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睡在一起的都是“結了婚”的知青,未婚的住一塊,不然晚上的動靜可頂不住啊!


    雖然吃黃豆,但那是人的**可是壓抑不住的,擼管子,對於未婚青年那時經常的事情,有的知青還搞母狗,有的搞母牛,有的甚至連母豬都不放過,當然,母羊也行,要知道,女知青有限啊!


    也不可能做到人人能分到?所以,斷臂山,玻璃等等各種同性“互擼娃”“磨鏡族”就應運而生了,有句話叫做,活人不能給尿憋死不是?


    這就是當年那些知情的真實生活,你還真以為,光靠喊口號,憑著一股熱情就能拯救全人類了?汗!


    隨著李芳的話語描述,嚴研也震驚了,心中這一下開始對“人民心中的紅太陽”那位的英明決策,就開始產生懷疑了.


    是啊!這人都跟畜生差不多了,還搞個什麽勁啊!看看,眼前這些人,吃的都是些啥啊?以前她還真的天真地認為,上山下鄉那就是去鄉下那些山青水秀的地方,去幫助那些農民伯伯,汗死!


    和她有這種想法的人占大多數,所以,那個時候,那場上山下鄉的熱潮是很猛滴,響應的年輕人實在是太多了。


    那就更後世那些追潮一族一樣,沒啥區別。


    吃過飯,這一百來號人繼續上路,從李芳的口中駱林得知了那個黑皮中年知青是他們這些人的領頭人,叫做王世紅,是大津市的城裏人,下放到這裏已經有十多年了的老知青了,所以,此人資格老,自然怨氣也大,不過對於象李芳這些小字輩來說,他就算是老革命了。


    一路上這些人都是沉默無語默默的趕著路,隻有駱林等人還不是的嘀嘀咕咕的小聲說著什麽。他們走的都是些泥濘崎嶇小路,山區嘛!那有啥大路?


    所謂的公路全是碎石黃泥路。到了傍晚邊,大約是五點半左右的時間,他們總算是看到炊煙了。


    猛猛達農場,就是這次他們的目的地,肉眼可以看到,前麵不遠處百多米處的膠林外,有一片用木製柵欄修成的建築,木欄上到處是插滿了紅旗,還有不少的寬幅大標語,無非都是一些口號之類的東西。


    現在很明顯那些東西已經變得破舊和汙濁了,還有不少旗幟都成了爛布條了,隨著微風在哪裏淒涼的擺動著殘破的軀體。


    “同誌們!戰友們!加把勁啊!就要到家了!還有很多戰友們等著咱們呢!….”


    王世紅在隊伍前麵大聲的揮動著他的幹瘦手臂,招呼著大家加快步伐朝營地走去,駱林等人自然得跟著了。


    “……今後邊疆農場(兵團)知識青年,將一律按照國營企業職工對待,不再列入國家政策的照顧範圍…”


    一陣陣響亮而令人怒火萬丈的中央頒布的針對《知青工作四十條》的廣播,在猛猛達農場的空中響起,那根立起十幾米高的舊木樹幹上,掛著的那個顏色灰黑,破舊的高音喇叭,裏麵傳出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無疑是對圍在樹下的這些渾渾噩噩,在鄉下地度過了八年無助與空虛生活的知青們,盼望回城希望的當頭一棒,一種被徹底遺棄,被欺騙和玩弄的感情攫住這些人的心。


    駱林知道風暴的這一天要開始了,這些男女知青聽到了廣播裏麵的內容,先是驚愕,詰問,懷疑,緊接著就爆發出火山一般不可遏止的憤怒和絕望。


    是的!他們回不去了,也就是說,現在他們如果是在工廠做事的話,他們將是一般的工人,而如果不是,國家將不會因為他們是什麽下鄉的知識青年而把你弄回城去當工人或者其它的行業,也就是說,他們的回城希望,被這“全國知青工作會議的精神”得四十條徹底斷絕了!


    “我草尼瑪啊!…”


    “我草!每天播這個!去死!…”


    “…嘭嘭!…啪啪….”


    “…每天播這個我草尼大爺!…”


    樹底下的幾個衣服邋遢的年輕知青,滿臉憤怒的從地上撿起一些泥巴疙瘩,朝樹上的那個喇叭砸去,口裏還怒聲罵罵咧咧的。


    這時,王世紅和一個身材高大,身體骨架寬,但很瘦的中年男人握手,在哪交談起來,接著,駱林他們這個隊伍的人,被一些農場知青攙扶著,幫著提著一些所謂的行李,其實都是些破衣裳,還有打了補丁的布包。


    李芳也抱著小孩跟著那些人走了。


    來招呼駱林這幾個人的是一個麵黃肌瘦的男知青,大約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一雙渾濁帶著血絲的眼睛充滿了對駱林等人的好奇,其實,人都不傻,看駱林這夥人的樣子,真的一點都不像知識青年。


    雖然他們打扮和這些人沒啥區別,但是,他們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健康的樣子,根本不像是長期吃不飽飯的那種,所以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這話沒錯。


    至始至終,駱林等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跟著那個年輕人走進了一排,估計是新建的木頭房子,木頭上的綠色樹葉還是新的,可見,這排木頭房子剛建不久。


    一番客氣話後,駱林等人進了房,房內很重的樹木氣息,很好聞。


    “你們也是榔唄農場的?…我看你們起色這麽好啊!你們都吃些啥啊?…”


    那個領他們進來的年輕人,不時的在他們這群人臉上掃來掃去,特別注意的就是嚴研了,如果,現在這些兵團要舉行選美比賽,就現在這個樣子,嚴研絕對是第一,你說,別人會不會注意她呢?


