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誰?…”


    “…哦哦!報告首長!我是番餘鎮金鳳區派出所的所長李子雄!…首長你現在在哪住著?…我看您還是去縣委?…您來這…這是…”


    李子雄滿臉肅然的對著嚴研就是一個軍禮,這還是看在證件的份上.


    當然,嚴研當過京城市局的局長,還是有那麽點官威的,特別是她嚴肅起來的樣子,還是可以唬住這小地方的官員滴!


    “嗯!…李子雄所長!我還有同事一起,現在我們就住在前麵的那家旅社!縣委就不去了!我們正在辦案子!…還有,這幾個人剛才敲詐那些攤主,明顯有黑澀會性質!…你們這個地方沒有學習中央的文件嗎?反黑打黑是中央一貫的政策!你們怎麽執行力度怎麽低?…我看你們要好好學習下文件!…嗯!暫時這樣了!…去!說不定能挖出一個團夥來!…”


    嚴研現在清醒了不少,官腔也打得順溜起來,背著手,看著比自己矮了一截的李子雄,皺著秀眉把自己的武器和證件收起來後,開始在那訓話,李子雄到時表現出一副很虛心接受的樣子,內心就不知道是如何想的了。


    嚴研說了一會,這才會到和王強剛做的桌邊,接著吃。李子雄等人也不敢怠慢,趕緊開著車,走了。


    坐在車上,夜晚的微風讓李子雄身上的冷汗散出絲絲涼意,心中暗想,好險啊!幸虧老子聰明啊!把彭俊這小子抓起來,哼哼!原來是過路神仙啊!怕你個毛啊!


    嗯!趕緊回所裏給縣長打電話,中央有人路過怎麽的,也得接待下不是?李子雄看了下坐在車後座,已經去了手銬在那跟他手下民警有說有笑的彭俊,暗自搖了下頭,這次要不是自己出馬,要是遇到記那邊的人,這小子可就要倒大黴了!


    夜深了,天氣中的熱氣,明顯下降了不少。


    “好再來”旅社,潘建軍的房間內還亮著燈。


    這“豪華”單間,現在可坐滿了人,昏暗的淡黃色燈光下,煙霧迷彌漫,潘建軍,小唐,老路,曾明還有那幾個臉色陰沉,一直不吱聲的幾個馬氏兄弟,全都坐在陰影裏麵,擦弄著手中的武器,顯得極其的狠辣陰森,小唐幾個人雖然都是從部隊出來的強悍人物。


    但是,就是沒有馬氏幾個兄弟那種陰森冷血的氣勢,反正這幾位給人的印象就是象那種躲在陰森恐怖黑夜,隨時能跳出來咬你一口的毒蛇一般,令人防不勝防!


    所以,小唐等幾個人一般都不跟馬氏兄弟幾個多言,馬氏兄弟幾個也不太在意,他們總是一副冷淡,對世事漠然的樣子。讓人猜不透他們的內心想法,也就是這幾個人讓曾明感到潘建軍這個人不簡單了!以前真沒想到潘建軍有這麽深的心機和手段,正是當時看走眼了啊!


    “…我們送貨的地方就快到了!…小唐你們幾個這是第一次送貨,感覺有點辛苦?嗬嗬…我們幾個兄弟都習慣了,你們也是…多跑幾趟就好了!…嗯!…還有個事情,我要給大家嘮叨下,我看曾排長…好像很想知道我們公司….到底是運送的什麽貨物?..”


    潘建軍靠在椅背上,整個臉隱藏在昏暗燈光的陰影中,有點陰森的感覺,他突然說這話,讓小唐等人感到了一陣寒意,路茜也心裏抖了一下,一股陰森的氣息開始在房間流動。


    “…嗯!是的!我是想知道!…”


    曾明知道,在路上的時候,他就三番五四的問過潘建軍,他們送的個什麽貨?當時,潘建軍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而是把話題扯開了,最後被問得不耐煩了,才說到了地方自然會告訴他的。現如今,曾明又再次的提起,所以,潘建軍也不再打算隱瞞了。


    “老三!把貨提過來!給他們看看!…”


    轉過頭對著坐在房間陰影裏的馬老三,淡淡吩咐道。


    “…碰!…哢!…”


    馬老三很輕鬆地把一個大的長方形鐵箱子,單手提了起來,走到幾個人圍坐的木桌前,直接把鐵箱子重重的丟在了桌上,引起木桌的一陣震動和響聲,接著又把密碼鎖打開了。昏暗的燈光下,打開的大鐵箱子裏,四角全是塞滿了棉花和稻草,中間分成了幾個格子,每個格子中放各種不同的瓶瓶罐罐,周圍也是塞滿了柔軟的棉花和稻草,嘶……古玩?古董?草!原來潘建軍竟然敢走私文物?


    小唐幾個這下可都看到了個一清二楚,沒有一個人不是頭皮發麻的,走私就已經很那啥了,還走私古董文物,這下要給抓住,絕對是打靶的下場!誰不怕死啊?


    沒人不怕死!這一下,整個房間一下自己變得異常安靜了。


    “…哼!…哢!…看到了?曾排長!怎麽樣?怕了嗎?…”


    潘建軍深吸了口煙,眯了下眼睛,張嘴吐出一股煙霧,帶著冷笑淡然味道的語氣,看著曾排長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他知道,這幾個人,就是這個曾明不好對付,這個人的腦子基本上是被共xx洗了,你看,除了他小唐幾個人,根本都沒問他們是運送什麽東西。


    而這個曾明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複詢問,對於這種人,潘建軍是絕對不喜歡的,也是厭惡的,裝什麽比啊!沒錢還裝?


