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25


    紀笑愚check房間,看到伍芳菲還跟進來,便說道,“你也回房間休息吧,今天的飛機,我累了。”


    “嗯,我知道。我就是想告訴你,明天早上我會叫你起床一起下去吃早餐。”伍芳菲說道。


    “嗯,知道了。”


    伍芳菲幫他把門關上,站在門外望著一對金發碧眼的情侶相擁踉蹌地走過來,在走廊上已經急不可待地脫下彼此的外套,親吻起來。她投過去犀利的目光,“getout!”


    她恨,她是恨的。忍到深處,就會變成恨,慢慢地發芽,生長,滋養出鮮怒的花來。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她最終離開。


    紀笑愚把領帶扯開,扔在了床上,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漫天大雪,像仙女被撕爛的裙擺,一片片地落在了植被上,跑出來的綠,也隻是星星點點地成了點綴。不遠處的山脈像是冰激淋一樣地若隱若現著胸圍,在雪中,在雲端,連接著放置空中的纜車,成為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在溫暖如春的空調間裏,望著外邊的冰天雪地,是一種矛盾的心情。


    紀笑愚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接到了林錦書的電話,“紀總,您已經安全到達澳洲了嗎?”


    “嗯。”


    “向您報告一下,裝修協議我已經發給天飛了,回複時間是一個星期。”


    “嗯。”


    “紀太太今天在電台裏收到了齊若天大張旗鼓送的各種花,氣球,還有一條從法國訂的鑽石項鏈。”


    “……嗯。”


    “紀太太下班後上了齊若天的車,隨他到了他家。”


    “……嗯。”


    “後來好像還有一個男人也進了別墅裏,具體是誰,還沒有查到。不過,得到消息,安氏的安少爺昨天已經入境。”


    “嗯。”


    “紀總,董事長……董事長轉移了東聖的一部分流動資金回到了瑞士銀行。”


    “嗯。”


    “以上。紀總。”


    紀笑愚把電話掛斷,將手機丟到一旁,躺在床上,聽著空調微弱的響聲,盯著酒杯裏的紅酒液體,重新拿過手機,打給伍芳菲,“要和我去賭場嗎?”


    白樂兒坐在房間裏,把手機調到照相功能,拍攝房間裏的藍色布置,發上了微博:一種顏色就可以讓人心安,那麽讓人不安的都是什麽呢?


    她把手機放到一旁,下了床,穿上拖鞋準備去衛生間洗澡,聽到有人敲門,她開門,是安曉冬。他越過她就往床上爬,然後作大字狀地躺下,“樂兒,我困。”


    “回你自己房間睡去。sky家客房多的是。”


    “我離開才三個月,聽起來時間好像很短,其實我覺得時間很長。在這三個月裏,我每一天都看不到你,聽不到你的聲音,也吃不到你做的菜。你不會喊我起床,你也不會去學校看我。我的世界,好像你就突然消失了一樣。我到處地找你,才發現找不到你的範圍,讓我覺得是地獄,不是地球的某一處,不是我可以活著的生存的地方。於是,我就回來了,當我發現我還能找到你,我真的覺得很開心,很開心,和我當初決定要離開的難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樂兒,你應該都不知道這些吧。”安曉冬定定地看著天花板,似自言自語地說道。


    “……”白樂兒拽著衣角,她很想說什麽,可是她知道此時此刻她說什麽都不如不說,她不想錯第二次,像是那天晚上質疑他為什麽要離開一樣的錯誤。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她有好好地反思過,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現在,如果一定要說什麽,她隻有三個字,“對不起……”


    安曉冬抬起頭,“樂兒,其實你也有很想我很想我,對吧?”


    白樂兒笑了,“嗯,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在美國的時候,每天都打噴嚏。”


    “切……”白樂兒噓聲他,“臭屁。”


    “其實看到我回來了,你是很開心很開心的對吧?”


    “不知道。”


    “其實我在你身邊,你才會覺得很安心很安心,對吧?”


    “不告訴你!”


    “其實……”


    白樂兒捂住了某厚臉皮人的嘴巴,“停,我要去洗澡了。”


    “不怕我偷看?”


    毛巾摔在某人的臉上,外加話外音:去死吧!


    一張大床上,白樂兒睡在左邊,安曉冬睡在右邊。白樂兒側目他,“不管怎麽說,謝謝你,回來了。曉冬。”


    兩個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摻著莫名情愫。安曉冬雖然臭屁,雖然厚臉皮,但是他有一句話還是說對了,隻要他在,她就覺得心安,這是事實,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心安。她對安曉冬說了這段時間她和紀笑愚之間的事,伍芳菲找她吃飯的事,老爸又惹了禍,她差點被毀容的事,還有她進電台工作的事。


    安曉冬安靜地聽著,聽到最後,聽到白樂兒翻身問道,“那你呢,你這兩個月在美國,有好好念書嗎?”


