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04


    回來的左雅看見楚雲希失魂落魄地蹲在門口,一動不動。她有點奇怪楚雲希這是什麽了,怎麽一個在這裏?


    駐足凝視他的頭頂,狹長的眼眸不明白地眨了幾下。“你怎麽了?”


    楚雲希從腳下一直看上去,看見熟悉的裝束,到熟悉的臉頰。大眼睛發出疑惑的目光,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楚雲希對左雅對視著。


    “你...”還未說出其他的話來,左雅就感覺到自己被死死地擁住了。緊的她連呼吸都很困難,想要掙脫卻掙脫不了,隻有出聲說道“你怎麽了?快放開我...咳咳。”


    越抱越緊,楚雲希感覺到自己又失而複得地再次看見左雅。


    “我好怕你會離開,會一聲不吭地走了。”因為再也看不清左雅的未來,即使他多麽厲害,道術比別人多麽好。他也會害怕,害怕之前左雅的笑都是假的,就是為了讓自己放鬆所有的心思。


    “我隻是想起來念思放哪裏了,所以就去找了,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會這樣。”左雅真的是被楚雲希這個樣子給嚇到了,她隻是單純地出去而已,不料他的情緒反應這麽強烈。


    “以後都跟我說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像今天這麽擔心。”幾乎是懇求地語氣求著左雅。


    對於楚雲希的懇求,左雅顯得很束手無策,她自然會同意,可是兩年後呢?要是他們不能在一起,這對楚雲希是不是太殘忍了?


    “我答應你。”“好。”終於放心地鬆開左雅。


    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左雅又說“可是,我們的兩年之約,你一定要遵守。”我怕你會繼續等下去,我同時也希望我們能夠在一起,隻是。這些看起來是多麽地遙遠,可望不可即的事情。如果真的如此,我是不是該提早說出來,和你坦白後,你會不會死心?


    “你最近很奇怪。”楚雲希說。怎麽又提到那個兩年之約了?難道以後會發生什麽嗎?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貌似兩年後也都會平靜吧!


    猜測始終是猜測。誰也想不到結局會怎麽樣,左雅跟楚雲希說了些話,就進屋去了。楚雲希看到左雅,心情又開始活躍了起來,今天的樣子是夠難看的了。


    半年後,醫館做的越來越好,人氣也越來越火,沒有人來打擾他們的生活,也沒有人出現過。安靜的日子遲早都有到頭的一天,隻是誰也不知道那會是什麽時候。


    已經徹底熟悉了北方的習俗,也吃慣了北方的菜,同時。左雅還認識了不少人。


    這半年裏麵沒有發生過戰爭了,花國林國都在養精蓄銳,不過。這也是好幾年後的事情,起碼這幾年裏麵不會有人打戰了。


    左雅沒有開分店,醫館雖然很紅,但誰都知道左雅根本沒有掙錢,還貼了不少錢。[]她從來不收窮人的錢,所有疾病都是一樣的價格。她還經常去救濟很多沒東西吃的人,所有人說她是天女下凡。


    對於這些,左雅沒有去理會,因為誰也不知道。她隻是在為自己當初犯下的錯誤而彌補過錯,因為她的仇恨,讓許多人家破人亡。這是她的錯,她知道。她不求別人的原諒,她知道,什麽都有報應。


    “左姐姐,今天中秋,我們去街上好不好?”陳寧膽子越來越大,性格也很活潑了許多。


    半年裏她都是替左雅搗藥,曬藥之類的,好似楚雲希失魂落魄的那一天開始。陳寧沒有過多的糾纏楚雲希了,偶爾逗逗楚雲希玩。左雅不知道為什麽,她也猜到幾分。不過左雅不會覺得陳寧會喜歡楚雲希,像陳寧那般活潑,她自然有她的緣分。


    “我很忙的。”北方遊牧民族怎麽會過中秋節呢?這點左雅也不太清楚。


    “哎呦,休息一個晚上又不會死人,對吧?”眨眨眼睛,陳寧扯著左雅的衣服一步一步地走出房間。


    知道陳寧的脾氣,習慣。左雅要是不答應沒準還會鬧出什麽事情來,現下隻有敷衍地應付說道“好好好,不過還沒有晚上不是?”


