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該起床了。”


    耳邊傳來清脆稚嫩的呼聲起床?我在星巴克喝咖啡起床幹嗎?哦對了剛才讓陽光刺痛了眼怪不得眼睛那麽痛呢!


    腦子裏回憶著剛才的情景看來要到醫院檢查一下了近來有些用眼過度眼睛總是酸痛著我可不想變成近視。


    揉著惺忪的睡眼緩緩睜開。隨即卻被入目的景象震驚得大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古色古香的大床淡黃色的床幔層層疊加木質的床棱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圖像。我不得不承認那些雕刻很精致若是平時我一定拿放大鏡好好的研究然後回家潛心練習。可是打死我也不相信這是星巴克的休息室更不可能是醫院!


    那麽現在唯一的可能?


    我抓緊身上的薄被順著剛才的聲源慢慢將頭調轉45度。


    果然一個身著翠綠色衣裙梳著長長辮子年齡約十五、六歲的清秀小女孩正一臉著急的看著我。而我也望著她或許說嚇呆了比較好吧。


    就在我陷於茫然之中時小丫頭已經利索的將我扶坐起來眼明手快的為我著裝梳。


    我觀察著她暗暗笑可是當我坐到椅子上看著銅鏡中映出的那張麵孔時那笑容卻像嘲諷我此時的愚鈍一般深深刺痛了心底。


    我茫然的咽口唾液太多的驚奇讓我險些虛脫。這個身體年齡不過十五歲鵝蛋臉細細彎彎的眉毛靈動的雙眼在笑的時候猶如月牙一般彎彎的;濃密的睫毛像扇子一般隨著眼睛的眨動輕輕擺著;挺直的鼻梁小巧的嘴巴粉嫩嫩的唯一的不足便是麵色過於蒼白。但是這完全無損於她是一個小美女的事實很像那些小說封麵上的唯美女主角可惜我現在沒有心情欣賞。


    她美不美我不在乎問題是我現在為什麽會是這副模樣?我遲疑的伸出右手撫著麵頰銅鏡中的女孩也擺出和我相同的姿勢。我有些後怕背脊僵直。輕捏麵孔會痛!


    指尖有些顫抖我眼神四瞟就是不敢再看向銅鏡。


    “小姐您真美!奴婢還從未見過像您這麽漂亮的女孩呢!”小丫鬟羨慕的看著我唇角上翹。。


    對呀我也知道她很美。如果我現在是夏盈盈我一定會好好的欣賞她可惜我現在是“她”啊!


    我有些後怕唇角不時抽*動著不知要擺出什麽樣的表情。臉上仿佛僵住一般死死的木木的。


    現在的境況有點麻煩即使我不願意相信這個漂亮的小女孩就是“我”可是眾多的事實擺在麵前迫使我不得不接受。無論是誰要開我玩笑或是看我出糗我都不得不說:恭喜你你成功的嚇到我了!


    可是如果說這是我那麽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到哪去了不會到夏盈盈的身體去了吧?天啊千萬不要這樣我的一世英名啊!可是如果她沒有到我的身體去那麽難道我以前的身體死翹翹了?這麽想來就更可怕了!


    好吧!即使我接受了現實那麽我是誰?這裏是哪裏?現在又是什麽朝代?


    想到這些頭更痛了!但願一切隻是一場夢夢醒後我也就回到星巴克喝我的咖啡。


    “小姐快吃些早點一會兒還要給老爺和福晉請安呢。奴婢知道您昨天才回來現在身體還乏得很但是今天要去寺裏還願馬虎不得的。”小丫鬟還挺盡職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弄出一頓早餐了。


    我看了看菜色四碟小菜一碗稀飯。


    食不知味的吃著早點心中不斷的盤算著。然後在她的攙扶下朝著所謂的大堂走去。路上我是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露出什麽馬腳來。小丫鬟也隻是看著我笑眼神裏有著讚美的光芒溫柔的服侍著我。


