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狂雨驟!從晚飯時起,天就完全變了,剛才還是秋雨綿綿,轉眼間就是狂風暴雨,金虹大廈在陰暗的夜色中依然明亮,*通明。m國代表團的人已經入住,住的是五樓,左起第三個房間,向這邊有兩扇窗戶,這一切林劍早已清清楚楚,一下午時間,他並不僅僅是與女孩**,還多少辦了點正事!周燕在房間裏團團轉,這個家夥又沒見回來,中午等了他一中午,精心做的烤龍蝦都在微波爐裏熱了好幾回,他一直沒回來,這是怎麽了?難道這座城市他還真的有情人,剛剛回來就去會老情人了?這是她最大的擔憂;不回來也不說一聲,電話都不打一個,這是她最大的生氣!


    明天該給他配一部手機了,這個家夥好象對手機這東西一直不太感興趣,有了不開機,丟了也不買,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老喜歡玩一些人間蒸發的遊戲。這個遊戲他倒是樂此不疲,周燕也是一如既往地恨!等他晚上回來,非得好好地給他上堂課不可,得讓他知道,他是誰的老公!外麵風雨漸大,周燕坐立不安,不由得又為他擔心起來,這麽大的風雨,他在城市的哪個角落,淋雨了嗎?會不會病了?出事了?他的身手她是信得過的,三兩個小流氓估計還對他構成不了威脅,但城市的黑暗有時也是難以想象的,會不會……她都不敢想了,手伸向電話機,她簡直恨不得報警尋人!手終於放下,時間在一分一分地過去,周燕坐在**直發呆。今晚她注定會無眠。


    她如果知道她苦苦擔心的那個男人這時候正在做什麽,一定會氣得將電話機砸了!林劍正在從女孩身上起來,女孩軟如泥,根本起不來!房間裏沒有燈,黑暗中,林劍靜靜地看著對麵的窗戶,女孩躺在他的懷裏,喘息終於平靜。輕輕地呢喃:“躺在你懷裏睡覺。好舒服!”林劍微笑:“那你就睡!”女孩身子在扭動:“我還想陪你說話!”“說什麽?”女孩悄悄地說:“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呢!”林劍笑了:“我們不是有約定嗎?什麽都不問!”女孩偎緊:“可我現在想問!我叫紫嫣,是一個老師,你呢?”林劍略一沉吟,笑嘻嘻地說:“我姓……公!典型的……流氓無產者!”“姓龔?”女孩卟哧一笑:“老公地‘公’吧?”林劍點頭:“對!就是這個‘公’!”公道的‘公’本就是這個公!女孩嬌媚地說:“也不知道你比我大點還是小點。我是不是應該叫你‘老公’?”林劍笑了:“我當然比你大,叫老公沒錯。這是一種尊稱!”“尊稱?”紫嫣笑得直折騰:“還是你自己的評價更準確:流氓無產者,雖然你的‘無產者’我看不出來。流氓倒是名符其實!”林劍瞪著她:“你的老師形象我也看不出來!”腰上傳來異樣,嬌媚的聲音傳來:“你勾引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多會勾引人……”紫嫣終於睡著,睡得香甜無比,嘴角還有滿足的微笑,起碼在今晚,她實現了她地願望,痛痛快快地做一回愛,躺在男人懷裏睡覺!


