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兩個一前一後的走著,卻默默無話。(.)


    瑾萱明白,瑾寒肯定是誤會什麽了,可是要她開口解釋,她卻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就這麽將瑾萱送到了住處之後,瑾寒轉身準備離開。


    “姐姐。”終於,瑾萱還是沒能忍住,開口叫道。


    瑾寒側過身子看著瑾萱,卻沒有開口說話。


    “姐姐,如果你愛他的話,就勇敢的去追求他吧,我不會成為你的障礙,相信我。我心裏隻有子墨,雖然如今逼不得已留在他的身邊,但是我的心裏永遠不會有他的位置。”瑾萱將心中斟酌了幾番的話說出來,頓時覺得輕鬆了好多。


    她目光含著認真和溫柔的淡笑,靜靜的看著瑾寒,等待著她的回複。


    “我知道,隻是,我們,和你想象的不同。別多想了,我沒什麽,你好好歇著吧。”瑾寒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隻是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的微笑,輕聲說著。


    瑾萱點點頭,看著瑾寒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瑾寒漫無目的的走著,腦海中有絲絲的混亂。


    她從小就加入了夜寒,接受著最嚴酷的訓練,而她也默默的承受了下來。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被離天看中,挑選了她跟在他的身邊。


    後來,失去了親人的痛楚讓她顯得愈加的冷漠,而身邊的離天,她的主公,卻成為了她唯一溫暖的源泉。


    追隨他已經成了習慣,而原本冰冷的心也因為有了他而變得溫暖。


    當驀然回首,卻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他。


    等她心驚的發覺了這個事實,想要避免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深陷其中,無可自拔了。


    所以她開始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的感情,不讓任何人發覺。可惜一天一天過去,她能感覺得到,這份感情終究還是被他知道了。


    隻不過,他從未放在心上罷了,因為,他心中有著一個不能抹去的身影。她沒有去觸犯他,而是認命的幫他尋找著他的心上人。


    等找到之後,才發現,原來那個人竟然是自己的孿生妹妹,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妹妹。


    這對她來說是何其諷刺的事情?明明是她先陪伴在他的身邊,妹妹也是和自己長得一樣,為什麽他愛的人是妹妹,而不是自己?


    心中的怨恨似乎慢慢的開始累積,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發,但是她知道,她不願意傷害他們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


    所有的一切,就讓時間去衝刷吧。


    看著外頭蔚藍的天空,瑾寒這麽想著。


    時間匆匆,又過了幾天。


    這天,瑾萱坐在涼亭中,有些無所事事的感覺。


    “萱兒,怎麽一個人呆在這裏?”離天特地來找瑾萱,看到獨自一人坐在涼亭中的瑾萱,走上前低聲問道。


    瑾萱自發呆中回過神來,淡淡道:“你怎麽有空來找我?”


    這是她這麽多天以來第一次看到離天,要不是他的出現提醒她自己還是個俘虜的話,在這安逸的日子裏,也許她都忘記了自己其實不過是寄人籬下了。


    “我想帶你回宮呢。”離天也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輕聲說著自己的來意。


    瑾萱聽後,先是微微一愣,旋即道:“在這裏好好的,為什麽要跟你去皇宮?”


    實際上她更多的是在想,要是去了皇宮,想要離開也就更難了。所以她打心底裏不想去皇宮。


    “因為接下去的一段時間,我都要住在皇宮裏了,但是我又不想見不到你,所以我要帶你一起去。”離天知道她不願意,但是他卻假裝不知道。


    現實總是殘忍的,愛一個人卻得不到回應,甚至對方是那麽的恨你,那種感覺,沒有真正經曆過的人,是無法體會到的。


    瑾萱沒有說話,她明白,即使自己說了,也起不到作用。


    默默的跟著離天回到了皇宮,瑾萱也算是徹底的失去了自由,就像被困在金絲籠的鳥兒,無法振翅高飛。


    那邊,墨軍的人也不再盲目的攻擊夜寒,而是悄悄沉寂了下來,開始一寸一寸的尋找著蘇子墨的蹤跡。


    而離天對於那夥突然冒出來強橫攻擊,又突然消失無蹤的人也沒有多想,隻以為是蠱母的人,因為蠱母死了,樹倒猢猻散罷了。


    ……


    蘇子墨隻感覺那滴衝入自己身體中的精血散發著灼熱,緩緩的轉動著,似乎要勾動自己靈魂深處深深埋葬著的東西。


    在撕心的痛楚中,一幕幕畫麵如同走馬觀花般在腦海中閃現。


    “你好,我叫秦天,你叫什麽呢?”八歲的他,站在和一個可愛的小女孩麵前,臉上帶著純真的笑容。


    “秦天?好好聽的名字。我叫葉梓萱,你可以叫我萱兒,我可以叫你天哥哥嗎?”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說著,小眼中全是期待。


