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夏去到j市的警察總局時,安培已經一早下得樓來,和李鐵軍一起守在一樓的接待處。


    最近一個星期以來,j市所出現惡劣凶殺命案的頻率不降反升,開始幾起發生時,警察總局還能將事情壓下,不致引起市民的恐慌,但隨著命案漸多,現在已經有幾家媒體報館對此事進行了曝光,安培的壓力與日俱增,偏是對於這案發數已經增加到十幾起的挖心殺人案件一點頭緒也沒有,對方的行動幾乎是無跡可尋,每每都是案發後市民報警,警察才得到消息,而案件的線索也少得可憐,安培一方都現在隻知道死者都是和一個女性在發生關係時被殺,除此之外便沒有其它線索了。


    而讓安培壓力備增的是,在參與調查這起案件的警員當,竟然已經出現了犧牲者,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四個警員在調查此事時被殺,被殺警員的屍體被丟棄在街道的垃圾桶裏、或者甕澗河上,甚至橫屍於鐵路之上,這些屍體無一例外被人放幹了血液成為一具幹屍,但無論局裏的法醫怎麽解剖,卻隻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死者全身大麵積出血至死,而這個所謂的大麵積,在安培的連續追問下,法醫才支支吾吾地說出他們的推論,根據屍體全身的毛細血孔異常擴張來看,血液竟然是從全身冒出來的。


    聽到這個結論的時候,安培便閃過一個念頭,這絕對不是人幹的事,試想一個人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讓一個人全身的毛細血孔同時出血啊!


    爾後,完全對這個案件一點頭緒都沒有的安培致電給予他的老上司,也就是在a市同樣擔任警察局長的何書國何老頭,何老頭聽罷安培對案件的描述,便斷定這案件非人類所為,一直以來,何老頭解決過幾起詭異案件的事情在警界頗有留傳,聽何老頭這麽說,安培便虛心請救,他雖然身為一個無神主義的共產黨員,但他也知道世界上有一些東西確實是科學所解釋不了的事情,安培有原則卻不固執,因此他並不排斥何老頭的判斷。


    身在a市的何老頭也無法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但他答應給安培推介一個合適的人選來解決這件事,可安培沒想到何老頭的辦事效率如此之高,這昨晚深夜才談的事情,今天早上何書國就通知他,他那對於靈異詭秘之事多有研究的侄孫女小夏已經到了a市,這大大出乎安培的意外,但在小夏走進接待大廳時,安培就更加的意外了。


    他想不到,這樣一個看似弱不禁風,著裝時尚的女孩會是何書國口大力推薦的人選,但後邊的李鐵軍推了他一把後,安培馬上恢複過來,大步走上前去。


    “這位可是趙小夏趙小姐?”安培大聲笑道。


    小夏輕輕點頭:“您是?”


    “我是j市的警察局長安培,何老局長應該有和小夏小姐說過我們的事情了吧,對於你肯施以援手一事,安培僅代表j市數百萬民眾向小姐致謝!”安培真誠地說道,這一係列的命案如果不早些解決,給民眾一個交待,怕是j市會出現恐慌。


    而且除了這十幾起命案之外,j市最近也頻頻出現了不明氣體的泄露,這種連局裏最先進的儀器也探測不出其成份的氣體已經送由科院研究,但凡吸入這種氣體的人都會呈現狂暴的瘋顛狀態,這讓安培不由生出禍不單行之感。


    “安局你言重了,麻煩你直接帶我們去看一下死者的屍體吧,或許我們可以從發現什麽線索。”小夏淺笑道,而她後麵的僧人空虛依舊不言不語。


    直到聽到小夏說出“我們”二字,安培才發現她的身後還有一個光著頭的俊美青年,他不由對這個外貌相當出眾的青年多看了兩眼:“這位是?”


    “他是我的同伴,並不是外人,安局請放心。”小夏不欲把空虛的身份抖出來,於是隨口帶過。


    安培點點頭,著李鐵軍先行通知解剖室準備,自己便領著小夏二人直接搭乘電梯上了頂層的解剖室,這間解剖室是警察局專用的,用以解剖重大案件的屍體,現在還有一具被掏空了心髒的屍體存放在裏麵,而其餘的屍體為了保存起見,都運到市心醫院的冷凍冰庫保藏了起來。


    電梯的門剛打開,小夏和空虛二人的臉色便為之一變,他們互看了一眼,皆看出對方眼的驚訝。


    這最頂層裏,竟然彌漫著一股非人類的氣息,那不是凶靈惡煞的鬼氣,而是專屬於妖怪的妖氣!