    “咳咳….我們那可以捕魚!…所以….”


    駱林是啥人啊,趕緊笑著,從自己黃色舊挎包裏麵拿出一塊魚幹,遞給了那個問話的小夥子,笑著說。


    “哇!…那你們可算是有福氣了!謝謝!…呼呼…好吃!我可是有幾年都沒吃過魚了!真香啊!…”


    那個小夥子根本不講什麽客氣,眼睛發光的一把“搶”過駱林手中的隻有巴掌大的魚幹,就忙不迭的往自己嘴裏塞了進去,幾大口就消滅了,還意猶未盡的伸出有點發紫的舌頭在舔著嘴唇,回味著剛才哦的美味。


    要知道,駱林剛才給他的魚幹是生的,就是那種用鹽曬幹的那種,汗!這就吃了?


    由此可見,他們生活有多麽的艱苦啊!


    “….劉軍叫大家去打穀場開會!….”


    就在那個小夥子還在那回味著生魚幹的美味時,從木頭房子門口,一個戴著黃色軍帽的黑瘦小夥子,對著裏麵這些人喊了一嗓子,接著就轉身走了。


    “哦哦!…走走!開會去了!….”


    那個小夥子聞聲,馬上轉身就招呼了駱林等人,自己轉身就出門而去。駱林也沒吱聲,看了下房裏的眾人,揮了下手,跟了出去。


    所謂的打穀場!並不是真的打什麽糧食的場地!而是一塊大約幾千平方的堆著草料和置放著一些椰樹樹幹雜物的場地。


    等到駱林等人過去的時候,這個打穀場已經黑壓壓的擠滿了人,一眼望去,有不少人全都席地而坐,擺著幾個爛桌子的中間場地,站著幾個穿著舊黃色軍裝的人,在哪裏低頭交流著什麽。


    周圍空出了一小圈地方,圈外全是坐在地上的知青們,都在那裏嗡嗡的低聲議論著什麽。


    看樣子,這是要開會啊!駱林估計了下,這個農場大約有個千多人,現在到了場地的人,目測了下,大約有個五六百人的樣子,男女都有,還有不少女人抱著不少孩子。


    “嘟嘟!…咳咳…同誌們!都到齊了!…我們現在請劉軍同誌講兩句!…大家歡迎!….”


    “嘩啦!啪啪!…”


    一個身材不高的黑黑的中年人,低頭在擺在爛桌子上的一個舊話筒前發言了,底下的知青們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駱林也噓拍了幾下,朝那個空曠的地方看了過去。


    一個身材不高,但是感覺有點魁梧的黑臉漢子,朝四周點頭,走到了那張爛桌子前,抬手扶了下,桌子上的爛話筒,開始發言。


    “…猛猛達農場的戰友們!大家都知道了,現在中央頒布的知青工作四十條!…我們知青現在已經到了一個生死關頭了!…我們現在就是四不像!…怎麽辦!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


    ....全國的下放知青大約有上千萬!…這麽多年一來,我們究竟得到了什麽?嗯!?..現在竟然這樣對待我們!大家說我們應該怎麽辦???…現在是到了,為我們自己命運抗爭的時候了!!!!…”


    好家夥!估計這個人就是個搞政工的老手了,幾句話就把在場的知情的熱血情緒給挑逗了起來…….


    “還我民主!還我人權!還我戶口!還我青春!”的口號響徹雲霄,知青們都意識到了:為自己命運拚鬥的關鍵時刻到了。


    自從廣播裏麵開始播放《知青工作四十條》的時候,把知青們心中長期壓抑的反抗情緒點燃了。從早到晚廣播內容裏麵得知,也就是說,知青們喪失了最後一線回城的希望。


    每天,從一營到五營,從連隊到營部、場部,都有無數的知青們在奔走,在串聯,在遊行示威。


    雖然也有人在彷徨、在等待……


    但更多的是毅然決然的奮起和削株掘根般的決斷。


    與其飲恨吞聲、忍辱負重,不如臨機輒斷、壯士解腕。駱林等人就在這暴露情緒激動的人群中,他們倒是沒什麽,在他們邊上的那些知青們,一個個全都是聲嘶力竭的放聲吼叫著,滿臉的淚水,嘩嘩直流,一隻隻黑瘦的拳頭揮向了天空中,似乎,隻有這樣紓解他們內心憤怒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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