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03


    白樂兒賠笑地點頭,怎麽說自己突然衝到馬路上來,擾亂了正常的行車秩序,都是自己理虧。林錦書倒是好脾氣,一句責怪也沒有,隻是關心她的身體狀況。看來,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


    不過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記起那晚一麵之緣的自己呢?白樂兒有些心虛。


    白樂兒後怕地往車後邊看,終於脫離了那幫陰魂不散。她側目坐在身邊冷落冰霜的紀笑愚,忍不住好奇自己到底是不是曾經和他那樣近的接觸過。因為他連自己的正眼都沒有看過。可是剛才在馬路上,又是他不動聲色地沒有拆穿她,把她給抱起來,放進了車裏,解決了危機。紀笑愚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真心奇怪。白樂兒收回視線,專心地動了動自己的手臂,腰背,除了衣服上的淩亂,和有些破了的地方,有些淤青還有些狼狽之外,倒是都還沒事。


    “看來這位小姐沒什麽事情,錦書,到前邊停車,讓她下車。”紀笑愚說道。


    “……”有必要這麽刻薄嗎。


    “是,紀總。”


    也對,總是要下車的。剛才他的幫忙,還沒有說謝謝呢。想起他對偵探社的破壞行為,算了,就算扯平好了。白樂兒從車上下來,看著他的車飛快地離開。


    紀笑愚望著後視鏡裏的白樂兒有些氣餒,落寞的身影越來越遠,最後不見,突然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莫名的心疼。林錦書意識到了紀笑愚的出神,問道,“紀總,這位小姐……”


    “很麵熟是嗎?”


    林錦書沒有說話。


    “就是那天晚上在頂樓偷拍我的女人。”紀笑愚轉了轉手指上的戒指。


    “那……紀總為什麽要救她呢?”


    紀笑愚的眼眸突然微眯起來,是啊,為什麽要救她呢……為什麽看到她渾身僵硬,害怕地希望有人幫她的樣子時,會有一種護短的心情。


    林錦書意識到自己問錯話了,趕緊專心開車。


    紀笑愚理了理莫名的情緒,冷漠問道,“接下來的安排是什麽?”


    “哦,紀總,天發公司的張總請你去如蘭會所洗桑拿。”


    “嗯。”


    白樂兒站在原地良久,思索著自己該去哪裏。出租屋是不能回了,在弄到一百萬之前,一定不能讓他們抓到才行。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發現沒電了,便從包裏拿出新的電池給換上。幸好所有的證件都隨身帶在了身上,否則會很麻煩。這還是托經常愛闖禍的老爸的福,她養成了隨身攜帶重要的證件的習慣。當手機重新開機,白樂兒卻沒勇氣按下安曉冬的電話。


    算了,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白樂兒揣著僅有的一千元錢,想著先去附近的賓館落腳一下,起碼洗個澡換身衣服先。這時,手機響了。


    以為是安曉冬。“曉冬啊……”


    “什麽曉冬啊?我是可可啊。”電話那頭響起雀躍的聲音。


    “可可?”白樂兒說道,“你怎麽會打電話來?”


    “哎呦,我怎麽就不能打電話來了?最近在忙什麽呢?這麽無精打采的聲音。一點也不像你白樂兒。”可可是白樂兒一起打工的時候認識的好友,也和她一樣草根一枚,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賺錢賺錢再賺錢。不過比白樂兒命好些,沒有一個愛惹事的老爸,還在高級會所裏當谘詢小妹,聽說收入頗豐。


    “忙著逃亡呢。”白樂兒悻悻地說。


    “逃亡?別開玩笑了。”可可隻當是白樂兒在和自己說冷笑話,趕緊切入正題,“哎,我和你說,這兒有一個活,你接不接?”


    “什麽活?”


