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極?”


    柳布衣有些目瞪口呆,不禁問道:“弓長張,登峰造極之極?”


    夢無心扭過頭來說道:“怎麽?你們認識?”


    柳布衣說道:“我倒是有一個朋友叫張極的,就是不知道和你的那個朋友是不是一個人。”


    帶著疑惑,二人跟隨著值班警察向裏麵走去,派出所不大,卻是五髒俱全,好多個辦公室緊湊相連,現在很是安靜,那警察一邊走著一邊說道:“給你們二十分鍾的時間了解情況,你那個朋友屬於打架鬥毆,按規定勢要拘留的,他的性質很惡劣,現在還有四五個人在醫院呢!差點出了命案,你說現在這年輕人咋都這麽衝動,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談談,非要動手不可呢?”


    這警察年紀約莫五六十歲左右,頭上已經有了白發,說話的時候總是眯著雙眼,原本就很深的魚尾紋顯露無疑,他既然如此說來,想來也是要退休的了!


    夢無心連忙微笑著說道:“我們見到他就走,隻不過是了解下情況!”


    走到派出所最裏麵的一個房間,那上了年歲的警察將房門打開,說道:“進去吧!他就在裏麵呢,快點!”


    說罷,那警察便轉身離去,似乎並不擔心柳布衣二人與嫌犯單獨接觸。


    “進去吧!”


    夢無心說著便走了進去,柳布衣隨後跟進,小屋子不大,隻有十平米左右,除了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以外,再也沒有了別的物件,這是派出所用來關押以及審訊嫌犯的地方,屋子裏燈光有些昏暗,溫度很高,隻有一個小窗戶能夠透氣,這讓柳布衣一進來便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在窗戶下麵,有一個人席地而坐,這人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還有點點的血跡,雖如此卻也給人一種平淡的感覺,哪怕有人走進房間的時候竟然絲毫不為所動,似乎在沉思一些事情。


    這人正是柳布衣徹夜飲酒的張極!


    柳布衣發現這個張極竟然真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張極,不禁說道:“我說兄弟,你怎麽搞的,局子裏可不是什麽好地方,沒事怎麽跑到這裏來休假來了?”


    張極這才抬起頭來,見識柳布衣和夢無心二人,一臉狐疑,說道:“柳大哥,你怎麽來了?還有你們怎麽在一塊兒?”


    “我們本來就是認識,算起來我和他爺爺是一個輩分的,她是我的晚輩。”柳布衣笑著說道。


    “去死吧!你這個討厭鬼,真後悔把你帶到這裏來!”夢無心嬌嗔了一句,轉而對張極說道:“張極,你怎麽搞的?自己有沒有受傷?”


    “沒有,”張極勉強笑了笑,說道:“放心吧,就那幾個小嘍羅,還不夠我熱身的呢!我的身手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忘了,以前有人欺負你,還是我幫你去出氣的呢!”


    柳布衣看出來麵前這二人的關係不一般,也知道不好自討沒趣,便背倚著牆壁,雙手抱胸,擺了一個自認為瀟灑的動作,默默的聽著那兩個人說話。


    夢無心拿出紙巾擦了擦張極臉上的血跡,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伯父知道了嗎?”


    張極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想讓他知道我被抓進了派出所,你也別告訴他,這些年我都是自己一個人生活,沒有事情的時候我不想見他,有事情的時候更不想找他。”


    “不要這樣,”夢無心歎了口氣,說道:“畢竟你們是父子,不管怎麽說還是有血緣關係的,這一點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他除了賺錢就是賺錢,除了他的那些所謂的兄弟就還是兄弟,這些年來根本就沒有過家庭這個概念,當年我媽去世的時候,他都沒有趕回來見我媽最後一麵,他不配做我的父親,我也不想靠他。”


    夢無心沉默,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喂,兄弟!”柳布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說道:“看不出來你還這麽有血性,比我強多了,我那老子每天都吵著讓我回去娶媳婦,我都不敢像你這麽的直接對抗,隻好在盛京這裏躲著不回家,你讓哥哥我佩服啊!”


    夢無心給了柳布衣一個白眼,說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這裏添亂!”


    柳布衣一臉委屈,說道:“我怎麽添亂了?想讓他出去也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嘛!說來聽聽!”


    夢無心心知柳布衣說的正確,於是望向張極,張極沉思了一番之後,說道:“是鄭文!”