    不消說,這股妖氣必是殘留於死者的屍體上,但過了一段時間還能繼續保持著妖氣,而且濃度還足以彌漫在整一層的空間,都在說明著這隻妖怪不簡單,僅憑這點妖氣,小夏二人自是判斷不出什麽,因此他們也沒把發現說與安培聽,而安培亦是善於察言觀色之人,他看小夏二人皺眉不語,便知兩人已有所發現,心下暗暗慶幸,這大半個月來警察總局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依然察不出一絲頭緒,這兩人方一到便已經略有所察,看來何老局長真是沒介紹錯人。


    懷著一絲即將勘破真相的興奮,安培領著小夏兩人走進了解剖室裏,冰冷的解剖室,李鐵軍已經先行通知了法醫做好了檢查屍體的準備,因此安培數人一進來,已經準備好器具的法醫馬上便迎了上來。


    “趙小姐,你看需要什麽器材,你盡管吩咐,即使我們局裏沒有,我也可差人馬上從別的醫院調配過來。”


    小夏搖頭。


    “不用了,我們隻需要看屍體則可。”


    安培使了一個眼色,法醫馬上從冰凍櫃裏拉出一具屍體來,屍體蓋著一層白布,由於冷藏於冰櫃的原因,屍體的表麵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花,由於血液凍結,屍體呈現一種鐵青色,看著嚇人。


    小夏和空虛走了過去,越接近屍體,那妖氣便越趨濃鬱,他們站到屍體邊上,小夏一手捉住蓋屍的白布,看了空虛一眼,空虛點點頭,小夏手一抄,白布揚起,露出下麵一具胸前破了一個大洞的屍體。


    屍體胸前這個碗口大的創口,邊緣並不平整,小夏用手指在邊緣處輕輕劃過,然後像是被針刺了一下般迅速地抽回了手,然後從隨身帶的包包裏拿手麵巾紙擦了擦剛才碰了屍體的手指。


    “怎麽樣?”空虛問道。


    小夏皺著眉頭說道:“屍體上並沒有殘留死者的怨念,也就是說他並非在痛苦之下被殺,而且屍體的臉上也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我推斷死者是被人用極快的手法殺死,你再看,屍體的創口並不平整,也就是說非利器所切割出來,我看著更像是一手破胸而入,以人體的骨骼的堅硬程度,能夠在瞬間穿胸致命的話,那力量可就不容小瞧了。”


    空虛沒有出聲,隻是點頭默認了小夏的看法,他伸出一指,輕輕點在死者的眉心之上,便這麽靜立不語。


    安培見此情況,不由輕聲說道:“趙小夏,你這位朋友這是……”


    小夏一指豎在嘴前“噓”了一聲:“安局,先別出聲。”


    安培看小夏臉色凝重,即使滿心疑問,也隻能暫且壓上一壓,卻見空虛雙眼微微閉上,臉色由紅潤漸變蒼白,接著連身體也輕輕抖了起來,如此過了差不多一分鍾後,空虛的臉色才漸漸回複如常。


    年青僧人睜開了雙眼,小夏在他眼看到一絲疲色,不由心下大奇,以空虛的修為,何以會在片刻之間眼露疲態,真不知道他剛才施展的是何種秘術,竟耗神至此。


    “不簡單啊。”空虛說道:“我剛才欲以秘術查看死者生前所見的畫麵,或許可以直接看到凶手的樣,但死者的識海裏麵竟然空空如也,別說臨死前的畫麵了,我看連他以前的回憶也一並被抹掉,如此看來,這凶手不單出手狠辣,而且行事謹慎,要找到他恐怕不容易。”


    安培一聽,心裏頓時涼掉了大半,本來還以為這兩個異人來到,此事便會迎刃而解,但沒想到這看似不簡單的青年也發出如此感歎,看來這件案多半在短時間之內是解決不了的了。


    小夏沒有看到安培的臉色,她像是發現了另一樣事情一般,“噫”了一聲,再走近屍體幾步,閉上了眼睛的她,像是在細細感覺一些什麽東西一般。


    空虛見小夏臉現異色,他略一思索,也露出似有所察的神色,和小夏一樣也閉上了眼睛。


    兩人這麽默不出聲的站著,頓時讓解剖室裏的氣氛尷尬無比,安培和法醫不斷交換著眼色,看他兩人這個樣,安培真是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


    還好兩人並沒有沉默太久,幾乎是同一時間,小夏和空虛睜開了雙眼,兩人互視了一眼,空虛突然閃電般探出手去,在屍體那胸口一撈,再攤開手時,空虛的掌心裏竟然多了一條雪白的毛發。


    “這是?”法醫使勁地瞪大著眼睛,他檢查了這具屍體不下十數次,卻沒有發現那創口竟然還有這麽一根毛發。


    安培看空虛掌出現了這麽一條東西,不由對法醫大瞪其眼,其眼神的含意不言而喻,自是責怪法醫為什麽沒有發現這條毛發,要知道,有時候這些最細微的東西,便是破案的關鍵。


    小夏看安培臉色不好,連忙對他說道:“安局,此事不怪法醫,這條毛發若不以特殊手法,是取不出來的。”


    聽小夏這麽一說,安培臉色才漸好轉,卻見空虛托起掌毛發聞得兩聞,皺著眉頭說道:“此發蘊含的妖氣至陰到媚,有這種妖氣普天之下,隻有那麽一種。”


    小夏的眼睛亮了起來:“你是說,狐妖?”


    (星期一淩晨第一更,訂閱吧,把花砸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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