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09


    潮濕的氣味撲鼻而來,腐爛的臭味漫天飛舞,前腳踏進地牢,花千雨就忍不住又縮回了腳。暗黑的地牢看不見路多少,左雅走的很慢,沒有感覺地牢的臭味。


    花千雨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直到看不見左雅的人了,他才不得不進去。


    生來就是養尊處優的皇子,一輩子也沒有受過多少苦,即使是宮亂的時候。他也沒有做過牢,討厭極了地牢的味道。


    花千雨加快腳步,跟上左雅,在她身邊問道“你沒有聞到臭味嗎?”


    左雅停在一個牢房麵前,解開著鎖說道“習慣了。”哪會習慣呢?左雅對地牢有深深的陰影,那個時候。是藍妃命人將左雅狠狠地用邢,從此。她開始習慣了地牢,尤其是一個流浪的半年多裏。


    “拉他出來。”對著身後跟來的獄卒說,左雅退到一邊去了。


    花千雨隱約適應了地牢的味道,命人收拾了桌子,悠哉悠哉地喝起茶來。


    “用刑。”淡薄地輕吐出二字,她轉過身,看著牢房牆上的那個小窗戶。


    花千雨疑惑笑出聲,他好笑看了一眼黑影衛,滿是同情。“還不問呢就上刑了。”


    “要說早說了。”左雅冷冷回著。


    花千雨挑眉,眼角的笑容更加深沉了。這樣睿智,冷靜的女人才是屬於自己的。


    移開目光,花千雨噙著笑容喝茶,仔細一看。笑容全是充滿了陰謀,詭計。


    幾乎把地牢所有刑具都用完了黑影衛還是不肯說出來是誰派他來的,這樣的毅力倒是個好人才,可惜了。


    左雅耐心也消耗完了,不管是誰派來。她也要追究到底。


    “擺斧。”不怒而威地口吻。


    獄卒趕緊下去,左雅冷冷說道“死亡真的不可怕嗎?”答案,不可怕,可是的是心理的折磨。


    花千雨還沒有聽說這“擺斧”是什麽刑具,頓時起身,踱步到左雅身邊,問道“什麽刑具?為何我從未聽說。”


    左雅不語,擺斧也在這時候給帶來了。黑影衛隻剩下半條命了,眼睛睜不開來,模糊的視線看不清獄卒帶來了什麽刑具。


    獄卒用鹽水往他傷口一潑,黑影衛痛的呲牙裂嘴,直視麵前的刑具。不屑一笑,他什麽刑具都撐過來了,還怕這斧頭?


    左雅道“你很忠心。”這種寧死不屈的精神是一個屬下該有的。又道“可惜,不能為我所用。”


    “要殺就痛快點。”他說。


    “我喜歡慢慢來。”語落,獄卒將黑影衛從木架上拽下來,放到一張木板上麵,身體呈大字形。雙手雙腳,脖子,腰間都被鐵圈給禁錮住。


    頭上有一個斧頭,鋒利無比,斧頭的兩側可以看到自己,比銅鏡還要清晰許多。從這一點可以看出斧頭的尖利。擺斧是個極大的振子錘,連接在一根杆子或一條繩子的末端,以擺心為圓心運動。


    黑影衛有點害怕了,他感覺到了不好的氣息。


    花千雨左走一圈,又走一圈,圍著擺斧看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興趣一下子湧起來,笑道“這刑具還真好。”


    “上。”一聲令下,獄卒調好了擺斧的角度,位置,將擺斧高高抬起來,最後。鬆手,尋好角度鬆開。


    在眼前搖擺的擺斧晃來晃去,好似隨時落下來一樣,看著死亡臨近,黑影衛已經渾身發抖了,不是怕死。隻是看著自己慢慢地被心理折磨死,那才叫可怕。


    地牢並不熱,現在的氣溫似乎在慢慢上高。黑影衛的汗珠直直往下流,嘴唇也瑟瑟發抖了。拳頭緊握,青筋略顯浮出。


    從這些動作看得出來黑影衛的害怕。


    擺斧慢慢下降了,速度慢了許多,斧身也靠近了黑影衛,仿佛下一秒就要劃破他的肚皮。


    晃來晃去的擺斧已經迷亂了黑影衛的心智,他已經徹底反抗不了腳掌頭皮發麻,全身出虛汗。了。


    左雅適當地讓人拉住擺斧,黑影衛的黑色夜行衣已經被冷汗濕透了,粘住了身體。


    一邊看的人都像是同感身受,擺斧的狀態就夠嚇人了,還要把人放在擺斧下麵,抬頭看著擺斧。怎麽說都恐怖,驚人。


    花千雨對這個擺斧格外的有興趣,很想搶過來玩玩。瞧到左雅的樣子,他沒有提出來了。等有機會他偷回去便是了,何必稟告多此一舉呢?