    路上遇到幾個家丁模樣的人看著他們禿禿的頭頂猛然驚醒現在是清朝!至於年代則不敢肯定。


    我不喜歡清朝而且是非常的不喜歡。以前學曆史除了考試要背的以外我幾乎決不看額外的。尤其是清朝末年的曆史每看一次都會產生出一股極大的憤怒恨不得將書給撕了看看能不能改變我國的屈辱曆史。清朝的皇帝我知道的也就是康熙、雍正、乾隆和溥儀想起來都覺得丟人啊!要不是兩年前看了幾部清穿小說恐怕我的曆史知識會更加淺薄。


    但是小說中的算曆史麽?充其量是野史罷!還不說我看的時候是跳躍性的有選擇性的。


    行行走走之間也走了五六分鍾了。看來我這個家裏還是挺有錢的府第修得不錯。一路上我已經慢慢接受了穿越的事實畢竟手臂上的掐痕還在隱隱作痛那隻是證明了一件事情:這不是做夢!


    不過這卻是一場噩夢!


    就在我小心翼翼行走了大約一刻鍾後終於來到另一處庭院進入大廳之中。那裏正有一對中年夫婦坐在主位之上。看著小丫鬟稱呼他們老爺福晉我也就放下心了。


    “阿瑪額娘女兒給你們請安了。”學著剛才小丫鬟那樣我彎身行禮也不管對不對了。


    被我稱作阿瑪的男子三十多歲的年紀麵容嚴肅身著朝服因為我對曆史不熟悉所以也不知道他的官有多大。而額娘則是雙目柔情一臉企盼的看著我生怕少看一眼似的。根據我短時間的觀察這個身體應該是承襲了母親的美貌那種溫柔得典雅的氣質不是一般人可以練出來的。


    “好好。月兒啊來額娘這裏來。”婦人很是溫和的看著我將我拉到她身邊細細的打量我。


    而我卻覺得異常古怪母親看女兒的眼光為什麽像是多年未見一般呢?不過至少有一點我現在明白了“我”叫月兒。唉終於知道閨名了再接再厲――套話。


    “月兒啊阿瑪知道這次回來你很不願意可是選秀是我們大清的祖製你就將心放寬些別亂想了。”我的“阿瑪”一臉的沉痛眉頭緊緊深鎖如是的說。


    可是我這次回來是從哪裏回來呢?怪不得在路上仆人看到我時都是一副陌生的表情敢情我以前並不在府中居住所以“額娘”剛才才會用那種憐愛而又有些陌生的眼神看我。


    但是――選秀!我才來到這裏就遇見這樣的事情看來我要想一想回去的對策了。穿在這樣的朝代已經夠倒黴了;又遇上選秀這簡直比被雷劈死還難得啊!有這麽好的運氣怎麽不讓我中個彩票呢???即使我個性再淡然遇到這樣的境況也難免慌張做不到那份坦然處之了。


    雖然清朝是他生活的朝代可是大清統治了上百年我又怎知這裏是否有他?


    揉著太陽穴我苦笑連連暗罵自己居然還有心思想男人!


    “月兒不舒服麽?今天要去寺裏還願時辰不能耽誤的。”婦人看我揉頭急忙關切的詢問眼神中有著掙紮弄得我異常尷尬。


    我不喜歡別人對我太過關切那會讓我覺得有壓力。


    “額娘月兒沒事我們走吧。”既然他們都叫我月兒我也就順便應承了。我可不想繼續和他們聊下去那樣我的身分很快也就要揭穿了。


    但是對這裏毫無記憶的我要如何生存下去呢?總不能對她們說睡一覺醒來就什麽都忘記了吧!


    一路上就在我不斷的揣測中昏昏度過一點真實的感覺都沒有仿佛漫步雲端一般。就在我快要受不了某人的眼眸攻勢時馬車終於穩穩停下。


    “福晉到了。”厚實的聲音從布簾外傳來。我不禁呼出心底壓抑的氣息這麽沉悶的氣氛讓我十分難受。


    唉!這已經是我多少次莫名的歎氣了?


    看著前麵衣著華麗的額娘緩步走在台階之上我哭的心都有了。老天到底要怎樣啊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月兒我看你一路上總是閉眼休息身體還是不舒服麽?”額娘甚是關切。


    而我卻抓住她的語病“還是”難道我倒黴的穿到一個病簍子身上?不是吧我連西藥都痛恨的要死更何況是苦得要命的湯藥!!!


