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樂迪ktv裏麵一片繁華,來來往往的顧客左擁右抱,這兒名義上是ktv,實際上也是貴家公子的人間天堂,阿濤正帶著阿傑消遣,兩個漂亮的小妞喝了一口涼啤酒,給他倆吹簫,這種玩法新鮮刺激,阿傑很是受用。(.無彈窗廣告)


    “你也去!”阿濤將自己襠下的小妞也給阿傑推了過去,阿傑也不客氣,興致勃勃地玩起了雙飛。


    看著阿傑欲死欲仙的樣子,阿濤點了一支煙,心想兄弟這也算對得起你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寸頭守不住口風,自己也沒辦法,而你的存在始終是個威脅,不是哥哥不講義氣,我也是被姓陳的閉上了絕路,今晚上就算是哥哥給你送的致歉禮,盡興了安心上路吧。


    “濤哥,你怎麽不玩啊。”阿傑看阿濤在一邊鬱悶,問道。


    “沒啥,就是累了,你好好玩。”阿濤滿臉堆笑地說道。


    阿傑也就是個沒心機的小子,那天晚上寸頭的下場震撼了他,但這兩天一邊給自己保外就醫一邊給自己好吃好喝,還有好玩,也就忘了寸頭的下場,反倒對阿濤感激不已,決定鞍前馬後誓死追隨。


    酒過三巡,阿傑也繳了槍,阿濤又點了一瓶難得一喝的人頭馬,和阿傑喝得那個起興,阿傑如蒙隆恩,說了些願意上刀山下油鍋的豪言壯語,阿濤差點都感動得流淚了。


    兩人左擺右晃地出了ktv,阿濤上了金杯,讓阿傑路上小心,這才開車走了。


    阿傑一路拿著酒瓶邊走邊喝,哼著小曲回家去,全然沒有看見身後跟著一個黑衣低簷帽男子。


    阿傑很快就到了一個池塘附近,黑衣低簷帽男子加快了速度,警惕地瞟了一眼四周,寂靜無人,正是下手的好時機,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一把抓住阿傑,就往池塘裏推。


    阿傑喝的難醉如泥,溺水身亡誰也不會懷疑,可麵臨生命的威脅總是能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阿傑當即就反應過來了,是有人要殺自己,叫嚷著一頓亂打。(.)


    可一切都晚了,撲通一聲,阿傑就如同一塊巨大的石頭被投進了池塘裏麵,他本身就不識水性,現在又難醉如泥,哪兒有半分力氣。


    站在池塘邊上的男子看著在池塘裏掙紮的阿傑,滿意的拍了拍手,看四下無人,準備揚長而去,可剛一轉身,一記刀手砍在了他的後腦勺,那男子當即就暈了過去。


    很快,嗆得半死的阿傑如同死狗一樣被拖了上來,暈倒的男子也被裝進了一輛水泥車裏麵,轟鳴著開走了。


    夜深人靜,誰也不知道。


    ……


    “阿滿怎麽還沒回來?”天一亮,從沉睡中醒來的阿濤問身邊的人道。


    手下連忙將手機遞了上來,上麵是阿滿發來的短信:伴君如伴虎。


    阿濤立馬意識到不妙,打電話過去已經是關機,又叫人四處打聽,阿傑和阿滿全都消失了,難道說阿滿處死了阿傑後怕下一個就是自己,逃跑了,還是和阿傑一起逃跑了?


    孫濤坐在床上抽著煙,一臉的憂鬱。


    但不管怎樣,寸頭搶救無效死了,他們也消失了,這對自己來說未必是件壞事。


    ……


    由於這一次事件的惡劣性,上級也要求迅速結案,避免造成更大的社會影響。


    趙明華此時急得團團轉,沒想到對方下手如此之快,短時間內就讓唯一證人消失得無影無蹤,而現在的證據更大程度上指向陳子光,畢竟當時隻有他沒有受傷,而且孫家安排了人指證親眼看見陳子光殺人。


    這樣辦起來,十分棘手。


    ……


    當天二灣河采石場的隱秘倉庫裏麵,阿滿被倒掛金鉤綁在一台大型鑽石機的鑽頭上,牢靠的水手結讓阿滿越掙紮越緊,慌亂地看著四周,漸漸就覺得頭暈目弦,血液全都灌進腦袋裏麵了。


    下麵是一個大型水槽,裏麵全是發臭的汙水,對麵的鐵框裏麵,躺著渾渾噩噩的阿傑,不過鐵框外麵蒙了一層黑布,阿滿並不知道。(.)


    轟的一聲,一扇鐵門打開了,一個胳膊上一塊巴掌大的傷疤男子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高瘦男子,始終帶著善良的微笑。


    高瘦男子看了一眼兩眼直打轉的阿滿,三步並兩步上了鑽石機。


    “你們是誰,你們想幹嘛?”阿滿看見有人進來了,吼叫道。


    “不用知道我們是誰,也就隻是想和你玩玩而已。”王魁嘴裏叼著麥草,悠哉悠哉地說道。


    高瘦男子微笑著點了點頭,拉動操作杆,鑽石機便發出轟鳴的聲響,鑽頭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瘦高男子壓了一下升降杆,鑽頭立刻旋轉著鑽進了水槽裏麵,激起一層層旋渦狀的浪花,被綁著的阿滿隨著鑽頭急速旋轉,肥嘟嘟的臉被卷成了麻花狀。


    大概兩分鍾多,鑽頭才緩緩升了起來。


    “好玩不?”王魁踹了一腳阿滿,興致勃勃地說道。


    “你們是誰?你們……”


    話沒說完,機器又轟鳴了起來,阿滿一頭紮進了水槽裏麵,大口大口地喝著水槽裏的汙水,臭氣肆虐,連王魁都捂住了鼻子,轟鳴的聲音徹底弄醒了阿傑。


    “小誌,你不能玩的太狠了。”王魁見瘦高男子還沒升起鑽頭,連忙提醒道。


    “魁哥,你放心,掂量著呢?不過你也得讓我顯擺顯擺從藍翔學來的技術不是?”