    “好啊,萱兒。”秦天點點頭,開心道。


    那年,他八歲,她六歲,他們初識。


    ……


    “萱兒,我喜歡你,你呢?”十八歲的他,已經成人,器宇軒昂,人中之龍。


    “我,我……”萱兒沒有想到他會那麽直接,嫣紅的俏臉。


    “萱兒,我想聽你的答案,無論是什麽,天哥哥都會開心的接受,好嗎?”看出了她的緊張和窘迫,秦天的聲音溫柔,輕聲細語的說著。


    “我,我也喜歡天哥哥。”萱兒的聲音細如蚊聲,臉直紅到脖子根。


    “哦耶,我太開心了,萱兒也喜歡我,哦耶。”向來穩重的他,情不自禁的抱起她,抱著她轉著圈,一圈又一圈。


    她不好意思,又有點害怕,紅著臉,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滿心歡喜。


    那年,他十八歲,她十六歲,他們在無人的山穀中互訴衷腸,初嚐愛戀。


    ……


    入目到處都是血,儼然就是人間地獄。


    白衣勝雪的他,此刻原本漆黑的眸子變成了血色,他抱著她,緊緊的抱著,害怕失去。


    她在他懷中睜開眼,看著他,看著身邊的地獄,目光麻木得平靜。


    “天哥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她伸手緊緊的抱著他,輕泣。


    “萱兒,我們走,天哥哥帶你離開。”他溫柔淺笑著,然後在她的點頭應允下,抱起她踩著一地的鮮血向外走去。她依偎在他的懷中,輕輕的閉上眼。


    那年,她失去了所有的親人,身邊隻剩下他。而他,同樣如此。


    那年,他十九歲,她十七歲。


    ……


    “萱兒,嫁給我的,我會保護你的,一生一世,直到我生命終結的那一天。”秦天溫柔淺笑,對著眼前站著的絕世少女說道。


    葉梓萱抬頭看著眼前的人,俊朗的臉上帶著深情和認真,終於微微點頭。


    那年,他二十歲,她十八歲,她答應做他的妻。


    ……


    大紅而喜慶的大堂,身著大紅喜服的新娘唇角帶血倒在新郎的懷中。


    秦天悲憤的叫道:“萱兒,不,你不可以這麽殘忍。”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此刻同樣一身大紅喜袍的秦天此刻卻無法抑製,豆大的淚滴從他的眼中滴落,掉到她的眼睛上,晶瑩剔透。


    “天哥哥,不哭。萱兒食言了,還有剛剛的不信任,對,對不起。咳咳。”一聲輕咳,她呼吸變得愈加的急促。“天哥哥,下輩子,萱兒一定做你名副其實的新、新娘。”


    纖細的手抬起,想要撫摸這日日夜夜刻在心中的容顏,可最後卻無力的落下。大睜著的眼中,平時流轉的光亮緩緩散去,最終變得黯淡。


    似乎還有未完成的心事,眼眸固執的沒有閉上,瞪大的眼無神的看向被屋頂擋住的蒼穹。


    那抹豔紅,明明是喜慶的顏色,可是此刻,卻顯得那麽的悲傷。


    那年,他二十一歲,她十九歲。她死在他的麵前,他無力悲憤。


    ……


    蘇子墨的眼角緩緩落下一滴晶瑩的淚珠,帶著哀戚。


    那雙星眸緩緩睜開,眼中是清明,是哀傷,是惆悵,也是愛戀。


    “萱兒,萱兒,我的戀人,你等著我,等著我。”嘴裏輕聲呢喃著,蘇子墨翻身起床,眼中帶著堅決。


    “離風,離天。兩世糾纏,就在這一世徹底斷絕了吧。”在心中輕聲細語,蘇子墨眼中閃過寒芒。


    他是好脾氣沒錯,他是與世無爭沒錯,但是那隻是對一些不相幹的事情罷了。


    他的萱兒,一直都是他的軟肋,他的逆鱗。


    別人對他怎麽樣他可以無所謂,但是一旦想打他的萱兒的主意,那麽結果隻有一個,不死不休。


    緩步走出山洞,再回頭看了一眼那幽暗的洞口,蘇子墨眼中閃過感激。


    “師傅,謝謝你,謝謝你為了我這個不孝徒弟做了這麽多,謝謝你。待一切事了,子墨還有緣與您相見,定當侍奉左右,以盡孝道。”


    蘇子墨走了,走的幹脆。他沒有去找玄老,因為他很清楚,如果到了見麵的時候,玄老自然會現身相見。


    與此同時,千裏外的一個小鎮上,一個拿著酒的老頭突然停住,臉上帶著笑容。


    “恢複就好,恢複就好。”一聲長笑,老頭大聲道。


    旁邊的人都以為他是個瘋子,紛紛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著他。玄老也不在意,兀自大笑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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