    “就是頂班呀。你去幹偵探,都好幾個星期不來上班了,雖然說你辭了職,可是老板娘說了,你永遠都是這裏的員工。有困難了得頂上。放心,工資照常。”可可說道,“你趕緊過來吧。”


    “好,我知道了。”白樂兒興奮地掛掉電話。


    接到了賺錢的活的白樂兒又像是打了雞血似得,奮力向上了。她飛快地給自己洗了個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就奔向了如蘭會所。


    如蘭會所是濱海高級的私人會所。來這裏消費的客人身家最底都是要從五千萬起跳的。每個客人都會有一張象征身份的尊貴的vip金卡,隻有亮出這張卡才能進入這裏來消費。當然了,這種會所也做著那種黃色的香豔服務。因為白樂兒對自己還是有底線的,這種工作都不會接,隻是偶爾來這裏兼兼職,所以賺的自然比那些在這裏倒班的小姐們少很多。


    因為堵車,白樂兒從公交車上下來後,還是遲到了。可可已經準備好了衣服,看到白樂兒氣喘籲籲地趕到,趕緊拿出香水就往她身上噴,“快點,快點,把衣服換上,香水多噴一點,可不能讓客人聞到你身上的汗味,哎呀,真是的。哎呀,樂兒,你的腿上怎麽還有淤青啊?”


    “沒事,不小心撞到的。嗯,多噴點。”白樂兒一邊說,一邊拿過衣服就往更衣間裏換。這是一件白色的高叉旗袍,算是這裏小姐們的工作服。老板娘說了,這是一種美色戰略,隻有若隱若現的性感,往那些富商們的眼睛裏晃悠,這錢才能賺的多。


    換好衣服後的白樂兒,被可可帶到了其中一間包房前,“小安已經在裏邊按摩了,你快進去吧。記住,千萬不能和客人起衝突。這是在老板娘這兒死都不能犯的規矩,別忘了。”


    白樂兒點頭道,“行了,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裏。”


    白樂兒推門進去,竟看到了紀笑愚。隻見小安正按著他,他閉著眼睛,顯然沒看到是她進了來。坐在一旁的男人是經常來這裏的老顧客天發公司的張總,他正在和紀笑愚說著什麽,滿臉的殷勤和小心,看到白樂兒進了來卻在發呆,不滿地說道,“幹嗎呢?等你老半天了。快過來按。”


    “是,張總。”白樂兒點點頭,趕緊走過去,伸手落在他的肩膀上。


    張總打量著側身站在一旁的白樂兒那修長的雙腿在微微盈動的高叉旗袍裏若隱若現,忍不住內心的騷動,伸手撫摸了起來,“嘿嘿嘿,小妞的腿真滑,像豆腐一樣。”


    白樂兒極力地忍耐著怒火,伸手去撫開他的毛手,臉上卻還必須掛帶著微笑,“張總,你別這樣……我好好給你按摩,你趁著這機會休息休息嘛。”


    “過來點。”張總根本不聽白樂兒的推搪,一把捏過她的腿來,“嗯……好好按,等會兒啊,小費會讓你滿意的。”


    “謝謝張總……”白樂兒隻好深吸一口氣,為了錢,看在錢的份上,極力忍耐。


    紀笑愚萬萬沒想到自己睜開眼,會看到白樂兒,並且此時的她穿著風華絕代豔壓群芳的合身旗袍,作為按摩女的身份進了來。他震驚之餘,看到了張總的手色迷迷地在她的腿上不斷地來回,而白樂兒表情複雜地陪著笑。紀笑愚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失去控製力了,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嚇的小安喊了一聲。


    白樂兒回過頭,便看到紀笑愚伸過手用力地拽過她,將她帶出了房間。


    他機械地飛快往前走,白樂兒隻感覺到自己的手腕生疼生疼,他似乎要用盡力氣將她捏碎一般。他再一次地救了她,隻是她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有這種憤怒的情緒存在。就在她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兒時,隻見他推開一間房,將她甩在了大床上,然後將門關上,滿目怒火地望向她。


    白樂兒吃疼地轉動自己的手腕,不解地看向他,“紀總,你這是做什麽?”


    做什麽?


    紀笑愚看著她不解的表情,走過來,“你就這麽愛錢嗎?”


