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為什麽要罵我媽?”老鬼還是很認真,“我媽已經死了,你為什麽要艸她呢?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老大。”


    他說完之後,大程壓根沒理他,直接就把電話掛斷了,估計也是受不了這個奇葩啊吧。老鬼扭頭看著我,眼中流露出一絲殺機。


    我心裏咯噔一聲,這下全完了!


    “浩子,你們怎麽還不來!”當時我已經是心急如焚了,老鬼有多變態我已經領教過了,一旦他對我動手,那我就真的沒有半點生機了。


    我被抓到這裏的時間也不算短了,難道吳任傑他們真的就一點線索都沒找到嗎?


    “鬼哥,你聽我解釋。”我看著老鬼,還企圖掙紮一下,然而,我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我騙他這是事實,現在還讓他把吳淵的這些手下全都廢掉了,那下一個,恐怕就輪到我了。


    老鬼拿著刀子走了過來,他認真的臉上露出一絲憤怒:“你為什麽要騙我,害我被我老大罵了。”


    當時我急的滿頭大汗的,不管怎麽看,這都是個無解的局麵。打打不過,想要智取的話,老鬼也根本就不給我這個機會。


    “你老大罵你是他的不對,你應該去找他啊。”我衝著老鬼竭斯底裏的喊道,“我找你惹你了?你想要錢我給你錢,為什麽一定要傷害我呢?大家出來混的,不就是圖個財嗎?”


    電腦宕機大家應該都見過,我想你們一定沒見過人的腦子短路是什麽樣的。我吼完之後,老鬼竟然真的停下了。


    他看著我,很認真的問了一句:“你要給我多少錢?”


    我整個人都虛脫了,媽的,早知道錢有用我直接把錢包銀行卡都給他,何必麵對這麽一個白癡殺手呢。


    “吳淵出兩千,我也給你兩千!”我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那個時候我有點理解吳淵的想法了,能用錢擺平的事兒,還真不算事兒。


    老鬼算了會兒,搖了搖頭對我說:“不行,太少了。”


    當時我心裏就好像是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嫌少我給你加啊:“那你說多少,隻要你開價,我全都給你!”說完,我拿出錢包,把裏麵的錢全都拿了出來。


    錢包裏大概有一千多的樣子,但是這點錢買我的命顯然是不夠的。


    “一口價五千,不夠的話你給我打個欠條。”說完,老鬼很認真的拿出了紙筆。


    我靠在牆上一陣無力,如果老鬼去要賬的話一定很有效果的。當時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拿著筆寫了一張欠條。打白條誰不會,隻要能買回我的命,那就什麽都值了。然而我沒想到,我隨手寫下的欠條,卻成了我伴隨我很長時間的夢魘。


    我才剛寫完,老鬼就劈手奪了過去:“態度還算誠懇,這次就放你一回。不過,下次如果再讓我遇到你的話,可就沒有這麽簡單了。”


    我打了一個冷戰,鬼才願意再遇到他呢。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了一陣警笛。聽到警笛之後,老鬼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殘暴。我被他看了一眼,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那個時候的老鬼,就好像是一個擇人而噬的猛獸一樣。


    “我要走了,不然等下會有點麻煩的。”老鬼看了看我,“記住你欠我的錢,我會再回來找你的。”


    才剛說完,他就翻牆跑了出去。


    等他走了之後,我靠在牆上整個人都虛脫了。我有點明白吳淵的感受了,那種生死壓力,誰都承受不了的。


    “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呂健聰的聲音從擴音器中穿了出來。


    人從高度緊張的狀態下脫離出來,整個人都會變得綿軟無力。我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呂隊長,我在這裏。”這句話用盡了我最後的力氣,說完之後,我就好像是個木頭人似的坐在地上,連他們怎麽進來的我都不知道。


    那段經曆,我一直都不願去回想。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在審訊室裏麵了。我耷拉著腦袋,等著他們開始審問。這次的事情恐怕鬧大了,五個傷員,老鬼的匕首也落在了現場,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應該是叫人贓並獲吧。


    “你就不準備說點什麽嗎?”這次審訊我的不是呂健聰,換了一個年輕的警察,“別告訴我你什麽都不知道,現場五個重傷員,還有一個昏迷了,你是唯一還能動彈的。”


    我苦笑一聲,沒有回答他。


    這次,我真的栽了。


    雖然我沒被老鬼廢掉,但是如果故意傷害罪這個罪名被坐實的話,那比他廢了我還要可怕。想到自己就要蹲監獄了,一股莫名的恐懼壓抑在我的心頭。


    “不是我做的,我是被他們綁去的。”我的聲音很嘶啞,“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那段記憶是我永遠都不願想起的,我以前也被帶到過這裏來,但是和這次相比,可以說就是小巫見大巫。


    “還不願意承認嗎!”那警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嚇得我一哆嗦。


    我也是那時候才明白,為什麽有些罪犯進去之後,很容易就把自己犯過的事情全都說出來了。那種壓抑感,真的讓人無法忍受。


    “我真的不知道,出手傷人的那個已經跑了。”我喃喃的說道。


    那年輕警察還想說什麽,呂健聰突然進來了。看到他之後,我就好像是看到救星了一樣,連忙說道:“呂隊長你要相信我,這件事不是我做的,當時我是被他們綁過去的!”


    呂健聰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麽,隻是拿起筆錄看了一會兒。


    “裴康,你要想清楚。這次的案件很惡劣,如果你真的隱瞞真相的話,那誰都幫不了你。”呂健聰坐了下來,盯著我的眼說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願意認罪的話,我們爭取寬大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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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他說完,我的力氣就好像是在一瞬間被抽光了似的。


    我以為他會幫我,但是誰知道,就連呂健聰都認為當時是我持刀傷人。這次,我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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