    “額娘我沒事可能是昨晚沒有休息好的緣故。”我隨便找個借口搪塞腦中則不斷打算著。一直這麽猜著過日子準保會露餡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積極應對找到一個失憶的借口。


    可是什麽借口好呢?記得沐錦給我的那幾本小說裏女主好像不是掉河裏就是摔了一跤到底哪種方式好呢?又要怎樣去創造意外呢?


    一級一級的走在台階上一個念頭瞬時閃入腦中。


    記得在意大利時隔壁的室友是個韓國人我曾經和她看過一部韓國連續劇那裏麵的女主角就曾情急之下自己跳下台階來躲避身份的暴露。當時我還嘲笑編劇虛假此時想來卻覺得也算得上是個方法。畢竟情急之下哪還顧慮得了那麽多?!


    我狀似無意的回頭看風景注意著走過的台階還好才十幾級做好措施應該沒有問題的。再說沒有一些實質性的傷害又怎能失憶?


    再看看那些丫環奴仆現在也忙著看外景清晨的時間來上香的人很少寺裏極其安靜。


    老天既然你把我送來就要保佑我啊!不然就把我送回去吧!


    “啊――”我“不小心”沒有踩穩台階連帶著身體也向下翻滾摔倒的瞬間我盡量用手抱住頭。


    好難過!五髒六腑仿佛都快顛出來了救命啊!要是上天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要經過深思熟慮找到完美的解決方法。


    耳邊傳來陣陣尖叫聲那個據說是我額娘的女人音量最高真想不到端莊如她也有如此大的分貝啊!


    砰!頭撞到了什麽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熟悉的黑暗再次襲來。


    讓我回去吧!這是昏迷時我唯一期盼的。


    隨遇而安


    作者有話要說:修改過


    “綠痕什麽時辰了?”我躺在軟塌上望著窗外繁茂的綠葉口中吃著京城上好的蜜餞漫不經心的問著。


    “申時了小姐。”


    綠痕也就是那日我醒來時看到的小丫鬟今年十六歲長得清秀大方一張嘴更是能說的不得了是我在府中的貼身婢女。


    “唉!又是一天了。”幽幽的歎息傳出我不禁唏噓。


    來到這裏已經兩個月了基本適應了這種閑淡的生活。而讓我決定留在這裏的原因隻是因為這裏有他!那個我在現代窮極所有也無法遇到的人卻真真切切的活在這裏。


    愛新覺羅?胤祥我終會見到你的一定要窺得你的廬山真麵目!


    想著自己再也不用靠文物去猜測他的生活而是可以看著活生生的偶像頓時一陣新潮澎湃!雖然我不知道把他歸結為偶像算不算準確?


    不過這些也算是我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了。


    記得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以後。隻是輕輕一磕卻昏了兩天?除了醫術的不高明外唯一的理由便是:這個身體確實很虛弱!


    “小姐你總算醒了我這就去告訴福晉。”綠痕一臉悲切明亮的大眼紅腫著顯然已經哭了很久。


    不一會兒的功夫額娘便步履慌張的趕過來看到我半靠在床邊激動的攬住我不住的哭泣“月兒啊你真真嚇死了額娘啊!這兩天來額娘吃不好睡不好擔心你有個好歹。……女兒啊你總算是醒了啊!”她顫抖的身體弄得我胃裏一陣翻滾天啊我清楚的感覺到胃裏的空乏但是現在卻有嘔吐的衝動。


    看她哭得那麽投入我真的不忍心打斷她但是不打斷她難道讓她勒死我?


    “對不起你是誰?”我輕輕推開她左手慢慢的揉著胃部一字一頓道“我又是誰?”