    林劍沒有一絲地睡意,他知道象這樣的風雨之夜,是最適合殺手出動的。城市的燈光慢慢暗淡下來,高樓上還剩下最後幾點光亮,就象暗夜地慧眼!沒有人知道,有一雙真正的慧眼穿破黑暗地夜空,穿破迷蒙的雨霧!金虹大廈604房間,燈光熄滅,幾個人坐在桌邊,桌子上是幾個小巧地顯示器,這顯示器上是昏暗的畫麵,正是五樓的外牆,當然還有走廊和樓下大廳,甚至還有街道上的場景,共計有七個畫麵,雖然昏暗,卻是極清晰的,這種昏暗是夜晚的本來麵目。這三個人全部都是白種人,其中一個終於從顯示器上移開目光:“這個人今天不會來吧?”說的是英語。另一個說:“不!我覺得象今天這樣的夜晚,最適合殺手行動的!”“不管適合還是不適合!”第三人說:“邁克先生有命令,必須認真監視,對中國人的保護他終究是不放心!”第一個說:“我倒是真心希望他出現,讓我們瞧瞧這個厲害的人物到底是如何厲害!”603房間也一樣!大廳的一麵完全看不到燈光,裏麵房間裏有兩個人,一個年輕的白人坐在老板椅上,另一個坐在他對麵,好象在睡覺。


    年輕的白人突然說:“傑利先生,你這次出來真的是保護我的嗎?”對麵的中年人眼睛睜開:“是的,邁克先生!這有疑問嗎?”邁克盯著他:“中央情報局會對我這麽關心,實在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傑利微微一笑:“邁克。易斯先生是m國經濟界的傑出人物,在亞洲經貿方麵無人可比,克萊斯實業集團在能源方麵為m國與亞洲搭建了一座橋梁,政府的重視難道不應該?”邁克鄭重地說:“這麽說,我應該感謝漢克局長!也請轉告漢克局長,我父親雖然去了天國,但克萊斯實業依然會和政府長期合作!”傑利微微鞠躬:“這話我想局長願意聽到!”邁克沉吟:“我這次來的目的你當然清楚,我想知道你們有多少把握?”傑利說:“中國方麵已經充分協商,他們的布置隻是一個補充,我敢肯定,隻要他敢靠近五樓,必定無法離開!”邁克緩緩地說:“此人據說會傳說中的中國功夫。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獨特本事,這些本事連中國人都弄不清,要離開隻怕很難,但要活捉隻怕也不容易!”傑利睜大眼睛:“邁克先生,你也認為非得要活捉嗎?”邁克微微一笑:“不活捉又如何將其帶回m國?又如何弄懂他身上地秘密?如果他死了,傑利先生豈不是白來了?”聲音中略有幾分譏諷。傑利長出了一口氣:“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我的來意!不過,邁克先生,這與我們的約定並不矛盾。你是生意照談。我們是在保護你的同時,抓住這個人,等這個人帶到了m國,你父親的仇還不是一塊兒報了嗎?”邁克微微歎息:“這一點是我們合作的基礎。也是我同意你們來的原因,但我並不太喜歡你們把我當白癡!”他的眼睛在燈光下閃著幽藍地光。何止不是白癡,簡直就是精明至極。