    “吃好飯就晚上了。”


    左雅汗,她這是怕自己耍賴不成,回頭看了桌子上的念思。基本已經製作成了一半了,如果速度夠快,明年的今天也許會完成。想著,左雅隻好跟著陳寧一起去吃飯。


    飯桌上還是老樣子,都是陳寧在說,她永遠有說不完的話。根本就不用擔心會冷場,而其餘的人都是聽著,也不管陳寧會不會生氣。


    終於,陳寧受不了安靜,丟下手中的飯碗出去玩了。


    楚雲希拿出來一個小盒子,悄悄遞到左雅的身邊,危微笑地看著她。


    “給。”


    “這什麽?”左雅還不知道楚雲希會送東西呢,而且裏麵是什麽她還真不知道。


    “中秋禮物。”


    實在想不出來會是什麽,但是月餅的幾率大些。打開來看。


    左雅呆住了,火焰般地耀眼,像血染上去一樣的花。完美無暇,雖然放著卻給人一種盛開的感覺。紅蓮,這是特別稀有的蓮花,倒不是說顏色稀有,而是這這花瓣的顏色能這麽像血液,這才是最重要的。一支紅蓮足以抵過很多支白蓮了。


    “謝謝。”白蓮很難弄到稀有的,想不到楚雲希會弄到紅蓮,這無疑是左雅得到最大的驚喜了。


    “你真要是想謝我,倒不如......”


    “左姐姐,外麵來了一個人,說是她家主子要見你。(.無彈窗廣告)”娜琳從外麵走進來說,看到桌子上的紅蓮也被驚豔到了。


    很美的紅蓮,讓人移不開眼睛,緊盯著,娜琳都忘記要說什麽了。


    “誰要見我?”左雅起來,估計又是哪位病人差遣下人過來請自己去看病了。


    “娜琳?”半天後娜琳才從紅蓮的驚豔中回神,她想。這肯定是楚大哥送左姐姐的,他們怎麽不在一起呢?


    想歸想,娜琳說道“那人說她主子叫藍衣人。”


    藍衣人,這是一個多麽遙遠的名字,從藍衣成親那天起,左雅和他應該快一年沒有見麵的時間了吧,時間過得還真快。


    藍衣過來要做什麽?他怎麽會來這裏?


    左雅讓娜琳去請他們到院子裏麵,擺好了些糕點就等著他們過來。


    來的人確實是藍衣人,可是不止藍衣人一個人。還有...敏敏。


    如今的敏敏已經全部褪去了當年小姑娘的模樣,變得成熟了,舉足都是落落大方,看到她手裏牽著一個小男孩。


    左雅知道了,那個應該就是拂軒了,潔白如玉,圓嘟嘟的小臉頰讓人想上去捏捏。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顯得更加好看,白裏透紅。


    一雙葡萄的墨眸,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左雅,紅潤的小唇微張。


    扯扯敏敏的衣角,拂軒抬頭仰視看著敏敏問道“娘親,那個人是誰啊?”


    敏敏摸摸拂軒的腦袋,沒有告訴拂軒左雅是誰,柔聲說道“叫左阿姨。”


    雖然沒有解開疑惑,可拂軒還是很乖巧地叫了聲“左阿姨。”


    左雅看著拂軒,她沒有說話,透過拂軒,左雅好像可以看見自己的孩子。如果孩子沒有死,現在也應該很大了吧!


    敏敏跟身後的丫頭說了些話,丫頭就帶著拂軒出去了。一時間,隻剩下左雅,楚雲希,藍衣人,敏敏四個人了。空氣有一瞬間凝住了,氣氛也有些尷尬了。


    這時左雅才看見藍衣人,看到他也變得成熟了,藍色的衣裳穿在他就是一個玉樹臨風的公子,不像從前的稚氣未脫。藍色的發冠把頭發束起來,腰間佩戴著一塊玉佩,左雅看得出。這是一對的,藍衣人隻有一半,這樣說來,藍衣人和他妻子的感情應該很好了。


    “好久不見了。”


    “你過得好嗎?”這是藍衣問的,他看了左雅身邊的楚雲希,眼睛閃過一道光。


    左雅看出來了,藍衣一定誤會了,他一定以為自己和楚雲希在一起了。知道藍衣會誤會,左雅沒有去解釋,她隻覺得沒有必要。


    “很好,你們怎麽過來了?”


    “有些賬還有理清楚,過來看看。”藍衣聲音有些低沉,沙啞。


    “坐吧。”左雅淺笑地說著。


    他們兩個人一起坐下來,這麽久的第一次見麵難免都會很尷尬,心中有太多的事情都不知道從何說起。左雅替他們煮茶,技巧還是很熟練。


    “已經很久沒有喝到你的茶了。”藍衣人看著她擺弄茶水的手說著。


    以前左雅也有幫藍衣煮過茶,每一次藍衣都會誇好。這一次,當藍衣在品茶的時候,他沒有如同以前的誇讚了。


    沉寂了好久,一直不說話的敏敏緩緩開口,她緊盯著左雅,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


    “你之前都會誤會皇...”想到花易落已經不是皇上了,敏敏改了口“你誤會易落了。”


    左雅淡然的樣子沒有人看得出她想什麽,就像當初的冷淡一樣。左雅繼續煮茶,倒茶一係列工作。


    敏敏自然看不懂左雅到底在想什麽,可是不說出真相來,對誰都不好。“記得你剛去林國那會兒嗎?易落去找你,在城門下,是我指使黑影衛像你發動攻擊的。並不是易落吩咐的,一切都是我。”


