛苦付出終究還是有了成果,曆十三年,大水退去。


    四方得寧,人族恭賀。


    人族共尊,禹為大禹。


    這是舜也未曾得到過的榮耀。


    舜在蒲阪城中召見大禹,殿中唯有大禹和舜。


    舜看著大禹,神情有些複雜,不過最終舜走下帝座笑道:“我們一起走走吧。”


    大禹默默跟在舜身後,似乎是早得到吩咐,宮中無一宮女守衛。


    走過長廊,穿過花園,舜和禹來到舜接受百官叩拜的大殿之前。


    舜這時開口道:“我有一言,希望你能牢記,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


    大禹想了下才明白舜的意思:人心是危險難測的,道心是幽微難明的,隻有自己一心一意,精誠懇切的秉行中正之道,才能治理好國家。


    隻有十六字,但卻是舜對自己三十三年帝王生涯的終結。


    舜這是在向禹傳授治國之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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