    “鄭文?怎麽可能?他那麽斯文的一個人,平日裏遇到隻老鼠也都會嚇的半死,他應該沒有這個膽子打架吧?”夢無心驚訝的說道。


    “小妮子,這個世界上你不確定的並不一定就不會發生!”柳布衣隨口說道。


    “的確是他,昨天夜裏我和幾個朋友就在這附近的公園裏切磋,也不知道他來這裏做什麽,我的武友一不小心碰到了他,其實也沒有什麽,大家說開也就算了,不過跟在他身邊的那幾個人卻是不依不饒,沒說幾句話便動起手來,結果,就現在這樣了!”


    “鄭文?他怎麽總是找你麻煩?”夢無心嬌嗔道。


    “這不還是因為你的原因,我說你這小妮子怎麽這般笨呢?你也是個……”


    還沒等柳布衣說完,他便發現了氛圍有些壓抑,抬頭看去,卻見是夢無心正對著自己咬牙切齒,頓時收住了聲音,沒敢繼續說下去。


    其實,他原本是想說夢無心也是個老江湖的!


    柳布衣對此嗤之以鼻,小兒女情懷誰都有過,年輕人總是喜歡將愛情之間的事情加諸於拳腳之上,不禁在心中暗歎:“誰沒有過年輕的時候呢,怎麽我那時候就沒有這麽做過?要不然估計我現在在也能和悅子雙宿雙飛了!”


    他卻忘記了,他這麽多年根本就沒有談過戀愛,哪怕是當年對李悅的愛慕,也隻不過是少年人情竇初開的表現罷了,何來愛情之說呢!


    柳布衣的話讓原本的氛圍頓時變化,張極和夢無心二人一時之間頓時沒有了言語,他二人四目相對之間,顯得無比尷尬。


    “兄弟,我觀你麵相,隻不過是略有隱晦,卻也能夠撥開烏雲見日出,想來也無大礙,”柳布衣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氛圍,說道:“大不了就在這呆上幾天,就當是學校放假了!”


    “你怎麽不在這裏多呆幾天?”


    夢無心大怒,胸前的兩個剛剛發育有待成熟的峰巒一起一伏,對於柳布衣的話很是氣憤。


    柳布衣卻也沒有心情欣賞麵前的情景,對於他來說,他一直堅信著朋友妻不可欺的理念宗旨,更何況在他看來,夢無心根本就是個小丫頭,雖說她生了一個帝王之相,也終歸是個女人罷了!


    不過卻突然間卻是麵色一變,說道:“不對,你這煞氣之下依舊有煞氣,若是解決不好,恐有大禍臨近,不過卻不是你來應禍,卻是你的家人。”


    “家人?那豈不是說張叔叔會有危險?”夢無心因為南宮雲的緣故,對柳布衣倒是也有些信任,“那現在怎麽辦?”


    “那你說怎麽辦?”柳布衣看了下時間,說道:“人家隻給咱們二十分鍾時間,現在已經過去十分鍾了,還不得先把眼前這件事解決了,你有什麽好辦法?”


    夢無心卻是無言以對,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若是江湖上的是非,她倒是能幫上一二,奈何現在張極已經進了公家的大門,這就不是要門能幫得上忙的了!


    張極笑了笑,說道:“沒事的,反正你不要讓我爸知道就好了!”


    說話間,便有人推門而入,正是之前的值班警察。


    柳布衣眉毛皺起,對其說道:“同誌,我們不是有二十分鍾的時間嗎?好像還沒有到呢吧?”


    警察斜著眼睛看了眼柳布衣,眼神中充滿了憤慨,最後卻也沒有發作,繞過柳布衣,將張極手上的手銬解開,說道:“你可以走了,你家人在外麵等你呢!”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卻也想不明白這是為何!不過這也是好事,三人也不多想,便向外麵走去,隻聽見那警察在後麵說道:“有錢人了不起啊?不還是在這裏關了一夜,哼!”


    柳布衣本想貧嘴幾句,卻見張極二人沒有理會,隻好跟在他們身後出了派出所,當走到派出所門前,映入眼簾的情景卻是讓他為之側目。


    派出所門前原本是一條空曠的馬路,這一代也很少有人來往,不過此時卻是有十餘輛豐田霸道在門口排成一排,旭日初升的照耀之下,車身顯得格外刺眼!一眼望去,足足有十餘輛車子停在路邊,柳布衣頓時有了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


    氣勢,卻不止於此!


    在每一個豐田車的車門處,均站著兩個黑衣人,每一個人都是板寸頭型,配上墨鏡,像極了黑客帝國。


    “這是做什麽?拍戲呢?”柳布衣不禁說道。


    “是我爸!”張極說道,口氣中卻充滿了不甘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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