    “……”安曉冬清了清嗓子,說道,“呃,困了,該睡了。”


    “安曉冬――”某人很奇怪啊,白樂兒提高聲音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還有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應該不是你說的是今天剛到吧。”


    “……”安曉冬瞪大眼睛看著窗台微微飛動的窗簾,心裏咯噔了一下,她怎麽會知道他不是今天剛到的。難道……


    “我去到家裏,看到了貓咪在吃魚。這魚是不是你放的。”白樂兒說道。


    原來是這裏出了破綻。安曉冬誇張地吐氣吸氣,發出呼嚕聲。某人咬著嘴唇,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拿過床頭的筆,對著他的臀部中間那個地方……


    隨著一聲慘叫。


    姐弟倆個的新一輪戰爭爆發了。


    紀笑愚帶著伍芳菲進了澳洲最大的賭場。一對璧人,男的冷漠筆挺,女的漂亮修長。所有人都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那些金發碧眼中也有博識的人,認出了這對璧人是何方神聖,便開始竊竊私語,發出各種的唏噓聲。她挽著他,看到服務生露出無比尊敬的笑容,領著他們進了vip賭室。


    伍芳菲不得不承認,她留戀貪婪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次機會。挽著他的手臂,走在他的身邊,就有一種無上的光榮和尊享的感覺。不管她站的位置是不是他愛情的位置,這一刻,她都無法再做過多的計較。


    今天對賭的人,是已經坐鎮了一周的神秘華人,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大家都稱呼他為l先生。


    紀笑愚進了vip室,卻沒看到所謂的l先生,一旁的服務生遞過來紅酒,表示說要和l先生對賭的話,要提前預約的。


    “什麽意思?”紀笑愚挑眉。


    服務生為難地說道,“因為l先生現在並不在澳洲。之前的幾次,他都是和人隔空對賭的。”


    “橫空?”這倒是有點意思,紀笑愚皺眉問道。


    “嗯,在視頻裏。”服務生說道,“老實說,l先生以前確實沒有人這麽試過。所以說l先生在我們這裏算是早就了一個傳奇。從第一次帶一千元的澳幣過來,贏到現在的一億澳幣。他簡直就是個奇跡。”


    從一千元贏到了一億,這確實太有意思了。這個l先生這麽神秘,足夠引起紀笑愚的好奇心。他把紅酒放下,對服務生說道,“那你幫我約一下這位l先生,這是你的小費。”


    說著,他把兩張澳幣扔在了盤上。服務生應聲而去。


    伍芳菲看向紀笑愚,說道,“這什麽l先生,好像來頭不小的樣子。需不需要去查一下他?”


    “不必了。在這個賭場的人,誰不是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人物,既然都沒有人差得出來這位l先生的真是來曆,那想必就不是那麽容易查出來的。”


    服務生推出去後,亮著微暗的燈的賭室裏,偌大的賭桌上放著撲克牌,骰子,還有其他的賭具。盡管沉重的紅木門都設置了隔音效果,但是外邊的紙醉金迷,一賭一生的吵雜還是隱隱透了進來。紀笑愚握著酒杯,才覺得心稍稍地安了下來,空寂的哀莫暫時沒有機會偷襲他的腦神經。這,大概就是賭場的魔力。


    伍芳菲坐到賭桌上,拿過撲克牌,對紀笑愚說道,“笑愚,來玩一個魔術好不好?”


    紀笑愚看向她,“……你會魔術?”


    “嗯,住院的期間特別無聊,所以學了一點皮毛。”


    紀笑愚點點頭,走了過來,在伍芳菲身邊坐下。


    伍芳菲將牌洗好,讓他隨意抽一張,放在胸口。然後她將剩下的牌往半空中扔去,然後再拿過來一副牌,將其攤在桌上,微笑道,“好,那讓我來解釋一下,我現在要做什麽。你在上一副牌裏隨意挑了一張,現在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和你心靈相通,在這副牌裏挑出和你現在放在胸口的那張一樣的牌來。”


    伍芳菲的臉微微泛紅,拉過紀笑愚的另一隻手,握在她的手裏,然後慢慢地指向陳列在桌上的牌,來回地移動。最後她把他的手指停留在了從右邊數過來的第三張牌上。“嗯,我感應到了,就是這張。”


    紀笑愚揚起嘴角,“你確定?”


    “嗯,是你告訴我的。”伍芳菲調皮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就是這張。”


    “如果猜錯了怎麽辦?”紀笑愚揚起下巴,俯視她。


    “如果猜錯了……”


    “如果猜錯了,答應我,以後試著喜歡別人。”紀笑愚截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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