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美的沈心此時剛踏上南京的碼頭,他回來的還算是低調,不過已經有幹部在碼頭等他。韋澤親自派人迎接北美的人員,誰的級別都沒有韋澤的地位高。沈心他們自然是跟著迎接人員走了。其他幾波迎接人員看到是韋澤出馬,自然也不敢和都督爭。


    沈心其實不想回來,不過又不得不回來。橫跨太平洋的航程很遙遠,不過從政治上講,光複黨中央委員會的會議遠比這個航程更重要。國家真正的權力中心就是全國委員會議。


    “沈心,現在不少人都等著你當總理呢。”韋澤在自己的家裏迎接了沈心,他上來笑道。


    沈心當然知道很多人想推舉他當總理,所以沈心隻能苦笑道:“都督,您就別開我玩笑了。他們是等著我為人民服務呢。”


    沒有人會完全為別人著想,越是地位高的人,就越不會。沈心深知道這個道理,在他所見到的人當中,或許真正能夠為別人著想的隻有韋澤一個人。當然,韋澤所著想的是最廣大範圍的勞動人民。讓韋澤為某個人或者某個利益集團謀福利,現在還沒人敢如此奢望。這些人不敢打都督的主意,卻敢動沈心的腦筋。省裏麵還軍隊裏麵相當一部分人之所以如此期盼沈心出來當總理,沈心很清楚他們的訴求。


    聽沈心回答的如此明白,韋澤微微點頭。不過沈心畢竟是沈心,他深知自己能被韋澤器重,就是因為沈心不向韋澤說謊話。到了此時,沈心也知道局麵暗潮洶湧,他急需確定自己的位置。所以不等韋澤說話,沈心就直率的問道:“我能不能當總理,都是都督你一句話的意思。所以我想讓都督說個明白話,您對我有什麽安排。您指到哪裏,我就打到哪裏。”


    既然沈心這麽講,韋澤思忖片刻,還是最終選擇說了實話。“我要求你做很多的工作,但是我不會讓你當總理。原因很簡單,政治必須是文官政治,理論上軍人不能幹政。至少軍人是不能作為軍隊的代表來作為總理的。這點你能明白麽?”


    沈心聽了這話之後心裏麵也


    有點失落,雖然他很希望韋澤能夠說實話,但是真心聽到這樣的實話之後,想到自己就是因為軍人的身份而失去了當總理的機會,他心裏麵也覺得一陣難過。


    韋澤上來雙手按在沈心的肩頭,“沈心,我現在不是以都督的身份在命令你,而是在以一個開國時候一路打過來的戰友的身份在和你談。我這麽做,不是要委屈軍隊。若是總理隻是有從軍的經曆,我認為這一點都不阻止他們當總理。我是不能讓軍隊把持總理的職務。這麽講,我認為你能明白。”


    “唉……”沈心長歎口氣,他當然明白。光複軍是黨的軍隊,沈心搞了這麽多年的政治工作,親身參加的就是這樣的建設工作。他能稱為軍政首長,地位一度超過軍隊裏麵的雷虎,體現的就是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權。那麽現在黨不接受軍隊來控製政府,這更是順理成章的。


    確定了這個問題,沈心換了一個問題,“都督,那這次的事情您有什麽打算?”


    “我對這次的事情沒什麽打算。事情走到什麽地步,我得先看了才能知道該怎麽選擇,我現在有打算也是瞎想。”韋澤收回了按在沈心兩肩上的手掌,從容的答道。


    “您就沒有想各打五十大板,把事情平息下去再說?”沈心覺得這或許是比較好的解決矛盾的方式。


    韋澤聽了這話之後連連擺手,“你現在還是覺得事情鬧大了不好,我不這麽看。矛盾既然出現了,就得解決矛盾。傷口化膿了,不讓膿出來,不把這個病灶消除,而且上麵一通繃帶勒上,那一時半會兒看著好像沒問題了。實際上呢,那是要出大事出人命的。”


    “問題是,我聽說部委和省裏鬧到中央委員會上,要在中央委員會上解決這個問題。是不是太過分了?”沈心問。


    “建立中央委員會不就是要解決這種別人解決不了的問題麽?如果沒有中央委員會的裁決,還讓政府自己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不成?我倒是覺得這次他們能在中央委員會上解決這個問題,我很滿意。”韋澤終於發表


    了他對最近沸沸揚揚的鬥爭的態度。


    省裏麵要扳倒總理,背後還有一眾大佬的支持,這已經是重大的內部不團結。麵對這等不團結,韋澤居然能說出“他很滿意”,沈心真不知道這是韋澤心胸太大,或者是韋澤在說反話。


    “您為什麽這麽想?”沈心對不明白東西的就問。


    韋澤和平常一樣,對明顯不是建立在刻意曲解和再明顯不過的愚蠢之上的問題都是給與回答,“建立製度不是為了不出事,建立什麽樣的製度都會出事。省裏麵想掀翻中央部委,你若是覺得這屬於出事,當然可以這麽想。不過若是覺得這屬於事物發展的一個過程,我認為這就比較貼近事實。想掀翻中央部委不是目的,而是省裏麵在試圖解決問題的時候選擇的一個方法。掀翻了李維斯,就能天下太平了?省裏麵掀翻了李維斯之後是不會就此罷手的,他們是要通過掀翻李維斯來推動他們認為能夠解決問題的方法。”


    話說到這裏對沈心就很足夠了,韋澤幾句話就把當下的所有要點說的清楚。沈心也能夠確定當下問題的起因,以及發展到了什麽地步。對這種感覺,沈心很熟悉,而且總是很感歎。大家都認為韋澤能夠一句話解決問題,那是因為韋澤就是有這樣的威望和權力。不過積累起這樣威望與權力的基礎是韋澤的能力。若是有了權力就能解決問題,那世界上就不會出現亡guo之君這種存在,單純的從理論上的權力來說,皇帝本人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不過理解到了現狀,沈心也沒有覺得太輕鬆。按照韋澤所說,這次的事情想要解決,就遠超一個人事鬥爭的範疇。那得徹底解決深層的矛盾才行,解決不了深層矛盾,那就是一個永遠化膿的傷口,時時刻刻都要出事情。


    “靠中央委員會的製度就能解決問題麽?”沈心返回了上麵的問題。


    “如果有人覺得中央委員會的製度框架下都不能解決問題,那估計就等著打內戰吧。”韋澤用從容的語氣給了一個很驚悚的回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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