    額娘以及屋內的丫鬟們一臉驚恐的看著我久久不語仿佛成了石膏一般隨後而出的哭喊聲卻險些讓我失聰。


    在一陣兵荒馬亂的號脈與診斷後老大夫連連搖頭撫著長長的胡須遲遲不說話。阿瑪和額娘則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一臉擔憂。


    “大夫啊我女兒她她――”額娘哽咽著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塊手帕不斷拭臉上的淚痕。


    “小姐福大命大頭上的傷勢沒有大礙隻需調養一段時間疤痕自是可以消除。隻是這腦子怕是摔落時碰到了裏麵有血塊阻塞所以才失去了記憶。”大夫仍是那副表情徐徐的說。


    ……


    “我可憐的女兒啊……”


    ……


    那一晚簡直是噩夢額娘抱著我哭了好久而我也哭了倒不是被她感動的。而是他們沒有人給我說話的機會啊!我真的好想知道這是什麽年代還有我肚子好餓!


    幸好這個叫綠痕的小丫頭十分機靈第二天便把所有的事情給我講了個遍。


    現在是康熙三十八年四月明年就要選秀女。我完顏淩月今年十三歲阿瑪是禮部侍郎羅察額娘是嫡福晉隻生了我一個女兒。上麵有個兄長名叫完顏淩楚;下麵還有兩個妹妹:完顏淩雪完顏淩霜他們均是側福晉所生。隻不過我們關係好像不親因為我生病期間他們從沒有來看過我。


    自小我便聰慧好學因此阿瑪對我甚是疼愛。不過由於身體虛弱的緣故所以七歲那年便由奶娘帶我到杭州居住調養身體。


    知道現在是康熙年間我很是興奮但是聽到綠痕後麵的話我嘴角的笑容便漸漸凝結。完顏淩月雖是在南方長大父母並未隨在身邊。但是由於她自幼聰慧好學所以她阿瑪也就請了師傅前去教導她據說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知書達理賢惠淑德等等儼然是一個大家閨秀唯獨性格有些冷漠高傲。


    可是我畢竟不是真正的完顏淩月啊我是夏盈盈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接受高等知識教育出國留學五年的現代人啊!


    琴倒是難不倒我。我媽媽是大學音樂係教授各種樂器一類的我都可以玩玩兒;棋這個就不行了隻會五子棋和跳棋;書拜托硬筆書法還差不多當初為了雕刻隻學了幾種筆法但是用毛筆?我都不敢想象那種慘絕人寰的字體;至於最後一項畫嘛理應是我最拿手的可是人家畫的是國畫我畫的是建築圖油畫或是素描圖那能比麽?


    拿我的這幾項和完顏淩月相比簡直沒有可比性嘛時空感太強烈了。


    “小姐小姐你頭不舒服嗎?”頓時一張放大了n倍的嬌顏擺在麵前嚇得我猛然後靠險些撞到頭。


    “嚇死我了一驚一乍的。”我推開她起身彈彈衣服上的褶痕走向外屋。


    這兩個月裏不是躺著就是坐著還沒有好好參觀我自己的屋子呢。以前不喜歡碰是因為總覺得那是別人的正主不在我也不好動她的東西。可是現在既然我是她了那麽總應該學習她以前的習性吧我可不想露出馬腳被人當妖怪斬了。


    “小姐――”綠痕嘟著嘴埋怨的看著我“你沒有看到自己剛才的神色跟什麽一樣而且還總摸著額頭害奴婢以為您哪裏不舒服。”


    “我要是看得到自己那才恐怖。貧嘴的丫頭。”我緩緩走向書桌拾起桌上的一摞紙張“這是我寫的?”天啊蠅頭小楷清秀俊雅的字跡像她的主人一般舒適溫婉。我算明白了“字跡如人”這句話。


    心底不禁暗自慚愧再看看我自己的手除了繪製精美的建築圖外還能幹些什麽?這毛筆我可是頭一次碰。真怪自己當年為什麽就不多學樣書法呢?


    “小姐你怎麽就都忘記了呢?”綠痕眼露悲切淚水在眼眶中迅凝結垂嚶嚶啜泣。


    沒由來的我心裏一陣煩悶不願麵對這樣一張梨花帶雨的麵孔。哭泣隻是懦弱的表現我討厭懦弱即使我知道這是古代。


    我自己的心情就已經很鬱悶了還要你在這裏給我添煩?


    “你先出去吧我看會兒書不要打擾我!”我收斂神色冷然的抬頭瞅她。而她顯然沒有看過這樣的我竟然忘記哭泣隻是呆呆的看著我隨後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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