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7-04


    杜雲傾憑空得了個好樂坊,好似天上突然掉了餡餅,讓她得了一筆意外之財,整個人興奮而又小心,想興奮不敢太放肆,想低調又忍不住莫名的歡呼雀躍。直到整個樂坊裏空空蕩蕩隻剩下她和陸紋的時候,她還在莫名其妙的發笑。


    陸紋實在看不下去了,揶揄了她一句:“白癡,病還沒犯完啦?”


    “請在後麵加上大爺兩字,謝謝!”杜雲傾一邊笑一邊自豪的回道。


    陸紋一下子笑翻了,蹲在地上指著杜雲傾叫著:“白——癡——大——爺-——!”


    杜雲傾拖長聲音應了一句:“哎——!瘋癲二爺,現在開始,我升你做二爺啦!”


    劉明昊送走劉裕,剛踏進來看這兩小娘子瘋成這樣,竟奇怪的看著他兩,好像不認識似的,這就是那個有時文靜羞澀,有時又侃侃而談的杜媒婆嗎?


    兩小娘子未提防劉明昊去而複還,被窺到醜態,兩人齊齊的窘在那兒了。但杜雲傾畢竟來自現代社會,她馬上就恢複了常態。


    “怎麽都不講話啦?你們今夜準備怎麽辦啊?是回家休息,還是在這裏過夜啊?”劉明昊盯著杜雲傾問道,忘了陳玉的家也不是杜雲傾的家,她隻是習慣了杜雲傾住在那裏。


    “我今天就想住這裏,多好啊,多寬敞啊,我每個房間輪著睡一個月都睡不完。”杜雲傾無比陶醉的說道。


    “大晚上的,就你們兩個小娘子?”劉明昊皺著眉。


    “不是還有你嗎?”陸紋話說出來才感覺說錯了,於是心虛的看了杜雲傾一眼。


    劉明昊聽了陸紋口無遮攔的一句話,神情立刻不自然起來。


    杜雲傾白了陸紋一眼說道:“我們還是回陳府去叨擾幾晚吧,我正好要去看看陳玉的傷勢,也去和劉夫人商量一下後麵的事。等過幾天這邊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們再搬過來,好吧?”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我既不是他們家親戚,也不是媒婆,我以什麽身份去啊?我一個黃花大閨女去了他們家,今後讓我怎麽做人啊!”陸紋嘟著嘴抗議道。(.好看的小說)


    杜雲傾還真沒考慮到這一點,古時候規矩多,未出閣的女子是不能隨便在男子家過夜的,否則會被認為是有失檢點,有損婦德,是再難嫁出去的,想到這裏,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未出閣都做媒婆了,且在人家裏住了好幾晚,豈不更難嫁出去?


    算了,算了,先不考慮這些,生存第一,解決了這個問題再說。


    “既然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於是轉頭對劉明昊說“小將軍請回吧,我明早到府上去商量關於提親的事。順便答謝陳老爺及夫人這些日子收留我的恩情。”


    “那怎麽行?你們兩個弱女子,我不放心!要不我回去給我姑母說聲,我再過來給你們去把門。”劉明昊是真不放心,她已不知不覺對杜雲傾有了保護欲。


    “不用了,我們會保護自己的,再說這樂坊目前還歸在劉太尉大人名下,誰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跟太尉作對。你就放心回去吧,等一會天黑透了,該我們不放心你了,快走吧,我明天一早過去。”邊說邊往外推著劉明昊。


    杜雲傾來自現代,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意識,隻覺得這動作再自然不過了,而劉明昊表麵不動聲色,內心卻被這小動作弄得暖烘烘的,她拉自己衣服了,是不是表示他們比陌生人親近好多了。而杜雲傾知道他這想法,鐵定要笑掉大牙。


    送走了劉明昊,兩人點起了燈籠,然後傻乎乎的相對坐著,還沉浸在拾到餡餅的喜悅中,稍後又莫名其妙的相對大笑,杜雲傾忍不住湊近陸紋:“二爺,你讓我掐一下,使勁掐,好不好?我看你是不是在我夢中,怎麽這麽不真實呢!”


    陸紋跳起來就跑:“大爺,您撞牆去好不好?牆不會跑,也比我有感覺。”


    兩人追追趕趕瘋鬧著,忽然,好像有什麽東西砰然一響,兩人同時停住了笑鬧。側耳傾聽,又什麽聲音都沒了。


    陸紋往杜雲傾身旁靠了靠,壓低顫抖著的聲音說道:“不會真有賊人吧?”


    杜雲傾竭力穩住自己的聲音,裝著沒事似的低聲說道:“賊來幹嘛?這裏的東西早被充公,全搬走了,有什麽好偷的!”


    “不會是劫色的吧?姐!”陸紋拉住了杜雲傾的胳膊。


    “拿根棒子,出去瞧瞧。萬一有什麽馬上往外跑。”杜雲傾指揮著陸紋,其實她心裏也怕的要死,可是既然陸紋把她當依靠,她就不能辜負了她的期望。她也隨手操了一根棒子,一手提了燈籠,硬著頭皮往外走。


    講唱廳外,黑魆魆的樹影微微搖曳起伏著。天上的一鉤新月,鉤將一縷輕雲。天清亮得讓人心疼,杜雲傾那種出塵隔世的感覺,生離死別的感傷,在這寧靜的清輝下一下子全都奔湧而來,揪心得讓她措手不及,看著這清冷孤寂的眉月,她黯然了。


