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曉得他此時此刻在做什麽?忽而有想同他說說話的衝動,這種才告別就想念的心情著實羞煞人也。


    再望望桌上的畏紅塵,提筆寫就:“晨風拂,暮雲堆,流年霧靄扣門扉。”偷偷溜到花園請白富美代為傳達,流年霧靄就是玩命扣門扉,本姑娘說不開就不開,除非是他!


    沒過多久白富美便回來了,對於我吵醒它的好眠也不生氣,極有敬業精神地在我梳妝台上蹦躂幾下,尖尖的喙伸到翅膀底下啄了啄,示意我他有話同我說。


    我解下它腳上的竹筒,果然裏麵有張紙條,展開一開,依舊是他的筆跡,寫道:“半兩月,十裏霜,萬丈紅塵入西窗。[]”


    入西窗,多美的意境,連同那株生死堪憂的畏紅塵也更叫人憐愛了。


    他這一回宮便是半月不曾出現,宮裏再傳來消息的時候,簡直教我哭笑不得。


    皇帝不曉得又吃錯了什麽藥,居然要舉行宮宴,而本小姐我赫然在賓客名單裏,這一下子便讓府裏眾說紛紜了。


    大家的意見大致可分為兩派,一排是樂觀的,覺得皇帝老兒既然知道我了我同肖翊的事,便借機會見見我這個準兒媳婦,順帶將婚期定一定,言下之意便是覺得這樁婚事他很滿意。


    而另一派則悲觀些,覺得皇帝老兒在知道我同肖翊的事情之後火冒三丈,再想到自己之前內定了的寧爾柳,覺得我和肖翊十分不給他麵子,讓君無戲言這話成了餓老鷹放屁——虛飄飄的,於是他想借機整一整我,好叫我知難而退。


    為此,府裏眾人在招財進寶的組織下又開了賭局,號召大家踴躍競猜。金枝玉葉也蠢蠢欲動,為了接近真相她倆不斷來跟我套詞,想要我給點指導,然而我隻能很無奈卻茫然地說一句:“天威難測,難測啊!”


    兩日之後賭局從原來的一半一半變成了悲觀態度占上風的情形,當時奴才丫鬟婆子們在花園一角下注閑磕牙,正好我欲要到花園找花匠問問畏紅塵該怎麽伺候,不經意便聽見了一耳朵。


    某小廝道:“我昨兒出門采買,聽見城南那家裁縫鋪正在給寧家小姐趕製新衣的消息,說是寧家小姐要穿著進宮赴宴,故要弄得華麗些。”


    某丫鬟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慌張道:“那豈不是要將太子殿下的兩任女友都集中起來,難道是想叫咱家小姐同寧家小姐打一架,誰活著誰便榮登太子妃位?”


    某婆子驚得連連叫喚不好:“咱家小姐利嘴一張,哪是動手的料呀!依我看來怕是要當著咱家小姐的麵兒為寧家小姐正名,否則好好的一個宮宴,從來也不請這兩人前去,何以這次都叫上了,不好啊!不好啊!咱家小姐怕是要吃虧嘍!”


    聽著府中眾人將我和夜宴剖析得如此透徹,不由後背出了一層冷汗,前兩次同寧爾柳見麵是劍拔弩張的情形都在曆曆在目,我雖小勝一籌,但皇宮大內有她姑母坐鎮,我斷然是占不到便宜的。這是要玩死我的節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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