    傑利暗暗點頭:這人能夠從三個子女中脫穎而出,成為傑萊斯實業地首席執行官,自然是精明強幹,局長的一步暗棋在他眼中實在是一著臭棋!他的聲音很真誠:“邁克先生,局長的用意並不是對你地隱瞞,而是出於國家大局考慮,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能順利操作,中國方麵也是迫於壓力才同意我們地條件,將這凶手帶到國際法庭審問,如果他們知道……”邁克打斷他的話:“傑利先生,這就不用你說了,我也是m國公民!”501房間,隔音房間裏,張宏抓起對講機:“各組匯報情況!”對講機裏聲音清晰:“一組沒有異常!”、“二組沒有異常!”、“三組沒有異常!”……對講機放下,張宏眉頭皺起:“難道我們分析有誤?這已經是下半夜了,又是風雨之夜,是最好地出手良機。”對麵的一個中年人沉吟:“關於能源談判的消息前天才向外公布,如果真的是境外國家的陰謀搗亂,他們還有一個入境的時間,各地機場有沒有異常情況?”張宏搖頭:“全國機場情況何等複雜,各國遊客眾多,又如何知道某一位旅客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們能控製的隻有江北機場,但這個機場是一個國內機場,不可能直接入境。不過我有理由相信,上次那個殺手還在本市,因為一些暗殺活動一直沒有停止!雖然這些暗殺手法看不出與那個殺手的聯係,但我敢肯定他們中間一定是有聯係的。”中年人點頭:“能源談判時間安排在五天後,真不知道這群m國佬是怎麽想的,原來應該調查的東西都已調查,為什麽非得等上五天?這五天時間,足夠發生很多事情!”張宏目光閃爍:“這次來的人隻怕與上次死的那個易斯先生有些關係!你沒看到他身邊的七八個人,我可以肯定他們個個都是高手!還有這部裏來的人,也是高手,這房間裏的布置,連我們都瞞著!”風還在刮,雨也還在下,後半夜的雨更多了幾分寒意,彭麗坐在街邊的車裏,眼睛盯著路口,這漆黑的雨夜,她與另一個女警察孫雲一起值班,她們守的是一條最不可能出現知情的路9,也是領導對她們女同誌的照顧。孫雲從夢中醒來,輕聲說:“幾點了?”彭麗說:“大概三點多吧,車裏不能看時間的!”孫雲不好意思地說:“看我,一睡就睡過去了,你睡吧,現在換我了!”彭麗微笑:“沒事!你家裏有孩子,昨晚沒睡好吧?”孫雲苦笑:“這小家夥最近脾氣大啊,晚上總得鬧上兩回!不說了,你睡吧,明天說不定還有事!”彭麗仰躺在座椅上,看著外麵漆黑的雨夜,突然悄悄地說:“孫姐,你說,如果有一個人寧願自己受傷,也要救一個女孩,這個女孩應該怎麽對他?”孫雲笑了:“怎麽?有什麽感觸了?同事之間,這樣的事情是常有的,出去執行任務時,誰沒有個危險的時候,他可以出手救你,你也可以出手還他呀,這沒什麽!”“可是……”彭麗說:“如果這個人並不是同事呢?如果他還是她的對頭呢?”“這麽複雜?”孫雲皺眉:“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許這個女孩應該去問問他為什麽吧!”問他為什麽?彭麗閉上了眼睛,她能問他嗎?這個人象風又象霧,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裏,也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麽,他與她的幾次會麵都會有故事,她三次用槍指著他,但三次的結局都是被他占便宜,沒一次例外!最近的一次便宜占得最大,差一點就占到了頂點!她一個大姑娘被同一個男人抱了三次,吻了無數次,還徹底地被他撫愛了一回,這樣的事情在她一生中隻有這三次!


    這筆賬應該怎麽跟他算?自己的身子還算是清白的嗎?她的唇、她的**、她的腰都是他的玩物,對於一個高傲的省廳警察而言,實在是一個極大的侮辱,可為什麽自己偏偏感覺不到被侮辱的恨,反而是一種迷離的期待,期待他再次再近她,期待他再一次在她槍口下逃逸,然後再報複她一回?自己是不是有些變態?一夜平安而過,清晨的風吹過,彭麗終於醒來,看著打開的車窗,感受著吹到臉上涼絲絲的雨霧,她笑了:“孫姐,昨晚沒什麽事吧?”“沒事!”孫雲笑眯眯地說:“隻是你好象做夢了!”“啊?”彭麗臉上有了紅暈,昨晚她帶著對他的探索進入夢鄉,在夢裏,他真的來了,她想用槍對準他,可是手軟軟的,根本動不了,他撲過來,再一次地……孫雲微微一笑:“那個壞蛋是誰?”彭麗臉紅如火:“亂說什麽?”孫雲點頭:“也許我真的是亂說,隻是你總在輕輕地叫‘壞蛋’!這個壞蛋本事真不差,居然能夠闖入你的夢!”彭麗側身不敢看她,那個壞蛋本事的確不差,甚至還不僅僅是不差;不但能闖入她的夢,也能闖入她的世界,在她的心中久久停留,讓她的思緒象這無邊的雨霧一樣的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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