    “……”這算是什麽問題,天下有不愛錢的人嗎?還是說你紀笑愚錢太多了,多到讓你厭惡了?白樂兒抬起頭,“對,我就是愛錢,我當然愛錢了。”


    紀笑愚怒極反笑,雙手一把握過她豐沛的雙胸,“那這樣摸一下,要多少錢呢?”


    白樂兒嚇地尖叫了一聲,用力地推開他,倍感羞憤地給了他一耳光,“你混蛋!”


    “一百?一千?還是一萬?”


    “我是很愛錢!但是我不會賣自己的!”白樂兒瞪他,強忍著委屈的淚水撞開他跑出了房間。


    隨著啪的一記重重的關門聲,紀笑愚的情緒才理智回來幾分,他摸著稍有血絲的嘴角,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行為,忍不住皺眉,“紀笑愚,你是不是瘋了……”


    白樂兒捂著吃疼的胸部跑出了會所,看著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仿佛老天爺也在為她感到不公地落著眼淚。白樂兒一個人梗咽了一會兒後,回想起紀笑愚那張陰晴不定的臉,有些錯愕自己為什麽會因為這樣一個陌生到近乎完全陌生的男人的話,來讓自己難過呢?


    這根本就是不值得的事。一點也不值得。


    想到這裏,白樂兒站起身,撫平自己的情緒,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旗袍,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換衣服,還沒拿包出來。


    她重新折返會所。


    可可不知道包房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不過猜也能猜的出來,一定是白樂兒被吃豆腐了,她知道白樂兒沒有錯,不過在這裏,白樂兒和客人翻了臉就一定是她的錯了。再加上張總是老顧客了,他陪的紀笑愚更是貴客中的貴客。張總不依不饒地讓老板娘給個說法。


    這時,白樂兒重新進了來。可可見狀趕緊走過去拉著她躲進了更衣間,壓低聲音道,“白樂兒,你是怎麽回事啊?就像你說的,你又不是第一天來這裏不熟悉這裏的規矩。怎麽能和客人翻臉呢!”


    白樂兒想起紀笑愚,歎了口氣,“總之,一言難盡。”


    可可皺眉道,“讓你來頂個班,居然弄成這樣……”


    白樂兒有些愧疚,“對不起……可可……”


    “你還是先對不起你自己吧。”可可白了她一眼,“你弄成這樣,這班肯定是白頂了。趁現在老板娘和張總在交談,你趕緊換上衣服,拿上包走吧。免得逮到你,你可就麻煩了。我也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白樂兒感激地點點頭,“謝謝你了,可可。”


    可可點點頭,示意她快點。


    白樂兒拿上包再次離開了會所,這一天,充滿著驚心動魄,和百轉千回。仿佛耗盡了人一生的力氣。她往前麵走了一段路後,這次接到了爸爸的電話。


    “樂兒,你在哪兒呢?”


    “老爸?老爸你終於來電話了,怎麽樣,你沒事了吧?他們還有沒有找到你啊?”


    “老爸能給你打電話,就說明老爸已經脫離困境了嘛。你在哪兒呢?我和你安曉夏這丫頭在一起呢。來,過來一塊兒吃宵夜吧。嘿嘿嘿,龍蝦可好吃了呢,樂兒,老爸特地為你留了一個。”


    “……”白樂兒真是哭笑不得,別人總說她天性樂觀,再苦再難也是打不死的小強一隻。是遺傳的老爸嗎?老爸才是樂觀派的鼻祖呢,都這樣了,還能笑的出來,還能因為宵夜的美味而忘掉所有的危險和煩惱。真是敗給他了。“好,我馬上過來。”


    白樂兒搖著頭把手機丟回包裏,轉身便看到了紀笑愚,他陰沉著臉,一動不動地瞪著她。她笑著的嘴角頓時僵硬住,重新回身,往前走去。這個莫名其妙的瘟神,不要遇見了才好。哼,打不過你,我還躲不起你嗎。


    紀笑愚倒也沒有追上去,隻是盯著她離開的背影,一動不動地站著,陷入沉思。直到林錦書找到他的時候,上前,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雨霧裏什麽也沒有。


    “紀總,你在……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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