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人都聽出了他們對話中的意思,向我望來,我明白幾個同學都對我抽的煙起了懷疑,但又不好意思問我是否真的是假貨還是真貨,韓達和許朝輝的作派他們都看不慣,從他們心裏是希望我能抽的真煙,並站出來反駁他們。


    王建因為抽著我給他的中華,中華的淡淡純香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假的,他一上嘴就知道我給他的是貨真價實的東西,聽著韓達和許朝輝對我的風言冷語的汙蔑,他再也坐不住了,因為他清楚,我是因為為他才出的頭,現在看我這麽被他們說,再不說句公道話實在對不起自己從小長大的朋友,加他本來的火氣就沒消,現在火更大了,拳頭一緊,脖子一擰,就準備站起來反駁他們。


    我早就留意到王建的動作,暗暗伸手拉住他,對他使了個眼色後,笑著說道:“是啊,我抽的煙不正宗,既然這樣你們就免抽了吧,我怕你們抽了倒胃口,我們這裏抽不來煙的人隨便抽抽就行了,混混樣子嘛,好玩而已,我們這些學生可不像你們有這麽大煙癮,而且還講究真假。”


    我嘿嘿笑了幾聲,把中華發給了幾個同學,就是沒給他們兩個,拿起一杯酒,笑著說道:“來來來,今天還是過年呢,大家多吃點,別給王建省啊!下次我請你們!”看著拿到中華的人都抽得眉開眼笑的,韓達和許朝輝瞪著我氣得直咬牙,但他們也沒話說,因為他們自己說我的是假貨,總不見得厚著臉討我煙抽吧?如果真抽了,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嗎?所以他們隻能怪自己說錯了話,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哼!小赤佬!和我玩?嫩著呢!”見著他們一副不甘心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我心裏暗暗好笑,也不去管他們,和王建熱乎的聊著天。


    酒醉飯飽之後,隻見韓達和許朝輝湊在一起交頭接耳,低聲的不知道商量了些什麽,收拾好桌子,許朝輝笑嘻嘻的對王建說道:“反正過年大家沒事,今天又這麽多人在一起,老規矩,我們打打麻將怎麽樣?”也許是王建早有這個愛好,他立刻的就答應了下來,但是他們隻有三個人,三缺一,湊不起一桌,許朝輝的目光向我們掃來,笑著問道:“你們幾個誰會打?湊一桌吧?小玩玩,過年嘛。”


    張堅和蔡軍都搖頭說不會打,王正偉會打,但他沒錢,最後許朝輝笑著問我道:“怎麽樣,你上來玩玩?沒錢我借給你?怎麽樣?”他的一張嘴臉明顯就是看不起我的樣子,我估計他認定我的煙和打火機是從家裏大人處拿來的,一個學生,那裏有閑錢玩麻將呢?原來剛才他和韓達商量了半天的目的就是這個啊!嗬嗬,我心中暗暗好笑,爽快的說道:“行啊!我和你們玩玩,要不三缺一,太可惜了,不過別玩太大啊!我身上可沒多少錢呢。”


    我特意示弱,最後的幾句話明顯有些中氣不足。


    “不大不大的,玩了就知道了,他連忙跑到屋角,找出一塊布罩在桌子上,再從櫃子裏拿出麻將牌倒在布上,找東西熟悉得就像他自己家一般,我看了看王建,心裏一下明白了,他們經常在他家打牌,這才對他家麻將牌放哪裏這麽清楚。


    因為王建怕我沒帶多少錢就打牌,到時候輸錢我難堪,特意偷偷的告訴我,萬一沒多帶錢的話,他可以給我,並塞了二張大團結(老版的十塊票子,上麵是工農兵大團結圖案,所以平時大家都叫它大團結)在我的手心裏。


    看著王建一臉的擔心,我笑了笑,把錢塞還給他,向他點點頭,示意讓他放心,我帶著錢呢(笑話!我會沒錢,別說我銀行裏上一百多萬,我現在身上就放著一千多塊錢呢),大大方方的坐到牌桌前,熟練的洗著牌。


    八九年打麻將的人還不多,所以我們這麽一開打,張堅他們三個都好奇的圍了過來,津津有味的在一旁看著我們打牌。


    他們的麻將打四六毛的,就是一個底六毛,一個花四毛,上不封頂,隻胡二番以上的牌,而且上海的麻將和台灣香港的番數不同,是疊加番,就是如果清一色四番二個花的話,就是底六毛加二花八毛,一塊二,一番二塊四,二番四塊八,三番九塊六,四番十九塊二,這麽算的。


    番數越大,總額越厲害,別看底花金額不大,可沒封頂的番,如果胡了字一色的話,十二番的金額可嚇死人了,所以在當時算是很大的麻將。


    麻將我打了近二十年了,熟練得很,我一邊和王建他們聊著天,一邊抓牌出牌,打得非常悠閑,打了一小時牌,有輸有贏,大家進出都不大,來來回回隻不過最多的才輸了十塊錢而已。


    正在風平浪靜的時候,風雨突變!韓達和許朝輝連續胡了幾個好牌,一下子就贏了近五十多塊錢,而且都是自摸,接下來,我和王建的牌是越抓越臭,而他們兩個上牌快得離譜,沒幾圈就自摸,沒幾圈就胡牌,王建一會工夫就輸了一百多塊,而我也輸了八十多塊錢。


    看到這種情況,本來還隨意和邊上聊天的我,有些警覺起來,我下意識的覺得這裏有問題,手氣好不可能好成這個樣子,所以我邊打邊留意了起來。


    打牌中,我暫時沒有發現什麽問題,等韓達又胡了一副牌後,大家洗牌的時候,我注意到他和許朝輝兩人的手勢有些問題,他們兩個坐的是對家,我和王建坐對家,一般洗牌疊牌都是雙手抓三或六疊雙麵的,但他們兩個卻一麵疊,而且把同花樣的牌特意按一種數字進行排列位置(不好意思,什麽位置我就不細寫了,就是看投數的人的位置,用同種花色的牌按四墩一組放到特定的地方,投數抓牌後,這些牌不是自己抓就是對家抓去,這是一種簡單的作弊方法)。


    “操!這兩個東西居然這麽搞?怪不得老贏,看來他們一直都配合好的,原來他們的真正用意在這裏,既然你們搞這出,那就別怪我了,老子讓你知道什麽才是高手!”我對他們的小動作看得清清楚楚,準備將計就計,給他們點厲害看看。


    這一副牌是韓達坐莊,他正要扔數的時候,我示意他慢點投,說道:“老是這麽扔沒意思,我們換種扔法吧!”韓達和許朝輝愣了一下,問道:“怎麽換著扔?”“扔兩數,按總數選開門方向,大數抓墩,就是大數算,小數作廢,一樣玩的,怎麽樣?”我淡淡的說道。


    “這個……”他們猶豫了起來。


    我眉毛一跳,冷冷的問道:“怎麽了?不行嗎?這是外麵的正宗玩法,你們難道沒玩過?還是有其它什麽原因?”我冷冷的盯著他們掃了一眼,也許是怕我發覺他們作假的手法,他們沒有反對,同意了我的要求,在用了新的技數方法後,他們的手法完全被我廢了,而且接下來的幾副牌,我暗中觀察,發現他們再沒有其它的花樣可以出。


    這時候,滿意的笑了笑,心裏說道:“哼哼,現在就看我的了,讓你們也嚐嚐味道!在我麵前出老千?老子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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