    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左雅內心也暗暗鬆了鬆氣。擺斧這個她隻是偶爾在電視上看過,沒有過多的了解。


    實驗也證明,擺斧不會將你的肉一塊一塊劃破的。並且,擺斧若是下來,也隻是到黑影衛的胸口下方左右,並不能致命。


    恰好這黑影衛承受能力不是太強,足以讓左雅喊停,以到不會被拆穿。


    左雅還沒有過來問他話,他被獄卒拉下來。腳剛剛著地就朝左雅虛弱的說道:“我招。”


    “拿筆墨來。”吩咐一聲,獄卒放下黑影衛,讓他靠在木板旁邊,就退下去去拿筆墨紙硯了。


    獄卒剛走一小會,一件事就發生了,左雅來不及反應過來。更別說阻止了,花千雨根本就是沒有理會,自然不清楚發生的過程。


    獄卒趕到的時候,嚇得筆墨紙硯全部散落在地上,完全報廢了。


    “國師...這...這如何是好?”死狀慘不忍睹,獄卒垂下腦袋,他這麽多年看守地牢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慘狀。


    黑影衛等左雅微微放鬆了警惕,獄卒去拿筆墨的時候,他從身上殘破的衣服掏出一顆藥丸。直接口吞下去。


    之後的身體開始發生了轉變,指甲裏滲出了點點的淤血,慢慢的。身體開始發生了變化,黑影衛麵目猙獰,開始腐爛。身上的臭味更是掩蓋了地牢的味道,毒藥在他身體起了變化,黑影衛快速變成了一灘黑色的血。


    左雅清楚他吃了什麽毒藥,清楚這毒藥發作的作用,一旦服下。如果在僅僅的五秒內找不到解藥就會死亡,而且。這五秒內服毒者的身體也在開始消化了,到最後隻剩一灘血。


    一般隻有高級的神秘組織或者毒術了的的人才會擁有。這毒藥最致命,是所有高級組織必要的。


    左雅知曉救不了,她身上也沒有帶這種解藥,而且。對方不說出,又想死,她何必阻止呢?線索定然會有。


    即使左雅身上有解藥也不會給他服下。尤其這毒藥的解藥異常珍貴,給一個想死的人服用,豈不是浪費了?


    “清理一下幹淨。”丟下一話,看不出左雅有沒有生氣,她還是很平靜地離開了,沒有感到一絲絲的意外。


    花千雨抿唇不語,淡淡掃了一眼地上的淤血,菱角分明的唇角不可思議上弧了許多,好似在嘲笑什麽。


    獄卒看到二人的表情,感歎他們如此鎮定。


    心裏還是很擔心芷兒的傷勢如何,左雅一出來就趕回去看她,身上還有著地牢的腐臭味道,她沒有去處理。她現在隻有好好照顧芷兒了,芊爾已經不在了,她不能連這個唯一的丫頭也失去。


    花千雨出來之後才感覺空氣如此清新,厭惡地回頭看了一眼地牢,在轉過頭的時候。左雅早就不見蹤影了,他清楚左雅去哪。也沒有去追,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處理身上這惡心的味道。


    屋子裏麵,嬌小的人坐在銅鏡前麵,手撫摸著臉上的傷痕,雖然已經被包紮了,可是。這麽深的傷口,始終會落下傷疤的。到時候,她有何麵目去見人呢?


    越想越傷心,越想越難過,芷兒瞄到銅鏡一邊的剪刀,手顫抖而緩慢地伸過去。她渾身都在抖,她不想死,可是頂著這殘破的容顏,她以後如何麵對世人的眼光?


    眼看手指就要觸摸到剪刀了,這時候,一隻素手過來直接拿走。循著手看去,芷兒滿是淚痕的小臉看著左雅慍怒的臉。


    哽咽道:“小姐,讓奴婢去死吧。我以後嫁不了人了,也不能陪在小姐身邊了。”


    “你以為我會以貌取人?”淡淡的質問,卻讓人無法回答,感覺到窒息。


    芷兒咬緊下唇,淚珠流下來,順著下巴滴到了衣裳上麵。這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去安慰,可一看到臉頰一邊的白布包紮。誰都會止步。


    左雅揚起手,握著剪刀,輕啟朱唇:“如此,我陪你一起容顏盡毀。”手看著就要下去了。


    芷兒眸子裏麵深不可及地閃死了一絲光,銳利而古怪。快的讓人捕捉不了。她沒有阻止,此時她的嘴角隱約要上揚了。好似一個要得逞的大灰狼,等待著獵物的上鉤。


    此時,一個尖利的東西飛過來,彈到了左雅的手腕上麵,疼的她鬆開了剪刀,眉目間已經有了發怒的跡象。冷眸看著誰射來的暗器。


    房門杵著一個男人,優雅地笑容淺淺掛著,身邊帶著一個女孩子。


    芷兒眸子更是睜大了起來,淚珠不知何時已經幹了,眸子裏麵盡是不可思議,還有一絲陰狠。不過,她所有的情緒也隻是一刹那,很快就被驚訝淹沒了。


    顏玉沒有忽略掉芷兒的全部表情變化,他感覺這次回來發現芷兒有很多地方不對勁,尤其是她眼眸裏麵的那一道陰狠。不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該有的表情,而且。情緒掩藏的很快,也不像是一夜之間訓練的。


    眯起眼睛,看了看芷兒,沒有敵意,像是不經意。最後,顏玉輕輕說道“有左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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