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話趕話說到罷了。”我壓了壓八卦的衝動,此事不可操之過急。


    “妹妹說話怎麽雲裏霧裏,越發叫人聽不懂了。”他搖搖頭拿出一疊稿紙遞給我:“煩請妹妹指正。”


    對於他瓊樓笑笑生的文章我向來是如饑似渴的,也忙不上招呼他差點,自顧自讀了起來,還是上次那個文章的後續,然男主角方麵有些變化,另擇了一個翩翩佳公子同女主談情說愛,字裏行間的描寫不難看出他有所指,而原型真是肖翊,如此文章,我看著自是歡喜異常。然還有個更為重要的信息,便是他自願退居二線了。


    看到精彩處我抄起他裝稿紙的青石筒子,一下摔在幾案上,連連稱讚:“好好好,不愧是瓊樓笑笑生!”


    然他瞪大眼睛盯著那隻被我摔得七零八落的石筒,嘴角抽了抽,言不由衷道:“妹妹好掌力!”


    我反應過來頗為師太,慚愧地攏了攏石筒的殘骸,用絹帕包起來還給他,他向來愛惜文房墨寶,自是有苦不能言。[]我出門吩咐金枝玉葉幾句,不多時她倆便拿布頭包著個東西進來了。


    海匪思好抱著那堆屍骨,大約想為它念經超度一下,我將布包攤開來,道:“別急,我陪你一個就是了,你不是喜歡我二哥的那方礁墨硯嗎?瞧,今兒你就帶回去罷。(.好看的小說)”


    他驚訝我一猜即中,見到日思夜想的礁墨硯已是不能自持,早將方才的痛惜之情忘卻了,卻還端著文人的骨氣問:“何以見得?”


    見他扭扭捏捏,我幹脆將硯台塞給他,他到,穩穩抱在了懷裏,我笑道:“去年我爹大壽,你和幾個世家子弟在二哥書房裏吟詩作對,那眼珠子恨不得黏在硯台上。”


    他似乎還有些不放心:“二公子舍得割愛?”


    我從磁盤裏抓了把瓜子,學著二哥的模樣磕起來:“不怕你笑話,我二哥胸無點墨,人都說風流文采,他風流倒是無人能及,至於文采嘛你我心知肚明,硯台於他而言不過是附庸風雅的擺設,他喜歡的隻有鬥蛐蛐兒,我找他鬥蛐蛐,贏了就跟他要,他不會不給的,況且上個月我同他鬥了一場,當時沒要他什麽?今天就當補上了。”


    都說讀書人死腦筋,這海匪思雖在寫小說上才思敏捷,卻在小說之外十足木訥,他茫茫然問:“那為何不送蛐蛐兒跟他換?”


    我哈哈一笑:“我二哥那裏時不常就會冒出些好物件,加上禎王從四處搜羅來的貢品,我留著蛐蛐兒慢慢跟他要。”


    至此,海匪思總算被我的雄才大略折服了。


    “既然妹妹如此慷慨,那我便收下了,作為回報,不如讓我同妹妹講講我新近研究的事情吧。”海匪思知曉知恩圖報的道理,收好書稿和硯台,得意道:“最近我研究發現大弈國人的審美有所改變,不再單純滿足於清水般的愛情故事,而是有些喜歡重口味,除開要有些恐怖的情節激發他們的興趣,還有……還有……”他臉上一紅,似有些難以啟齒,支吾了半天才用蚊子般大小的聲音說:“還有喜歡在文章裏看見些閨房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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