    而且說不得,這個人會壞他的事。


    開始的時候,潘建軍為了讓小唐幾個人入夥,自然不會多話,現在不一樣了,看樣子這個曾明這是要壞他的事啊!


    對這種人絕對不能心慈手軟,不然會後患無窮。


    “…咳咳…這也沒什麽?嗬嗬…我看曾排長也是想多了……”


    “是呀!…排長!我們啥都不知道不是!做好我們的工作就是了!…”


    小唐既有自知之明,馬上就表現出很平淡的表情。而老路也呆愣了下,幹笑著說,隻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老路笑聲裏麵有顫抖之聲。害怕啊那是!


    小唐一看潘建軍一臉的異樣,心說不好!


    小唐應該是很了解潘建軍的為人,這個人別看他好像表現麵上很豪爽的樣子,可是這種人也是心狠手辣之徒,因為,小唐以前在部隊的時候,看到過潘建軍因為一件很小的事情,曾經把一個地方上的小混混打成了殘疾!狠毒啊!


    當時他還記得,那天他和潘建軍休假,兩人出了營房去外麵遊玩,結果,在公車上遇到一個小偷,他偷潘建軍的錢包時被他發現了,小偷怎麽可能是潘建軍的對手呢?何況,還有一個小唐在邊上,所以,很快就被製服了。


    當然,小偷身上也帶了把小刀,這很危險啊!


    小唐還記得,潘建軍在公車上還笑著對乘客們說,要把這個小偷送進派出所,還得到了車上人的一致讚揚,結果呢?


    根本不是那麽回事,潘建軍叫小唐自己先回去,說什麽,自己一個人去就好了,小唐本來就比潘建軍進去部隊晚,那就是新兵了,自然不敢反駁老兵了,就打算回去。不知道什麽原因,小唐,突然想到跟著潘建軍去看看?他也不知道怎麽會有這種想法。這一下,小唐及跟著潘建軍身後看著他摟著那個小偷,在外人看來,好像是兩人好友一般,其實,根本不是。潘建軍帶著那個小偷,拐進了一個沒有人的小巷子,進了一個無人的四合院。


    接著,小唐也跟了過來,就看到,潘建軍把那個小偷綁在了四合院房子走廊上的木頭柱子上,把他的嘴巴也堵住了!接著就對著那給小偷一陣凶狠的拳打腳踹,如同打一個沙袋一般,一直打到那個小偷流血不已,眼睛泛白,臉色慘白這才停手,接著,潘建軍又坐在台階上抽了根煙,接下來的事情,就差點讓在大門外分析偷看的小唐嚇得尿褲子。


    潘建軍很狡猾,他用一塊破布保住了那個小偷的小匕首,把他的腳筋,手筋全部給挑斷了,那個小偷的眼睛開始還是很惡毒的盯著潘建軍看,似乎要記住他的樣子一般,將來好報複,而潘建軍好像沒看見對方表情一般,直到把那個小偷血淋淋的廢了後,才淡淡的說了句,哼!敢偷老子的錢,這就是下場!


    做完這一切潘建軍,這才慢悠悠的離開。


    小唐早就在潘建軍動手的時候,就悄然離開了,他不敢看下去了,心裏全是害怕,自此之後,他對潘建軍那是敬畏有加啊!那時候,他年紀還小,還是比較崇拜潘建軍的所作所為的,畢竟,小偷偷錢在前,被懲罰活該,但是,到了後來複員後,人隨著年齡的長大,社會經曆的增多,那麽對潘建軍當年做的那件事情的看法就截然不同的理解了,當然,潘建軍廢人的事情,他一直誰都沒敢說,是不敢!他內心是害怕潘建軍的,所以不敢!


    因此,潘建軍在他的心目中,那就是狠毒無情的人,當然,他對朋友戰友還是義氣的,你看,大家沒錢沒工作,他這不幫忙了嗎?雖然,是走私,是違法的!但是,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不是?


    “…建軍啊!原來你是搞這個的啊!你不怕被抓嗎?…”


    曾明知道就算現在跟潘建軍翻臉對他也沒任何好處,很明顯,那幾個馬氏兄弟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他,他以前在部隊的時候,身手很不錯,但是,現在他們可全都有槍的說,而且這裏也算是偏僻的山區,要殺個把人,而不被人發現,那絕對是沒點問題的,要知道,曾明他們全都是特務連的,特務連就相當於古代部隊裏麵的訴候了!那麽觀察周圍環境也是其中的必修科目之一了。


    “嗬嗬…怕什麽?在搞運動的時候,參加了造反派,那時候天天打仗,還不是屁事沒有?…現在社會變了啊!有錢才是王道啊!…喊口號的歲月都過去了!…沒聽廣播裏麵都說,經濟建設才是第一位!搞什麽都用經濟說話!…你沒錢,那就完了….你說是不是啊!小唐!…”


    潘建軍把手中的煙蒂,在堆得滿滿全是煙頭的煙缸裏麵掐滅,搖了下頭,自嘲似的看了眼一臉故作鎮定的小唐笑著說。


    “是是啊!…建軍哥說得對啊!…哦哦!又忘了!…應該喊老板!…老板說的是!”


    小唐故意搞笑的一句話,頓時把本來變得十分緊張,壓抑的房間氣氛一下子,調節了不少,果然,潘建軍臉色起碼看上去要好了些,曾明的樣子也沒那麽緊張了,你說他不緊張是假的,沒看到那幾個馬氏兄弟,不是的用陰森的眼光飄著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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