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這麽晚召喚屬下,所謂何事?”柳江很奇怪洛羽今天的做法,平時有事都是他直接去稟報,這種情況還不曾發生過。


    洛羽望了他一眼,緩緩道:“林萱兒的事情殷然也以知曉,這件事我是讓你去辦的,這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你走漏了消息,還是說,你是殷然的人。”洛羽說的波瀾不驚,卻讓柳江嚇出一身冷汗。“你可還有什麽話要說?”


    柳江跪倒在洛羽麵前,沒有半點解釋:“小王爺對我恩重如山,待我如同親人,是屬下有負小王爺所托。”


    “你果真是殷然的人?”


    “……是。”柳江艱難的說出口:“屬下願以死謝罪。”他拔出隨身攜帶的長刀,向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砰的一聲,長刀從手中滑落:“小王爺……”原是洛羽踢落了長刀。


    “你我主仆一場,也為我立下不少功勞,我不忍就此殺你,卻也不能再留你,你走吧。”洛羽把想說的說完,也下了逐客令。


    柳江什麽也沒有再說,隻是俯身向洛羽叩了三叩,便起身離開了。


    “小王爺什麽時候變得如此仁慈了?對於背叛自己的人,還能以德報怨?”柳江走後,沐清從後麵現身,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洛羽見他出來,把他拉坐在自己的腿上,沐清雖欲拒絕,無奈力量懸殊,抵抗也是故作矜持,便不再反抗。(.好看的小說)洛羽把頭埋在他的頸脖處,輕輕的說:“我是那樣的人麽?”


    “柳江是殷然的人,你是如何知曉?”沐清又問。


    “那天早朝之後,柳江向我請示,說殷然屢次為難於我,是否要殺了他。他從不會主動要求與誰為敵,我便有所懷疑。”


    沐清一愣:“你還真是可憐,他人關心你的安危,你也得考慮是不是對你不忠,對你忠誠的人注定可悲,柳江背叛你,還真是明智。所以,就這樣,你便懷疑他是殷然的人?”


    洛羽搖了搖頭:“你和殷然的偶然相遇,才讓我懷疑到他。”


    “為何?”


    “殷然的行為很奇怪,他主動攔你,好像隻是為了告訴你他知道林萱兒的事一樣。”


    沐清恍然大悟:“他是想通過我告訴你王府裏有他的人。”


    “恩,隻有這種解釋。”


    “若柳江真是他的人,他就沒有理由這樣做,柳江被揪出來,於他有什麽好處?”


    “也許他也是希望我把柳江揪出來。”


    “即是如此,你為何還要如他所願?”沐清不解。


    “因為我也想知道殷然究竟想做些什麽。(.)”


    ……


    月上梢頭,一黑色身影閃過,消失在殷府的大門內。


    “你說,洛羽發現你的身份了?”殷然白皙修長的指有意無意的撥弄著桌台上的燭火。


    “是。”回答的人正是方才從洛羽那裏離開的柳江。


    “哼~”殷然冷笑:“為何不和他解釋清楚,你我早以兩清。”


    “小王爺待我不薄,我……”


    “不願負他?你和我撇清關係時怎不見如此忠心?你會被懷疑,在我預測之中。我隨意試探一下,他便已懷疑你,你還對他忠心不二,不覺可悲?”殷然抬眸,充滿危險的氣息。


    柳江歎氣:“欠你的我早已還清,現也如你所願離開了王府,還請大人高抬貴手,別……太為難小王爺。”


    殷然上前,抬高柳江的下巴:“也不是不可,不過……我還有用的上你的地方,你若願意為我所用,我便考慮少為難與他……”


    經過一幹大臣的深思熟慮、相互探討,最終采納了洛羽的對策。而這一幹大臣中卻不包括殷然。到不是殷然反對洛羽的對策,反而是殷然第一個同意他的意見,隻是他素來與人不和,況且他也不願和一群自命忠誠的老人探討沒有懸念的事情,早朝便請假沒來。


    洛弘毅草草宣布了旨意,便退了朝。洛羽在朝堂上的一番見解,讓他很是不悅。本以為他隻是個繡花枕頭,沒想到還有些見地,現在眾臣對洛羽的態度發生了很***,以後想要扳倒他就得多發些心思了。


    “小王爺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見解,真乃社稷之福。”一退朝,便有見風使舵的人前來巴結。


    “葉大人過獎。”洛羽周旋於一幹大臣中,絲毫不覺費力:“家父前段時間還提起葉大人,還讓我向葉大人問好。”


    “嗬嗬~”葉凡捋了捋胡子,也寒暄了句:“平陽王近來身體可好啊?”


    “承蒙葉大人關心,家父近來身體很好,每日與花鳥相伴,吟詩作樂,好不自在。”洛羽毫無痕跡的把話題從自己身上拉開,還哄的葉凡甚是高興。


    這就是殷然和洛羽不同的地方,殷然絕不會為了讓別人高興而說些讓自己也惡心的話,洛羽卻可以做的不露聲色。或者說洛羽更懂得如何和人相處。


    “想當年,平陽王為收複豫州,僅已三千輕騎,對抗天康十萬大軍,最後逼得天康退兵投降,如此風采,至今想起仍讓人感慨萬千。”葉凡又開始仗著自己年紀大,老生常談:“如今長江後浪推前浪,平陽王好福氣啊。”隨之,又是一群大臣的附和聲。


    柳江離開,換了沐清跟著洛羽,看著他周旋與各色人中,毫不費力,不禁覺得洛羽如此虛偽,忍不住要嘲哄他幾句。


    等各位大臣相繼離開,便開口道:“小王爺做起阿諛奉承的事,還真是信手拈來,在這方麵,殷然肯定要自愧不如。”


    洛羽笑著說:“那至少說明我也不是一無是處,不是?”


    沐清見他不惱,接著說:“小王爺整天讀那些君子之道、之乎者也,學的盡是這些?”


    “打發時間而已,我亦不信那些。”


    “還真是虛偽。”


    沐清不想在同他說這樣沒有結果的話題,於是問道:“殷然雖然今天沒來,卻還特意傳話表示讚同你的意見,你都不覺奇怪?”


    “是很奇怪,可我又猜不出他心中所想,想了也是白想。不過皇上把許昌之事交由他處理,自是在他的算計之內。”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洛羽上了馬車,又伸手把沐清拉了上來:“早上起的太早,我想回去補個眠。”


    “你耍我。”聽了洛羽的回答,沐清頓時火冒三丈。


    洛羽撥了撥沐清前額淩亂的發絲,被沐清一手揮開。


    “怎麽還如此喜怒無常?”洛羽收回自己的手:“這種事你不用過度操心,你隻需簡簡單單做我的小沐清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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