    “涼了就不好了。”倒著茶,從茶壺裏流出來的淡黃色液體流入青瓷杯子中。白皙的手握住杯子,送到了敏敏麵前。


    根本就沒有心情品嚐,敏敏也不管左雅聽不聽,接著剛才的話語說道“我知道你和易落發生的事情,我和易落,什麽都沒有。拂軒是我自己的孩子,新婚當天,我求易落放過我。他答應了,後來...”說到後麵發生的事情,敏敏的眼睛裏洋溢著幸福,嘴角也不自覺地彎起來了,她說“易落對拂軒很好,視如己出。同時,他也是一個好丈夫。”她苦笑“雖然有名無實,他非常愛你,怎麽說。那種愛是我沒有見過的,連國家都可以舍棄,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麽還是要那樣對他。當我知道他摔下懸崖的時候,我非常恨你。”


    左雅依舊波瀾不驚地看著桌子上的糕點,像是認真地在聽敏敏解釋,可冷靜沒有情緒的她讓敏敏覺得左雅隻是在聽別人的故事。好似敏敏說的隻是一個跟左雅不相關的人。


    沉吟了很久,敏敏歎息的氣息輕輕噴出來,她端起茶水,抿了一小口,像是有氣無力地問道“你不信嗎?”


    “我信。”信花易落的愛,信花易落真的會那麽做,信花易落真的是一個傻瓜。


    “左姐姐。”不知什麽回來,也不清楚從哪裏蹦出來的陳寧滿臉好奇地打量著敏敏和藍衣人。看見敏敏的時候,陳寧嘴角還掛著的笑容僵硬了很多,她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這樣的情緒是從內心深處發出來的,為什麽她也不清楚。


    可看見藍衣的時候,陳寧恢複了原來的花癡本色,嘴角揚起來的弧度就是一個花癡發作的樣子。


    “寧妝?”


    “嗯?”她是在叫我嗎?陳寧對敏敏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視線又看向了藍衣。


    楚雲希沉聲地說道“藍衣你的妻子呢?”


    妻子?他有妻子了?why?為什麽好男人全都有喜歡的人了。你怎麽能有妻子呢?心中不停地呐喊,狂叫。陳寧可惜的神色依依不舍地從藍衣身上移開。她雖然是一個花癡,可還是有一個限製的,就是有喜歡人的不能要,有妻子不能要。再有一點,她絕不做小三,小三可恥。


    左雅心中發出點點的冷笑,花易落的三個女人此時此刻都到齊了。想著就覺得好笑,左雅掃視了一眼他們全部人,看向陳寧問道“怎麽回來了?”


    陳寧這才想起來她過來是有事情的,掛上燦爛的笑容挪到左雅的身邊,拉著左雅的手,撒著嬌說道“左姐姐,你不是答應我出去了嗎?我們現在就出去好不好?”


    敏敏現在還是搞不清楚狀況,她似懂非懂地掃視了好幾眼陳寧,發覺陳寧妝沒有以前的驕傲自滿了,有的隻是一個小女生的態度。而且剛才與陳寧妝對視的時候,陳寧妝眼中全是清澈的,看不出其他的邪惡。


    自然,除了看藍衣的那一瞬間。


    這樣不是以前的陳寧妝可以扮演出來的,她隻有想到一個可能。――失憶。


    左雅見敏敏已經猜出來了,反握陳寧的手,對著敏敏淡笑說“她是失憶了。”


    “既然你們沒有其他的事情了,那我也不多陪你們了。娜琳,送客。”毫不猶豫地說著,娜琳也從別的地方趕快過來了。


    “你還恨他?”敏敏口氣逼得很緊,得不到答案她是不會這麽回去的。


    左雅聽出口吻的意思,“一個已經死的人了,我恨他作何?”


    聽到左雅沒有內疚,情感地講述花易落的死,敏敏一瞬間情緒快要發作出來了。


    她怎麽可以沒有其他情感地講述花易落的死?


    她怎麽可以這麽說花易落?難道花易落沒有死她就繼續恨花易落嗎?


    她怎麽可以那麽無情,怎麽可以?她難道沒有看出花易落對她的感情嗎?


    “左雅,你...”


    “死無對證了不是嗎?娜琳,送客。”這“死無對證”四個字說明了剛才敏敏所解釋的那些話左雅全都沒有放在心裏,沒有相信。


    敏敏心中不停地重複左雅的名字,她恨左雅的無知,恨左雅有一個那麽愛她的人卻不知道珍惜,恨左雅可以把花易落的死看的這麽風輕雲淡。恨左雅可以這麽冷靜麵對這些事情,非常恨左雅。


    他們兩個人走了,一絲晶瑩的淚水若有若無地劃過臉頰。


    誰又能知道左雅心中的痛苦呢?他們看的永遠隻是表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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