    “哈哈,你小子。”


    阿滿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了,兩眼直翻白,被拔出了水槽,一身的狼狽,王魁打了一個手勢,小誌便停下手來了。


    王魁緩緩走了上去,拿起一根鐵棍捅了捅阿滿,說道:“哥們,看你也挺可憐的,這樣吧!我問什麽你答什麽?要是我滿意呢?就放了你,怎麽樣?”


    “好,好。”阿滿已經完全沒招了,連聲說道。


    “那好,我問你,你是不是孫濤的手下?”


    “是。”


    “你昨晚上殺人是不是孫濤指使的?”


    阿滿沉默了,兩個眼珠子直打轉。


    “小誌啊!看來這哥們兒不給力啊。”王魁扯著嗓門吼道。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阿滿幾乎是哭著說出來的,兩眼直冒金星,淚水也淌了出來:“暗殺阿傑是濤哥指使我的,他威脅到了濤哥,所以要我滅了他以絕後患。”


    王魁心滿意足地拍了拍阿滿:“這就乖了嘛,給他挪挪地方吧。”


    王魁隨即走到了大鐵框旁邊,一下子掀開了黑布,阿傑早已經焉成一團,兩眼無光,原來濤哥不是對自己好,不是對自己真,昨晚上請自己不過是給自己灌迷魂湯,好暗下黑手,自己的一腔忠心全都化作一泡狗尿了。


    “小子,這下知道你的濤哥是什麽人了吧?”王魁看著垂頭喪氣的阿傑,冷笑一聲說道。


    看著阿傑一言不發,王魁拍了拍手,說道:“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希望你可以出庭證明陳子光是被誣陷的,孫濤才是真正的殺人犯。”


    “不行,不行,不行!”王魁剛一說完,阿傑的頭搖得就跟撥浪鼓似的。


    “怎麽不行,魁哥救了你的命,孫濤也已經出賣了你,你還不願意作證,難道你還相信你不作證就能安安穩穩地活下去嗎?”小誌一看這一副奴才相就窩火,怒斥道。


    阿傑滿腦子嗡嗡作響,他怕孫家,可如今自己騎虎難下,出庭不是,不出庭也不是,他到底該怎麽辦?


    “好了,讓他靜一靜吧!他會想明白的。”


    王魁帶著小誌離開了倉房,阿滿被鐵鏈子鎖得死死的,早就沒了氣力,阿傑蜷縮成一團,正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庭審的最後期限到了,根據現場指紋采集,勾腸刀上的確有陳子光的指紋,而寸頭也確實死於勾腸刀下,基於當時阿濤、阿傑、寸頭等人身負重傷,唯有陳子光一人毫發未損,可見殺死寸頭的人陳子光嫌疑最大,又根據當事人和證人的陳述,陳子光是和新來的三位獄友發生了衝突,鬥毆過程中至對方意外死亡。


    縣法院正在審理陳子光殺人一案,作為人證的阿濤意氣風發地坐在對麵,滿臉得意地看著陳子光。


    “我宣判……”


    就在法官準備一錘定音的時候,大門轟然洞開,王魁帶著一個男子出現在了法庭之上。


    “我這兒有人證可以證明陳子光無罪,孫濤才是殺人犯!”王魁站在門口大聲吼道。


    眾人猛一回頭,竟然是當事人之一――阿傑。


    阿傑在王魁那兒得到了好心好意的照顧,心中感激,又想了想這些年跟著孫濤胡作非為,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可到頭來對方還是要致自己於死地,怨恨之情隨之而生,既然他不讓自己好過,那自己也不讓他好活。


    阿傑一氣之下,將所有的事情都抖摟了出來,眾人無不震驚,氣得孫濤在法庭上哇哇直叫。


    就這樣,法官當即宣判陳子光無罪釋放,孫濤瞬間從證人變成了殺人犯,收監。


    陳子萱高興地衝上去抱住了陳子光,陳子光這兩天像是老了好幾歲,一臉的胡子渣,可臉上浮現著微笑,眼睛有些紅潤。


    沉冤得雪,哢嚓一聲,林青青舉著照相機記錄下了這一刻。


    當孫誌軍聽到孫濤被抓了起來,當時臉都綠了,可越是這種時候自己越要冷靜。


    “我們現在怎麽辦?”雷正付也強烈地感覺到不安。


    孫誌軍抹著鼻子,眼神凝重,猛一轉身,說道:“叫馬明組織人立即把工商局、稅務局、交通局、教育局的所有財務報表重新做一遍,我感覺到有人會在這兒做文章。”


    “馬上去辦!”孫誌軍又厲聲命令道。


    雷正付折身就出去了,孫誌軍的眉頭都快擰成了一個川字,現在孫濤這個左膀右臂徹底折了,雷正付不過是一個屍位素餐的家夥,幹不了大事,如今看來,什麽事情都得自己一手操刀。


    但所謂未雨綢繆,有備無患,孫誌軍馬上又打了一個電話,得叫小燕馬上把錢轉出去,並準備好飛機票,一旦東窗事發,就馬上腳底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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