    “姐姐,好像什麽都沒有啊!”陸紋扯了扯杜雲傾的衣衫,低聲說道。


    杜雲傾回過神來,又沒事一般說道:“東北角的高牆去看看吧!”說完,徑直走去。此刻她不再害怕,有什麽好怕的呢?她已死過了一次,與父母親人早就隔絕了,還有什麽比這更慘的呢?最糟糕的的結局也就是她再死一次,說不定還能回到那個生她養她的地方呢。這樣想著,她也就無所畏懼了。


    提著燈籠圍著院牆照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常情況,陸紋早膽戰心驚的轉身往回走了,杜雲傾剛要離開,突然腳腕被什麽抓住了,她嚇得尖叫一聲,摔在地上,條件反射的去扯開抓住自己腳腕的東西,燈籠也隨著落到了地上。剛走在前麵的陸紋聽到杜雲傾的尖叫也本能的跟著尖叫了一聲,然後直接暈了過去。


    “救我!”地上傳來微弱的聲音,聽到聲音,杜雲傾才鎮定下來,她拾起燈籠,照著地上那張胡子拉碴的臉。隨著燈籠的移動,又看到了他滿是血跡的衣服。


    杜雲傾望了望幾步之遙的陸紋,怎麽辦?現在一個昏著,一個傷著,她到底該怎麽辦呢?要不要救他?


    扳開她腳腕上的手,剛走了兩步,她又停下來,想起自己初到這個朝代陸紋遞給自己的竹筒裝著的藥膏。自己的心什麽時候變的這麽硬了,這也是一條生命啊。


    她俯下身抄起那男子的兩腋,正準備把他拖進大廳,前院響起了急促的拍門聲。


    杜雲傾皺了皺眉,這麽晚了,又是誰在敲門啊,今夜事情還真多啊。


    她放下那個滿身是血的男人,提起燈籠向門口走去。走近門口,才聽得外麵鬧哄哄的,好像有不少人。杜雲傾隔著門問道:“你們什麽人,深夜造訪,有何貴幹啊?”


    “我們官府的人,捉拿朝廷欽犯。”


    杜雲傾看多了電視,十個朝廷欽犯,九個就是好人,她相信那個所謂的“欽犯”也是好人。


    “我們這裏沒什麽朝廷欽犯,隻有我和妹妹在,你們到下一家去搜吧!”杜雲傾隔著門喊過去。


    “開門!開門!搜了再說。耽誤了公事你吃罪不起。”


    “和她說什麽,幹脆把門撞開再說。”


    開始有人撞門了,看來今天不開是不行的了。


    杜雲傾厲聲喝道:“你們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一邊說一邊怒氣衝衝的掀開了大門。


    外麵一群執著火把的人被杜雲傾開門的氣勢給鎮住了一會,緩過神來,下一刻就要往裏衝。


    杜雲傾讓開大門,站在旁邊,冷笑著做了個請進的姿勢:“進吧,進吧,搜好了告訴姑奶奶我,說不定我還可以替你們說個話,求個情什麽的。”


    那些人見杜雲傾這樣說著,倒是有點吃不準她究竟是什麽來頭了。正在這時,陸紋睡眼惺忪的走過來。


    “姐,發生什麽事了?”


    “沒看見嗎?這些個膽大包天的人要來搜我們的屋子呢,說我們窩藏朝廷欽犯。”杜雲傾氣哼哼的說道。


    “窩藏欽犯?太尉大人前腳走,後腳就有人來搜欽犯,這什麽意思啊?”陸紋叫起來。


    “自然是懷疑太尉大人窩藏欽犯咯。這惹是非的院子看來也住不得,剛才太尉大人院子給我,馬上就有人過來搜查,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不明著就是衝著我來的,暗著是衝太尉去的嗎?你且在這看著院子,我去找明昊將軍追著太尉,把房子退給她算了。”說完作勢要走。


    “小娘子何必這麽著急,我們也是領了差事沒得辦法啊,我們怎麽也不敢懷疑太尉啊。”其中一個領頭的攔著杜雲傾說道。他不知道杜雲傾說的話有幾分真實,但是他知道,如果這小娘子真是太尉什麽人,現在鬧到了太尉麵前他絕對吃不了兜著走,要知道現在太尉大人遠比皇上厲害。


    他還站在門前猶豫著要不要搜,杜雲傾不耐煩的從懷中掏出了契紙,抓住上麵,剛好隻露出了下麵太尉的官印,然後在那領頭的麵前晃了晃說道:“看清楚沒有,太尉的東西,交給你,帶給太尉,這院子我還不住了,就給你們在這裏鬧騰,最好多找些人來,掘地三尺。”說完,將那張契紙拍在那領頭手中的時候順便關上,然後拉了陸紋就走。


    那領頭趕緊攔了杜雲傾說道:“小娘子何必動怒,我等也是迫不得已,既然是太尉大人府邸,小的們自然信的過。”說完,退換契紙,打了個手勢,那些人就跟著全撤了。


    杜雲傾拍了拍胸脯長出了一口氣,要是剛才那領隊看了那張劉裕給官府寫的代收契紙,她就死定了,好在她賭贏了。


    轉過身,她摟了摟陸紋的肩:“小丫頭,比較靈活,配合不錯,記功一次。”


    “姐,你幹嘛堅決不讓他們搜啊?”陸紋不解的偏著頭問道。


    “不管我們是否窩藏了朝廷欽犯,這開了頭有第一次就有後麵的無數次,這亂世之中每天都會有這樣那樣的事情,我們每次都這樣不管不顧的門戶大開讓他們搜嗎?他們習慣了豈不三天兩頭的來擾的人不安寧,如真是抓逃犯的也就罷了,萬一下次他們有什麽企圖再叫開門呢,就你我兩個弱女子,你保得住他們都是些正人君子?”


    杜雲傾一邊說一邊走,等到走到剛才那個人躺著的地方,不禁大吃一驚,隻見地上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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